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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微然走了不到一刻钟,秦宋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看到失魂落魄的秦桑,他有些尴尬的摸摸后脑勺,“五哥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让我过来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没?”
秦桑呆呆的看着他,这些日子她鲜少和他有联系,这时候却觉得他格外的亲切。惊吓之后的委屈终于来得及爆发,她不由自主的就哭了出来。
秦宋的心都要被她哭的酥掉了,蹲在病床前,仰着脸看床上抱着膝盖的她,小声的劝:“桑桑乖啊,别哭了……哎我说你别哭了啊!”
秦桑抽抽搭搭的问他:“程浩……怎么样了?”
秦宋连忙点头,“他没事,看着恐怖,其实就一小洞,流了点血,真没事。反而是你,刚才医生说你摔的不轻,软组织受伤什么的,你别哭了,哭出来的都是养分。咱这还吊着葡萄糖呢,这不白挨一针了么!”
秦桑想着刚才李微然离开的决绝背影,心里痛的无以复加。话说出口她就知道错了,她的微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在程浩中枪的那个瞬间,她第一个想到的真的就是李微然对她说过的“全权负责”。
“秦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秦桑哭过之后,冷静下来,对手足无措的秦宋说。
秦宋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的光彩,立刻又低了低头掩饰,语气很平静的说:“我们梁氏的安保工作一向是我四哥纪南负责的,但是她那里到现在仍然什么消息都没有。这说明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这个人势力在梁氏之上,要么,这个人……对梁氏——很了解。”
他说得委婉,秦桑听的分明,浑身发冷。很了解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是梁氏内部的人,甚至,是高层。
“你昏睡的时候秦杨来过了,和五哥闹的很不愉快,后来你父亲来了,看了你之后又走了。”秦宋把她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小离和我三哥一起来的,似乎是和好了。”
秦桑勉强笑了笑,伸手掀了手背上的胶布,拔出了吊针,下床穿衣服。
“去哪?”秦宋着急了,伸手按住她的肩。
秦桑拨开他的手,轻而坚定的说:“回家。”
……
早上闹钟响时,安小离烦躁的伸手去拍,触及的手感却很不一样,她想起来这不是在自己的房子里,哪里来的闹钟?
睁开眼睛一看,陈遇白似笑非笑的坐在她床头,手被她覆着,他手里的,是她搬走时没找到的那只苹果小闹钟。
“BEI BI”,安小离口齿不清的嘟囔。
陈遇白疑似脸一红,清咳了一声,站了起来,“吃早饭了,起床。”
“今天是星期天呀……”安小离把头埋进被子里,懒懒的不愿意动。
陈遇白面对这样的场景,竟然有种再世为人的熟悉感,他伸手去扒拉她的被子,把她小小的脑袋拨拉出来,学着陈老师的样子用手指戳她的脸,“是星期天,不过,我要去上班,你得跟着我。”
“陈总经理,我已经不是你的秘书了!”安小离烦死他的手,气鼓鼓的喊,伸手去拍他,却被他拉住了一把提起来,搂在怀里作势要剥她的睡衣。她连忙求饶,得了自由却又出尔反尔,滚回被窝卷着被子一动不动装死。
陈遇白深吸了一口气,趴上来隔着被子缓缓的压住她,危险的蹭,在她耳边缓缓的说:“安小离,我不介意用更激烈的方式叫你起床……”
安小离的眼睛“噌”的亮了,还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急于上班的早晨,那些激烈的、叫她起床方式以及姿势、次数,她现在想起来还是胆寒的。当下推开他,不情不愿的起床换衣服洗漱去了。
吃早餐时她还是憋着起床气的样子,看也不看他,只顾着大口喝牛奶。陈遇白在这样久违的早晨里心情甚好,不同她计较,悠悠闲闲的吃早餐看报纸。一时之间,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当初。
“今天开始,跟着我,哪里都不要去。微然那里我替你请了假。”陈遇白忽然说。
安小离终于找到了撒气的口气,皱着眉抗议:“我正式通知你,我并没有和你破镜重圆的意思,你别以为那么几句半酸不甜的话就打发我了!”
陈遇白长长的“哦”了一声,放下报纸端起了咖啡,“照你这么说,我们……圆过?”
安小离一愣,随即小脸绯红,气的小胸脯上上下下不断起伏,陈遇白的眼不经意的掠过,表情紧绷了几分。
“我不要跟着你!我要去上班!”安小离干脆的拒绝。
陈遇白今天的行程排的很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就不逗她了,正色对她说:“程浩中枪的事情,如果不是秦桑哥哥他们的苦肉计的话,那么就是城里还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他们要挑起梁氏和城西的战争,从中达成他们的某些目的。我现在怀疑昨天秦桑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而已,你一个人住很危险,在查出事情真相之前,你跟着我,我保证你的安全。”
安小离摇头,“我跟你的关系还不至于招来你仇家的暗杀,你不用吓唬我。”
陈遇白正欲发作,却看她小下巴一抬,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的心就软了,轻叹了口气,“要是有人有心要对付我,只要把你抓去,我什么都愿意拿出来换。所以……你乖一点。”
冬末的清晨光线有些暗,屋子里的灯亮着,男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唇部的线条却是温柔美好。女孩子被震撼了,傻傻的看着他。
岁月静好,现世即使不安稳,有他在,她便不怕。
安小离其实此时很想给桑桑发一个短信,桑桑啊,我好像,矫情不下去了,他说到这份上,我好像,也心满意足了。
……
秦威早上一起床,佣人就告诉他说三小姐等在门外好久了。
秦桑半夜跑回来,到了门口又百感交集,不敢进去。秦宋陪着她在车里坐到天微亮,直到她进屋他才走的。
秦威下楼来,正歪在沙发上的秦桑听到脚步声,立刻站了起来。看到女儿脸色苍白,秦威皱了皱眉,“先过来吃早餐。”
秦桑乖乖过去坐下,捧着一杯热茶,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好容易等到父亲吃完了,她小声的开口:“爸爸,我想和你谈谈。”
“关于程浩和梁氏的李微然吗?”
“……是。”秦桑犹豫,“我们去书房?”
“你喜欢哪个?”秦威没有要上楼去书房的意思,只是不动声色的问女儿。
“李微然。”秦桑很干脆。
“如果我说你必须嫁给程浩呢?”
秦桑心里一痛,说不出话来了。
秦威等了许久,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秦桑,你真让我失望。”
宝贝疙瘩
秦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眉宇间泛起微红。秦威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下,提高了声调,几乎是训斥的语气:“你自小就比家里所有的孩子都要懂事,我看在眼里,知道你有分寸,从来也就不要求你什么。在我的心里,我总以为秦柳样样不如你,可是这次,她比你有担当的多!我就算再不喜欢容岩,可是他是我女儿挑选的人,我就认了!梁氏、容家和我们秦家以至于城西的局势,这些不是你们女孩子家要操心的事情。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秦桑,你好好想想,这次你错在哪里了。”
秦威一字一句缓慢而沉重,敲打的秦桑的心一寸寸掉下去。
秦威说完就上楼去了,楼下偌大的空间一下子安静,冬日早晨清朗干松的阳光从玻璃窗里照进来,沐浴在金黄色希望里的秦桑,只觉得——凉如夏夜雪。
世界上最伤的事情,是伤痕累累的小贝壳找不到自己的坚硬外套,只能在寒风刺骨的茫茫黑夜里受尽折磨。
世界上最痛的事情,是受尽折磨之后,发现一切磨难都是自己的心制造出的幻想,其实世人多温情,只不过她自己,独钓寒江雪。
世界上最累的事情,是眼看心碎了一地,还要自己含泪弯腰,一片一片把它粘起来。
……
整个梁氏的高层都知道今天冷面三少心情很好。而且从来工作严谨,效率媲美机器人的三少爷竟然带了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来上班,还如影随形,连开重要会议都带在身边,毫不避嫌。
趁着安小离去洗手间的空当,容岩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拖长了声音用陕北腔唤:“老三啊……”
陈遇白扶了扶眼镜,微笑:“老二,什么事?”
纪南噗哧笑出声来,容岩没占着便宜,怏怏的瞥了陈遇白一眼,“你要真担心人家安全就派些人跟着,别这么贴身的紧着行不行?我看惯眼红翠绿的,你弄这么一清汤挂面的,我肠胃消化不了。”
陈遇白在计划书上勾勾画画,看都没有看他,“你胃里不是还存着个秦家二小姐呢吗?反刍一下权当消遣。”
梁飞凡听到这里敲了敲桌子,插话问:“秦家那个秦桑的事情查清楚没有?”
纪南摇头,“很奇怪,一点风声都没有。老六都调了周燕回的人脉去查了,还是什么都查不到。我觉得要么是他们在那儿演戏呢,我查到程浩那枪其实伤的并不重,他们别是要找个借口向咱们开战吧?”
“老六人呢?”梁飞凡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上心的,毕竟城西的势力也不可小瞧,即使不怕他们,无缘无故的过招也纯粹劳命伤财。何况前一阵为了给秦杨楚浩然一个教训,梁氏已经下过手了,总是理亏在先的。
纪南看了眼容岩,容岩点点头,她才说:“昨天老五叫他去医院看着秦桑,后来就一直没回来过。”
“那老五人呢?”梁飞凡开始皱眉。
“……不知道。”纪南有点怕大哥又要说她是饭桶了,慢慢挪到了容岩身后去坐着。
容岩使眼色替她开脱,“去洗手间看看老三家的宝贝疙瘩,怎么这么久不出来,别是掉里面了。”
纪南踩着风火轮跑了,陈遇白不满的横了容岩一眼。梁飞凡语重心长:“你们几个都收敛点,叫一帮手下看着像什么样子。”
陈遇白冷笑,继续改计划书。容岩对大哥耸耸肩,“上梁不正下梁歪。哥你可没资格怨老三老五,从烟姐爬到你头上的那天起,你就很好的诠释了什么是色胆包天。”
梁飞凡作势要起来揍他,吓的容岩抬脚就跑,留下话说老五跑了老六不在,晚上的应酬他和陈遇白一人一半。
……
安小离当了一整天的跟班,唯独对晚上的应酬活动最为期待,早就听说像陈遇白这个级别的聚会都是金龟横行,美女成双,可是和陈遇白好的时候,他极少去应酬,连带着她也只去过两次梁氏的高层聚会,却很是家常,一点纸醉金迷的气氛都没有。
第一个应酬自然是晚餐,安小离眼睛都绿了,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却只有她在认真的吃。好几个胖子围着陈遇白劝酒,剩下几个秃子在一边起哄。
“这位小姐怎么不出来替陈总挡挡酒?”一个又胖又秃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问安小离。
他都举起杯子了,安小离也只好伸手拿自己面前的酒杯。还没沾到唇,陈遇白就过来了,连杯子带她的手一起握住,“曹总,抱歉。我女朋友还小,不懂事。劳烦你招呼了。”
陈遇白说完,拿走她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对曹总示意了一下。又胖又秃的男人哈哈的笑,拍着陈遇白的肩膀直呼后生可畏。
陈遇白微微的笑,应付了几句,弯下腰来揉揉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傻坐在这里等着被人灌酒么?笨蛋,出去大厅坐坐,那边安静些。等这边完了我去找你,不要乱跑,知道吗?”
安小离还沉浸在他刚才的话里不能自已,他侧着脸说话,她忍不住偏了偏头,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碰,然后微红着脸小跑步出去了。
……
水晶宫一样的大厅里,流水般的钢琴曲正在演奏。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看上去很小,披着一头及腰的柔顺长发,很专注的在弹奏一首安小离叫不出名字的好听曲子。
小的时候陈老师也送她去学过乐器,第三天还是第四天的时候吧,老师在班上表扬安小离小朋友默写满分,觉得挖掘到了音乐天才的老师激动的要求安小离当场上去把曲子背诵一遍,扎着两朵大红花的安小离背着手站在讲台上,昂着头自豪的大声背诵:“四三五六三二一 二四三二五……”
那天老师亲自送她回家,双手奉上报名费。那天黄昏的R中操场,陈老师的怒骂和安小离的哭喊随着一大一小一前一后的追赶,散在风里。
安小离正掉在昏黄温暖的回忆里不可自拔,大厅里却一阵的嘈杂,她回头一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萧逸第一个看到安小离,他把烂醉的楚浩然丢给同伴,走过来和小离打招呼。
小离远远的看到楚浩然失意的样子,已经知道萧逸来干嘛了,胸有成竹的和他客套寒暄。
“和陈遇白一起来的?”萧逸笑眯眯的问,安小离懒得糊弄他,点点头。
“安小姐真是好本事,梁氏的三少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上,竟然也能和安小姐处的来。更不用说浩然了,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