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九号,赌输七号两题,二百两银。”
余舒脸色忽变。猛地按着桌子站起来,她赌输了,怎么可能!
那壮汉宣布完,就朝她走过来,让身后头的雏儿上前,面无表情地示意她将赌金放在托盘上。
余舒却不拿钱,而是绷着脸道:“我要先看看他的解题。”
不是说大话。她对自己很有信心,除非是精密运算,不然但凡她会解的题,验算过两遍还出错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不是她算错了。那必是出题人的解题有问题。
壮汉没多说什么,转头去拿了那人的解题,余舒拿到手里一看,暗自冷笑,他这个答案和正解相去甚远,怎会是对的,她抖了抖手中两张纸,扭头对坐在一旁,被长青帮请来的两位先生道:“是他算错了,敢请宋先生和刘先生帮着验一验吧。”
这可是二百两银子,别说她没有,就是有也断不会被这么瞎胡混过去!
那两人互视一眼,年长的宋先生道:“拿来吧。”
余舒自行把那出题人的题目和解题,连并她的解题一齐拿了过去,给二人检阅,想着他们能被请到这里来镇场子,当是有能耐看出错对,岂料,他二人大略略看过三份,便在场上闲下来的一群人关注的目光下,由那宋先生捋胡子道:
“这解题没有问题,是你赌输了。”
余舒皱起眉头,客气道:“两位是不是看错了,我可以现在就把题目给你们解上一遍,请你们再仔细看看对错。”
那宋先生不悦地轻哼了一声,将手中三份丢在茶桌上,端了茶杯,扭过头不再理会余舒。
余舒见他们二人不愿做主,心底一沉,就听那壮汉在身后寒声道:
“愿赌服输,你这是要胡搅蛮缠吗?当我长青帮是什么地方,啊?”
她转过头,便见那壮汉面色陡然凶煞起来,领着两个打手走过来,一副她不立即拿钱出来,就会对她不客气的模样。
余舒心知不妙,暗骂一声糟糕,朝后退两步,心念急转,正搜寻着对策,就听到前头楼子里一阵骚乱声,几道女子尖叫响起,未几,就见那后院通着前厅的门口处,两个守门的打手惨叫着被人从里面踢飞进来,一转眼,就冲进来一群檀衣乌冠的官兵,二三十人,个个手持着三尺长刀,神厉色凶,那为首的一个头领厉声指着院内,喝斥道:
“尔等胆大,竟敢在城南聚众赌易,月前朝中才发文书,严查私赌,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院中一众人吓的脸白,不少人当即就哆哆嗦嗦蹲下去,就连余舒身后头的两位易师都面容惶恐地站了起来,而余舒恐怕是在场唯一一个高兴看见这群官兵的。
那壮汉胆子肥,领着两个人蹬蹬走上前,横着眉毛,粗声粗气反问道:“你们是哪位大人手下,可知我们长青帮有礼部徐大人特批的文章,允许聚客小玩,还敢闹到这里来,就不怕徐大人知道了责怪吗!”
听他搬了人出来,那官兵头领却丝毫不惧,对那壮汉冷哼一声,手中长刀反握,转身朝着帘门内一拱手:
“薛大人。”
话见,便听一声低笑,众人回顾,从那垂花帘子下头慢走出个神明爽俊的年轻公子,一身朱服,头挽乌纱冠,脚蹬革履,嘴角一丝蔑笑:
“礼部宋思贤今早在朝上已被革职查办,要找他,只怕得去牢里了。”
余舒瞪圆眼睛,来不及低头回避,便见那薛大人回头目光扫来,正巧掠过她身上,再转回来,见是她,眼神中有些错愕,下一刻,余舒分明见他轻瞪了她一眼。
(送五百字,含羞求下票)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入牢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dy。qingkan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安陵城很大,大到整个义阳县城都有只有它一隅之地,可就是在这么大的一座京城里,余舒能够接连两回在倒霉的时候被同一个人撞到,还是她最不想遇见的那一个人,这不得不让她怀疑,她和这姓薛的,大概真还是有点儿猿粪。
就刚他瞪她那一眼,余舒不好再自欺欺人地以为他没认出来她,遂尴尬地把眼睛瞟向别处。
薛睿看了余舒两眼,便把目光收回来,板起脸,对那正在等他示令的属下挥手道:
“全都拿下。”
“是,大人。”
那一群官兵拥上前擒拿长青帮帮众,一帮子参赌的易客们都战战兢兢地躲到了墙边,余舒见到打斗,也没例外,挑了个安全的地方站着,时不时溜眼瞅上薛睿一记,心里头有些打鼓。
这私自聚赌的事,看来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长青帮那个后台什么宋大人都被革职查办了,最近应该是严打时期,就不知道作为参赌者,官府会怎么处置他们。
等官兵们制伏了院子里的打手,场面平静下来,那两个被请来坐镇的易师才犹犹豫豫上前,对薛睿一施礼,恭敬道:
“这位,薛大人。”
薛睿两手背在身后,瞥向他们两个。
就之前那个不理余舒验题要求的宋易师,这会儿赔着笑脸:“我二人是这秋桂坊上易馆里的易师,今日被长青帮请来做客,这赌易的事,我们也不大清楚。大人您看,是不是能让我们先回去?”
“你说呢?”薛睿要笑不笑地反问一句,忽地拉下脸,沉声对一旁待命的官兵命令道:
“全都带回去,先行收押。”
后院顿时一片骚动,官兵们上来驱赶,把三十来号人都聚在一起,清点人数后。排成了两队,中间前后都有官兵督守,余舒就夹在队伍中间,满心郁闷地跟着人流离开春香楼。
一出到外面,她才又见到他人影。只见他骑在一匹赤红色的马上,等在门外,见人都出来,才驾着马慢悠悠带头往街西走。
春香楼门前聚了不少路人,都是停下来看热闹的,见到官差办事,都不敢阻路,不远不近挨路边上。指指点点。
余舒转着头,四下找寻着夏明明的身影,就怕她这会儿到别处找吃的去,让她带个话都不成。
不过她是白担心了,夏明明打从余舒进去春香楼,就在路边上没离开过,之前看到官兵闯进去抓人,就担惊受怕地在外头等。这下见人出来了,还没看见余舒人影,便慌慌张张挤到路人前面,大声喊道:
“阿树、阿树!”
听到这几声叫唤,走在最前头的薛睿脖子动了动,回了下头,在后头人堆里找了找。便寻见余舒人影,就见她踮着脚冲路边招手,而后就从路边跌撞出来一个少年人,隔着官差,小跑追着她说话。他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去听。
“阿树,这是怎么啦?”夏明明惊慌失措地问道。
余舒这会儿哪有心思安慰她,尽量简明扼要道:“官府正在严查城南赌易之事,就把我们都给抓了。”
夏明明哭着一张脸:“都怪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被抓,阿树、怎么办,怎么办啊?”
余舒一听她哭,这会儿心烦地只想给她一耳光,奈何这么做会把前头官兵招来,便忍住没揍她,叮嘱道:
“明明你听我说,你先回回兴街上去,别往家回,等晚上不见我回去,你再告诉景尘和小修,让他们明天一早到衙门去问问情况,看我是被关进牢里,就想法子进去看我。”
说罢,就把怀里钱袋子一掏,趁着官差不注意,伸长了手塞给她,刚把手伸回来,就听前头官兵停下来一声喝,指着余舒和另外一个想溜的赌客道:
“你们做什么呢,你、还有你,还不快走!”
“别跟着了。”余舒低斥夏明明一声,小跑两步上前。
薛睿若有所思地转回头,招手叫了那步行跟在马侧的属下上前,低头低声交待了几句。
***
在春香楼聚赌的一群人被带到了城南府衙,没过堂,就直接被投进了牢房里。
众人一样排着队进了牢门,因为人多,前面三三两两被关在一间里头,很快原本空荡的牢房就满了一半,到了余舒时候,房间还很充裕,于是她就好运地进了个单间儿。
既是牢房,那环境必不会好到哪里去,没床没椅,就一堆干草铺在墙角,头顶上离地一丈才开有一只小小的铁笼窗,光被打成一束一束地照进来,多半还是在阴暗中。
余舒看着狱卒在牢门上扣锁,叹口气,在不大点的地方来回走了两圈,一屁股坐在那堆干草上,听着隔壁间关的其他人捶胸顿足地后悔声。
唉,她那祸时法则,什么都好,就是算不到自己,六爻虽准,却必须得有问才有解,她上哪儿去想到会有这么一趟牢狱之灾呢。
这下可好,钱没一分没有赢到,还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余舒抱着膝盖,把脸埋下去,想着想着就想到那姓薛的在春香楼瞪她那一眼,禁不住琢磨起那一眼的意思。
打从纪家和薛家的婚事靠吹,她又被撵出纪家,就没想过会再遇见他,这一路走来京城,实话说,不是记不起他,而是不愿记起这么个人。
想当初他还是曹子辛时,他们关系好到能称兄道妹,那样的情分,到后来也成了形同陌路,这事儿想起来就让她不痛快。
她至今还记得清楚,那天在薛家别馆,他故意“欺负”她,被她一只杯子砸的头破血流的惨状,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也是让她对他不能释怀的原因。
她不喜欢欠人情,欠了就必须得还清楚才能舒坦,不然心里头就总压着那么一块,记不起来还好,记起来就浑身不舒服。
要说她从五百年前来到这五百年后,这么些日子过去,她真欠了谁的,独就一个曹子辛了。
她初来乍到一穷二白的时候,给她头一份活儿干的是他,在她被逐出门无家可归的时候,拾了她回去的是他,在她身陷囹圄为求自保的时候,为她解围的也是他。
且不说这些个人情是不是她心甘情愿领受的,总归她是受了,还不只一次,偏她没什么能还他的,只得硬生生地欠着。
前头欠着那么多,如今这种情况,深陷牢狱,她捏不准别馆那件事出后,时隔这么久,他还会不会再出手帮她,却是怕他再帮她,若要再承他人情,她宁愿挨上几板子,或是蹲几天大牢。
就这么想着想着,很快外头的天就黑了,中间少吃了一顿饭,余舒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叫着,她从地上坐起来,伸伸麻掉的腿脚,转过身仰头看着窗子外面的天色,暗皱起眉头。
也不知道夏明明回家去没有,有没有照着她的话做,她在牢房里睡几天不要紧,就怕余小修他们担心。
身后头有锁链响动,余舒起初没在意,等到有人叫她,才转过头。
“喂,你、出来。”
牢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两个狱卒,后头还跟着一个人,正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官兵头领。
余舒眼皮跳了跳,不往前走,反往后退了一步,装傻地问道:“怎么啦,要放我们出去吗?”
“让你出来就出来,哪儿那么多废话,”那开门的狱卒不耐烦道。
那官兵头领拍拍他肩膀,对余舒道:“不是放你走,是大人问审,你出来吧。”
这大人不用说就是薛睿了。
余舒一听这话,更不愿意出去了,她同他真要是面对面,怎地一个尴尬能了,一比对,还是这牢房里舒服。
她眼珠子半转,就露出一副苦笑表情,揖手道:“要问审,那你们可找错人了,我是头一回去那种地方,真个儿地一问三不知,问不出来说不得要吃刑,求求您行个好儿,别叫我去受那罪了。”
那官兵头领是奉了薛睿的支派来提人,见余舒不肯出来,听她话,还当她是怕被逼供,就出言安抚,怎想好说歹说,余舒都不肯出来,因为薛睿之前交待过,他又不敢强行把她拉走,怕伤到了人,只好又让狱卒把牢门锁上,回去复命。
人一走,余舒就松了口气,退回到草堆上坐下,背靠着墙壁,饿过头反而胃中不乱叫了,不一会儿就有了困意,便蜷缩在草堆上,侧躺着打盹儿,正在半睡半醒时,又听见了牢门锁链响动声,她疲乏地撑开眼睛,视线有短暂的模糊,就见一双干干净净的白靴子在眼前晃晃,一个人影在她面前蹲下来,端详她片刻,手在她头上拂过,摘下一根枯草,低声带笑:
“你架子倒是不小,还要我亲自来请你出去。”
余舒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头一侧,撑开眼看着顶上那人脸上温和笑意,恍然间,只当是又见着了长门铺街的曹掌柜。
(果子评论区打不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