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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忽然伸出一只手来覆上她的额头。
泠然整个人僵住,只觉得他的手温软如春风,一股淡淡的男儿气息扑面而来,她立在那儿纹丝不敢动,就怕惊了王爷。
“嗯,这么快就好了,果然是头小蛮牛。”
听到楚玉的评价,泠然差点把装出来的那点涵养全都丢到爪哇国去,幸亏她今天没什么力气,不然只怕要暴走。
楚玉吩咐去大书房,转头见泠然跟出殿来,道:“就算是头牛,也需要将养将养,这两天就不用跟着侍奉了,午时本王命人来接你,也去瞧瞧。”
泠然哭笑不得,心想王爷果然够变态的,剐人的事儿就不用去看了吧万一在我柔弱美好的心灵里留下阴影怎么办?她在心中转了两圈,掂量着怎么措辞才能拒绝观看割人肉,抬头见楚玉已带着人去远了,便招手叫过躲在一旁的艳艳,“怎么怕成那样?我已经发现王爷不会吃人,别怕。”
“不会吃人,可是会杀人”艳艳弱弱地答道。
泠然轻笑一声,“别怕,也不胡乱杀人的。”
艳艳一脸惊惧之色,压着声音道:“泠然,你还笑得出来?刚才我听见大家在议论,说王爷要凌迟处死看守外院的一个老奴才,还命大家前去观看这事是不是真的?”
泠然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是不用去看的,不过王爷却命大*奶、三夫人和我去看了。”
“为什么呀你病还没好……”
看艳艳的眼神,想必下面的话是说王爷真狠心之类的,却不敢说出口。
泠然错开话题,才知道王绅居然命人给艳艳收拾了东跨院的一间下人房,让她羡慕得不得了,赶紧拉着艳艳去参观,顺便是再休息一下。白天里澹怀殿打扫的太监多,她也绝对没敢真把那个金碧辉煌的东次间当做自己的卧室。
躺在艳艳窗明几净的房里聊了一会,前头院子里又派人送药过来了。
待人走后,艳艳挨到床边蹲下,问道:“泠然,到底怎么回事?王爷怎么对你这么好?是不是……是不是你要做十三夫人了?”
“十三夫人?”泠然嗤之以鼻,“我才不干呢别说十三夫人,就是让我做王妃我也不干。”
艳艳正要叹服,只听窗外响起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给我出来”
实在料不到在下人房里关起门来说话也会惹到麻烦,真是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泠然心中懊恼得不行,几乎想抽自己一耳刮子,求老天爷让自己消停一会了。听这女子的口气狂妄非常,竟敢在十一位夫人都不敢擅入的澹怀殿发飙,她脑中骤然想到那个连默涵都被揍成猪头的公主来,忙下地将艳艳推到床后,附在她耳边道:“我先出去,你马上跑出去请王爷来,千万别被她们的人抓住了”
艳艳慌乱地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也不知究竟听清楚了没有。
泠然忐忑不安地开门走了出来,不管怎么样,这里是楚玉的地头,按着他那护短的性子,该会回来救自己吧?
只见窗下来了一群女人,最前头醒目地站着两个少女,长得高的那一个看似十八九岁,头上梳着宫妆高髻,插着九尾攒珠的金凤,凤首上一颗硕大的东珠垂在鬓侧,配上一对明珠耳珰,穿着橘黄色的唐装宫裙,当胸绣着一朵大红牡丹,上头压着一个金项圈,金锁垂胸。百褶罗裙上挂满了各色丝涤,缀着各种形状的荷包玉器,打扮恍若神仙妃子,环佩叮当,不过长相就普通得很。额头盖了刘海看不出来,下颚却是很宽的,眼睛不大不过满有神,鼻子不高倒也还直,脸上和下巴上还冒出几颗明显的痘痘来。
身材稍矮的那一个年纪大概比这宫妆女子小上一两岁,穿着宝蓝色的通袖麒麟袍,胸前也挂着金锁,梳着堆云髻,发上也是堆金砌玉,一双单皮眼狭长,描得往上吊起,让泠然一看就想起金刚葫芦娃里头的蛇妖来。
那宫妆女子此刻一脸怒容,身后垂头站着四名宫女,那“蛇妖”倒是笑眯眯的,一幅看好戏的神色,跨院前另站了四名宫女和两名侍女。
泠然看那宫妆女子的打扮,必是固安公主无疑了,心想大明王朝的刺探功夫果然一流据说东厂连百姓的柴米油盐小事都打听,明成祖时期更连官员半夜在家跟小妾说的话第二天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自己一个小丫头,在王府下人的房里关起门来姐妹们聊天,还能被公主听了去,这真是家学渊源,不得不佩服
那个“蛇妖”她却看不出门道,只好跪下朝着固安公主行大礼道:“奴婢拜见公主。”
“见了我们家小姐也不参拜么贱婢”跨院前站的一个丫鬟突然指着泠然大声呵斥。
泠然抬头看她,觉得很是面熟,仔细一想,才省起是曾在厨房兴风作浪的什么赤凤居的清秋,她既然称蛇妖为小姐,看来必定就是楚留香的干女儿楚天娇了。
这两枚果然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泠然不敢露出半点不满的表情来,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参见小姐。”
固安公主走上前几步,厉声喝道:“抬起头来本公主倒要瞧瞧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竟敢说王妃也不屑做你配做么?”
这位公主的蛮横泠然是清楚的,见房里的艳艳竟然还没一点动静,只好挤出一点笑容抬起头来,陪笑道:“公主听错啦,奴婢怎么敢说那样大不敬的话……”
第一卷 八五 护短
八五 护短
固安公主昨晚被楚玉丢在隆禧馆内等候了一个多时辰,才得知他早就回府去了,今日赶到王府本就掖着一肚子气,却又听说楚玉为了一个丫头闹得相府和王府里人心惶惶,一个个都说午时要去观看什么千刀万剐,她就拉了闺中密友楚天娇来到万象园。听说楚玉去了王府前院,心里就想先会一会那个丫头,给她一个下马威,不料却听到了这样的墙根,真是想拿错处,人家就梳了满头的小辫子候着了,得来全不费功夫
“呵呵,这可又多了一条罪”固安公主冷笑着瞥了楚天娇一眼。
楚天娇一心想成为皇后,固安公主就是嫡亲的姑姐,她想做自己的干嫂嫂哪有不帮的道理?于是在泠然面前走了两步,道:“有胆说没胆认么,承认了倒还能叫我看得起些”
泠然心想跟她们怎么说肯定都是错,干脆来个闷声大发财,低头不接茬。
楚天娇缓步踱了过来,数落道:“其实昨日就有人来告发你,恬不知耻地拿了红绡公子的银子做好人拉拢人心,我娘顾忌着公子的面子,也没拿厨房那个女人怎样,你胆子倒更大了,居然妄想做襄王妃?也不瞧瞧你这幅德行受得起么?”
谁想做襄王妃了?泠然简直想翻白眼,有这么快颠倒是非黑白的么?这富贵人家的女人怎么也一个比一个极品?
固安公主听她这么说,便道:“照你们府里的规矩,这样的丫头都是怎么处置的?”
楚天娇一滞,这里到底是楚玉的王府,他那性子自己是很清楚的,要不是公主扯着过来,还真不敢到这里说长道短,更别提随便处置人了。
刚巧有几个澹怀殿的太监追过来行礼,倒给楚天娇解了围。他们一边请安,头里的那个说道:“门上已经派人去禀告王爷公主殿下驾到了。”
“不是让你们暂时不要惊动王兄么?你们怎地不听?”楚天娇一听就急了,嗔怪起太监们来。
固安公主却道:“正好,让襄王自己来处置。”
太监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见泠然独自跪在院中,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他们几个刚知道这位“姐姐”是王爷眼里的红人,又不敢在公主小姐面前多嘴,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领头那个还回头朝他们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这回有热闹看了。
楚天娇命人搬了一张椅子来,请固安公主坐下,附耳道:“公主也知道我这位王兄天性古怪,要是说她刚才讲不屑做王妃,倒给她长脸了,说不定王兄也不怪罪,咱们只说她密谋不想做十三夫人,想抢王妃的宝座。这样一来,不仅王兄会生气,就是园子里十一个夫人听了,哪个肯放过她?”
固安公主一听,深觉有理,大家都明知楚玉最厌烦提册立王妃之事,如今他手握天下重兵,战功赫赫,连楚太傅都不干涉他的私事,平日里自己也不敢直接说要做王妃,她一个小丫头却在背后密谋王妃宝座……这岂不是大逆不道?
泠然跪了一会,头又开始犯晕,后脑勺还一直针刺般地疼痛,心知这是发烧还没好全的后遗症。老半天却也不见她们再有什么动静,心下正奇怪,就见王绅急吼吼跑了来,瞧到这架势,嘴角都开始抽搐了。
“楚玉呢?怎么不来?”固安公主向外头望了望,除了王绅之外哪有人影。
“启禀公主……”王绅眼斜着泠然,气喘吁吁地道:“王爷正在书房忙着,打发奴才来说没时间陪公主,请公主到相府那边寻小姐玩耍……没想到小姐已经在这里……呵呵呵呵。”
他一边陪笑着,一边寻思今天王爷的火气还没过去,一会观看凌迟时说不定还要大发雷霆,这张泠然的八字大概犯小人,怎么总是出状况,自己做好人的时间到了……不等固安公主发怒,他忙接着道:“敢问公主,王爷房里的这个丫头是不是得罪您了?让奴才带走好好教训一番,给公主消气如何?”
“哼他不来我寻他去”固安公主听说楚玉不来,倒不急算账了,站起来就走。
泠然看四周一大堆宫女太监,料定又躲不过被揪拉出去了,心里叫苦连天。
“你给我好好跪着等着看襄王怎么发落你还想做王妃呸”固安公主走了几步,不忘回头来啐她一口,吩咐两个宫娥留下看守。
王绅看公主和小姐走了出去,急得跺了跺脚,喝令一旁的太监道:“张姑娘刚病了一场,现在也不知王爷怎么发落,还不快拿个锦墩过来给她垫着?”
小太监答应着飞跑去了,王绅俯下脸苦笑道:“张姑娘,这番可不是咱家不帮你,公主既然下旨,也只好等王爷来收拾了……”
泠然点点头道:“多谢王公公,你自去吧。”
王绅走后,庭院里一时安静了下来。既然去请楚玉,泠然倒不担心自己的命运,只是奇怪艳艳到底怎么了,房中一点动静也没有,莫不是吓晕过去了?
小太监拿了锦墩过来,两名宫娥执意不许让她垫上,小太监也不知该不该坚持,一脸为难地望着泠然。
泠然最怕的就是欠人情,见状摇摇头,让小太监作罢。
又跪了一会,她的感冒发烧到底还没好,只觉手脚又凉又麻,身子也有点撑不住了,心里倒怪起楚玉来。
唉都是那家伙太招桃花了,看来以后有关他的话题,自己半句也接不得腔啊
院中枣树上结满了累累的果实,有鸟雀在枝桠间蹦跳鸣叫,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的,泠然百无聊赖地望望枣子,又看看天空,极力让自己平稳心态。
好不容易听到杂沓的脚步声传来,调整了半天心态的她不免也紧张了起来,心想:王爷喜怒无常,刚才她们说我妄想做王妃,我到底该承认还是说实话呢?承认的话,可不是我的本意,也不知王爷会怎样,如果说实话,没什么人的话大概还好,现在这么多人,下了他的面子,他还能帮我吗?
她那里还举棋不定,楚玉已负着手,一脸寒霜地来至院中。
他素来不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听到固安公主告小丫头状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恼火,火的不是小丫头,倒是公主。你说自家园子里的事,她一个公主成天跑过来瞎掺乎什么呢?弄不好自己的人已经吃亏了第二个反应是吃惊,这丫头难道真有那心思?继而又是莫名一喜,最后却还是有些恼怒,如果是真的,这丫头也着实可恶,难道平日里故意摆出一副标新立异的样子来引起我的注意?
固安公主简简单单的一句告状词,倒让楚玉的心思折腾得比当事人泠然还复杂
一路走来,公主见他面罩寒霜,也不敢再叽叽喳喳,
当楚玉一眼看到泠然可怜兮兮跪在地上的样子,想起她病还没好,恼怒之意霎时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怜惜。
“王爷”泠然听见他们过来,早就跪正了身子,这会儿先声夺人,规规矩矩拜了一拜。
楚玉瞧她的模样,必然是跪了许久了,小脸儿青白青白的,心中没来由一紧,道:“起来再说话。”
“谢王爷”泠然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打着躬站了起来。
固安公主急了,指着泠然道:“楚玉,她竟敢谋夺襄王妃之位,你不处置她么?”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