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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孤颖。很特别的名字呢,相比于颖儿,倒是多了几分韵味。
突然间,君宛清感觉到了一种恐惧,先是寄谦,再是颖儿,她的身边究竟还有多少人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若全是他们这般的也就罢了,若是涵朝的人……
有些无奈的笑笑,君宛清也不再客气,只是又看向了路戚开,“路帮主,你可是要在二月初九进涵朝的宫中替周敬翎贺寿?”
路戚开有那么一刻的惊讶,一是惊讶君宛清竟会知道这事,再也是惊讶君宛清能够如此直接的将话说出。但路戚开本就没想做隐瞒,便也应道,“那日颖儿带莛王爷来的时候,我也觉得很是惊讶。我不明白颖儿怎么会带了涵朝的王爷来。”
路孤颖有些尴尬的笑笑,小声低咕道,“那时我也不知道他会是个王爷嘛……”
君宛清同路戚开都只是一笑置之,便又继续着刚刚的话题。
“路家帮除了为米朝李氏皇族或是一些功臣出演,便极少答应别人出演。那次,我本也是一口回决了他,但他却说……”说到这,路戚开突然是止住了话语。
“他说什么了?”君宛清开口问道。
路戚开还是一脸的为难,思虑了许久之后,才终于开口道,“若是想替你的主子报仇,那次会是你很好的机会。”
报仇……机会……
周敬莛他知道些什么?
见君宛清一脸的震惊,路戚开又接着说道,“当时,我也是同公主这般惊讶,但周敬莛却是一副预料之中的姿态。”
所以那时父亲的目光是那般冷漠,所以他才会答应他。路孤颖明白了这些,却又是疑惑,莫非,父亲真要趁这次机会谋事吗?
丹凤眼微微眯起,君宛清幽然开口道,“路将军,宛清可否拜托你一件事吗?”
路戚开忙是双手抱拳,道,“公主有事吩咐便是,末将定当从命。公主这么说不是折杀末将了嘛!”
君宛清也不再计较他的称呼和多礼,只是继续说道,“即是接了戏,那便好好演吧。只是我这有份剧本,倒请将军笑纳吧。另外,那日请允许宛清携四名婢子与你们同进宫去。”的确是同周敬莛说得那般,这么一个机会,一个错过了就可能不再拥有的机会。
语落。
四人皆是一副惊讶的模样。
为路戚开,为周敬莛,也为君宛清。
“主子,你未免也太过冒险了吧。”许久之后,思梅才开口道,“周敬莛能知道路家帮的底细,那我们……”
有些担忧的看向思梅,这才意识到一直被她忽略了的事情。眼里,又是一阵深沉。
逆鳞
逆水而上逆水行,鳞落红尘叶落风。
涵朝三年,三月二十。
“奉天承喻,皇帝昭曰。朕念柳婕妤知书达理,贤良淑德。遭不贤芳华的陷害,却能够以德报怨。今,特晋升为芳婕!”念完了旨意后,成公公将手上的圣旨递给了君宛清,又是说道,“芳婕娘娘,真是恭喜了呢!皇上可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呢。那时候会怪你,也是恼你念着莛王,娘娘可千万别怪皇上呢!”
将圣旨递给了身边的思梅,君宛清才开口道,“成公公,皇上怎么会突然下这么道旨意?真让人有些受宠若惊呢!”说着话,从袖中拿出了一枚玉扳指,放在了成公公的手中。
成公公有片刻愣到,他没有想到君宛清竟会懂得宫中的这种潜规则。但也只是默然收下,回道,“唉!那日娘娘不是把云贤妃有孕的事告诉皇上了么。皇上这是高兴呢!”
“这么说,还是托了云贤妃的福呢!”君宛清只淡淡的回道。
有些不屑的声音,但在成公公听来,却是有些吃味的感觉。成公公忙是知趣的接口道,“娘娘,皇上只是以这为借口罢了。要么,也不会今晚便翻了娘娘你的牌子吖!”
又侍寝?
君宛清有些难以致信的看着成公公,但以她的身份却又不能更不该有这种念头,便又是笑了笑,应道,“以后还得多请成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呢!这后宫佳丽,臣妾又能在皇上眼中停留几时呢!”
成公公也是会意的笑笑,又是与君宛清寒暄了几句之后离开了茗鸢宫。
“主子……”看着君宛清带着为难的脸色,思梅有些担忧道,“你可是担心这次的侍寝该如何避过?”
无奈的看向思梅,君宛清回道,“从来都只有君王拒绝妃子,哪有妃子拒绝君王的呢!”想起那是若不是因为李宛容,嫁给周敬翎的和亲公主便会是她,君宛清便更是感到了一种无奈,莫非她是注定了要与周敬翎发生某种关系?
“主子!你看是谁来了呢!”门外,思菊满脸笑意的走进,丝毫没有感觉到屋子里不一样的气氛。
转头向门口看去,跟着思菊走进的人,竟是云舒,“奴婢见过柳芳婕。”甜甜的笑着,再没有半点哀怨的感觉。
“云舒,你怎么来了?”说不出是惊讶还是什么的,君宛清只觉得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云舒微微一笑,福了个身,“恭喜主子了呢!这么快便又能得到皇上的荣宠。奴婢如今在敬事房当差,今儿便是来给主子你送香汤的呢!”
不难看出云舒是真的为她高兴,只可惜,她并不是真要做周敬翎的妃子,只能是苦苦的笑着,不再提这茬。
云舒却没有看出君宛清的心思,只当她是因为害羞而不语。
“云舒姐姐,许久不见,最近还好吗?”察觉到气氛的不对,思菊忙是接口道。亲切的挽住云舒的胳膊,搭话道。
因为那二十几天的相处,云舒和思菊并不陌生,反而有了种默契的感情。此时,思菊一声“姐姐”,她又是觉得一阵亲切,“路公公虽然看上去严肃的很,但却是个很好的人呢,对我们这些手下人也很是照顾。我虽然只是一个御侍姑姑,却也从路公公那学到了许多呢!”
路公公?君宛清无法将云舒的描述与那日所见到的人联系,但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唤了思兰,回了屋。
“主子怎么了吗?”云舒有些疑惑道。
自然知道君宛清只是不想待这,但无奈又无法与云舒明说,思菊便故作担忧道,“主子的伤虽是好了,却也是落下了病根呢……”
记起君宛清的伤,云舒不禁有了些罪孽感。脸上一丝歉意,小声道,“思菊妹妹,柳主子替小姐报了仇,我本该好好报答她的才是……但我……”虽然君宛清不是她伤的,可却也是她将那满是长钉的蒲团放在了她的膝下……“若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妹妹只管来找我。小姐死了,仇也报了,如今,柳主子便是云舒唯一的主子!”
思菊只是默默一笑,并不说些什么,心里却是暗喜了一下。虽说君宛清没有说些什么,但她也明白,能拉拢一个云舒,对她们,只有好处。
云舒离开之后,思菊才走进了正房中。
屋中的桌椅没有任何的改变,不知是一直保持着的,还是君宛清特意调回的。但当看此时,坐在镜前的君宛清,站在她身边细心替她装扮着的思兰。宛若回到了米朝……
“主子,你真打算要……”思兰担忧的看着镜中的君宛清,开口道。
君宛清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无奈的苦笑,“我只能说,我会尽力不让自己受伤。”
思兰不再说些什么,只是默默替君宛清梳妆,心里却很是苦涩。
思菊也已经默默走出房间,遇上站在门口的思梅和思竹时,相互只是一声苦笑。
酉时。
用过了晚膳之后,君宛清便回了书房。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这儿总是能让她感到安心和平静。
一张萱纸铺在了桌上,拿着笔,想要在纸上留下些印迹,但脑子里却是顿时一片空白。
书房与以前相比,在格局上有了些改变。一席竹帘将书房隔成了两边,行书,睡梦,一边是看书习文的地方,另一边是休息小憩的地方。
但君宛清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只是因为从前写的那些全都留在了秦淮,以至于这儿空荡的都不像是一间书房,让她的心里总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喵~”
柔软的猫叫声,以一种独特的温柔触摸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有人说,女人就像猫,敏感,温柔,却也有着尖锐的爪牙。
君宛清虽还算不得一个女人,却也有着这种猫的特性。此时,她便突然伤感起来。她想懒儿,想哥哥,想家了……
家?
莫名的笑笑,这儿难道不是她的家吗?
“喵~”
又是一声猫叫,还伴着男人低低的吸气声。
有人?疑惑的起身,走到了门边,果然隐约看见了门外的一个身影。
拉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周敬翎,还有他怀中抱着的懒儿。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是该以后妃的身份向周敬翎请安,还是以主人的身份迎接懒儿?
见君宛清又是惊喜又是为难的样子,周敬翎只是笑笑,将懒儿递到了君宛清的面前。讨好般的笑笑,“柳儿,你这只猫可是泼的很呢!朕只不过是摸了她一下,便给她挠了好几道呢!”
接过懒儿的同时,也是看见了周敬翎手上的几道爪印,忍不住轻笑一声,媚声回道,“臣妾的这只懒儿可是只母猫呢!皇上又不是她的夫君,对她那般亲昵,自然给当成登徒浪子啦。”
默默一笑,走进了书房中。看见桌上的那张纸,又是开口问道,“柳儿是要作画吗?适才莛王送这只猫来时提到柳儿你是个精通音律的才女,现在见来,你可还有太多朕所不知的呢!”
懒儿……是周敬莛送来的?君宛清思量着他这又是什么意思。但见周敬翎一副好奇的表情,便又柔声应道,“皇上说笑了呢!臣妾对那些都只是略通一二罢了。要和那些真懂的舞乐弄画的人相比,便是差得远了呢!”
周敬翎只是听得出君宛清的谦虚,但他也不喜自己的后妃太过自负,便只是认同的笑笑。绕到君宛清的身边,右手环住了她的肩,在她的左脸上轻轻印下一吻,“柳儿,朕给你送来了猫,你该还朕个什么礼呢?”
零距离,加上周敬翎那种轻柔的语气,打在脸上炽热的气息,让气氛便得十分的暧昧。
懒儿从君宛清的怀里跃出,躲在书桌下蜷成了一团。
怀中没有了懒儿,君宛清宛如失去了重心,顿时感到一阵慌乱。
右手的力道加重了一些,君宛清那本就婀娜的腰更是柔弱无骨。左手抚上了她的面容,将耳边的发丝向后拨去,“柳儿,怎么不回答呢?”声音更加的轻柔,气息却是越加的炽热。
感觉得到他的唇离她的肌肤甚至还没有毫米的距离,也能感觉的到他眼里的温柔和等待。但君宛清的眼却是无神的,想说些什么,却怎样也开不了口,想做些什么,却也怎样都动不了。
猛然扳过了君宛清的身子,看着她眼里的慌张,看着她渐红的脸颊,致以一种欣赏的笑容。
突然间觉得,果然是他错过她了呢。原来她的慌张不是拒绝,而是一种本能。她的这种本能,比起那些恣意作态的后妃,倒是有趣,也真实了许多。
“皇……”才刚尝试着开口,唇便已经被周敬翎覆上。惊慌着瞪大了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是给周敬翎提供了机会,舌尖轻巧的绕过了君宛清的齿贝,与她的舌缠绵在了一起。
努力撑起手来,想要推开周敬翎,但她的动作看起来却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害羞小女人,更是让周敬翎有种想要征服的欲望。
打横将君宛清抱起,向帘后的睡梦间走去。
挣扎已是徒劳,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见竹帘被放下。不知是烛光配合了情景,还是情景造就了烛光。摇曳着的火焰,嫩嫩的红,似是一种情愫,催促着暧昧和缠绵。
褪去了外衣,只留下一身白色的亵衣。周敬翎卧在了君宛清的身边,右手挑起了她的一缕发四,柔声道,“柳儿,原来女子最美的时候,是那种不加修饰的慌乱。你比她,更令朕动心呢!”若说他之前一直是将她看作她的替身,那么今日,他便是真的对她动心了。爱她的慵懒,和不加修饰。
缓过神来,看着周敬翎眼里的暧昧,君宛清本能的想到逃。但四肢却又像是灌了铅般,愣是动弹不得。
又是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边,如同在品味世上最甜的糖果般,每一个吻都吻得那么深,那么沉。
一阵酥麻得感觉,同这耳边的燥热一同涌起。无论是哪一世,君宛清都不曾与除家人外的异性有过任何接触,哪怕只是牵手。如今,周敬翎的吻,让她有种害怕的感觉。
“皇……上……”吻已经滑至了脖间,周敬翎的一只手已经解开了她粉色的腰带,君宛清终于是调好了气息,呢喃开口。
没有停下吻,亦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周敬翎只是温柔问道,“柳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