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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第n次对我“暗送秋波”之后,我在全身鸡皮疙瘩的强烈要求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含情脉脉道:“毒舌K,你的视线如此无法离开我,是不是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礼,发现你其实早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我,只是当初朝夕相对而不自知?”
K优雅地拨开我的手,掸掸衣领,一撇嘴角,仗着个儿高俯视我道:“如果真有那时候,请一定把我送至精神病院,并通知脑科、眼科医生给我会诊。”
“……我现在就把你揍到要进医院!”我张牙舞爪地扑过去,他奋起反抗,第一一千零八次夜K大战至此拉开帷幕。
此次大战历经半小时,饿殍漫野,血流漂橹,战况惨烈,双方主将均竭尽全力,无所不用,然实力不相伯仲,短时不可克。L入,冷眼旁观,然其生而面瘫,喜怒不形于色,后遣渡,力劝之,战方歇。是时,两败俱伤,竟成第一千零八次和局。史称“客厅之战”。
K凑过来看一看我写的战况日志,赞许道:“有进步!”
我得意。
他又说:“我是说我,居然看懂了。”
我怒,无视之。
他摇摇头,掏出把纸扇扇一扇,配他那张完全西方的金发碧眼,十分之傻,但他本人显然不这么觉得,还在那边摇头晃脑:“真不明白你干吗非要写这个东西,写就写了还非要用中文,明明平时都使用的英文。中文就中文吧,最近几次居然有‘之乎者也’的趋势。啧啧,理解不能。”
其实我就是为了好玩,但是这么CJ的原因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所以我故作高深的冷哼一声,以示对“理解不能”的某空长了张王子脸的毒舌男的鄙视。
“夜小姐……”渡恭敬的声音传来,我才想起他还站在旁边。
L前段时间去了摩洛哥的非斯,我回来的时候他还没回来,现在渡在这里,那L也应该已经回来了吧!
“什么事?L呢?”我顺着渡的视线,果不其然看到L正面无表情地蹲在侥幸未遭战争波及的沙发上吃甜点。这孩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奇怪习惯。别人都觉得L举止怪异,又为人冷漠,很难亲近。可不知是不是同是由孤儿院选进组织的关系,我对L总有一种忍不住的怜惜情怀。
……天生保姆命?… …|||
我走过去把他面前的咖啡端开,示意渡去温牛奶:“休息的时候就不要喝咖啡了。事情办完了?刚回来的吗?”
渡端了牛奶过来,我接过,加了一勺蜂蜜搅匀了递给L,L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捧过,眼睛仍然盯着我手里的蜂蜜罐子。
“L听说夜小姐要走,两天没睡觉把事情解决了就赶紧飞回来了。夜小姐,您真的要走吗?”渡忧心忡忡地问。
L也抬起眼看向我,黑眼圈果然比前更严重了,眼白中甚至能看到血丝。
我吃了一惊:“谁说我要走?”
“我。你们看看这个。”K挤到我跟L中间,递过来一张合同样的纸,但我之前并未见过,“看最后一个附件最后一条。”
“九、任凤七夜为日本区代理人助理。”
我一愣,有些不知该哭该笑了。
“凤家那孩子真不错,才进组织就这么会讨价还价了。”K语带赞赏,笑容狡黠,“可惜啊,棋差一招。”
条款上要求的“凤七夜”其实是不存在的。
我的确叫七夜,但不姓凤,确切地说我是无姓的——孤儿院的孩子需要什么姓呢。当时设定自己姓凤,不过是因为懒得想,觉得凤镜夜家的姓不错就直接拿来用了。
在我给他的文件袋里,都是以“七夜”之名提到我,他可能就认为我在名字上没有骗他,我的真名的确是凤七夜了。
“我急招你回来是另外有事。”K收敛了神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伤,“我家里有事,组织的事情恐怕没有精力去打理,有一些事情又急需马上处理。”
他“家里有事”可不等同于普通人的家里有事,只怕不是小事。
我有些担心,想出口询问,还是忍住了。这家伙,可不是需要别人为他担心的人。
“正好我也准备退休了,下次例行会议的时候我会正式宣布这个消息。在那之前我得先带你熟悉熟悉业务,正好夜也回来了,她也会帮你。”
我们听了也并没有很惊讶,以K的身体,即使他家里没出事,他退休也不会在太远以后。L也早就担起了大部分的事情。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想到即将分离,还是忍不住会伤感。
“还有夜,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你如果想退休的话我不会拦你。”
一时间房间里静默无话。
不久K接了个电话,行色匆匆地走了。
我亲眼看着L喝下牛奶,等他洗了澡,帮他把湿发吹干,盖上被子,才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在黑暗里坐了许久也没有开灯,倒是也没有特别去想什么,只是睁着眼睛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想了许多事,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想,我简直要怀疑是不是House那个蒙古大夫把我的脑子搞坏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一张合同副本,已经被汗浸湿了。
仿佛我有多留恋似的。
有什么意义呢,到现在还这么做?
他的事业突破瓶颈,他查出了我这个“奸细”,他的身边不会缺比我优秀得多的人才。
喜欢?事情总是这样的,这一刻爱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下一刻可能形同陌路相看两厌,下下一刻甚至可能拔刀相向人为刀俎。更何况他从未对我说过喜欢,更不用说甜言蜜语,而且他已经有了漂亮的未婚妻,我也没说非君不嫁。
K他们知道我在日本的事情,我一点也没有隐瞒的写在资料中了,包括那些似是而非的暧昧。但他们从未问过我是否喜欢凤镜夜,我也从来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挣扎过。因为我们,还有凤镜夜,都是一样的人。
喜欢,是种太沉重的感情,我们负担不起,不想负担。
可是现在这个……他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
我略微苦恼的皱皱眉,利落地团了纸,扔进床边的垃圾桶。
最后的仁义
K没过几天就火急火燎地飞回了英国,临走前他老妈子一样摸摸我的头,慈祥地道:“七夜,你有的时候太钻牛角尖了,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我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排排站,赶紧推他上直升机了事。
接踵而来的是连续两个月的忙碌。K的离任,L的转正,组织内部及各分部的权利更替重组,都是我不能大意的事项。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特别是更任初期,稍微一个处理不当很可能引起大波折。这一切是真的繁琐而且敏感,但对已经已经经历过一次的我来说,虽然困难,但倒不至于应付不了。可因为要在两个月内把事情完满解决,那该死的毒舌男又潇洒地飞回英国作了甩手掌柜,美名其曰相信我的能力,忙得我一秒钟我都恨不得掰开来用,每天只能睡到三四个小时,累得我很想砍人。
期间,我有收到报告说须王环和常陆院馨来DC的情报,但当时我忙得头昏脑胀,只吩咐了渡消除我在这边的行动纪录以免他们查出来就抛之脑后了。再说了,来DC也不一定就是找我的,何必自寻烦恼。
记得曾经有一个组织干事喜欢过我,找我表白,当然是被我礼貌地拒绝了,而且后来找了个机会平调到别处去了。K旁观了一切,然后以一副冷淡的表情说道:“啧啧,又一个被你温柔外表欺骗的可怜孩子。说起来,夜可真是个冷淡的人哪!如果有哪个家伙能真正进到你心里去,他一定是遭到了神的遗弃。”当然,该说法被我嗤之以鼻,这家伙明显是在嫉妒我比他有人气,但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我心里是不会再装什么人了,那太累。我把那个干事调到别处也是为他好,不可能达成的幻想干脆点毁灭,这是我对他最后的仁义。
对须王环和常陆院馨也是一样。
他们知道我在华盛顿,说明凤镜夜至少没有对他们完全隐瞒,我不知道他说出的是怎样的故事,我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阴险狡诈,还是冷酷无情,都不算谎言。我只知道,现在的七夜,与当时的凤七夜,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尽管我跟她共用一个躯体。他们来华盛顿,我很感动,因为说明我是被留恋的,但也仅此而已了。无论他们来的目的如何,是想控诉我的冷血无耻,或是揪着我的衣领哭诉为什么,抑或是带我回日本去继续“幸福生活”,都是基于对“凤七夜”的感情,与真实的我关系不大。
找不到就会回去,之后不久,也就渐渐遗忘。
美好的丑陋的事物太多,人们的记性又太差,有什么是不能忘记的呢?
……… 2。11
%%%%%%%%%%%%%%
两个月的忙碌期过去,我终于得空跟K通了个电话。按照惯例自然先是以互损对方为谈话开始。他声音疲惫轻松,看来他那边的事情进展也不错,他的身体应该也没什么大碍,我倒是白担心了。
“对我这么温柔,我真是快要爱上你了哟~”
我干咳了一声,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抓着手机沉默。
K在那边轻笑了两声,叹道:“你这只刺猬我可啃不动……我真是同情他们。”
“……跟你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倒霉家伙是我吧喂,还是他们偷偷给你什么好处了?”谁来同情同情我把这忘恩负义、吃里爬外、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拖出去砍了!
K还在那边喋喋不休:“……事情都忙完了,你准备干嘛?我看你订了回日本的机票,在东京连房子都买好了诶——放心,我动用的可不是组织的力量。说吧,你还是准备回日本吧?可为什么呢?我以为你很想躲着那些人的……哈糗!”
“啊哈,小K啊,着凉了吧?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哈,果然是报应不爽吧!”
“是你在那边说我坏话的吧……”K勉强想挤进我说话的空隙,我坚定不移地无视。
“好啦好啦不用辩解,我了解滴我了解滴。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哈~”噼里啪啦说完,我毅然决然挂了电话。
我想他现在肯定很想揍人。
我真爱跟他打电话,嗯。
两天后,我处理完退休的事宜,回到日本东京。
十年以来第一次完全得到自由,终于不用把组织的事情时时刻刻记在心里,我只觉得迫不及待,简直期待兴奋的像是第一次离开大人出去野营的小学生。
十年的生活,我的东西应该很多,但我带出来的行李却很少,只有一些换洗衣物,一台惯用的笔记本,和一台车。原本到了日本再买车考驾照也可以,但是我现在年龄似乎不够考驾照的,车是K从英国送过来通知我去拿的,我自然不会跟他客气,驾照则是跟L打了招呼,用的原先组织办的国际通用驾照。
车提早运过来了,所以从机场出来,我就直接开车回到托人买的住所。不过近花了两倍的时间才到,没办法,日本跟美国不太一样,驾驶室换到右边,我还真不太习惯,把车停进车库的时候差点直接撞上去……
房子是普通的日式居所,单独的一栋,带一个小小的庭院,有简单的矮围墙。庭院虽小,但很合我心意,平整的草地,两三棵挺拔的枝叶繁茂的树。
房子里面也是日式的设计,是我要求的简约风格。虽然自从6岁以来一直在美国生活,对日式的家居设计可能会不适应(虽然在凤家住了段时间,但他家也是欧式风格),但我来日本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体验它的文化,当然不会怕这点小事。不过鉴于榻榻米实在影响我的睡眠质量,我特地订了只kingsize的床垫放在卧室,虽然这样的话其他东西就基本没地儿了——幸好我用的是笔记本,不是台式机……
巡视了一遍房子,满意地发现Housekeeper很负责的保持了各处干净,想想自己也没什么行李好收拾,于是决定先去距此不远的大型超市购买日常用品和食物。
洗了个脸,换身衣服,拿上钱包钥匙和购物袋,就出了门。
当我穿着大号T恤、沙滩裤、人字拖,心情轻松愉快地在距家十分钟路程的超市,跟热心的大妈们讨论那种蔬菜划算又好吃的时候,我才真正有自由的感觉,仿佛飞在云端的风,连回去的脚步都变得轻快无比。
晚上八九点的风很凉,很舒爽。跟许多大城市一样,东京的夜空被霓虹灯火映得泛红,看不到太多星星。墨蓝偏紫的天空上一轮弯月,远近几座矗着的高楼,点点密集朦胧的灯光,绚烂闪烁的霓虹招牌,典型的城市夜景。
我家所在的街区不在繁华的路段,这时候虽还不算晚但已经很安静了,家家的灯光亮着,隐约传出电视的声音,偶尔夹杂几声孩子的笑闹或是犬吠,很安宁的感觉。原本天就不算暗,再加上每五十米一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