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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伯府嫡长女出生之夜,朕梦到森林之王从瀑布一跃而下,以为祥兆,特赐字溪,赐婚三皇孙,天……”皇后拧着眉头,独到半路停了下来,后面原本有字,可是,墨汁早已经渗透扩散,已经模糊一片,一笔一划都不清不楚,中间几行模糊,可是最后的三字,却异常清晰,“杀无赦!”皇后喃喃自语,这到底怎么回事?
“伯爵夫人,这密旨,你曾经见过?”皇后挑眉质问着费老夫人,口气不善。
费老夫人慌乱的连忙叩头,“先皇将密旨送来时,就是装在荷包之中,这些年来,老身只是亲身携带,谨遵先帝口谕,未曾打开,况且,娘娘可以命绣娘来检查,针脚并未重新缝合的迹象!”费老夫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皇后本身就是出自刺绣名家,女红堪称一绝,这点她自然看的出来,纵使再巧的绣娘,重新缝合也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皇后手中捏着荷包,暗自点头。
“给他们瞧瞧。”皇上命令着,而后小太监将圣旨一一传给每个人,让每个人过目,包括还在装傻的夜溪。
杀无赦?夜溪暗中努嘴,虽然年代久远,还是可以肯定,通篇字迹都是同一时间缩写,前后相差无几,可以排除后来被人抹去的可能性,故意写的前后矛盾,分明就是想扰乱的视角和思绪。有意思!夜溪勾唇一笑。
卓瑞龙一眼扫完,冷哼一声,“皇爷爷还是有了先见之明,杀无赦,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卓瑞龙厌恶的扫过夜溪。
卓瑞涛却比卓瑞龙理智的多,瞧着圣旨,“父皇,这则密旨,疑点颇多!”而后便不再讲话。
徐公公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诚恳的看着皇上,“皇上,您是最了解先皇的,他老人家不可能无缘无故下密旨,也不可能随意下赐婚圣旨,就算这些不论,可是先皇赐予溪小姐的特权,是谁也剥夺不了的!”
“徐公公!”皇后盛怒。
“老奴只希望皇上可以三思而后行!”徐公公站起身来,来到夜溪的面前,“溪小姐,老奴已经将先皇交予的任务完成,虽然一面之缘,可是老奴还是祝愿溪小姐,平安康健!”徐公公朝着夜溪磕了三个头。
“徐公公,你不要得寸进尺!”皇后脸色立刻成绛紫色,暴怒的脸将掩盖的皱纹尽数显露出来。要知道,徐公公是先皇身边最器重、最信任的宠臣,先皇曾下旨,对皇家,徐公公可免跪。这些年来,除去皇上,徐公公从未跪过任何人,包括一国之母!皇后心里早就恨上了他。
徐公公站起身来,昂首挺胸,苍老的身躯竟瞬间高大起来,徐公公微笑的望着皇上,“皇上,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看着您封为太子,亲自将您送上龙椅,您是一位明君!”徐公公欣慰的看着皇上,却在众人没有察觉之时,掏出怀中匕首,深深刺入自己心口。
“徐公公!”皇上愕然的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徐公公,不知所措。
“皇上,保重!放——”徐公公张口吐了一口血,明亮的双眸渐渐死灰,失去光泽。
“太医,太医!”皇上,怒吼着,疯狂的下了高台,来到徐公公尸体前,怔怔的望着徐公公勾起的唇角,“为什么?徐公公,为什么要这么做?”皇上颓废的晃了晃身子。
“皇上!”皇后紧跟着下来,搀扶住皇上,憎恶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徐公公。
太医赶来,叹息的摇着头,徐公公根本就没有要活的意思!
皇上悲痛的闭了闭眼,虚弱的甩了甩手臂,“厚葬!”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徐公公不但是奴才,更是他的父亲,他的良师,陪伴着他成长,陪着他度过许多痛苦的日子。
放过溪小姐!这是徐公公没有讲完的话,亦是遗言。
皇上猛然睁开双眼,眼眶早已红润,“赤伯府嫡长女,欺君罔上,罪不可赦!”皇上慢慢开口。
费稀跪在地上,提起心,静静听着,期待着“杀无赦”这三个字可以在皇上的嘴里说出来,这样,费溪这个贱人就没有活路了!这个威胁就真的处理掉了!
“然——”皇上话音一转折,将所有人的心都揪起来,众人竖耳倾听,生怕漏过一个字,“先皇喜爱有加……死罪可免……”
卓瑞龙脸色即刻黑了下来,费稀也是一脸惊愕,不敢置信耳旁所听到的。
“秉性……不配皇家妇……解除三皇子与赤伯府嫡长女费溪婚约,费溪,永不得为皇家妇!”皇上一字一顿的将话讲出来。少许,有太监将圣旨递了上来,交到皇帝手里,皇帝拿出玉玺,重重的扣了上去。
白纸黑字,红印为证!
皇上一把将圣旨扔了出去,然后扭头离开。皇后松了一口气,脸色终于雨过天晴,只要不给她的皇儿安排一个傻子就好!
夜溪望着地上的圣旨,紧攥的手慢慢松开,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唇角终于扬起一丝满意的笑。
第二十八章 赶人
原本板上钉钉的皇室婚约,夜溪却成了史上第一位遭退婚的,被皇家退婚的女子,今后必定没有什么好前程,更何况是一个人们眼中的傻子?风向标一出,宫中的人立即露出丑陋嘴脸。
“稀儿。”卓瑞龙走上前,将下跪的费稀搀扶起来,怜惜的瞧着,“身子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卓瑞龙打量着费稀的神色,问道。
费稀脸色残留惊愕之色,好半天才做出反应,“三——三皇子,姐姐,姐姐是不是——不用死了?”费稀迫切的抓着卓瑞龙的胳膊,急切的问道,看似高兴,其实心中早已经骂的天昏地暗。
“叩谢三皇子,老身该回去了。”皇后早已离开,费老夫人见事情已经完成大半,前景大好,僵硬的神色也松懈下来,“稀丫头,叩拜三皇子!皇宫重地,不是咱们可以多逗留的。”费老夫人严肃的看着费稀。
费稀听话的应着,朝着卓瑞龙行了礼,“稀儿谢过三皇子!”
“以后,来这里的机会多的是,稀儿好好照顾自己便是。”卓瑞龙笑了。
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夜溪的存在,夜溪抓着手里的圣旨,站起身,低着头,发丝遮挡住整个脸颊,兰夏站在夜溪身旁为其激动。
“吴嬷嬷,好声看住费溪!”费老夫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而后随着二夫人先头离开。
吴嬷嬷走到费溪身旁,与兰夏一起搀扶着夜溪,紧跟其后。费稀和卓瑞龙则依依不舍的惜别。
卓瑞涛缓步来到夜溪之前所在的地方,原本平静的双眸骤然犀利,离着鞋子一尺地方,那里有一点眼色不正常的碎土,土黄之中掺杂了一些猩红的血迹!卓瑞涛蹲下身子,两指捏起一捻,一丝红色残留在指肚上,在鼻尖一嗅,确认是血!
一道亮光突然从卓瑞涛脑海中急速闪过,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周瑞龙愤怒的将昏迷的夜溪拉扯起来,那咔嚓的声响——卓瑞涛脸色终于露出裂痕,他自小出入军营,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卓瑞涛纠结的脸庞再次冷了下来,胳膊脱臼,一般习武男子都不一定能够承受的住那种痛苦,更不用说是柔弱女子!
傻子是最敏感的,芝麻大的痛她都会叫的昏天暗地,可是对夜溪来说,她竟是一点儿都没有反应!
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卓瑞涛呆滞的目光中放射出一道强光,他站起来凝望着卓瑞龙,“三皇弟,你或许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卓瑞龙从费稀离开的方向回过神来,听着卓瑞涛莫名其妙的话,轻笑一声,“那个疯子吗?”卓瑞龙眼底涌出浓浓的厌恶之色,“二皇兄喜欢,送给你便是,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破鞋而已!”卓瑞龙甩袖离开。
当天,被退婚的圣旨铺天盖地的昭告天下,办事效率出奇的快,永江城第一时间知道赤伯府那个傻子嫡长女被皇家退婚的消息。
夜溪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瞧着桌上的圣旨,不一会儿,黑影一闪,叮铛稳稳的一猫屁股坐在了圣旨上,叮铛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喵呜一声朝着夜溪打了个招呼。
“玩够了?”夜溪弹着叮铛的猫脑袋。
喵呜——
小黑猫叮铛委屈的瞅着夜溪,巴巴的缩着脖子,任由夜溪为所欲为。
“自己去玩,明儿个出去!”夜溪心情好,放过叮铛,叮铛大赦,扭头蹦开,窜的比兔子都快。
夜溪问道一股尿骚味,低头一瞧,哭笑不得,叮铛在圣旨上印了个地图,“兰夏,将圣旨收起来!”夜溪起身走到书桌旁,研了磨,铺平宣纸,盯着白纸认真思索起来。
——
二夫人回到赤伯府,高兴的差点没有摆酒席庆祝,抚摸着费稀,不住的夸赞着,“我的女儿最出众,不用手段就能把三皇子迷得神魂颠倒,皇子妃是我稀儿的!今后就是太子妃,都是咱们稀儿的!”二夫人笑的合不拢嘴。
费稀羞涩的垂着头,“娘,瞧你说的!”红着脸看着二夫人,“八字还没一撇,再者说,皇后娘娘能同意女儿的婚事吗?”费稀忐忑不安的说道,“世家子女这么多,稀儿没有——”
“不能泄气!”二夫人握着费稀的手,搂着费稀,“乖女儿,你应该清楚,你比那些世家女机会大的多!”二夫人闪烁着精明的目光,“你只需要抓住三皇子的心,其他的自然会水到渠成!”
“可是,女儿听说——听说三皇子有很多红颜知己,女儿——”费稀摇头,眉头紧蹙。
“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更何况是皇家?你只需要抓住一点,那就是让三皇子的心放你这里!娘给你说过,抓住男人的心比什么都重要!”二夫人郑重的看着费稀,“女儿长大了,总要嫁人的……这些日子娘会好好教导你!”二夫人慈爱的抚摸着费稀的头。
费稀听着二夫人的教导,转危为安,含笑点头,“女儿都听娘的安排。”
回到寝室,费老夫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手中早已满是冷汗,背脊也都已经湿透,费老夫人疲惫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郑嬷嬷和吴嬷嬷两人对视一眼,刚要悄声离开,可是费老夫人猛地睁开眼,脸上满是肃杀之色,“没了皇家这一层关系,那个贱人也就没用了,在府里也是浪费粮食,看着碍眼,城郊闲着一处宅院,把人丢过去,自生自灭!”费老夫人说完,好像出了一口恶气,翻了个身,舒服的睡过去。
郑嬷嬷动作很快,后脚就命小厮将夜溪所用的东西从院子里扔了出来,鄙夷的看着那一堆破铜烂铁,轻蔑的瞧着夜溪,“赤伯府是贵人住地方,不是什么小狗小猫都可以住的起的,你们几个!”郑嬷嬷指挥着小厮,“把人扔到城郊到宅院。至于兰夏,老夫人念及你的好,回——”
兰夏抿着嘴,跪在地上,“奴婢承蒙嬷嬷看的起,可是奴婢是老夫人赐给小姐的,今后就必定是小姐的人!”
郑嬷嬷冷冷的瞧着兰夏,接着从袖子里扔出有张纸,“给脸不要脸!”说完之后,昂首离开。
第二十九章
夜溪和兰夏前脚刚下了马车,还未站稳,就听到哐啷一声响,马车里的东西尽数被扔到地上。
“你!”兰夏脸色很难看。
“还以为自己是府里的小姐?”小厮吐了一口吐沫,鄙夷的望着夜溪主仆二人,“老夫人已经发话,你们?自生自灭!傻子一个——”
小厮的话还没有讲完,夜溪如鬼魅一般来到小厮面前,神色寒冷,周身散发着气,“蝼蚁而已!”只听到咔嚓一声响,小厮眼珠子一翻,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夜溪嫌恶的松开手,甩了甩手臂,好像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兰夏险些惊叫起来,震惊的看着夜溪,望着地上的尸体,大张着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夜溪俯身将地上的叮铛抱起来,顺了顺叮铛的猫毛,望着兰夏的反应,“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离开或留下!”夜溪将兰夏的卖身契递给兰夏,耐心的等待着兰夏的回应。
兰夏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里的卖身契,拿着离开,自己就是自由之身,无人再管束。兰夏笑了,跪在夜溪的面前,双手奉上卖身契,“奴婢是小姐的人,承蒙小姐看的起,奴婢留下!”自由之身确实是极大的诱惑,可是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跟着小姐,因为这是她认定下来的人!
夜溪点了点叮铛的脑袋,捏了捏叮铛的猫耳朵,似笑非笑的看着兰夏,“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夜溪口吻有些冷漠。
兰夏脸色略白,点头,明确回答道,“怕!可是,若非小姐,奴婢还在赤伯府里,郑嬷嬷早就像把奴婢给他那个混蛋儿子,郑嬷嬷是老夫人心腹之一,她必定不会为了奴婢而责备郑嬷嬷……”兰夏悲惨的结局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