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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十三走到跟前问,我点点头,问:“发生了何事?”十三瞅我一眼,轻声叹道:“既然朝堂的事,皇兄刻意不让你知道,你就不要再问了,也省得落下女子干政的嫌疑”
我皱眉苦笑道:“不让我知道,我就不会担心了吗?他每次回来虽看起来很平静,可眉眼之间却蕴着强忍的怒意”不知道会有猜测,猜测的越多,我心里越无法平静下来
十三沉吟一会儿,蹙眉道:“前几日皇兄不顾众臣反对,让曾静进了园子”我一呆,身子有些无力,喃喃道:“原来真是注定的,只是这么做,外人看来,怕是欲盖弥彰吧,说这些是
好的,如果曾静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杀人灭口
心中虽知曾静不会出事,我知道,可其他人知道吗?舆论引导着民心,民心关乎着江山稳定心中猛地明白了那天随着张庭玉来的就是曾静,想想那日他的眼神,大概‘十罪’之一和我
也有着关系吧微微叹口气,无奈的笑笑的
十三侧头凝视我一会儿,不解地问:“什么事是注定的?”我浅浅笑笑,心中默想,一切都是循着历史的脚印发展的,自己苦恼不已的所有事,都会发生,自己在这里,犹如沧海一粟,
起不了什么作用既是如此,担心归担心,烦恼归烦恼,我虽然知道了此事,但仍是阻碍不了什么
于是,我微笑着道:“恭喜你了”十三愣一下,后反应过来,笑闹道:“昨日里,绿芜还说,如果你再生一个,那就好了承欢你教得很好,如若这个孩子不听话,也抱来给你”我
心中一沉,一时之间心中酸涩难奈,鼻头酸酸的的
十三侧头静默一会儿,忽地抬头目注着我道:“若曦,你近来这些日子为何对朝堂上的事如此关心,这不像你,以前你也只是对与八哥、十四弟有关的事上心但现在,八哥已故,十四
弟和四哥一母同胞,况且十四弟也没什么事,你还担心什么,总觉得你心里有股东西,有些说不清”
他蹙眉想了半晌,又道:“那是恐惧,你到底害怕些什么,你和四哥刚刚相认的日子,我心里很庆幸,庆幸你变得理智,但是如今,你又如以前,你忘了当年你的病是怎么来了,‘长年
忧思过甚’这阵子朝事繁忙,我们见面时间不多,但我仍能感觉到你的变化,四哥和你朝夕相处,他能感觉不到吗,你想让他忙完朝事,还要担心你吗?
我嘴角逸出一丝苦笑,是呀,我能觉察到他隐忍的愤怒,他一定也能感觉到我的担忧日子转眼之间已到盛夏,经过这几个月里,我努力调整心态,虽然心里依然揪得难受,但表面上已
平静下来整日里,只是待在禛曦阁内看菊香指挥着小宫女种些花草,把阁内路面以外的地面全种植上草皮因此,现在阁内地上有草、草上有花、花上有树,绿草如茵,繁花又开于翠叶丛
枝之中,站在其中,只觉得幽香远溢,沁人心脾的
见我如此,胤禛一直蹙着的眉头舒展了许多,只是偶有失神之时,才会紧抿薄唇,眸含隐怒在这时,我虽看似平静,其实却是满腹感伤、心痛莫名的
坐在躺椅上,笑看着秋千架上菊香抱着弘瀚慢慢的荡来荡去,弘瀚一手抓着秋千的绳子,一手推着菊香:“下去,你下去”菊香朝我讪讪笑笑道:“娘娘,小阿哥想自己坐在上面”
我笑着点点头,菊香面露微诧,又瞅我一眼,下来站在秋千旁边慢慢摇身侧站着的巧慧担忧地道:“小姐,小阿哥太小,摔着了怎么办?”心中一阵苦涩,道:“摔痛了,下次就会知
道了”让弘瀚学会坚强、独立,稍微再大一些,他还要学会自己思考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一直是这些日子我心中惦念的事的
闻言,巧慧怔一下,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叹口气弘瀚毕竟是年龄尚小,坐不住,又不知道害怕坐了会,身子就左拧右拧,菊香担忧的看看他,又看看我
过了不久,‘哇’地一声,弘瀚落了地,菊香惊呼一声,跑过去把他抱了起来我暗暗吁出一口气,道:“让他自己起来多好,让他学会从哪里跌倒从哪里再站起来”巧慧默站会,走
过去接过弘瀚,道:“小姐,奴婢虽不懂得大道理,可孩子总归只是孩子,你看,额头都摔红了”
我心中烦闷,曾静进园子已有半年,胤禛忙到几时,就让他跟到几时,让他亲眼见证他笔下‘贪财、□、好谀任佞’的人到底是如何理政的,是否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的
虽是禛曦阁太监、宫女们言语谨慎,但消息还是传了进来园里园外的人整日里偷偷讨论着皇上会如何处理曾静,有的认为会用极刑杀了他,并诛其九族,有的认为,皇上既然煞费苦心
让他进宫,肯定就会有别的安排,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胤禛许是暗中有吩咐,园子里疯传许久,高无庸却从未约束众人晋
我虽知道事情的发展,可心中依然沉重十四说的对,这样的事,强压虽不是明君所为,可强压确实是最有效的方法的
但就在前几日,胤禛却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的决定并颁上谕‘曾静之过虽大,实有可原之情’‘曾静狂悖之言,止于谤及朕躬,并无反叛之实事,亦无同谋之众党,彼跳梁逆
命之人,果能束身归命,畏罪投诚,尚且邀赦宥之典,岂曾静独不可贷其一死乎?’令曾静其人无罪释放,如此一来,曾静感激涕零,大呼‘皇上圣明’,叩头泣谢,并主动要求将自己所
看到的及上谕编册立书,以赞扬圣上
一阵‘咯咯’笑声响起,我悠然回神,却发现弘瀚早已止住哭声,和巧慧正玩得开心我抿嘴笑笑,身子向后靠去,闭上眼,复又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中的
曾静既无罪,那吕留良之书就是不敬之物紧接着胤禛要做的决定怕就是焚书鞭尸,想到这里,心里竟是一阵发冷的
“娘娘,你怎么了?”耳边传来傅雅关切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弘历和傅雅两人不知何时站在我跟前,弘历一脸淡寞,脸上无一丝情绪,而傅雅满面担忧看着我的
我起身,吩咐菊香拿两把椅子,傅雅恬淡的笑道:“好些日子没见弘瀚,我想带他出去走走”我微怔一下,点点头,傅雅回身招呼着巧慧一行人,缓步走了出去的
看看仍站在原地的弘历,微笑着道:“你不是准备站在说话吧”他嘴角轻扬,淡淡的道:“心里担忧的事可否说出来”我一呆,有些不解他话中含义,见我一脸迷茫神色,他默一会
,看着我道:“前些日子,十三叔对阿玛说,你现在状态极像皇爷爷在世时的模样,让阿玛留意一些阿玛却说,他早已发觉,但依你的性子,别人无法劝慰,只能你自己想通
我苦苦一笑,在他的面前,我简单的如一张白纸一样,他知道只有我自己想通才能令自己释怀强压下心中酸楚,沉默起来,你虽明白我的性子,可是,可是这事我又如何想得通呢
他凝目望着我道:“如果你觉得说出来很困难,那我这就去找皇阿玛,告诉他,你的惊惶恐惧都缘于你是三百年之后,另外一个朝代的人”我一下子呆了,没想到他会以此逼我,虽知
他是好意,可心依然气结
冷眼睨他一会,才开口道:“曾静的事,你阿玛处理的不够冷静”他轻摇摇头,瞅我一眼,即而盯着前面仍微晃着的秋千道:“我也不认为将所有的诽谤公之于天下,就能澄清事实、
谣言自灭,怕得是,人们只记住了流言蜚语,而没有记住那事实
说完,他扭过头,眉宇轻轻蹙起,道:“此事虽说影响甚大,可阿玛当政期间,不会有什么,这只会影响阿玛的身后虚名而已,你不会为这些操心的,你注重的只是现实的东西,你到底
在担心什么”。
我沉吟一会,木然问道:“如果你心里知道身边的人就快去世,你会怎么做?”他一惊,‘腾’地站起来,站在我面前盯着我,一脸震惊不信:“阿玛怎么会,”。我一愣,忙道:
“不是你阿玛”他面色一松,轻轻呼出口气,但只是瞬间,他面色又一变,沉声问:“是十三叔?”
我点点头,蕴在眼角的泪汩汩而下,弘历一脸惊痛,喃喃道:“怎么可能,虽说养蜂夹道十年囚禁,令十三叔身体受损,可这些年,阿玛一直委往王府派太医循诊,怎么可能呢”
我心中难受,但又哭不出来,只是无声的任泪水肆意落下弘历双拳紧握,依旧盯着我冷声问:“如何去世的”我木木的道:“史书记载操劳过度
弘历默一阵,转身脚步蹒跚向院门走去,行了两步,他未回身,哑着嗓子道:“不要让阿玛知道这件事”说完,径直向外走去的
我呆呆坐了许久,直到不再流泪,后泪迹干在脸上,才起身进房的
我心中凄然,绞帕子擦脸过后,依在窗前,默看着窗外小池塘中粉红色的荷花,一动不动不知又过了多久,双腿有些麻在心中暗暗叹口气,自顾苦笑一番,正欲转身,腰间已多了一
双手
我身形未动,双手覆上他的双手,头向后靠了靠,蹭着他的脸,柔声问:“忙完了?”他以唇蹭了蹭我的耳朵,声音略带倦意:“忙完了,这整个院子都是你布置的,还没看够”
耳朵痒痒的,我轻耸了下肩,移开了些,唇边蕴着丝笑道:“当然没看够,这一草一木都含着我的心血,你看,池里的荷花开得多好”他收紧手臂,在我耳边道:“是很美,但怎么也
不及你美”。
我心中一暖,他已半年没有如此轻松的说话了我拍拍他的手,乍装嗔怪道:“不正经”他哑嗓轻笑,下巴支在我肩头,默立无语的
两人静静站了会,他忽然开口道:“这院子满目生机,看着让人身心舒畅,每次回来就想待在这里,不再出去”我默一会,轻声笑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在池里种些荷花”他温
柔的亲一下我的侧脸,缓缓地道:“这阵子太忽略你了
我摇摇头,转身和他面对面站着,凝目盯着他,两人相视一会,我慢慢靠在他怀中,抑住心中悲伤,轻声说道:“不是因为荷花很美,而是莲子生命力惊人,一颗成熟的莲子,不论委身
于水泽沙丘,还是沉埋于石下泥淖;不管是饱经风雨酷热,还是倍受冰雪严寒,即使历时几百上千年,只要它遇到合适的生长环境,它都会生根发芽
他低下头,嘴角噙着丝笑,眸中柔和至极,我一时有些呆,怔忡的瞧着他,他忽地轻吻一下我的唇,笑着道:“就如我们的感情
我眼眶一热,伸手抚着他的脸,苦笑着道:“胤禛,答应我一件事”他敛去笑容,蹙眉问:“若曦,脸上为何是这副表情,你要我做什么?”我浅浅一笑,抚着他的额头,喃喃低诉:
“我要走在你前面,因为我不能再次尝试失去你的滋味,你答应我,不要走在我前面”
他拿下我的手,凝视我半晌,眼神渐渐沉痛,但却没有说一句话,弯腰抱我起来,走到榻边,轻柔的放下我:“若曦,这阵子太忙,没有时间好好陪你,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你方才不是
也说过,莲子有旺盛的生命力,我也说过,这就如我们的感情样,我们一定会长长久久的”
如果不知道结局,听到这话,我会感动万分,可现在,我却越发心酸难受他轻轻叹气,面上带丝无助,见他如此表情,我心中一痛,紧紧咬住下唇,在心中暗暗怨恨自己,为何自己不
能单独承受,为何要把痛若转加给他,好好珍惜这几年,不是更好的选择吗这几个月,你不是做的挺好的,把一切都埋在自己心中吧的
我深透口气,想尽快平复心情,可流着的泪却止也止不住,就这样笑着对他道:“我们会长长久久,永远在一起的我这些日子,心里有些烦闷,许是到了更年期,你莫要在意”
他一怔,面带疑色盯着我:“什么期?”我心一慌,搪塞的轻笑道:“就是人到了中年,整日里没事找事,自寻烦恼的时期”他闻言轻摇摇头,无奈的轻笑一阵,坐下来依在我身边,
以手支腮,柔声道:“你这脑子里就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太多,来,先睡会,待你醒了,我们去福海泛舟”
想想福海停着的几艘大船,我擦擦脸,笑睨他一眼道:“还是不去了,去一次要前呼后拥,奴婢成群侍候着,还要领着十几个摇撸太监,这么几十人跟着,什么兴致都没了”
他又好笑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