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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回去偷懒了!”青黛擦掉眼泪道。
“去吧去吧,赶紧去歇息。”陆紫菀好笑的点点头,“不舒服就尽管歇息去,你啊,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青黛勉强的勾起唇角笑了笑便关门走出了书房,关上书房门的那一刻,她一路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你陪着夫人吗?”屋子里的青葙擦掉眼泪,一个下午,边哭边绣荷包,她的手指都刺出好多血。
“听到夫人说话,我还是忍不住哭了,结果被夫人发现了,我就骗夫人我来月事肚子疼,夫人就让我回来歇息。”青黛道。
陆家里,最先知道这事情的就是青黛和青葙,小翠来的时候就和她们说了,等会罗少夫人会派人来接老妇人和二老爷,找的是结账的借口,要两姐妹千万将陆紫菀留在家里。
只是,这会儿,陆紫菀是被留在家里了,可是知情的两姐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青葙年纪小,更控制不住自己,连夫人的面都不敢见,就怕见了会当场哭出来。
“姐姐,你说,老爷夫人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老天爷却这么对她们呢?老爷人好,有担当,对夫人好,对夫人的家人好,对我们也好,夫人也好,待我们像妹妹一样,又善良,还帮着百姓救活了那么多被瘟疫染上的人,不都说,好人有好报吗?可为什么老爷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来得及见上一面就被老天爷带走了呢?”青葙直接轻声的哭出声音来。
“老天爷不公平,这世界上那么多的坏人不收,却收走了老爷这样的好人,夫人每天站在院子里盼啊盼,等啊等,结果,却只等来了老爷的遗物,要是夫人知道了,可怎么受得了啊?“青黛的声音里全部是鼻音,带着哭着说话时候特有的沙哑。
☆、第773章 773、最痛,痛不过如此4
门外,一声清脆的声响,陶瓷碗摔碎在地面的声音咣当,清脆无比。
两姐妹对视一眼,连眼泪都来不及擦,连忙打开门去。
“夫人!”青黛大惊。
地上是撒开来的红糖水,陆紫菀刚才见青黛走的急,她也忘记交代了,便特地去厨房冲了碗红糖水端过来给青黛,顺便看看青黛身体是不是需要调理,没想到,却让她听到了这些事情。
“夫人,你可有烫到?”青葙紧张的看着地面的水迹,见陆紫菀的手完好的并没烫到这才松了口气。
“青黛,青葙,你们老实告诉我!关朗哥,关朗哥怎么了?是不是他,他”到了最后,她却泣不成声,还要问吗?刚才都听了那么清楚,还需要问吗?
“夫人,对不起,这事,我和妹妹不应该让你知道。”青黛懊悔着,她怎么这么不小心,罗家的人,千交代万交代,不准她们将这事告诉夫人,可她们还是让夫人知道了。
陆紫菀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疼到,就连呼出一口气都疼,最终,一口气怎么也提不上,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了。
好在两姐妹手疾眼快连忙扶住了陆紫菀将她扶进了屋子,这才一个守着,一个连忙去叫人。
葛蕊和陆兰各自抱着自己的孩子紧张的看着郎中坐在床沿给陆紫菀把脉,青葙和青黛在一边低声的啜泣着,哭得两人都有些烦躁。
“郎中,我这侄女怎么了?”见郎中收回手,葛蕊连忙问。
“无碍,就是受了刺激一时气血攻心喘不过起来,哎,你说你们,这夫人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拿什么事情刺激她啊?”郎中摇摇头,“让这夫人好好休息下吧,醒了别再刺激她了。”
“谢谢郎中!”青黛一路将郎中送出门口。
“怎么回事?”兰姐儿蹙眉,“好端端的,什么事情能让堂姐成这样了?”
“是老爷,老爷他”青葙一说到这事就哭个不停,“老爷他死了,刚才罗家送来了消息,也将老妇人和二老爷接去了。”
没由得猛的听到这样的话,陆兰差点没将怀里不安分的动的康哥儿摔地上去。
“你说什么!”葛蕊声音猛的抬高了,吓得怀里的全哥儿哇哇的放声大哭。
“老爷的事,罗少夫人本来是交代我和姐姐不准和夫人说,只是,我和姐姐在屋里说话的时候,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在门外,将我和姐姐说的话都听了去。”青葙答。
“紫菀!紫菀!”门外,何春梅心都快从胸腔里跳了出来,一路上还在和陆东林为难该怎么隐瞒,却不料,到了门口才知道,陆紫菀都已经知道了还晕倒了。
何春梅跑进青黛和青葙的房间时候,就看见陆紫菀静静的躺在床上,她眼角满是泪,颗颗滑落,湿了枕巾好大一片。
“紫菀,你是不是醒了?若是醒了,就和娘说句话啊?别吓唬娘啊!”何春梅心疼的擦着她眼角的眼泪,扑在床沿轻轻的摸着她的脸。
床上的陆紫菀缓缓睁开眼睛,早在青黛和葛蕊她们说话的时候她就醒过来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不愿醒来。
她宁愿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下去,也不要这么早的知道这个结局。
“娘!我不信!我真的不信关朗哥会就这么的走了!他说的,要我在这里等他回来,他说过,他一定会回来的。”
“紫菀,这是罗家送来的桃花簪,这是关朗留给你的遗物。”不过是那么简单的两个字,却几乎让何春梅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
☆、第774章 774、最痛,痛不过如此5
归去来,归去来,有去兮有归?
去时路,人马喧,去时人啊,归期何在?
等有何惧?盼又何愁?
只怕,吾等人儿断去可盼之期;
更恐,去时路,归,去时魂。
冬日的大雪,一夜,将整个京城覆盖在一片白茫茫中,萧瑟的白布在屋檐下孤单单的随风飘着,不过一会儿就沾满了白雪。
上层棺木停放在正厅,棺木的四周均是一片白。
棺内,一只桃花簪,一套连关朗穿过的衣裳,一条绣着红豆的丝帕。
一功将成万骨枯,将未成,骨早已枯了无数,在那雍州边境,多少亡魂归不得家,多少家人像陆家这般,伴着没有尸骨的丧事。
“紫菀姐姐,姐夫走了,你要节哀,还要照顾好你和关朗姐夫的孩子,肚子的孩子,是姐夫唯一的骨肉。”白安澜哽咽着扶着好几天未曾说过一句话的陆紫菀,好在,顾忌肚子的孩子,该吃便张嘴,该喝便吞咽。
所有的动作,机械的根本就不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谁看了不都是摸一把心酸的眼泪却又毫无办法。
“媳妇,今天,真的像做梦一样。”
“这就掀!”
“媳妇,你今天,真漂亮!”
“以前也漂亮!今天更漂亮!”
“媳妇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对你万分好,不让媳妇受一点委屈的!”
新婚夜他那傻憨憨的傻笑和开心的笑还历历在目,那一夜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那一夜娇羞探索的温存还犹如在怀。
那一夜的红,却刹那间,被白色霸占,霸道的铺开在她的眼前。
谁曾想过,她要他回来,亲手将桃花簪插回她的发间,谁曾想过,她生辰时候他亲手磨刻出来的桃花簪子,最终,却成为他的遗物,成为代替他尸身下葬的葬物。
临别前,他的要求,她全部都答应了,她乖乖的在家里当他的连夫人,什么事情都不管,乖乖的在京城等他回来,等他摘下今年秋天的紫菀花做成花环送给她,她什么都答应了他,可是,为什么,她就要求她平平安安的回来,他却不能做到呢?
“紫菀姐姐,别跪了,棺材要钉上棺盖出殡了。”白安澜轻声的在陆紫菀的耳边说着,伸手去将她从地上牵了起来。
“撤掉!把所有的东西都撤掉!我不信!我不相信关朗哥会就这样丢下我和孩子离开!”陆紫菀忽然发狂的撕扯着身边所有的白色,那么刺眼的颜色,多么令人愤怒的颜色。
“紫菀姐姐,你冷静点!”白安澜大惊。
“他没死!他不会死的!我是她妻子,我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若真的走了,一定会托梦给我们的!他那么疼我,不会舍得就这样不告而别的!”
撕拉的声音一声声想起,房梁上的白布大块大块的被拽到地上,灵堂,顷刻间乱成一团。
“紫菀,关朗都已经去了一个月了,这丧事,早就该办了,早该让他的亡魂找到回来的路,不办丧事,你想让关朗的亡魂得不到安息吗?”何春梅哭着训斥着。
“紫菀姐姐,姐夫真的走了,你要振作起来,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你们的孩子陪着你啊,孩子就在你肚子里,它会一直陪着你的,关朗哥在天上,也会一直看着你的!”白安澜和何春梅紧紧的将陆紫菀的手压制住,若再让她破坏下去,这丧事真是办不下去了。
“走了?真的走了吗?不要我和孩子了吗?”陆紫菀就像个迷途的孩子一般,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灵堂上的灵牌无助的摇着头,“那把我和孩子一起丧了吧?关朗哥一个人在底下,会孤单的,让我和孩子下去陪他,一家人只有在一起,才不会孤单的。”
☆、第775章 775、大壮归
“紫菀,你说这话,是想让娘跟着你不活了吗?”何春梅一听几乎要晕过去,“紫菀,当初你爹走的时候,你也不大,半夏更是还小,那时候,我们家里那么穷,娘在难过,可不也将你们姐弟拉扯大了吗?如今,关朗走了,你就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是怨娘没有给你找一个好夫君所以害的你这样的凄苦吗?”
“是啊,菀姐儿,这关朗走也走了,你现在就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别让他亡魂不得安息,生下他的孩子,给他延后,别让他断了香火,这才不愧对关朗平时那么疼爱你。”葛蕊跟着劝着。
“紫菀姐姐,你可不能这样,既寒了婶子的心,也叫关朗姐夫不安息。”白安澜第一回用这种责备的语气和陆紫菀说话。
“姐姐,你不要哭,等你的孩子生下来了,我会很疼很疼他的,姐夫不在了,我这个舅舅就要更疼他。”陆半夏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不少,上前几步,握着陆紫菀的手,“我以后考状元,当孩子的状元舅舅,就算姐夫不在了,以后,也不叫别人欺负了去。”
“走吧,时辰到了,该出门了,不然要误了吉时。”陆东林拍拍陆紫菀的肩膀,让青黛青葙好好的扶着陆紫菀。
“抬棺,出门。”道士摇了摇手里的大铜铃大喊了声。
陆家的人不多,木棺后面,聊聊十几个人,这场面,看着甚是萧条。
谁家办丧事,这棺木后面不是一大排的人,什么亲戚朋友都会来松一松这最后一程。
若是在河西村还好,还有乡亲能一起送一送,但是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这真的甚是萧条。
陆家的意思,这报丧拖了一个月了,已经误了最好的时辰,这如今会河西村的时间遥遥无期,便先在京城发丧,等什么时候要回京城了,便再迁移回去。
这般萧条的丧事,但是吸引了很多人来注目,只是,更多的,却是得到围观人的声声惋惜,一听,又是在边疆战死,谁也说不出一句的风凉话。
“堂姐,你要撑住,虽然姐夫不在了,但是孩子在,以后,让孩子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陆兰侧过脸抹了把泪。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我和孩子的,关朗哥,这个世界是最担心的就是我和孩子,他已经走了,我不能让他走的不安心。”陆紫菀半响才哽咽着接了一句话。
“你能看开就好!”陆兰欣慰。
京城很大,棺木要送到京城外的山上,请了道士看了一处风水好的地方。
风呼呼地刮个不停,才出门一小会,那头上的白布就已经覆上了一层的雪,陆紫菀伸手,将前面陆半夏上头的白雪拍掉,默默的继续走着。
“夫人,若是走累了,你将身子往我身上靠着。”青黛轻声的道,一脸担忧。
陆紫菀摇摇头,看着忽然停下来的队伍蹙眉,“扶着我到前头去,那个乞丐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挡在中间?”
青黛点点头,只是,陆紫菀这都还没有走动,那前面的乞丐却忽然朝着陆紫菀一步步的走来,何春梅刚准备伸手拦住人,却不料,那乞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双唇,“夫人!是我!是我大壮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大壮?”陆紫菀大惊,这大壮一去边疆再无消息,她以为
陆紫菀伸手,将挡住大壮的那一头鸟窝似得头发撩开,看清那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惊的捂着嘴,“你着脸?怎么回事?”
如何不惊?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忽然面目全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好好的一个人,都变成了乞丐,那一张憨厚的脸上,一个骇人的刀疤从他的左脸颊一直到左边的下巴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