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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瞧不起我是个女人?”薛丽娘淡淡一笑,二话不说的提弓将箭头对准了他,“你们谁瞧不起我,那大可跟我比试一番,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此言一出,四周寂静。
军中都是唯武至上,用实力说话的。薛丽娘从小在军营里混大,自然知道在最短的时间内如何用最快的方法取得士兵的信服。
你不是她(1)
“怎么还不休息?等一会儿要突围会很辛苦的。”入夜,李贤看到薛丽娘一个人站在高处望着天,步伐便像控制不了般的走了过去。声音淡淡,但是话音中关怀却是暖的。
“睡不着。”薛丽娘摇了摇头,盯着对面丛林中的点点火光没有一丝动摇,秀丽的面容上是难得的肃穆。李贤见状,知道自己不好插嘴,便也不多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与她并立而站。
“其实,我心里有点乱。这是我第一次……”薛丽娘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然的住了口。只不过她沙哑而低沉的嗓音中泄露了那股与白日不同的柔弱。
的确,这是她第一次带兵。往日里纸上谈兵时的气概,白日里震慑三军的气势如虹,到晚上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终于显出了疲态。
脱掉那身盔甲,她只是个豆蔻年华的柔弱少女。
听到她的低吟,李贤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什么撞了一样,一种苦涩蔓延到心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无能,如果不是自己的决策失误,或许也就不必劳烦这娇娇弱弱的女孩子一路腥风血雨的杀过来陪自己突围了。
见过她的刁蛮任性,见过她的温柔羞怯,然后到这个时候,再次见识到她这份被自己逼出来的大气与沉静,李贤只觉得亏欠。
“不怕,我在你身边。”千言万语都在无言中,这个时候不是伤春悲秋的好时机。所以李贤只能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发誓般地说道。“不管前方有什么,我都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的。”
她地手。并不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样柔若无骨,修长柔软中带着一种坚韧,就像她地人一样。
薛丽娘抽出被他握住的手,静静的转过了头,在月光下脸庞更美的如虚幻。纯净的黑色眸子忽闪忽闪地。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的眼睛。
李贤的笨拙安危莫名的让她心情好了起来,唇角泛起小小地梨涡,戏谑的反问着他,“你陪在我身边又怎么样,论武功你连我都打不过,难道我们一起等死?”
李贤听到这种话地时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不得不承认薛丽娘说地很对。只是心中地坚持又岂是这几句话能打消地。“就算我力有未逮。这也不是我推脱责任地借口。不管怎么说。一分困难两个人一起分担总要轻松些。我现在不比你强。但这并不代表我将来不能变成强者。”
“你这话说地。”薛丽娘捏着耳朵转过了身子。掩饰自己面容上地不好意思。“平白无故地你说什么责任。也不怕人听了误会。”
“我”李贤有时候也是有些傻气地执着地。他虽然觉得这话会引起人地歧义。但是却坚持说完。“我不怕人误会。我就是想保护你。陪在你身边。就快乐地时候陪在你身边。难过地时候陪在你身边。像这样面临困难地时候。也一直陪在你身边。或许我现在不够强。但是总有一天。我能为你撑起一片天。”
薛丽娘眨眨眼睛。正要说什么地时候。忽听得一声响箭划破天空。
“信号。那边开始进攻了。你马上去通知将士们即可动身!”薛丽娘当下反应过来。立马拽着李贤跳下跳着。哪里还顾地上什么情话绵绵。
“我。”李贤反手握住了她抓住自己衣襟地手。
“你什么你,既然要呆在我身边,那我们就从并肩打赢这场仗开始吧!”薛丽娘回头给了他一个璀璨的笑容,然后松了手,敏捷的跳上了属于自己的战马。
“嘶随着一声马鸣,她已然跨上了马,马鞭在空气中响亮的一甩,那白色的马影如一道白色的流星,划破了营地中的黑暗。
刺!斩!挑!劈!砍!这个紧急的关头,平日宫廷里师傅们教授的用剑礼仪忘到了九霄云外,只是一遍遍熟练着动作,不再去管招式是否华丽优雅,不再去在乎什么样的剑法才是合乎君子之道的,这一刻,手中的三尺青锋只是恢复了它最单纯的功用——杀人!
李贤与薛丽娘并排骑马在队伍的前方,薛丽娘纵马飞射,寻找着突围的道路,手中的羽箭如雨般落下落在四下,扫清前方的道路。而李贤则寸步不离的骑马护在她身侧,用手中的长剑替她消除那些杀到近身的漏网之鱼。
杀!杀!杀!两人联手一起杀出一条血路,就算是身上的白衣白甲早就血迹斑斑了,就算握着武器的手已经开始麻木了,两人也连眼都没眨一下,只是不停的向前向前再向前。
这是薛丽娘第一次上战场,何尝又不是李贤的第一次领兵。临大事有静气,临行前心慌意乱的两个人此时握着武器的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面沉如水的抓住着一个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带领着身后的弟兄们突围出被这被敌人包围住的荒漠。
“来了,前面,我听到了马蹄声,是我们的人。”薛丽娘搭箭弯弓的动作迟停顿了一秒钟,面上浮现出了一抹惊喜喜。
“发信号给他们,告诉他们我们在这里。”李贤当下一点头,招手鼓舞着后面的士兵“兄弟们加把劲儿,我们的大军到了!”
士气有些低落的士兵们听到这句话之后,立马又散发了新的斗志,再次陷入勇悍的拼搏之中。片刻之后,等到那噪杂的马蹄声可以明显的听到时,这边地战场差不多都结束了战斗。
两下兵力合围。自然威力无比,很快的就将剩下地余孽收拾了。所以薛讷那熟悉的脸出现在树林后面地时候。都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
薛讷看到薛丽娘和李贤都安然无恙,脸上明显的露出松了口气的样子。
“薛将军!”李贤纵马向前。利落的翻身下马,向薛讷一拱手,万分内疚的请罪,“是我指挥不力,使属下陷入死战。折损了兵马,请将军治罪。”
薛讷哪里敢怪罪他,当下立马也翻身下马扶住了他,“陛下过于自责了,你第一次带兵,犯这种错误也算是情有可原。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这个,有法不依,这是败坏法律地根源啊。”李贤很是踌躇。显然不愿意薛讷就这样免得自己的罪。
薛讷向来是粗中有细的,见到李贤这样。便知道他在乎什么,当下就有了两全之策。“殿下有所不知,这军中也有将功折罪的条例。你立了大功折了你这份错误就是。不用那么斤斤计较。”
“这是,这……”李贤还在计较的时候,薛丽娘没好气的一阵轻啐,“迂腐,你也没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叛逆刚刚伏诛,安抚百姓、分派官吏,要做地事情千头万绪,那样少的了你?你竟然还有心情在那里计算那些小事,到底何事为重你到现在还分不清!”
薛丽娘说的很不客气,吓地薛讷当下脸色就白了,一把挡在妹妹面前,“小妹无状,还请殿下恕罪。”
“哪里,是我莽撞了啊。”李贤背着手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认同了薛丽娘说的话,“我只看到了小节,却忽略了大义,实在是混球。责罚地是先放在一边吧,当务之急是稳住这里的局势。”
薛讷也是爽快人,本来就不想治李贤地罪,这下更乐的多了个台阶,所以立即拱手称是,“殿下肯这么想,是这里百姓地福气。破匪之后的安置问题,小人官小权低说不上话,还要殿下你多多主持才
“好说,好说。薛将军见多识广,经验丰富,要多提点提点我才是。如果我有哪里做错了,你千万不要客气,大可当面指教我。”李贤说的落落大方。
他这种做法自然也很快的得到了薛讷的好感,当下薛讷就拉着他站在一旁,开始念念叨叨的说起这接下来要做哪些安民措施,分别要注意哪些问
就这么,薛讷在前引路,李贤在后面跟着,两人不时的交换着各自对情况的认识,商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安民,如何治吏,很快就讨论到热火朝天的地步了。
薛丽娘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这幅样子,也只是笑笑,然后吩咐士兵们打扫战场,搬运尸体,顺便搜索土匪们抢来的金银珠宝。于是,山上很开就陷入了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哥,”薛丽娘吩咐妥当,正要转过头去跟薛讷说话,却听到一旁的李贤忽然惶恐的冲着她大吼了一声,“小心!”
“小心?”薛丽娘有些发呆的看着望着四周,什么问题都没有,这叫她到底要小心什么啊。
“小心!”伴随着这一声提醒,李贤扔掉了手上的东西,拼命的朝薛丽娘跑来,一个健步如飞的抱着她将她拉到了怀里。
薛丽娘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事,就见到李贤靠着他的肩膀缓缓滑下。她惊慌的抱住了李贤的身子,这才发现他背后赫然有一只短箭。
原来不远处的那堆尸体里,并不是所有的山匪都被杀光了,有一个机灵的人混在死人堆了骗过了刚才士兵的盘查。就在他想走的时候,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薛丽娘。他认得这个煞神杀了自己多少兄弟的性命,自然客气不了,抓起一旁放着的弩箭便射了过来。
“贤,你醒醒,你醒醒。”薛丽娘跪着让他靠近自己的肩头,吓得泪流满面,“贤,你怎么样了,你还能不能说话。等等,再等等,御医马上就来了,你一定要没事小贼,提着刀走到李贤身边观察他的伤情的时候,听到李贤低低的问着自己的妹妹,“这次,我陪,陪在你身边,总算,是有用了吧。”
“有用,有用,非常有用。”薛丽娘抱着他的头,“你一定要没事,你答应过我要一直一直陪我的。”
“嗯,我记得。”
“贤,不要谁
“贤,贤,李贤,你醒醒啊
“
“李贤!”
随后,林间想起了薛丽娘惊慌的哭声,“贤,李贤,你给我起来,你不要死啊啊啊……”。
你不是她(2)
“你看这朵花好不好?”知道李贤要回来,房馨打扮的还是很精心的,拿着一朵花在发髻上比来比去,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不由的把头转向了薛黎。
“我在乡下呆了这些年,早被长安城的流行花样抛出了几百里地外,哪里还能帮你品评。”薛黎笑着自嘲了一番自己的审美观,接过她手上的三四朵绢花“我还是先帮你插上,你照着镜子看看好不好,不好的话我们再换过就
“那好。”房馨端正的坐在那里,等着她打扮。薛黎平时在家里也就是拿根簪子挽头发的水准,所以拿着绢花颇为为难,寻思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插的地方,草草的擦完,没什么信心的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好像有点歪,这里,这里。”房馨端着镜子的倒影,让薛黎帮她调整位置。
“哪里?”薛黎自己退后了两步,愣觉得自己插的位置很正。
“你从那个方向看当然没有歪,可是你从我这个角度,嗯,就是从镜子里面看,给人的感觉就像快要掉下来一样。房馨指着面前放着的巨大铜镜给她看。
“哦。那我看看。”薛黎从房馨背后探过头去,看着镜子里的两张脸,忽然手一松,满手的绢花掉了下去。
镜子里的人,淡淡蹙起的眉、困惑而又清亮的眼,小巧的鼻子、抿起来显得有些口、耳,这一切组合在一起行成了一张陌生而又熟悉脸。
一张她每天早上都会对着,但是却从来没有认真在意过的脸。
薛黎忽然明白为什么房馨那么肯定李贤是真正在乎那个赵道生的。
薛黎忽然明白为什么房馨哭的肝肠寸断哭得万念俱灰。
薛黎忽然明白为什么房馨一口一个“你说地话一定管
薛黎忽然明白为什么当那个孩子望向自己地时候。有种莫名地熟悉感。
因为那个叫赵道生地孩子。长着一张跟薛丽娘万分相似地脸。
薛丽娘地五官很漂亮。但是不同与女子地柔弱美。她地美带着一种飒爽地英气。所以赵道生那张对于男子来说过于柔媚地脸上。很容易浮现与薛丽娘类似地表情。类似地气质。
房馨地眼泪。有一半多是因为那张脸吧。跟一张肖似李贤爱人地脸比起来。她根本还没开始就输地一塌糊涂了。而凭借着一张肖似薛丽娘脸庞地赵道生来说。当赝品遇到她这个正品。自然也会不战而败。
李贤承诺过。我不会去打扰你地生活。
李贤承诺过,我会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
可是他从来都没说过,我全。
他的理智可以让他做出对所有人都最好的选择,但是他的感情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喜好。就算是一抹影子。他也会情不自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