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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萱瑾宫的门口,君宛清遇见了刚刚回来的丽充华。
见到君宛清的时候,丽充华明显的表现的有些呆滞。她早就听人说了那日君宛清在舞台上的惊艳,但这几日都见她一副慵懒的模样,便也只当那是以讹传讹的话。但今日,她见君宛清一身鹅黄色的百褶如意月裙,再披上一件以金丝勾作的碧霞云纹霞帔,婀娜多姿,丰韵尽显。一双丹凤眼妩媚又带着温柔,齿如含贝,绛唇映日。
“见过丽充华。”云裳福身请安,轻声道。
君宛清只是冷淡看了丽充华一眼,便带着云裳离开了。
丽充华依旧是看着君宛清的背影,许久之后,才看向了身边的婢子,“云舒,你刚刚也看见她的样子了?”
云舒也是一脸的震惊,愣愣的答道,“主子,奴婢也见到了。柳婕妤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呢。”
转身冷冷瞥了云舒一眼,丽充华再不说些什么,只是想着与萱瑾宫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储凤宫。
对于这个有些陌生的宫殿,君宛清有着很奇怪的感情。
她的母后生前亦是住在储凤宫中,只是无论在她生前,或是死后,君宛清都不曾以一个女儿的身份来到母后的宫中。
而今日,她却是要以一个后妃的身份,来此拜见另一个朝代的皇后。
“柳婕妤到!”君宛清才刚进储凤宫的院门,便已经有通报公公向内通报道。
没过多久,从宫中便走出了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淡色的细眉,更显得瞳孔的深邃,鼻不够顶,却也是小巧的立在脸中,樱色的唇大约只有两指宽,见到君宛清,淡淡笑道,“柳婕妤,你总算是来了呢。快跟奴婢来吧,皇后娘娘在‘潺水亭’等你呢。”
君宛清没有回话,倒是云裳迎了上去,“云禧姐姐,你可知道娘娘寻主子来是为了什么吗?”
云禧摇摇头,浅笑着无奈道,“这……皇后娘娘的心思奴婢怎么会知晓呢。不过你们也莫要担心,能被娘娘请去潺水亭的人可是不多呢!”
君宛清不禁是一声冷笑,她不知按着云禧的意思她究竟是幸或是不幸。但看向云禧时,已经换上了淡漠的笑容,“那便有劳云禧姑娘带路了呢。”
云禧的脸上有着一刻的不自然,但还是点头回应,向正厅边的一条小路绕去。
当初,君宛清觉得辰贵妃将朱雀宫。装扮的太过奢华,但如今见了储凤宫,才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奢华。
绕过正厅和寝室后,是一个清澈见底的人工湖,湖里来往着数不尽的金鱼,而此时,金鱼正向湖的正中游去。
湖的正中,是一个结构简单的湖心亭。那些鱼儿正绕着亭子游动着。
在君宛清她们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筑着白色的石桥。曲折之后,连到了湖心亭上。亭子顶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用楷书写着,潺水亭。
“云禧,你们退下吧。本宫和柳婕妤有话要说。”没有回头,但文秀却像是算好了时间般,她们才刚走上潺水亭便开口道。
云禧福身之后,便拉着云裳按原路走回。
留下的君宛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是静静看着正向湖中洒着饲料的文秀。
“柳姑娘,站着不累吗?为何不坐下来呢?”文秀依旧是淡淡的说道。
君宛清有些诧异的看着文秀,莫非她有什么特意的功能?
转过身,浅浅一笑,“柳姑娘,你莫要惊讶。不是文秀有什么特意功能,只是在这后宫中,自然对周围更加敏感一些罢了。”
理解的笑笑,君宛清听得她那声柳姑娘,不禁开口道,“我听欣儿提过,文小姐是一个知书达礼,真正的大家闺秀。但如今看来,绝不仅如此呢。”
文秀笑了笑,笑容中有些感伤,“欣儿,她不怨我吗?”
人工湖中,金鱼突然频频跃起,平静的湖面顿时变得闹腾起来。
君宛清有些不忍的看着那些鱼儿,最后悠然一笑,“文小姐是指乔公子的事吗?”
文秀的表情变得有些压抑,浅笑已经不见了踪迹,眼底有些冷漠的气息,“我知道欣儿对乔郎的感情,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也知道乔郎喜文不喜武。欣儿亦是明白,只是她一直不愿承认,是我勾引了乔郎,是我让本能爱上她的乔郎最后却成了弑妻的人。”
比起刚刚更加的惊讶。难道文欣真正的死因,是文秀?君宛清哑言,对文欣又是多了一分同情,但也只止于同情。
两人沉默数时,只有潺水声缓缓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原本游在潺水亭周围的鱼儿都散了去,凉意也开始习来时,文秀才开口道,“柳婕妤,近日你受苦了呢。”一改之前伤感的样子,文秀又是一副后宫之主的大气模样。
君宛清也是自然的一笑代过,“臣妾谢娘娘记挂,臣妾不苦。”
文秀看着君宛清,反问道,“真的?”她做为皇后,自然对这些天后宫里的事早有耳闻。“云贤妃担不起这个‘贤’字。之前的事我便随她了,但这次,她是太过份了。本宫一直奇怪,那么记着你的皇上怎么还没翻你的牌。今日问过净事房后才知道,竟是云贤妃让他们收起了你的绿牌。除了净事房,御膳房,以及各宫姐妹那儿她也全交待了过去。柳婕妤妹妹,你也不用担心,姐姐定会替你做主。今日你便先回去,这两日,便准备侍寝吧。”
侍……寝?双脚有种麻木的感觉,脸颊也是红了一大块。但还是轻声应道,“柳儿便先谢过姐姐了。”
君宛清离开之后,又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潺水亭上。
“这样真的可以吗?”文秀的声音含着一种暧昧,但又有种恐惧。
人影默不做声,走到了文秀的身边。左手捋起了她的一丝发,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秀儿,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的秘密将永远都是秘密。”而她的秘密,也才能永远是秘密……
侍寝
侍臣向晚随漫天,寝屏视昧伴满屋。
文秀果然没有食言,次日,成公公便和净事房的路公公一起出现在了萱瑾宫中。
路公公只是对君宛清点了一下头,便向正厅后走去。
跟在路公公后面的宫女也是一脸的正色的走过,手中抱着一匹白色的丝状布料。
“柳主子,你可真是好福气呢!别家主子进宫许久可能都见不到皇上的面,你这才半月不到便被翻了牌呢!”成公公一脸谄媚的笑着。
君宛清没有说什么,只是故作羞涩的掩面一笑。心里却是有些郁闷,她该怎么才能避开这次的侍寝才好呢!
丽充华同为萱瑾宫的小主,自然也跪在正厅中,但听着那与她毫无关系的旨意,和成公公那些话,心里对君宛清又是多了几分的怨恨。
也许成公公只是无心的话语,但他话中那些等不到皇上的小主中,也是包括已经进宫快一年了的她。
路公公出来之后,看着君宛清道,“少时云情会送香汤过来。今日的两膳能清淡便清了吧。”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说完后便走了出去。
路公公身后的婢子,此时却是打量了君宛清几眼,才在惊艳又有些同情的目光中走开。
“柳主子,那奴才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成公公也又是笑笑,离开了萱瑾宫。
“哼!”发出冷笑的是丽充华,至始至终都被忽视了的萱瑾宫另一个小主。
君宛清自然的站起,拍了拍双膝,才看向了丽充华,平静的直视她的愤怒,接着转身便要向西房走去。
“你倒是有手段,竟能让皇后替你做主。也难怪,生着一张狐媚子的脸,自然做事也带着那股骚劲呢!”丽充华有些随意的说道,语气却是十分的不屑,“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还不知道最后是谁能搬入正屋呢!”
止住了脚步,君宛清转过身,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丽充华。
她知道丽充华说的是她,但她并不怪她。毕竟在见过了那么多后妃之后,便也只看得淡定了。丽充华对于她,只是又一个可悲的女人。
但君宛清不在意,云裳却不能不在意。尽管,君宛清并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主子。“丽充华,请你收回刚刚的话!”
一直以来,君宛清只觉得云裳是一个同思菊般温柔的女子,也一直不明白她为何能被周敬莛选中照看南院。而现在,云裳那种可笑又可怒的语气,又似给丽充华留下了后路,又似全没留路。
丽充华诧异的看着云裳。很快,只是冷哼一声,“主子都没说话,凭你一个婢子也敢教训我?”
云裳只是悠然一笑,并没有任何的畏惧,“教训?若丽充华想要的是教训,那也未必不可。”
“云裳。”察觉到丽充华开始变样的脸色,君宛清忙是接话道,“得闲在这搭话,倒不如回屋歇着更好。”她并不是责怪云裳,只是真觉得没有理会丽充华的必要。
显然,丽充华却没有就此罢休的念头。快步拦在了君宛清的面前,“怎么?因为被我说中了事实所以要逃了吗?”
美眸静静看着丽充华,许久后突然是有些狐媚的笑意,“怎么?是嫉妒还是羡慕呢?”君宛清没有再理会丽充华,只是在她回过神前与云裳一同回到了西房中。
她不想针对她,她只是在针对她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丽充华才缓过神来。
“主子,你……还好吧?”开口的是丽充华的婢子,云舒。与那些将自幼贴身的婢子带进宫的后妃不同,云舒是她进宫后净事房分配给她的婢子。
丽充华稍微显得有些无力,只是默默的笑了笑,“云舒,你说我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呢?”
云舒没有开口,她不知能回答她些什么,她亦是能知道主子的无奈和心酸。
品贤院。
所有的奴才婢子,在经过品贤院时,总是会绕得远远得。生怕被云贤妃遇上了又惹上什么麻烦。
“香菱。”品贤院中,李浮云瞥向身边一个藕色衣裳的婢子,冷漠唤道。
叫香菱的婢子显得有些唯唯喏喏,小声应道,“小姐,怎么了吗?”
香菱是李浮云自亲王府里带来的贴身丫头,自是深知李浮云的脾气。刚听见李浮云的声音,便知她的心情并不好,只小心应道。
看了香菱一眼,李浮云没有在意她的想法,只是问道,“你也是见过柳婕妤的。你说,她美吗?”
记起那天寿宴时的惊艳舞蹈,香菱不住赞道,“美,我从未见过那么美的女子。”话一出口,香菱便感觉到了不对,又忙接口道,“但纵然再美,也及不过小姐你的率真可人。”
“率真可人?”李浮云冷笑道,“你怎么不直接说本妃野蛮,因为怕我责怪你才加上这句呢?”
香菱再不多说,只是静静站在边上。少说少错,这道理她还是懂得。
又是看了眼香菱,李浮云开口道,“算了,你也别一副委屈的样子。这样吧。你就替本妃去把皇上找来吧。”
皇上?现在可已经是申时。皇上不是应该去萱瑾宫吗?香菱虽是疑惑,却还是应了一声之后,离开。
是夜。品贤院。银月已经缓缓洒下光芒。
“翎哥哥,多喝几杯嘛!”李浮云一副娇滴滴的声音,不停往周敬翎面前的杯子中倒着酒。
周敬翎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云儿今天怎么老让朕喝酒呢!不能再喝了,朕一会儿还要去萱瑾宫呢!”
李浮云一声冷哼之后,又是媚笑道,“翎哥哥,那就直接留在云儿这嘛!难道云儿不好吗?”接着,端起酒杯,倚着周敬翎又将酒杯送到了周敬翎的面前。
周敬翎有些为难,一杯酒不知是喝好,还是不喝好,“这……”
“皇后娘娘到!”
适时,又或者是极不适时。通报公公的喊声正好解了周敬翎有些尴尬的境界。
“皇后,你怎么来了?”虽是平静的疑问,心理却是暗暗的喜着。
文秀看了眼李浮云,才转向周敬翎,略一福身,“臣妾给皇上请安。”接着,又是看向了李浮云,“皇上,恕臣妾直言,今晚,皇上似乎不应该待在品贤院才对。”
李浮云脸上一份不悦的神情,从位置上站起,一脸不甘的福身,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本宫一向吉祥的很。不像贤妃妹妹你,整日不是陪着皇上,便是在各宫中转悠着。怕是都没有多少时间休息吧。”文秀淡淡接口,不温不火的继续说道,“贤妃妹妹,本宫在早安的时候经常教导你们,后宫中姐妹虽还不多,却也该雨露均沾。你对那些小主做的事,本宫也并非不知,只是念你初进宫来,或是不懂这些规矩,便也得过且过。但近日,你对柳婕妤做的,却是连本宫都看不下去了呢!”
李浮云自是知趣的屈膝跪下,压抑住了怒火,轻声道,“臣妾知错了,今后自当听从皇后娘娘教诲。”
文秀却没有让她起身,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