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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又是一阵的沉默。
褚妈妈突然看向喜儿,没好气道,“死丫头!你为什么要害牡丹姑娘?!”
“不是我!褚妈妈,这杯茶不是我端来的!”喜儿忙是解释道。她恨不能代替牡丹承受这毒的痛苦,又怎么会用这种毒去害她?!
“不是你?牡丹姑娘平日里最是冷淡,却也最是警惕的人儿。除了你,还有谁端来的茶水她会放心的饮下?”褚妈妈接着说道。虽然牡丹在藏娇屋的时间不久,为人也很是低调,但正是这种低调给人一种距离感。平日里,除了喜儿,她也甚少不与他人来往。
思考着褚妈妈的话,君宛清打量着喜儿,摇头道,“不是她。褚妈妈,喜儿送来的是的确是玉蝴蝶,而这杯曼陀罗是别人送来的。但至于是谁,我不想现在多做追究,是谁害的牡丹,我一定会查出来的!红姑娘,如今牡丹昏迷不醒,今天晚上还得由你先撑着场子,我自然会想办法弥补。喜儿,你留下照顾牡丹。褚妈妈,你就还去做你的事吧。”
“哟!这里出了什么事啊?怎么这么多人啊!”宝姑娘适时走入,一脸的诧异,“柳姑娘!你怎么也来了?是来看牡丹妹妹的?牡丹妹妹真是好福气,想我阿宝初次登台那会儿,哪有这么多人来看望我呢!”
君宛清看向了宝姑娘,目光却是集中在了她身边的霜儿身上,“你是谁?怎么没有见过你?”
眼角望见牡丹因为那杯曼陀罗花茶倒下的身影,心里有些担忧。但霜儿还是一副镇静的样子看着君宛清,道,“回柳姑娘的话,婢子叫霜儿,是伺候宝姑娘的。”
“霜儿。”君宛清重复了一遍,又细细的打量起她来。从五官看来,倒是个清秀的丫头,甚至比阿宝还更要好看一些。只是因为没有装扮,显得很是普通,“霜儿,你留下来,其他各位,便按我刚刚说的散去吧。对了,宝姑娘,你既然也是藏娇屋的红牌姑娘,那么今晚,便由你和红姑娘先撑着场子吧。”
红姑娘应了一声,便退出房间去,褚妈妈也带着云儿离开,喜儿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里间。宝姑娘媚笑一声,也是离开了房间。君宛清这才对霜儿说道,“霜儿姑娘,可以去你的房间吗?”
霜儿微微一愣,点点头,说道,“柳姑娘,那便请随婢子下楼吧。”
戌时刚过,藏娇屋便已经挤满了人。
藏娇屋的四红牌,宝姑娘,花姑娘,红姑娘,还有今儿新登场的姑娘。
他们虽还未见过她,却早已经听说那位姑娘是美艳无比,人比花娇。更何况,有了前面三位姑娘的比衬,他们自然也不会怀疑这第四位姑娘的美貌。
戌时两刻。
褚妈妈走上了台子,招呼道,“各位官人,让你们久等了!今日,是我们藏娇屋新姑娘登台的日子!不是我褚妈妈自夸,但这位姑娘的确是人比花娇,艳而不俗!绝对不会辜负了大家等了这么久的心意!话不多说了,咱们就先请宝姑娘给大家带来一场表演吧!”
宝姑娘随着一曲亢奋的曲子拿着一把未开锋的剑,渐渐舞开。女子的柔,剑的钢,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丝毫看不出宝姑娘平日里那种粗俗大气的样子,反而有一种似是文欣那种巾帼红颜的味道。
舞剑结束之后,红姑娘扶着一把琵琶走上台来,轻幽的曲子,如同她带给人清幽的感觉。女子脸上的轻笑,不停在琵琶上跃动的手指。
亢奋,连着轻柔。
两种相对着的感觉在藏娇屋中渐渐隐去。
女子步步生莲,迈着碎步走上台来,如同一朵新出泥的幽莲。白衣似雪,青丝如泉。一席方巾遮住了女子的面容,但那一双眼,却是如同狐狸般,有一股妩媚隐在其中。
“主子,为什么要让她代替牡丹姑娘?为什么不找出下毒的人,治好牡丹姑娘?”思竹不解的问道。
悠然一笑,君宛清看向了思竹,“你不是也说了,此毒无解。又怎么可能在戌时之前治好牡丹呢?下毒的人,我是一定会查的。但是相比之下,还是今晚的事得先想办法弥补才是正道。”
思竹再不说些什么,她只明白,若是君宛清的决定,便定会有她的道理。
人群中,成公公看着台上的女子。虽说已经是净根之人,却还是不禁有那么一丝的触动。
女子摘去了纱巾,露出了那一张被精心修饰过的脸。清美秀气的五官,与白衣相衬,更是有种妖娆的美。
成公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从人群中挤出,找到了褚妈妈的位置,走了过去。
登台
登朝旧友常思见,台中绛帐谁复见。
牡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涵朝二年四月初五。
干涸的嗓子,好似刚刚经历了蒸烤一般。想要下床倒一杯水,却发现四肢无力到无法动弹。默默的看着周围,没有看见喜儿的影子。牡丹不由想起自己那日,似乎是在喝了那杯茶后,才会失去了知觉。难怪,喜儿果然是褚妈妈派来的人吗?无力的闭上眼,努力想要找回一丝的力气。
推开门,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五天的时间,喜儿已经瘦了一圈下去,脸色也很是苍白。关上了门后,又端着脸盆走进里间,放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将毛巾打湿,喜儿坐在床边,握起牡丹的手,替她擦了起来。
“姐姐,要怎样你才能醒呢?五天了。起初,褚妈妈还会来看看你,到现在,除了柳姑娘和思竹姑娘每天会过来帮你针灸驱毒,又有谁还记着你呢。苦命的姐姐,若你那天没有中毒,若那天是你登台,如今你也能脱离了这烟花之地,更别说是受这种苦了。”喜儿哀怨的说道,眼角不禁是落出了几滴泪。
“傻姑娘,有你这么牵挂着我就已经够过意不去了。你还想我欠多少人情吗?”睁开眼,嘶哑着声音轻声说着。望着喜儿,牡丹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怀疑。
“姐姐!你终于醒了!”喜儿激动道,眼角的泪更是大滴大滴的落下。握着牡丹的手也不由加重了力道。
难过的皱了下眉,牡丹苦苦笑道,“傻姑娘,哭什么呢。该高兴才是啊。”
点点头,喜儿挥去了眼边的泪,“是啊!姐姐醒了我该高兴的!姐姐……不过……姐姐,你的嗓子……”
又是苦苦笑了笑,牡丹说道,“休息下就好了。喜儿,你去帮我告诉褚妈妈,还有柳姑娘,思竹姑娘一声。就说牡丹谢谢她们的牵挂了。还有你这丫头,怎么瘦成这样了。一定没有休息好吧。这丫头,就不能让人省心吗?”若说刚刚她还会怀疑喜儿,见到她这般样子之后,有的便只是怜悯和愧疚了。
摇摇头,喜儿笑道,“哪有啊!人家哪里不让人省心了嘛!姐姐,你先休息着,我这就去和褚妈妈她们说。”
看着喜儿激动的跑了出去,牡丹才又闭上眼,唇边却自然的浮现出一道浅浅的弧度。
又过了三天,牡丹才恢复了一些体力,勉强可以下床走动。
站在窗边,看着秦淮河上因为鱼的呼吸而泛起的波纹。
“姐姐,怎么下床了呢。快去休息啊。”喜儿推门进屋,不禁皱眉说道。
回过头,微微一笑,“我都躺了那么久了,再不下来走走,都要忘了该怎么走路了呢。”
走到牡丹的身边,无奈的一笑,“姐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说柳姑娘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呢。我见她才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却很是精明。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对你好,你中毒的时候,柳姑娘对你可关心了。”
牡丹苦苦一笑,无奈的看着喜儿。她倒真是羡慕喜儿的单纯。这样简单的喜欢一个人,是她从小都不曾有过的。包括这次,她也明白,若是她对君宛清而言再没有任何的利害关系,她才不会搭理她的死活,更别说是关心她了。但这些,她却不能与喜儿明说,只是问道,“喜儿,这么看来,你似乎很喜欢柳姑娘呢。”
点点头,喜儿笑道,“是啊。姐姐,你也很喜欢柳姑娘吧。对了,柳姑娘过会儿就会来看你了,你还是快些回床上休息吧。要么,一会儿柳姑娘又该担心你了。”
没有回话,只是任由着喜儿将她又扶回了床上。眼角瞟见喜儿发间的那根玉簪,心里不由一丝的触动,“喜儿,那天后来怎么办的呢?”
“柳姑娘让宝姑娘和红姑娘先撑着场子,又把宝姑娘的丫头霜儿打扮的跟仙子一样,让她代替姐姐你当上了这个花魁的位置。”喜儿有些无奈的说道,但又是呵呵一笑,“不过,霜儿的发达倒是气坏了宝姑娘。平日里伺候自己的婢子突然变成了花魁,而且,霜儿的运气也实在好。那天才初次登台,便有人出钱为她赎身,现在早不知道在哪家发达了呢!”
“霜儿?”牡丹反问道,心里不禁是有些担心。突然记起了那天的那杯花茶,那个陌生的女子,那个给人一种很清雅感觉的婢子。
房门被轻推开来,君宛清同思竹一起走了进来。看见床上的牡丹,轻轻笑道,“好多了吗?”
“恩。让你担心了呢!”牡丹回道。
喜儿自觉的问了好之后,给思竹让出了位置。
点点头,以表谢意。思竹在牡丹的床边坐好后,伸出手搭在了牡丹的手腕上,闭上眼,几秒之后,才幽幽开口道,“脉象倒是平稳了许多。体内的花毒应该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再好好休息几日,便好了。”
喜儿不禁喜道,“真的吗?太好了!姐姐,你听到了吗?你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呢!太好了!”
默默笑着,看着喜儿,牡丹轻声道,“喜儿,我有些渴了,你帮我弄碗茶来吧。你说的那玉蝴蝶,我还真是好奇那是个什么味道呢!”
“唉!我这就弄去!”喜儿忙是开心的走出屋子去。
思竹站起身来,站到了君宛清的身边。
君宛清看着牡丹,轻轻笑道,“在藏娇屋几日,你倒是变得机灵多了。这样支开喜儿,她可是绝不会怀疑什么的。”
“宛清,你是想问关于那毒是吗?我不认得那天端茶来的人。她只说是喜儿托她端来的,我自然不怀疑她。我也想过,是不是喜儿和褚妈妈串通好了的,但是,喜儿是个极单纯的姑娘,她是不可能做这事的。”牡丹在床上坐起,看着君宛清道。
握起了牡丹的手,君宛清在她的床边坐下,轻声道,“牡丹姐姐,我的确是要问你这些的。但是,那个人敢给你喝毒茶,一定便是做好了准备的。而且,会在那时候给你下毒的人,便是担心你登台之后会影响到她的利益。宝姑娘,红姑娘,花姑娘。无非就是这三位红牌姑娘种的一位。现在你不用在担心这些,我自然会查出是谁下毒害你。那次,我已经让霜儿代替了你。现在,你是想继续待在藏娇屋还是离开?虽说这里是个收集情报的好地方,但也的确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你若是想离开……”
“宛清。这是什么话!你们都这般的努力,我又怎能为了自己的安全而逃避呢?宛清,你放心吧。既然我已经好了,便让褚妈妈安排新的登台时间吧。而且,既然有人觉得我的登台会给她造成影响,那我又怎么能称了她的意呢!”打断了君宛清的话,牡丹应道。
冷漠的看了牡丹一眼,君宛清再不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同思竹一起离开。
辰时刚过,众大臣才从朝圣殿里走出。
“乔大人!请留步!”着一身暗紫色官衣的男人叫住了正默默向外走去的乔生。
停下脚步,回过头,见到来人后,乔生不由得双手相抱,客气道,“不知卫大人有何指教?”
那人是当朝正一品文大臣,名曰卫宏祥,与文禄同样是开国一等功臣。
卫宏祥倒是没有摆出任何正一品大臣的架子,反而是一副亲切的样子走到了乔生的身边,“乔大人,你我同朝为官,我哪有什么指教啊!只是近日才得清闲,想起也该与你这位年轻的文官聊聊,才想问你近日是否得空?若是得空,不如找个时间,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
自他当官到现在已经一个月多了,他除了每日来上朝,领着朝庭的奉碌,也就再没做些什么,更别说是和这些大臣走关系了。
但现在既然是人家找上他,那他也不能太过于推托,只是应道,“卫大人客气了!那乔某便全听卫大人安排了!”父亲说过,虽说当官首先要清明,但自古官官相护,若是得罪了一层,那也是自个儿找来的罪受。更何况,他现在即使是不为自己想,也得替文欣和文禄想想。
卫宏祥听了乔生的话,不禁一乐,又接着说道,“乔大人,我听说城外有条秦淮河,河边有条秦淮街,街上有家藏娇屋。听说藏娇屋前些日子刚被赎走了一个花魁姑娘,今日又要推出个新的花魁。不如你我二人今晚便去看看?”
提到秦淮,乔生对藏娇屋倒是没有什么印象,只是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