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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还能笑出来,“可是我告诉你,我的恨和我的不恨,还有我对他所有的关注,是因为我姐姐,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肮脏!”
“你觉得受伤的人是你吗?你可以为了程启骁,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片场,什么笑话、什么冷眼都是我一个人受着!你难道就是这样管我的吗!”我踩过层层叠叠的碟片,走到林司晟面前,嗓子烧得特别难受,心像是躺在油锅里,早已经被煎得体无完肤。
我面无表情,凭着本能和自尊,“如果你怀疑我有异心,我也认了,反正我也不怕跟你撕破脸,外面的人都很期待我和你分手。林司晟,我的后台不是你,是程启骁。没有他,就没有沈莫菲,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我真的觉得很累,我想要回去睡觉。
可是才走了一步,林司晟已经揽住我的腰,把我狠狠地抱在怀里,“莫菲,不是这样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你分手!”
我没有力气挣扎,也没有力气控制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一滴一滴,打湿在林司晟的衬衣上,我任由他把我抱在他怀里。
如果要下地狱,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我在他的怀抱里滑落下来,坐在满地的碟片当中,林司晟还是抱着我,把我按在他的怀里,我抱着膝盖啜泣,“林司晟,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你凭什么这样伤害我……”
林司晟的声音很低,语调很软,他轻而易举地控制住我的歇斯底里,“我讨厌你最近频频提起启骁,莫菲,我真的是太紧张你,才会这样鬼迷心窍。我一看到你和启骁在一起,我就受不了……明明只是冷言冷语,明明知道你们没什么,可还是让我觉得害怕。”
“你说得对,没有他,就没有你,我只一想到他参与了你的曾经,他能保护你,他能给了你一切,连我都是他给你的,我怎么会不害怕?”
“你可以说我无理取闹,可以说我无病□,我只是想要确定你在我身边,你真的属于我,可是莫菲,我没有想过会伤害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说得那样多,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我不知道他会受这样的煎熬,就是因为害怕失去我。
到最后,我竟只会抱着他哭,把他胸前的衣服哭湿了一片。
林司晟吻着我的头发,哄我,“莫菲,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你不要再惩罚我了好不好?”
等我稍微有些意识的时候,才发现我坐在医院里面吊点滴。
还是那个林司晟的家庭医生,他很唠叨地跟我说:“怎么这样不注意呢?沈小姐你差点就要转成肺炎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林司晟也都一一给我挡了下来,“好了老韩,是我不好,我没能即使带她来看医生,是我不对,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老韩这才肯勉强放过我。
老韩走后,我还是低着头不说话,也没有去看林司晟一眼。
我全身上下只有双手有感觉,右手吊点滴,左手被包裹在林司晟的手里。林司晟陪我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莫菲,你恨我吗?”
我睫毛颤抖了一下,看向他。
我喉咙很痛,只是凝视他片刻后,用力地摇了摇头。
“我让你很失望是不是?”林司晟自嘲地笑了笑,“莫菲,你应该恨我的。”
我不恨他,我怎么会恨他呢?
可是我看着他,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眼泪掉了下来。
我用力地摇头,想要告诉他,其实不是这样的。
林司晟轻轻笑了起来,他用手给我擦眼泪,语气宠溺,“你不要哭,我已经很难过了。”我看着他,却哭得更厉害了。
☆、最佳女配角
吊完点滴,我坚持要回家;不要住院。林司晟拗不过我;就把我送回了名城公寓。
他帮我拿衣服,帮我放水洗澡;他站在盥洗室门口等我出来;他把温水递到我手里,喂我吃药;他帮我吹头发,然后哄我睡觉。
林司晟给我盖好被子后,嘱咐我,“晚上安分点儿睡觉;不要蹬被子,我就在隔壁房间,有事情你叫我。”
他起身要出去的时候,我忽的拉住他的胳膊。
林司晟立住脚步,回头看我,“怎么了?”
我只是很哀怨地看着他,拉着他的手不肯让他走。
林司晟笑了笑,“好,我陪你。”然后翻身上了床,躺在我的身边。他让我的头枕在手臂上,窝在他的怀里,我的心里终于踏实了下来。
睡意袭来的时候,我依然听见了他的声音,“我很怕看到你和启骁在一起,跟怕你恨我,这个半个多月以来我都不敢去看你,可是我听到美娅说,你生病了,我就飞奔过来看你,看到你全身都是伤,我就知道,真的是我错了……”
药效很强,我很疲倦,只是拉紧了林司晟的衣角,才敢沉沉地睡去。
等到我大病初愈,能够上网看新闻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和林司晟的分手谣言下去了,林司晟半夜抱着女朋友去医院看急诊,能是分手吗?所以,取而代之的爆点,是程启骁和刘思茹的绯闻。
林司晟走进我的房间,给我拿了一杯冲剂,“你少上点网,好好休息成不成?”
我说:“我已经好了,不碍事的。”
林司晟把电脑屏幕给关掉,半蹲在了我的面前,“莫菲,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我本来想埋怨他关掉我的电脑,但看到他那样正经,我便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他拉住我的手,“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我有些愣住,茫然地看着林司晟。
他的眼睛很亮,像满天的星星,“我不应该逼迫你,我不应该用往事伤害你,我不应该吃醋,不应该嫉妒,我的初衷是想要走进你的心里,却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莫菲,请你原谅我好吗?”
“你就知道我会原谅你的对不对?”我忽然苦笑起来,“在杀青前那半个月里,是我最痛苦的时候,因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要把我还给程启骁了。我每天都活在这样的痛苦之下,你又真的知道吗?”
“莫菲……”林司晟的眼中全是懊悔,他握住我的手更紧,“我知道,这段时间我也很痛苦,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失落过,我知道我让你很失望,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离开我,莫菲,我愿意用接下来的时光来补偿你,你愿意原谅我吗?”
我静静地看了他很久,最后我伸出双臂,“林司晟,你抱抱我好不好?”
林司晟将我抱在怀里,仿佛要把揉进他的心里。我感受着那熟悉的味道,终于确定,还好,他一直都在。
我说:“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永远不反悔。”
我终于可以开工了。当我看到李美娅手上那份通告的时候,我就不淡定了,“怎么,怎么这么多通告要赶?”
李美娅瞥我,“你吵架、和好,外加生病、养病用得时间还少吗?妮可我可告诉你,这都算少的了,眼看着《天蓝色》就要首映了,往后可有的你忙了。”
我哀嚎:“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李美娅又说:“你最近有没有跟启骁联系?”
我听到他的名字,有些怔住,“没有啊,我一直都不怎么和他联系,况且在剧组的时候,还不够吗?”
李美娅哦了一声,也很困惑,“启骁原本隔个四五天,就会打电话来问问你的情况,可是你生病那么长时间,他只打了一个来,我以为他是打给了你。”
我更愣,我确认性地又重复一遍,“没有,我一直都没有和他联系过。”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程启骁的房间里,他对我说的话:“沈莫菲你不要骗我,你说得对,这些年来我们做戏做的真是太多了,连你都要信以为真了,更何况是我呢?”
到底是什么意思?
去赶通告的时候想了一路,最后想到还是要跟程启骁的关系避嫌,也就把这件事从此给放下了。
因为《天蓝色》强大的制作阵容,著名导演,一线明星担纲男女主角,这个看点是绝对有的,首映礼之后,票房就蹭蹭地往上涨。虽然是一部文艺片,可是势头远远不输给同期的武侠片和搞笑片。
我到网上去看了评论,虽然陈宝珠不是什么正面人物,但是有很多人都说我塑造的人物很成功,尤其是陈宝珠从床上滚下来,爬到门口,再到被陈思琛抱起来的那一刻,有好多人都被虐哭了。
我失笑,可不得被虐哭吗?我都快被乔治虐哭了。
到底是好评如潮,我沈莫菲的事业又可以往上攀升了。不过随之而来,是更多的通告要赶,更多的薪酬可以拿,我虽然很忙,可到底是乐在苦中。
更让我意外的是,影片被送上电影节之后,程启骁被提名最佳男主角,而我再度被提名为最佳女配角。
我又是高兴又是失落,怕最后又落得一个提名,那种空欢喜太难受了。
我坐在化妆室和辛蒂悲天悯人,李美娅突然破门而入,气喘吁吁地说:“妮可你这小蹄子,你知道我找你多久吗?电话也不接,快换衣服,快去现场!”
我忍不住翻白眼,“别提了,上次我被提名,整个现场就我最亢奋,就跟个二傻子一样,我这次能不能不去?”
“妮可,你敢不说废话吗?”李美娅丢了一件黑色礼服给我,然后把我推搡进换衣间,“林总已经在门口等你呢,他和你一起去!”
这种颁奖典礼,最能看见的就是各种巨星,可能是因为距离产生美,因为跟刘思茹搭了太久的戏,我现在见到她都没有什么感觉了。
我挽着林司晟的手,步入会场,然后找到位置坐下来。我压低声音,“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看明星的,罗恩呢?他的单反带了没有?”
林司晟说:“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你的目标应该是得奖。”
我说:“上次我没得奖,你送了我一盏台灯,这回我要是得奖了,我就送你一盏台灯,对了,那盏台灯你还没给我呢,还在你那里吗?”
林司晟轻笑,“还在。”
我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颁奖典礼开始,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程启骁也来了。
“最佳男主角的获奖者是——”主持人和颁奖人一脸笑容地打开那张纸,又煞有其事的停顿片刻,终于说出了那三个字,“程启骁。”
全场立即雷鸣的掌声,程启骁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从座位上起身,给了周围的人礼节性的拥抱,然后在许多人的簇拥下来到舞台前。
这是程启骁人生中不知道第几个这样的大奖,可是我看着身着正装的他,再次想起了沈立夏。他们曾经彼此约定过,只要程启骁一从戛纳回来,就马上向媒体公布他们的恋情和婚期,可是从今以后却只有他一个人了。
我搜罗看过许多程启骁得奖领奖的视频,明明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在他失去沈立夏之后,他早已经失去了一切感受。
我正看着台上的程启骁走神,林司晟忽然在我耳边说:“去跟启骁合好吧,你们不应该互相憎恨的。”
我对他笑了笑,“你不吃醋了吗?”林司晟挑眉,“你这在看我笑话吗?”
我低头很低“你也知道我尝试过了,甚至还让你误会,你也是知道的,如果程启骁跨不过我姐姐那一关,再怎么样都是没有用的。”
主持人和颁奖人又开始颁起了新的奖项。
我恍然未觉,只是继续跟程启骁咬耳朵,“你也看到这么多年,程启骁和姐姐是怎么熬过来的,快四年了,我都放不下,有何况是他呢?”
林司晟听罢,轻笑一声,伸手摸我的刘海,“你呀……”
我正准备继续说,我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最佳女配角的获奖者是,沈莫菲!”
我吓了一大跳,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已经映出了我那张错愕的脸。
林司晟低声提醒我,“站起来。”
我着急忙慌地站起来以后,才晓得要微笑。周围的人都过来和我拥抱,恭喜我,就连坐在我前面那个国际巨星萨拉也跟我握手,说:“沈小姐,祝贺你。”
可当时我走上台的时候,心里庆幸的不是我竟然得奖,而是庆幸我的摩丝得真的够多,林司晟他揉不动我的头发啊。
我一步一步走上台,以一种意外和受宠若惊的心情,我以为还要等好久,我以为这是我在做梦,可当聚光灯如数打在我的身上,我才知道这都是真的。
当我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奖杯时,主持人恭喜我,“你好,妮可,祝贺你拿奖。”
我笑,“谢谢。”
主持人问:“有什么要跟大家说的吗?”
在我来现场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意料过这个问题,只有我平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