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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与先前没有任何的不同,莫非,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眼里一片茫然,看着云雁,德妃忍不住问道,“皇上……卿儿……他们……”
一道陌生的冷冽目光,硬生生的打断了德妃的话。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褐色的眼。
心顿时凉了半截……不是梦!这不是梦!她记得这双眼,是她在琴坞门口见过的……那……皇上……卿儿……米朝……
“你醒了?”有丝挑衅,又有丝玩味,看着刚醒过来的德妃,周敬翎轻笑道,“该说李玄荫艳福不浅,还是该庆幸朕的运气?竟能让朕找到这么个风韵尤存的尤物。美人,告诉朕,你是谁?”
朕……美眸里含了一层的水帘,又很快被一种狠意取代,“你这逆贼!还皇上的命来!”
周敬翎一声冷笑,走到了床边,一把推开护在德妃身前的云雁,“逆贼?此言差矣!这江山本就有我周家的一半!我只是讨回这本该属于我的!”
德妃一愣,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是泪水又开始默默向外流出。
看着面前落泪的人儿,周敬翎一时心软,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拭去了美人脸上的泪水,“你是在哭李玄荫,还是在哭李元卿。”冷淡的话语,与他动作上的温柔不符,但周敬翎就像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将这不符,融洽的结合。
元卿……作为一个母亲,德妃直觉的感到了一种危险,“卿儿怎么了!”她自然也是在意李玄荫的,但毕竟死者已矣。
周敬翎又是玩味一笑,“李元卿现在还活着,但朕也不知他能活到几时。”
平淡的话语,却最能将人逼疯。尤其,提到的人还是她的至亲,“你想怎样!你若是敢动卿儿一根寒毛,我!我……”
“你怎样?你想怎样?你又能怎样!”周敬翎冷笑一声,暗嘲道,“都说德妃娘娘最是温柔淑德,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纵然再有风韵,也不过是昨日黄花罢了!”
“娘娘!”看着眼含泪水的德妃和一脸挑衅的周敬翎,云雁又拦在了德妃的面前。她眼中的周敬翎,是杀害了誉歆公主的人,是伤害了皇贵妃的人,是杀了皇上的人,是欺侮德妃的人!压抑了太久的悲伤,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云雁一下哭出声来,拔下了髻上的簪子,便往周敬翎的方向刺去!
没有料到这突然的一下,周敬翎虽还是躲开了,手臂上却也被划出了道口子。转过身,见云雁又握着簪子刺来,一侧身,夺过了云雁手中的簪子,狠狠向她的左胸刺去。
“云雁!”看着云雁左胸前溢出的鲜红,德妃有种心如刀绞的疼痛。一时的重心不稳,重重跌下床去,“云雁……”
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周敬翎突然有种烦躁的感觉,“都别哭了!你们给朕听好了!李玄荫,米朝,全部都是过去!今天的事,朕不希望发生第二次!”接着,又看向了德妃,“你若是想让李元卿活着,便乖乖做你的德妃,否则,我会让你看着李元卿死在你面前!”
周敬翎离开后,德妃踉跄着走到了云雁的面前,看着她越加惨白的脸色,却突然冷静了下来,“云雁,你一定要撑住!我给你找大夫去!”
或许那时,云雁若是就那么死了,现在也不用随着她一起在这如同监牢的宫中受苦。
心里一酸,后悔着刚刚不该那般的出言不驯。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君宛清便只是淡淡笑笑,握住了德妃的手,轻声道,“德妃娘娘,是宛清误会了!刚刚的话……还请娘娘误怪。”
德妃摇摇头,无奈的一下苦笑,她自是不会责怪君宛清。
放心的一笑,君宛清又是担忧道,“那云雁呢?还有二哥……他又怎样了?”
提到云雁,德妃又是有些伤怀,“若当时云雁便那样死了该有多好,也不用与我在这地方受罪!她伤好之后,便被周敬翎派人带走了,听说现在是在玉贵妃那。我听人说玉贵妃性子极是古怪,也不知她有没为难云雁……宛婷,你与云雁好歹也曾主仆一场,你一定要想法子救出她来!以你公主……”话说到这,德妃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现在已经不是米朝,她也不是公主,那她……
无奈一笑,自是明白德妃在疑惑些什么。君宛清只很简单的将离宫之后的事说了一遍,忽略了很多细节,只是让她明白了她现在的处境和身份。
德妃又是感慨,又是担忧,但却也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两人之间便也再没有任何言语。
君宛清也早早的离开了琴坞。
云雁
云阴黯黯将嘘遍,雁塞姗姗临汗漫。
朱雀宫。
依旧是富丽奢华的样子。
贵妃椅上,玉壶一副悠闲的样子,手上一把白玉作成的笛子,大红的流苏穗衬得白玉更加澄静。
“娘……娘娘……”胆怯的声音,云雁端上了一杯清茶递到了玉壶的面前。
抬眼看了云雁一眼,玉壶的目光显得很是清冷,“本妃,很恐怖吗?”她的声音如同她手中的白玉笛般润滑,也如白玉那般透着一股寒气。
云雁的手微微一抖,显些将茶水抖出。撇见玉壶的目光又忙是低下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
“不敢?只是?我只问你本妃很恐怖吗,可没问你敢不敢。你从前,就是这般伺候妍姐姐的?”玉壶轻轻抚过手中的白玉笛,脸上浮上了一丝妩媚的笑容。
毒花往往是开得最美的花,如同罂粟。最伤人的表情,却往往也是最纯净的表情。
玉家自米朝还未创立起便是家业雄厚的一户人家。玉家的兴旺,不止因为富裕,也因为玉家的儿女皆是可文可武的双才,再加上玉家儿女天生便有一副秀美的外表,更是让人对其是又羡慕又向往。
李玄荫的母亲,先皇的皇后便是玉家的女儿。李玄荫虽是没有娶到玉家的嫡系女子,他的皇贵妃赵妍却也是与玉家有着表亲的关系。论辈份,玉壶该喊她一声表姑。
玉家是让人想攀上的,却也是让人感觉恐惧的。
像是玉壶此时的笑,便让云雁感到了压抑和恐惧。
“娘娘……”忧郁的低声唤着,也不知云雁念叨的人是赵妍还是玉壶。
玉壶又抬眼看了云雁一眼,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罢了。你下去吧。那茶放在桌上就好。”
云雁见了礼,将茶放在桌上后便退了下去。她知道玉壶之所以会让周敬翎从德妃那将她要走,便是因为她之前是伺候赵妍的。本以为玉壶会因为赵妍的死对她百般刁难,可她却也只将她当平常的宫女一般,只是偶尔会露出让她感到恐惧的目光和笑容。
“云雁姐姐,你还好吗?”见云雁一副失了魂的样子,朱雀宫的掌事姑姑苏秀有些担忧的问道。
苏秀是自幼跟在玉壶身边的,玉壶进了宫也很放心的将宫中大小事物交由她处理。论职务,她自是可以对云雁直呼其名。但因为云雁是宫中的老人,她便称她一声姐姐。
“秀姑姑,我……我没事。”云雁明显一愣,缓慢应道。
虽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苏秀深知玉壶的脾性,便也淡淡笑笑,劝道,“小姐总是将心思藏住,很少有能让她相信的人,便也不喜与别人相处,性子一直是那般古怪。若是她说了些什么你也莫要太过于在意,她并不是出于恶意的。”
云雁懂事的点点头,也不再说些什么。她自是不怪玉壶,只是因为今天突然提到的已经久不被人提起的赵妍,心中有些莫名的伤感罢了。见苏秀还是一脸的担心,只好是扯出了浅笑,“云雁记着了,谢秀姑姑提点。”接着,便很快走回了自己的屋中。
茗鸢宫。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茗鸢宫总是经常性的清冷。
君宛清不喜生人,加上又有思梅她们四人在。当文秀提起给她安排婢女的事时便被君宛清开口拒绝了。无论在后宫还是在哪,她需要的并不是婢女,而是眼线。
“主子,我可以进来吗?”书房外传来了思菊的声音。
“进来吧。”淡淡的应了一句之后,君宛清放下了手中的杂书,看向了思菊,“可问到云雁的事了?”
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一向善于打听和交流的思菊第一次因为这种事面露难色,“主子,玉贵妃实在是个清冷的人,平时似乎从不出朱雀宫的门,也甚少与别人来往,即使是周敬翎。”
话是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如此说来,对玉贵妃便只能是换种方式,见机周旋。但想着思菊刚刚在摇头后又点了点头,便接着问道,“朱雀宫的其他人呢?他们总得有人传膳,领月例吧。”
“朱雀宫的婢子倒是会出宫转转,但那些全不是玉贵妃的近身之人,据她们说,玉贵妃身边通常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陪嫁丫头苏秀,一个便是云雁。”
云雁?君宛清想着,若玉壶真是将云雁当作是贴身之人,留在朱雀宫也未必不好,但就怕玉壶是拿这打谎。想着,又觉得有些不安,不知是她把别人想得恐怖了,还是什么。
起了身,走到了思菊的身边,“既是什么也不知,那我们便自己走上一趟。思菊,你去寻思竹,在正厅等我吧。”说着话,便先思菊一步离了书房。
思菊随即便找了思竹在正厅等侯。少顷,君宛清便从卧房走了出来,将身上原本随意的便装换去,一条银纹绣百蝶度花裙,配着一件素白的丝绸罩衣,绾了个参鸾髻。显得又是清雅,又是不失身份。
思兰跟在身边,同样也是一身白,倒显得两人像极了相伴下凡的仙娥。
“我们走吧。”清淡的语气,丝毫没有拖拉。
思菊思竹应了一声,便随着君宛清出了门。心中却也不禁感叹,辗转来回,终究,她们又是回到了后宫之中。
朱雀宫。
托辰贵妃的福,君宛清对这并不是那么陌生。只是,辰贵妃与玉贵妃不同,一个是极其张扬的人,一个却是极其清冷的人,便也连着朱雀宫一起染上了主人的气息。
守门的侍卫远远见了君宛清她们三人,只觉着奇怪,都说玉贵妃性子怪,都是躲着避着,今日怎么却有人上这来了。
“这位大哥,可否代我家主子通报一声,便说是茗鸢宫柳芳婕来跟贵妃娘娘请安。”走到宫门口,思菊乖巧的走上前,对那守门的侍卫说道。
侍卫自分配到了朱雀宫,每日除了苏秀便再没与其她女子有任何搭讪的机会。如今见思菊虽不是端丽冠绝,却也是淡雅脱俗,忍不住是有些心动的感觉,但想着自己的职责,还是一脸正色道,“玉贵妃吩咐过,她不见任何人,姑娘请回转你家主子,请她回去吧。”
吃了记不硬不软的闭门羹,思菊却也不急着回复君宛清。本是想将备好的银两给他,但不经意间撇见侍卫那有些暧昧的神情,思菊便妩媚的一笑,做势转身向君宛清复命,脚下却是有意落空,失去重心的向后跌去。
“姑娘,你没事吧。”那侍卫急忙是上前一步,扶住了思菊。
原本,这样的相助本不该惹人多想。但思菊有意的跌在侍卫的怀里,让两人的动作看起来极是暧昧。
“哎呀!”站稳了之后,思菊忙是推开了侍卫,羞涩的低下头,呢喃了一声。
侍卫也觉得是自己莽撞了,忙是歉意道,“姑娘,是在下鲁莽了!对不住了!请姑娘莫怪!”
思菊忙是摇摇头,低声道,“大哥说哪里话呢!是思菊自己大意了,谢谢大哥相助。思菊当回去回复主子了,只是……诶……”忍不住叹了口气,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她回去不会受罚吧?侍卫看着思菊的背影,不禁想道。心里立刻是一阵不忍,忙是出声道,“思菊姑娘,等等!我去问问秀姑姑吧!”说着便转身走进了朱雀宫中。
停住了脚步,思菊的脸上哪有半点可怜的样子,有的只是得逞笑意。
“哟!什么时候开始学着出卖自己色相啦?”走到思菊身边,君宛清打趣道。
思菊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说些什么。
很快,那侍卫便又走了出来,随她一起出来的,还有另一名女子,正是朱雀宫的掌事姑姑,苏秀。
“是谁要见小姐的?”苏秀开口寻问道。
君宛清走到了苏秀的面前,微微一笑,颔首示好,“苏姑姑好,臣妾杨柳,进宫多时却一直没能来拜会玉贵妃娘娘,自觉不妥。故,今日才特来此向娘娘请安。不知,贵妃娘娘是否得空?”
苏秀虽不常出朱雀宫,但今年周敬翎寿辰之后,每次出来便都能听见四处都是讨论她的人。如今见她,一身素净的白衣将人衬得更加水灵,透着一股子飘逸,不用看她的长相便已经让人觉得很美。苏秀对她不由多了几分好感,“芳婕娘娘便随奴婢进来吧。”
经过侍卫身边时,思菊又是含羞一笑,默默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