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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196 (发错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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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家的表少爷?就是那个嫁给义阳城的马县令做夫人的纪大姑奶奶所出的那个独子?

    应该是同余小修差不多年纪,不过他们身份差那么远,余小修又是个倔头,他们真能玩的来吗?

    “唉,”当姐姐的真是不容易,一天到晚要操心,生怕小孩子被带坏了,再不就是受了欺负,余舒惆怅地咬了一大口肉饼。

    “小姐,快要吃饭了,奴婢腾不开手,您去找找小少爷,喊他回来吃饭。”刘婶在院子里喊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

    余舒三两口吃完了手上的饼子,舒坦地出了口气,看一眼桌上堆的点心和糖果,心想着余小修吃东西时馋猫的样子,就乐的合不拢嘴,用手巾擦干净油嘴油手,揣了剩下那只羊肉饼,便出去找人了。

    姐弟俩住的杂院是三房纪孝谷底下的,就在西跨院的南边。

    余舒在杂院外面溜了半圈没找见人,想想就直接往北走,沿途有遇上丫鬟和护院,都会客气地问上一句,有为人和气的,下午看见过表少爷一群孩子,就会给她指出方向,

    一来二去,余舒就摸到了一座小花园门口,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走道边上的长廊挂有灯笼,大宅到了吃饭的时候,有些地方很是冷清,长廊上连个闲人都看不见,故而一些声响就会格外的清晰。

    “爬啊、爬啊,表哥叫你爬,你敢不听话,是不是还想挨揍!”

    “哼,本少爷不玩了,你们给我把他捆起来,绑到树上,扒光了他的裤子,小亮,你快去找几个丫鬟过来,哈哈!”

    “嘶!你这狗杂种敢咬我!看我给你点厉害的尝尝!”

    “啪!”

    “喂,说了别打他脸,让我娘知道又该罚我,摁住他,让我来!”。

第二十三章 这才叫姐姐

    “喂,说了别打他脸,让我娘知道又该罚我,摁住他,让我来!”

    假山后的空地上,栽有一颗孤零零的柳树,几个半大的孩子正按着咬牙挣扎的余小修,手里拽着长长的麻绳,一面拉扯着他的裤子,一面将他捆绑在树上,嬉笑谩骂声中,他们当中一个肥头大耳的少年,弯腰在地上扯了一把土灰,连带着草根,摁着余小修的肩膀往他嘴里塞。

    “我让你嘴贱咬人,吃、吃啊,快给我吃!”

    屈辱的眼泪在余小修眼中打转,他抿紧了嘴巴,愤怒地盯着眼前的少年,嘴皮被石子硌的火辣辣的疼,硬是不肯张口屈服。

    他一遍遍告诉不能哭,不能叫,因为没人会同情他,更不用指望谁来救他,挨过了这一顿,等他们玩累了就会放过他,就像上一次,上上一次

    寻着声音,余舒连蹦带跳地踩过精心栽种的花圃,钻到这假山后头,借着不远处上的灯光,定睛一看,认出那个正被人捆在树上扒裤子挨打的孩子是余小修,差点就破口大骂。

    傍晚烧过纸,余小修现在已经是她名字底下的人,得归她管,她哪能看别人这样欺凌他。

    她黑着脸忍住没有出声惊动这几个兴头上的孩子,早在上小学的年头,余舒就知道打野架靠的不是拳头这个硬道理,尤其是以少对多的场合。

    她飞快地打量了周围,眼睛一亮,弯腰蹿到假山下捡起了不知谁落在这里的挑水扁担,握紧了一头,掂了掂手重,匿在阴影处,瞅准了时机,像是一只扑食的老虎,猛冲上去,劈头就朝着那胖子背后砸下去——

    “唉哟!”

    马伟博哀嚎了一声,直接扑倒在余小修脚边,正忙活着绑人的几个孩子被他吓了一跳,刚扭过头,就是一扁担抡过来,劈头盖脸地一阵猛抽。

    “啊呀!”

    “嗷呜!”

    几个孩子惊叫着松开了手里的绳子,抱头四窜。

    气头上的余舒哪里会放过他们,深知等这几个孩子反应过来合起伙,她一个人肯定多少都要吃亏,打定了主意先把他们打怕了再说,这便不客气,扑上去逮着离她最近的又是一棍子,横过来,再抡那个一下。

    想当年弟弟于磊还是特种兵的时候,他们连的教官据说曾在少林寺混过几年,使得一手好棍法,于磊深的要领,有一年回家探亲,就在她面前露了两手,她上学时候也曾迷国金庸古龙,就缠着他教了自己几招,没事就拿撑衣杆在顶阳台上练,渐渐养成习惯,压力大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拿这个发泄,结果是每个月家里总要断上那么几根撑衣杆。

    余舒的手劲不足,这扁担也不是她梳洗的撑衣杆,但勉强算得上是根棍子,使起来打人十分顺手,三两下就找着了感觉,打的这几个小子毫无还手的余地,眼明手快的她专挑了他们腿窝和后背打,等他们跌倒了,爬起来,再把他们揍到地上去。

    一时间,这小花园里到处都是嗷嗷乱叫声,像是深山中被象群光临过的狼窝。

    余小修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余舒,一脸凶相地追着几个人猛敲狠揍,傻了眼,嘴里夹着的草根都忘记要吐掉,那眼神,像是不认识这个同他朝夕相处的姐姐。

    “余老鼠!”

    终于有人把余舒给认了出来,扯着嗓子大喊一声,似是有了底气,坐在地上竟不爬起来跑了,伸手指着余舒大骂:

    “你要死啊,敢打我们!”

    “打的就是你们这群臭小子。”

    余舒转过头,阴笑一声,认出这个声音正是之前打了余小修耳光的那个,收了扁担,走上去,直接一拳头打在他脸上,少年哀嚎一声,仰面倒地,鼻子处可疑地流下两管红色,见状,刚才闻声停下逃窜的两个少年,连滚带爬地钻到了假山后头,探头探脑地再不敢出来。

    见他们知道怕了,余舒才收起扁担,退回到树边,一语不发地提上余小修被人扯到腿弯上的裤子,给他系好腰带,解着他身上的绳子,目光掠过他肿起的左脸,泛青的眼角,还有满是泥巴的嘴巴,没忍住火气,一脚将边上哼哼唧唧刚爬起来的胖子又踹倒。

    “哎呦!”

    马伟博这一回是仰头躺在地上,四脚朝天,他也认出余舒来,哆嗦着伸出手指,骂道:

    “死、死、死老鼠,你、你敢打我,是不想活了吗?我、我要让三舅把你们两个杂种撵出去,让你们到街上讨饭!”

    余舒扶着余小修,让他在树边坐下,蹲下来,拿袖子他嘴上的泥土擦干净,看他傻乎乎的模样,以为他是刚才被人打懵了,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哪知这一下,竟叫余小修忍了许久的眼泪落下来,那两滴眼泪划过脏兮兮的脸孔,在他又黄又瘦的脸上留下痕迹,甚是刺眼。

    “姐”

    见他哭,再听到她盼了好多天的这声姐姐,余舒半点高兴都没有,反而心里莫名就起了一股邪火,她又揉了揉他乱蓬蓬的脑袋,转过身站起来,拿手中的扁担戳了戳马伟博的腿,冷声道:

    “你不是喜欢让人脱裤子吗,站起来,把你裤子脱了,不用叫丫鬟,我给你看着。”

    马伟博瞪大了眼,躺在地上,那模样活像是一只翻肚子的死鱼。

    余舒鼻子重重地喷了口气,扬手在他大腿外侧狠敲了两下,力道拿捏的刚好,叫他痛,又打不烂他。

    现年十三岁的马少爷,哪里吃过这皮肉苦,细皮嫩肉的他被打了两下,鼻涕和眼泪就涌了出来,他又想骂人,手还没指到余舒,就被她敲了腕子。

    “嗷呜”一声,他吃痛地把手缩了回去,再看余舒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惧意,全不见不久前嚣张的模样。

    “让你脱裤子没听见吗?还是你更喜欢挨打?”

    马伟博缩了缩肩膀,迟疑地把手伸到裤腰上,紧了紧,就这么停顿的工夫,余舒的扁担又敲了下来,疼的他“哇”地一声便大哭了起来,身下一热,竟是当场尿了裤子,一股尿骚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余舒厌恶地皱起眉头,她可不是容易心软的人,这个哭哭啼啼的孩子就在刚才还在恶意地欺辱她弟弟,抬手正要再一扁担下去,手肘却被人拉住。

    “别、别打了。”余小修拽着余舒的手。

    “我不打他,他记不住教训,下次又来欺负你。”

    余舒没那么好商量,她不单是要帮余小修出气,更重要的是,今天不彻底降了这小猪崽子,让他在大人面前乖乖地闭嘴,回头倒霉的就是她和余小修。

    “你别忘了,他、他爹是县太爷,三老爷知道了,饶不了咱们。”

    “我就知道,他欺负我弟弟。”

    听着余舒硬声硬气地说出这句话,余小修心口狠狠震了一下,他看看地上被揍的屁滚尿流的马伟博,忽然觉得不是那么怨恨了。

    “姐,听我的别打他了,咱们回家去,行不行?”余小修晃了晃余舒的手,那祈求的声音听起来,隐约竟像是在撒娇。

    上辈子熟悉余舒的人都知道,她这个浑身铁壳的人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最受不了有人用撒娇地口吻叫她姐姐,谁要是这么一喊,她就会彻底没了脾气,说是要什么给什么都不为过。

    余小修好巧不巧地撞上这一点,余舒只能投降,将扁担丢在马伟博身上,毫无大人欺负小孩子的羞愧之心,皮笑肉不笑地警告道:

    “表少爷这么大还尿裤子,说出去我都替你丢脸,不想丢人现眼的话,就别回去乱说话,还有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下一次再找我弟弟麻烦,我就把你们的屁股都打烂,记住了?”

    三人亲眼目睹她把马伟博打的尿了裤子,心中惧怕,只得怯怯点头。

    余舒扶起来余小修,搀着一瘸一拐的他离开了小花园,半路上找了口水缸叫他漱口,又洗了把脸,把头发绑好,免得回去被刘婶发现。

    余小修料理后事的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头一回挨打,意识到这一点,余舒开始后悔刚才对那几个小兔崽子下手轻了。

    “看得出来吗?”余小修整理着衣领,担心地仰着脸询问余舒。

    “眼睛不瞎就看得出来。”余舒实话实说。

    “啊”

    见余小修垮下脸,余舒心情好转,又听他肚子“咕噜”一声响,她“呀”了一声,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块羊肉饼,郁闷地递给他:

    “喏,都凉了。”

    余小修接过去,饼子还带着暖暖体温,并不像余舒说的凉了,闻到肉味,他舔舔嘴唇,又伸手把饼递还给她:

    “我不饿,你吃。”

    余舒岂会不知他心思,越发觉得这孩子懂事招人喜欢,拐了他的肩膀往前走,道:

    “我和刘婶都吃过了,给你留的,家里还有好些好吃的,都是给你买的。”

    余小修却没被她拉动,捏着肉饼,站在那里不走。

    “怎么了?是不是腿疼,呃,要不我背你?来。”

    余舒衡量了一下两人身高体重,觉得背余小修这小身板走上一段不是件难事,就转过身,弯下腰,拍拍背示意他上来。

    这一下,余小修差点又哭,他吸吸鼻子,紧紧扯住了余舒的衣袖,低着头,轻声道:

    “我昨晚不该那么说你,对不起,你、你别生我气。”

    余舒乐了,这可是余小修头一回和她低头,再想想他之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模样,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要我不生气,可以,那你得答应我,你也不能再生我的气了。以前姐姐是不懂事,对你不好,现在姐姐改过自新了,以后会对你好的,你得把我当姐姐,不能再当仇人了,行吗?”

    余小修抬头看看她,眼里闪着光,点点头,腼腆地伸出手来:

    “那、那打钩,说话算话。”

    “没问题,”余舒伸出小指和他使劲儿勾了两下,见这孩子露了笑,不由也跟着傻笑起来。

    “好了快走,刘婶该等急了。”

    “嗯!”

    “对了,我跟你说啊,你枕头下面的钱真不是我拿的。”

    “哦。”

    “哦什么哦你,还不能信我吗?”

    “没说不信你,你说没拿就没拿。”

    “”

    (三更半夜快天明了,发个大章哈,感谢亲们各种礼物,票票,好人卡收到啦,囧囧的。)。

第二十四章 回家再弄

    天黑,刘婶站在杂院门口巴望,见姐弟两个勾肩搭背的回来,松了口气,转而两人走近了,看见余小修鼻青脸肿的模样,就惊叫起来,把院里正在吃饭的两家人都招了出来。

    余小修不想把挨打的事告诉刘婶,任凭她怎么问,都只说是自己磕的,余舒帮他打马虎眼,刘婶问不出,就叨叨了几句,去灶房给他们盛饭。

    屋里点着油灯,桌上放着大包小包的小食,余舒按着余小修在凳子上坐下,拆了一包芝麻酥和冬瓜条堆到他面前,烤的焦黄的糖酥上淋着黑黑白白的芝麻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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