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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合计,觉得是个好主意,薛黎一天在家里除了干活就是发呆,很少出门,这样闷在屋里呆着没病也闷出病了,出去走走绝对是个好办法。三人商量完之后,怕薛黎借故推托不肯去,便让唐丫丫打头阵,去缠她要出去。唐丫丫一向喜欢撒娇,这么做来那是轻车路熟、事半功倍,果然一开口薛黎就答应了。
惠云给两个小孩使了一个眼色,挽了袖子出去,手在裙子上擦啊擦地,装出一副很忙地样子出去问道“嫂子你喊我干什么呢?”
“惠云,你看这天我们去挖野菜可以不?”薛黎问道。她从小都在城市里长大,什么野菜之类的,只是在饭店里尝过鲜,自己挖这还是第一次,随点了点头,她也没去挖过野菜,这只怕还要惠云这个土生土长地村姑带路。
“今天天正好,出门倒是不错。只是嫂子怎么想起要挖野菜了?我们家又不缺菜吃。”惠云装作不解的样子。
“呵呵,没什么,就是小孩子们想去,我想想也没什么事,不如吃了早饭去逛逛?”薛黎征求意见道“嗯,对了,春天一般有什么野菜呢?”
“这个,”惠云随便一说决一串菜名“春天一般能吃的有杨花、桑葚、槐花、榆钱、玉兰花、柳芽、花椒芽、嫩荷叶、荠荠菜、如意菜、苦菜、香椿,马兰头、马齿苋、地仙苗、芦蒿、婆婆丁、面条菜、千宝菜、珍珠菜、薇菜、刺五加、莼菜、鱼腥草、黄瓜香、黄花菜、嫩芽菜、艾草”薛黎听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竟然有这么多?”
“可不是呢。”惠云得意的说,“这还算少的,还有那说不出名的野果。山里路边的,少说也有一二十种,哪个不是放牛娃们的零嘴呢。”
薛黎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心痒痒起来。职业本能发作。这是在唐朝哎,不知道有多少植物都是在后世灭绝地,难得听说这么多野菜。不好好见识一下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如果可以的话。把它们驯化成家用蔬菜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这么有挑战性地工作,薛黎一下子兴奋起来,心中的三分向往也被惠云吹成了七分,忙催促着惠云准备工具去挖野菜。惠云当然是欣然受命了。
“什么?这个时节没有?”薛黎地嘴都张成o字形了。
“当然啦。”惠云笑道“嫂子你只问了我春天的菜,可这春天也分初春、暮春的。加起来也是三十多天,田里的野菜都能长好几茬了,怎么可能同时出现那么多种野菜。你说你不说清楚我又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时候,只好全部都答喽。杨芽儿摘嫩了,浸到开水锅里烫一烫会化成一锅黄汤绿水,吃不到嘴里;摘老了,又苦又涩,难以下咽。只有不老不嫩地才能吃,摘下来清水洗净。开水锅里烫个翻身儿,笊篱捞上来挤干了水,拌上虾皮和生酱作馅。用玉米面羼合榆皮面擀薄皮儿,包大馅儿团子吃。现在去摘就老了。下不了口的。”惠云答的是十二万分的从容。
“那。那柳叶儿呢?”薛黎不死心的问道
“柳叶不能做馅儿,采下来也是洗净开水捞。拌上生酱小葱当菜吃,现在晚了不说,我们村里也没栽什么柳树啊?上哪儿摘去?”惠云从容不迫的答道,脸上可是显得十二万分的为难。
“那杨花呢?”薛黎继续追问。
“杨花就是柳絮,虽然比柳叶儿晚,可现在也不是飘花的季节啊。你看看现在哪儿有柳絮飞?自然是找不到的。”惠云答道。
“杨花就是柳絮?”薛黎显然被深重地打击了,有点不敢相信“杨花不是杨树的花么?”
“杨树?杨树不就是柳树?杨树跟柳树有什么区别?我没听过。我们说的杨花就是杨柳树地花,自然就是柳絮啦。”惠云边说边在旁边的田垦上找能吃地野菜。
薛黎觉得自己完全被打击到了,柳絮啊,那么飘逸那么诗情地柳絮,竟然也可以吃?薛黎无言道,果然是人饿了什么都能吃。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薛黎蹲在河边苦着脸念叨着,为被自己梦幻了二十年的杨柳默一把哀,想当年自己背苏轼地这首水龙吟时多被他描述的杨花满天飘美景所感动,搞到后来,原来竟是柳絮满天飘。
“嫂子,嫂子,你怎么了?”惠云见她又蹲在河边不动,忙去推她。
“没事没事,你让我感慨几句就好了。”薛黎蹲在那里伤春悲秋完毕,难得的抒怀了一下自己的文人气质,就继续朝野菜出发了。
“娘,娘,你刚才念的那个是什么?听起来很好听。”唐丫丫好奇的问道。
“哦,宋词啊。”薛黎闷头找着野菜,刚发现了一种看上去好像可以吃的菜,嗯,问问惠云这叫什么名字。薛黎一说完话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我抽什么风啊,跟一个唐朝人说起宋词。
果然不负她所望,唐丫丫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道“什么是宋词?”
“这个、”薛黎举目四望,“丫丫快看,这是什么草,竟然可以吃啊!”
“这不是刚才惠云姐姐指给你的甜根草么,它的根是甜的,当然能吃。娘,娘,你别看它了,你给我说说什么是宋词嘛。”
薛黎满头黑线,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果然是不要小看小孩子的好奇心,果然是言多必失啊。不过现在不管怎么发果然的感慨都不行啊,得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才行。
“嗯,这个,是个小曲来着。”薛黎勉强解释道,心里默念,我这么解释也没错吧,反正宋词本来开始就是配曲唱和的。
“嗯,听起来好好听,娘,你教我唱好不好?”唐丫丫扒着她的裙子问道,果然是求知欲十分之浓重啊。
如果是平常,薛黎一定为她浓厚的求知欲鼓掌的,可是这个时候,嗯,望天,真让她哭笑不得。苏轼的词是千苦一绝,万一教会了她,唱出去的时候被人听到了可怎么办才好。这个时候温庭筠还没生出来,别说宋词的格律,就是唐诗的格律都没发展完善,她扔出去这首诗可就是骇人听闻了。她可不认为古人都是不懂欣赏的傻瓜。
“娘,你教我唱好不好?人家的娘都教她们唱小曲的,你是不是不喜欢丫丫了,不想要丫丫了。”唐丫丫扯着她的裙子,两个眼水汪汪的看着她,无辜的像小动物般,让她把拒绝的话都咽了下去。
这个问题已经被她上升到如此的高度了,不教那是肯定不行的了。不过,非教不可也要非交不可的法子。蹲下来摸摸唐丫丫的头,“好吧,我教你。这是这首太难了,娘教一首简单的给丫丫好不好?”
“好啊。”唐丫丫果然是只听的她肯教,便高兴坏了。
薛黎整整旁边的草皮坐了下来,把她抱在怀里,唱起了那首经自己斟酌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小调。
“又是一季春来到,柳絮满天飘。暧风轻扬,桃花红了,榆钱串上了梢。是谁碰碎了翡翠桥,染绿了小村庄。牧童换上了新衣裳,黄鹂也笑弯了腰。江南就是梦里梦外又岂只是三春,塞上风云,隔水相眷,疑是故人来。昨日的黄花,旧时容颜,怎不忆江南。醉依桃红泣别离,生在尘缘外。”
第九十七章 我知道了
惠云虽然在种类上逗了她,但实际上大家还是满载而归的,尤其是当薛黎发现小石头送给她的一把野花是紫苜蓿花的时候,更是欣喜若狂。
“紫苜蓿花,也叫紫苜蓿、苜蓿。原产小亚细亚、伊朗、外高加索和土库曼高地。我国栽培已有2000多年历史,广泛分布于西北、华北、东北地区,江淮流域也有种植,是我国栽培面积最大的牧草。”薛黎闭着眼也能背出这段关于紫苜蓿花的简介,没办法,她到这个时代最渴望的就是解决饲料、肥料问题了。
在这里,化肥是没得想的,所以薛黎就把脑筋动到了有机肥料上面,也就是常说的农家肥。通常所说的有机肥料有四种,粪尿肥:包括人畜粪尿及厩肥、禽粪、海鸟粪以及蚕沙等。堆沤肥:包括堆肥、沤肥、秸秆以及沼气肥料。绿肥:包括栽培绿肥和野生绿肥。杂肥:包括泥炭及腐殖酸类肥料、油粕类、泥土类肥料以及海肥等。
紫苜蓿花科优点多多,可以喂牲口吃,适口性好,可青饲、青贮或晒制干草。幼嫩的苜蓿饲喂猪、禽、兔和草食性鱼类是蛋白质和维生素的补充饲料。苜蓿草粉可制成颗粒饲料或配制畜、禽、兔、鱼的全价配合饲料。在放牧草地上一般采用苇状羊茅、无芒雀麦与苜蓿混播,这样既可提高饲草的饲用价值,又可防止家畜因食用苜蓿过多引起膨胀病。苜蓿与苏丹草、青刈玉米等混合青贮,饲料效果也很好。
除了这些之外,苜蓿根须强大是很好的水土保持植物。根上长有根瘤,可固定空气中的氮素,除满足自身所需氮素之外。还可增加土壤中的氮,因此也是很好的绿肥植物。苜蓿芽菜和早春幼嫩苜蓿枝芽也可供人们食用。
所以当她捧着那一筐子连根挖起来地草的时候,那是两眼放光。直接就幻想到她在山头载满了这种草,上面跑满了牛羊鸡鸭。然后那些牛羊鸡鸭又变成了沉甸甸的铜板,哗啦呼拉地流向自己的荷包。
薛黎挖了好多这种草才罢手,至于其它地野菜倒是没动多少。毕竟她们出来只是尝个鲜的,可有些人家真要靠这些救命,自己挖多了他们自然得的就少。断了人家生机那未免太不厚道了。
正如惠云所料,到野外来使薛黎的心情变好了很多,她整整一天都没有想起跟苏靖那个心烦的事。不过当四个人背着筐兴高采烈地回到家的时候,意外的发先苏靖竟比她们先到的家,而且还好了饭菜。
“靖,靖哥,你回来了。”薛黎立马不自在起来,结结巴巴的打着招呼,抱着今天刚挖的花花草草闷着头就要往后面跑。却被苏靖挡住了。
“有什么事,吃完饭再做。”苏靖伸手拦住了她手上的篮子,朝他灿烂一笑。
“我我。”薛黎挣扎一下,看看四周。惠云早就拉两个小孩子去洗手了。这边就他们两个人。
“先吃饭吧”苏靖伸手握住她的手,又重复了一遍“有什么事急的就等不了这一会儿了。”说完就不由分说地拉了薛黎去井边地台子上洗手。
薛黎被他拉着去洗手。冰凉的水中他长着茧子的大手握着她地柔荑,温暖的让她地心都变得酸酸地,只想哭。苏靖却像什么也没发现一样,只是细细帮她洗去手上的泥土,温和地说道下次去记得带上小铲子,别用手直接刨。”
“嗯。”薛黎点点头,没敢多说一个字。
这顿饭,差不多是薛黎吃的最食不知味的一顿饭了,虽然苏靖饭做的有所进步,饭也没有煮糊菜也没有烧焦,油盐酱醋恰恰是刚刚好,若是往常她肯定会夸奖几句,可是现在她根本没有说话的心情,只感觉到他的眼神不时的往自己这边瞟来,只得闷都下去吃,连头也不敢抬一下。等好不容易捱完了,一抬头却发现桌子前除了苏靖外空无一人。“你不用找了,她们几个的早吃完走了。”苏靖坐在桌前笑着对她说。
“哦,那我去洗碗。”薛黎忙七手八脚的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要抱到厨房去,苏靖本来想开口说不用了,可是又想到什么似的,非但没有阻止她,还帮她把碟碟碗碗一起端到厨房去。
“你,你,不用了,你出去吧。”薛黎进了厨房就推他出门,苏靖也就乖乖听话出了门,只是没走远,就站在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苏靖算准了时间,总而言之等到薛黎洗完碗想找其他借口出去的时候,苏靖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我,我,我,我,”薛黎一连说了四个我字,想找个借口说自己很忙,想找借口避开两个人可是苏靖就站在门口,也不说话,只是很认真的看着她,带着一点期待一点踌躇的站在门口等她。
看到她的慌乱,苏靖只是很温柔的看着她,“阿黎,你慢慢忙,我等你。”
那句我等你,终于,她还是无话可说的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不用了,我没什么事要做。”
没有人打扰,惠云跟孩子们早被打发出去玩去了,苏靖牵了她的手,两个人去河边散步说话。这个习惯还是她带着苏靖养成的,这一处很少有人来,夜里风景又不错,完全符合她骨子里的那份文人气质作祟,于是她以前总是忙里偷闲的拉着苏靖出来,无论是说话还是不说,都觉得有份幸福的感觉飘荡在心头。
罢了吧,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想要日子过下去,话还是要说清的,夫妻俩那么不清不楚的算是什么个事。薛黎在心里下了决心,打算把这些天扰的不甚其烦得那件事开诚布公的跟苏靖说清,如果他真的还记得那些事,还对自己有芥蒂,还是不相信自己,只是伪装的对自己好,那么,那么,狠狠的握紧了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