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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主意之后,四人又齐齐看向了云裳,思菊道,“云裳姑娘,我们四人自幼跟随主子,名为主仆,情似姐妹。这些日子你对主子的照顾,我们姐妹四人自会记在心上。今日,还请姑娘受我们一拜,以表谢意!”
语落,四人又是齐齐跪下,对着云裳便是一拜。
云裳与她们相处一段,虽说只是泛泛之交,却也不曾彼此生疏过。可今日她们却这般疏远。云裳心里不禁难过,却也更是对她们添了几分好感,“你们快起来吧。我和别人打听过了,王爷再过会便会回来。四位妹妹若是不介意,便请随我一起去一笑堂等吧。”
四人便也不多说,只是起身,同云裳一起向一笑堂走去。
周敬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
见到一笑堂中的五个人时,周敬莛表现的很是诧异。一来,云裳应该在宫中与君宛清在一起,可现在却是出现在他的面前。二来,思梅她们四人自君宛清入宫后,每日便只待在西院,即使来问他君宛清的消息,也只是思菊一人。今日她们五人在他每次回府必会先来的一笑堂等住他,莫非是君宛清出了什么事?
还没等周敬莛开口发问,也还没等云裳开口。四人便已经默契的屈膝跪下,齐声道,“莛王爷,思梅(思兰,思竹,思菊)求你!让我们进宫吧!”
心里突的一下抽动着,有种心痛的感觉。周敬莛没有回答她们,只是看向了云裳,“清儿出了什么事吗!”
云裳有些为难,她从未见周敬莛的脸色这般难看过,但还是没有半点隐瞒的,将事情又说了一遍,“王爷,君小姐她……”
周敬莛的脸色冰冷到了极点,向来温柔的笑意也便得有些冷敛。
臣妾?义妹?侍寝?禁足?
惋惜!无奈!心酸!悲愤!
他终究还是防着他!
周敬莛一声冷笑,撇向了云裳,“你是做什么的?你忘了我让你进宫是干嘛的吗!”
云裳虽是无奈,但也无言以对。周敬莛所言不差,是她没有保护好君宛清。忙是跪下,却也无语。她除了悔恨和心痛,说不出其他的话语。
周敬翎又是看向了思梅她们四人,思量道,“你们想进宫?”他可以理解她们护主心切,但也不禁担心,他又担心,若是她们去了,对君宛清而言究竟是帮助还是累赘。
“莛公子,让我们进宫吧!我们自幼跟在主子身边,就算帮不了主子,也可以让我们照顾她!”思菊又是补充道。
又是思量了一会儿,周敬莛也干脆应道,“那好!你们准备下,半个小时后,我们进宫!”
养尊殿。
将思梅她们四人留在殿外,交代了几句之后,周敬莛便走入殿中。
站在正殿外的成公公刚想通报,便被周敬莛拦住,“皇上可是在书房?”周敬莛轻声问道,并示意成公公不要宣张。
成公公也只是点点头,便再不说些什么。
眉头一紧,周敬莛的脸色变得有些差,不再理会成公公,只是轻声走进了殿中,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原本该是明亮的书房,却被几块暗色的帷布弄得十分暗沉。只有案台上一盏烛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周敬翎已经换下了朝服,只穿着一身白袍,似是一个文弱书生。手中握着一个碧绿的手镯,唇边一抹哀怨的笑意。
“怎么?又在想她了?”周敬莛冷淡开口,眼里隐着一种不屑和玩味。
周敬翎惊讶的抬起头,将玉镯收回了长袖种,“你怎么来了?”避开了他的问话,周敬翎有些严肃道。
走到窗边,将帷布狠狠扯下,周敬莛这才回道,“臣弟是想来问问皇兄,柳儿究竟是哪儿惹到你。一个月的禁足,你就不怕把人禁出病来吗?”尤其,还是为了那种无厘头的理由!
周敬翎一声冷笑,转过身看着周敬莛,“原来,是为了你的那个义妹呢!”他的与其偏于嘲弄,更是在义妹那个词上加重了音调。
周敬莛也是一声冷哼,并不畏惧周敬翎的嘲问,“皇兄莫非是真的信了那些生事之人的离间之言?”
离间?这个词,在周敬翎听来,无疑是一个疑问与嘲弄。当他从丽芳华那儿听到“思念旧情”这四个字的时候,他从未有过怀疑,难道……是他错怪了她?这么想着,嘴上却依旧是冷淡道,“真只是离间吗?朕还从未见过皇弟你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过呢。”
眼中滑过一丝的狡黠,“皇兄,你不觉得柳儿很像一个人吗?”
她……印象种两个女子的影子慢慢重合。许是因为记忆的关系,越加模糊,也越加相似。周敬翎的眼里突然有了一种悔恨,又很快生出了一丝狠意,“你这是何意!”
周敬莛一声冷笑,轻声问道,“如果我说,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呢?”
看着周敬莛,周敬翎有种陌生的感觉。褐色的瞳孔一紧,道,“莛,我信你这次,但不代表我不防不。你记住,这次,我不会再让你。”
相同的褐色瞳孔亦是一紧,周敬莛迅速转过身去,心里却是有种被利器切割般的感觉。闭上眼,努力沉淀下那种痛觉,但耳边频频响起的泪朱砂却又让他失去了一向的冷静,绝美的面容上有种惨淡的悲伤。“皇兄,我带来了四个姑娘。她们是从小照顾柳儿的婢子。你若是决定了,便带她们一起去吧。”交代之后,周敬莛便匆匆离去,不愿让周敬翎见到他脸上的慌乱。
玩弄
玩世不恭清世人,弄烟起舞雅间客。
独自一人跪在西房佛像正前的蒲团上,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那尊瓷佛。
手上的伤还是有些疼痛,但思绪正慢慢将这种疼痛掩过。只想着云裳这时应该已经回到政莛苑中。
她并不指望周敬莛真能来替她解围。让云裳走,一是不想她受到牵连,再也是不想思梅她们担心,尽管她知道,若是知道了她的处境,她们只会更加担心。
除开这些,她也很是担心彩衣和牡丹。
她曾让云裳去打听过,牡丹如今的身份是宸嫔,又有个当贵姬的姐姐在那,还没有多少人敢去为难她。而彩衣的消息云裳却没有打听到。但想来,彩衣既是周敬莛的义妹,多少也会让人有些忌讳。
“婕妤妹妹,在想些什么呢?”媚笑着,丽芳华推开西房的门,丝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见到君宛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问道。
君宛清只是冷淡扫过丽芳华一眼,想着她这时来又是准备了什么,但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对于她而言,丽芳华也只是一个可悲的深宫女人罢了。只是,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冷笑一声,丽芳华走到了君宛清的身边,故作怜惜的叹起摇着头,“贤妃姐姐说得还真对!婕妤妹妹这样的佳人,真不该就白白将时光费在青灯下。那些下人也是,太不会做事了!怎么拿个蒲团也不知道要选个软些的呢!时间一长,也不知道跪得该有多疼呢!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姐姐我欺负你呢!”
君宛清更是无言,这些虚假的话,听似关心,可谁知又会含着什么阴谋。
果然,丽芳华甚至没留一些空档,立马便向云舒使了一记眼神之后,又是柔声道,“姐姐今日特意为妹妹你准备了一个垫子,这可是最新进贡的锦锻做的垫芯,布料也是今年才刚织就的丝绸。原本姐姐我是想留着做个椅垫什么的,如今便全当是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妹妹你了!”说着话,丽芳华又是一副亲切的样子挽起了君宛清,在看见她缠了纱带的手时,唇边忍不住是一丝阴阴的笑意。
心里更是疑惑,但此时西房中又只有她们三个人,丽芳华是敌无疑,云舒敌友不分,只是她的身份是丽芳华的贴身婢子,尚且算个敌人。在她即使挣扎也毫无用处的情况下,君宛清便只随着丽芳华的力道站起身,尽可能猜测着她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的目的。
脚下一动,将原先的蒲团踢到了一边,又示意云舒走进来,“云舒,你还不快些将蒲团替柳婕妤摆好。”丽芳华有些急促的催道。
云舒的眼中有些悲伤,拿着蒲团的手微微抖动着。但碍于丽芳华,还是将它摆放在了君宛清的前方。
丽芳华的冷笑,云舒的不忍。君宛清默默看在眼中,也大约猜到丽芳华此举的目的,大约就藏在蒲团之中。
再看那蒲团,第一眼看去,的确是像丽芳华说的那样,面上用的是上好的丝绸。整体看上去也是松松软软,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心里还是有一种寒意,她才不相信丽芳华真会对她好。但是摆出了笑容,柔声道,“那便谢过丽姐姐的好意了。”说罢话,也是吸了口凉气,顺势跪在了丽芳华送来的蒲团上。
如意料中一样,这并不是单纯的蒲团。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当冰冷的长钉一根根陷入肉中,将皮肉狠狠撕开之后,早已经是感觉不到疼痛。
浅笑!自唇边妩媚的展开!与惨白的脸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云舒不忍去看君宛清的表情,更不忍看她已经染上了血色的腿部。只是与丽芳华说过之后,匆匆离开。忍不住落下的泪水,提醒着她还未泯灭的良知。
丽芳华诧异的看着君宛清的浅笑,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你……你都感觉不到疼吗!”怎么可能!她选的全是最尖锐的长钉!而且每一根她都在抹过了毒药之后在盐水中浸过……
再加上明明她的脸色已经那般惨白,她怎么又能露出这种笑容!
没有力气去回答丽芳华的话,只是将浅笑修饰得更加灿烂。
“你……”丽芳华以一种极度震惊的目光望向君宛清,她究竟有着一颗怎样的心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踉跄的一路癫出了西房,丽芳华的脸上混着笑和惊,眼里一片的茫然。快到门口时,踉跄着撞上了一个人,“哪个没长眼的!挡……皇……皇上……”本就已经接近于崩溃的状态,此时更是双脚一软瘫了下去。
冷冽的目光直直扫过丽芳华,心中突然是一阵疼痛。没有再去理会丽芳华,周敬翎便向西房中走去。
心里顿时凉了下来。茫然得看着周敬翎走进西房,看着四个陌生的女子走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次,她算是栽了……
“主子!”迭起的尖叫声和惊叫声,四人看着君宛清,均是一般的心痛和心寒。是谁!敢伤害她们最重要的主子!
“柳儿!”抢在四人之前,最先赶到君宛清身边的却是周敬翎。
前几次,他只是记住了她的惊艳,如今才方才感觉到,她与她尽是这般相像。当初,他无法保护她,如今,他定不能再让她离开他!
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人儿,笑容已经开始变得涣散。她看不清眼前的人,亦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只是感觉到腿上一阵阵如同虫蚁叮咬般的疼痛。
钉上……有毒……
这是她昏倒前最后的发觉……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君宛清看着坐在床边的周敬翎,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皇上……”是他救了她?救了因为他而受难的她?
“主子!”听见君宛清的声音,思梅她们四人激动的围了上来,眼里却都是一片殷红。
“柳儿,你醒了?”温柔的声音,不似一个帝王该有的。但周敬翎,只为了那抹影子,而有了那种最普通,也最人性的温柔。
微微一笑,想要撑起身来,却发现手脚全都使不上劲来。
“主子,你不要动。那钉子上沾了乌头,又泡过盐水。我刚刚替你上了药,这几天最好是不要动的。而手上的伤虽是不深,却因为没有及时包扎,也开始有些……”思竹有些说不下去,想起那时将蒲团拿下纠缠着的血肉,心里便恨不得将丽芳华千刀万剐。又是看见君宛清原本一双白嫩的手变得又是红肿,又是带着血丝,心里更是如同刀绞一般。
周敬翎没有责怪思竹的插话,对君宛清也是同样的心痛。站起身来的同时,温柔已经散去,留下的是一种带着杀意的冰冷,“来人!将丽芳华那个贱人带进来!”敢伤害她的人,他定要她不得好死!
丽芳华被带进来的时候,已经从一个江南的小家碧玉变得浑身狼狈的哀怨妇人。
红肿的眼,不知是在悔恨自己的所作,还是在悲伤自己的结局。凌乱的发丝,遮不住她惊恐的表情。
冷眼看向丽芳华,周敬翎道,“丽芳华,你一个江南女子,没有学会温柔贤德,却是这般恶毒!谣传柳婕妤和莛王的事,还将柳婕妤弄成这副样子,你可真是朕的好爱妃呢!”
丽芳华什么也没说,只是瘫坐在一旁,暗自垂泪。
思梅她们四人冷漠的看着丽芳华,心里却是恨不得她立马死去。
“今日,朕便摘了你芳华的名号,杖毙,示众!”眼中的褐色有着一刻的亮光,唇边一抹阴狠的笑。
杖毙……示众……
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