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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应发窘,却看到她妈妈看我一眼有些发窘,不禁大乐,笑嘻嘻看着母女斗嘴,一边吃着美味的乌笋干,嘎嘣嘎嘣。
因为是周五,而且大头儿们刚巧全部都到省里开会或者疗养去了,我们做完手头工作后,叶华说另外的活下周再做好了,“下午陪我逛家具市场去吧。”
我懒得理他:“这位同志,我重伤初愈,你老人家也太离谱了吧?逛街!”
叶华睁大眼:“罗一一我从来没见过有一个女人跟你一样不爱逛街的,真是奇怪,简直是稀世怪物横空出世嘛,不正常1”
我撇撇嘴怪声怪气学着他的口气嘲笑:“‘我从来没见过有一个女人跟你一样’——切,你乳臭未干小小儿童见过几个女人就敢夸这口?我告诉你,还有一个姓何名真知号叶华暗恋者的正常出色女人,她就是不爱逛街的!还有……”
叶华抱住头怪叫:“好了好了好了,罗奶奶你不要念唐僧紧箍咒了,吓死人!”
我大笑。他又求我:“罗一一,你还记不记得你装修的时候我也陪你逛过陶瓷市场嘛,现在我的房子什么都弄好了就缺家具,你就陪我逛一次吧,那什么,逛家具比逛服装省力多了,你可以随时坐下来的,你看我都不占你休息日时间。罗一一,罗奶奶,罗大小姐,罗领导,罗头儿,罗……”
我直乐,想想自己也还缺一点小配件,便打住他:“好吧,看在你答应将来会罩着我的份上,我也答应你。”第二十一章(下)
叶华径直开车到最大最贵档的家具城,这里专卖中高档品牌,虽然品牌不少但集中而精,的确不必我逛到腿酸。便笑道:“哎哟,叶华同学,你不怕廉政的吗?”叶华懒得理我,只问:“从一楼逛起?”我笑眯眯点头,也不点穿我自己也要买东西,只顾一家一家看过去,不感兴趣的便坐在店门口休息。叶华也不嫌,看到好的便叫我帮眼:“罗一一,这个怎么样?”“罗一一,这个桶柜是不是很别致?”
但却一样也没买。我问他是不是需要用支笔记下来,说着翻自己的大包取笔和本子,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的大包里应有尽有的东西,笑:“罗一一你不嫌重的吗?”我白他一眼:“所以说你少见多怪,还一口一个没见过我这样的女人,笑死人。”他一把夺过我的包:“又没见你笑死,我帮你拿,省得你背累了赖我。”想想又说:“何真知就不背这样沉的包。”我呵呵地笑:“人家是磊落女郎世间少有,我哪能同她比。”他奇怪地看我一眼:“很少见有两个女人这样互相夸赞不绝口的啊。”
我乐,正要开口,他马上讨饶:“成成,我没见过女人,我一辈子除了我妈就只见过你们两个女人,我少见多怪。”
笑死我。
走到猫王专卖店前,他便站住了,眼睛发亮:“罗一一,这家店的家具很不错。”我买家具的时候因为早有目标,只是草草掠过,便与他走进去细看。他兴奋地指点着一件一件家具和小东西:“罗一一,你看这个衣柜是不是很特别?还有床,这张电脑桌简洁得太有个性了。”我打断他:“柜子好似四方形衣帽架;别致是别致了,可你的衣服迟早干净脏的都满是灰。床根本没有靠背嘛,后面这根铁条下面可以钻过一个大人。电脑桌只得几根铁棍一张板杂物往哪放?地上?”他哈哈大笑:“罗一一,这就是时尚和个性。”我撇嘴:“这种家具适合那些艺术家摇滚歌星还有那些住在仓库里的人,你?要是年轻十岁倒可以考虑。不过这几样小东西非常可爱,比如E型架、套桌。”
他跑过去拉开三件套小套桌,坐在最小的上面,趴在最大的上面,笑嘻嘻:“给我儿子做作业。”
我说:“给你做作业我看着也挺合适。”
他乐,我看他非常喜欢,便笑道:“不过你喜欢就最重要,反正我不太喜欢这种全是骨头的家具。”他啊一声:“你的意思是说我铁骨铮铮?”我老大一个白眼送过去:“呸,明明是白骨森森!”
他大笑,旁边专卖店小姐脸色有些不豫,他故意落在后面:“小姐,这个女人既没品又老土,咱不同她计较。”那小姐哭笑不得,我虚踢一脚:“还要不要继续看?不看我回去了。”
他急忙跟出来问:“那么罗一一,你说哪家比较好?”我也不说话,带他走到联邦家私,鬼笑着说:“喏,这一套。”他看着那套娇柔的“玫瑰”系列,一张脸苦得皱成一团,我笑得弯下腰。
正经下来,我才说:“我们去看红苹果的那个枫木系列,有一半是铝框布纹玻璃拉门的衣柜,还有翻靠背的床,你可能会喜欢。”
他问我:“你是不是就是买的那个系列?”
我笑:“当然不是。本来是想买的,那个系列既时尚活泼又含蓄大方,真的不错。不过叶华,虽然要考虑实用,但买家具是自己喜欢顶重要,你喜欢什么才是什么。”
他顿了一下:“我真的很喜欢猫王家具。”我笑:“那便买猫王罢。”他笑:“嗯,过几天来下定。”我笑:“那么帮我去抬一样东西。”他睁大眼:“罗一一?你暗算我?”我大笑:“你送上门的,我只是充分利用资源哪。”
是联邦的树叶型衣帽架,非常别致,还有藤编书报架,叶华搬上车,一边开车一边说:“罗一一,你到底买了什么家具?”
我笑,不理他。
直至他帮我把衣帽架搬进卧房,才呆了半晌,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我:“天哪,罗一一,天哪。”
那是一套多喜爱青少年家具,但并不是完全的孩子气,淡淡紫罗兰与绿色相间,配合雪白墙壁,如蓝天白云绿树,树叶型衣帽架放在当中,便带了稳重气,压住稍嫌过份的活泼。
他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气愤地说:“你居然还有胆批评我的猫王!”我嘻嘻笑:“我是返老还童,你是不老不童,完全不同概念。”装作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双手哆嗦:“唯,唯,唯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
我把他赶出去:“看一眼也够了吧?我老人家的闺房从来不对外开放,出去出去。”他于是一边抖一边往外走,我在房里忍不住笑,正笑着,听到外面大门打开,也没在意,就直接听到叶华一声大叫:“啊哟!”然后地上滚翻鸡蛋、青菜、黄瓜等物事,我忙跑出去,只见叶华头上挂着一个鸡蛋壳,蛋黄蛋清流下来,门口站着程天恩妈妈,正一脸紧张地转身要跑:“有贼啊——”
我紧赶慢赶才抓住她的手臂:“天恩妈妈天恩妈妈,没有贼,这个是我同事,帮我搬东西回家的。”
程天恩妈妈呆住。这边厢叶华一张苦瓜脸:“我要洗头!”
我看着他的头,实在忍不住,暴笑。
直到坐到饭桌前,天恩妈妈还在不断道歉:“一一,你要帮我跟你同事说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我太紧张——”我笑:“你别再说啦,我记住了。没什么要紧的,他跟我很好的。”她怔了一下:“你们很好啊?”
我夹一筷菜,不在意地说:“是啊,叶华和我同一个办公室,经常帮我,我们也很谈得来,他这个人很随和,没事的。”
她哦了一声,过一会儿说:“唉,刚才他又不肯留下来吃晚饭。”
我看一眼程天恩,程天恩对着我做鬼脸,我不禁笑,天恩妈妈看上去年轻时髦,却也象个正常妈妈,紧张、唠叨。
我转个话题:“天恩妈妈,真是不好意思,我又蹭饭。”
她一怔,笑道:“我正要说呢,天恩说想我多住几天,如果罗小姐你不介意的话,就回来一起吃饭好不好?我保证住在这里不会打扰你的。”
我忙说:“天恩妈妈你说什么话呢,你要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也没什么可打扰的,不过吃饭就太麻烦你了。”
她笑:“我要是住这里,照样也得做饭,做两个人的饭菜和三个人也差不了多少,如果你不嫌不好吃的话,请你不要推辞好吗?就当我感谢你救了天恩——我也知道大恩不言谢的道理,不过——”
我忙打断她:“您做的菜非常好吃。好吧。”
程天恩跳起来,过来抱住我:“一一姐,太好了!我妈妈终于可以代我报答你,我妈做的菜特别好吃是吧?”
我笑着点头,她妈妈一筷子敲在她头上,一脸嗔怪:“天恩你也真不怕羞。”天恩撒着娇朝她吐舌头,然后回头跟我说:“明天哥哥要来,妈妈说会做八宝鹌鹑和茄汁牛肉饼,可好吃了。”我兴致突起:“天恩妈妈,明天我休息,不介意我偷师吧?”她一怔,面露喜色:“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做。”天恩叫:“我也要!”天恩妈妈一把按倒她:“你给我吃罢,越帮越忙。”
天恩不服气地抬起头,我和她妈妈相视而笑。
回到房,我打开OE,想一想,写:“近日纷纷扰扰,很多事应接不暇,不知是好是坏?然而不管它吧,如果有一点点快乐也且先享受了再说。如果是偷来的,也是不偷白不偷,反正我已经输蚀了底,没有什么给得起别人了。只是想念小见,我不知道怎样去见他,怎样跟他说和的事。——然后我知道了,无论是怎么样的场景,无论是多少可怜的快乐面前,我的心总会不失时机地沉一沉,告诉自己,不,你没资格得到快乐。于是,一切便兜转回来。那样静静冰冰的胸腔,总是冷冷,虽非冻如冰面,却始终凉如秋夜,不得暖。”
浅绿色的床上,我闭上眼睛。
歌声寥寥绕绕又来了,圆月如镜,柳叶如烟,稚嫩歌声清脆动人,侧耳听,喉底细细含糊似也在唱,我也会唱呢。小小脸自窗台转回来,笑如天使,小小双足一荡一荡,小小手伸过来,歌声转过耳侧,要说什么?
不不不。
我自床上跳起来,不要说。
抱膝而坐,怔惊无那。莫名惊恐伤心穿过胸腔,不要唱,不要说。
我不要听。
客厅里有人喧哗,有人敲我房门:“一一,一一,开门!”
下锁睡觉是我的习惯,后果便是现在我要打起精神去开门,谁?我甩甩头,用手揉脸,过去开门。
门刚开,一股酒味冲鼻而来,陆鹏扶着一个醉至不识人事的女子站在门外,焦虑地看着我。
我托起那女子软垂的头和长发。
何真知。
第二十二章(上)
第二十二章
我错愕地看着这样的何真知,程天恩跑着去拿醒酒茶,她妈妈则忙着关门,陆鹏唤我:“一一?一一?一起扶她进去。”我方才醒悟过来,伸出手去架住何真知另一支手臂,两人侧着身子把她扶到我床上,她已沉醉,脸色酡红,我替她盖好薄被,程天恩端了醒酒茶进来,我说:“她睡着了,放在这里等她醒了再说吧。”
程天恩嗯了一声,看看何真知,又看看我,顿了一下说:“那我出去了。”
我和陆鹏也站起来走到客厅,我掩好门,等程天恩母女进房之后低声问:“陆鹏,怎么回事?”陆鹏说:“我在大排档和几个朋友喝酒,遇到何真知,那时她已经喝得半醉,我担心她出事,想送她回去,她不肯,就去了不远的酒吧,我跟她不太熟,也不好怎么劝,后来她就喝成这样。”
我看了看房门,满心疑惑,和何真知相交这么些年,她一向清净明朗,是,我当然知道她一定有她的故事,可是我一向恪守相交淡如水的准则,从不打算打听。而她也从来妥贴保重自己,从不失态。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吧。
陆鹏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说:“你想说什么?”他叹了口气,说:“一一,你为什么这样害怕?成年人不错是应该各有隐私保持适当的距离,可是一一,你明明是在害怕,害怕和人太过亲近害怕会因此失去些什么,所以你太小心翼翼去维护维持,什么事都不肯去打听去问去关心,美其名曰君子之交。一一,为什么要这样?你长大了,没有人会伤害到你,何况是你相信的好朋友?”
我怔怔地看着他,辩解:“何真知也从来不打听我任何事。”
他怜惜地看着我:“我只见过她一次,连这次也不过是两次,我不了解,可是我想也不排除人家不想勉强你,尊重你。不过我认为,一一,真正的好朋友,虽不见得事事坦诚相告,但至少不会对对方一无所知,连问一声也不肯。”
我一震:“陆鹏,你知道些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陆鹏轻轻拥了我一下:“你为什么不去问何真知?”
陆鹏走了,我坐着窗前,窗外灯光明亮,星子隐隐,回头看着床上沉睡的何真知,她的额头泌出微汗,我替她把薄被往下挪一点,她忽然苦着脸笑了一笑,转过身,鼻息轻稳。
何真知,你有什么心事?我只知你一生明净清朗,好出身好家教,为人聪颖勤恳大方,事业顺利。我也知道你在感情上一定有大波折,是因此买醉逃避么?
可是,你是这样性情的人吗?我怎么认为你不是的?你或者会有心酸伤感怀念,但事隔多年来买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