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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也不嫌弃脏,直接又去摸另外一个的裤裆。
皇甫书景几次想吐,偏生什么都吐不出来,他开始馒头没吃多少就被半越给带着跑了,胃里除了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还好,他是预留的,不需被对方如此的虐 待。
等到一圈摸完,那眼神还滴溜溜的往皇甫书景身上扫过,突地一把冲了过来,翻开他的衣襟,一只手已经钻入他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大笑:“这个是好货,这肌肤,啧啧啧,跟你头儿说说,把他卖给我吧。”
矮子也来了兴趣,瞅了过来:“怎么个好法?”
老五抬起皇甫书景的脸部:“这里被人烫过,可是你看他的耳后,肌肤滑嫩,唇色自然,颈脖纤细,”又翻开手掌:“这双手的老茧不是很厚,手臂肌肤白皙,腿骨柔韧,肌肉紧致,说明以前他是富贵人家的男子,嘿嘿,还应该是极富贵的,啧啧啧,可惜了这脸皮,应该是被人恶意毁掉的,也不知道哪家的妒夫,好辣的手段,唉,不对,他还是雏的,哈哈,你家头儿捡到宝贝了,把他卖给我吧,这脸蛋我可以让它恢复原状。哈哈……”
矮子围着他转了几圈,手悄无声息的摸了他的臀部一把:“真有这么好?你要的话去跟头儿说,我可没法做主。”还不知足,又凑到他的面上端详,似乎被对方那倨傲冷漠又灰沉沉的眼眸给吸引,忍不住再贴近一些。
皇甫书景只闻到一股血腥气,突然想起半越被这人的长剑给伤了,心里一恨,眼睛一瞪,居然张口就冲那人耳朵咬了过去。
“啊——!”矮子大叫,推着他的脑袋,拳打脚踢的。可皇甫书景发了狠劲,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半越,甚至于今夜说不定就会被这些强盗女子折磨地不成人,以后,他已经没了以后……
那泪在心海里翻腾,眼眶中干涩厉害,牙齿越发狠,居然活生生的咬下对方一块肉下来。
女子的尖叫和愤怒交织着,拳头纷纷招呼在他的身上,腿上,腰间。皇甫书景护着脑袋和下半身,躺在地上任对方踢打,那些疼痛落在身上,落不到心里。
他恨,为什么,为什么以前不接受半越,那么他就不会如此的绝望,他也不会丧失了生存的希望。
心海里的波涛汹涌,白浪翻天,也浇灭不了那蔓延不止的苦。
女子捂着耳朵跑了出去,那老五啧啧啧的称奇:“我喜欢,哈哈哈,我相信刀疤更加喜欢,哈哈,小子,你活不过今晚了。”
活不过就活不过,他也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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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章
半越也不知道在这草丛里面呆了多久,只感到脑袋昏沉,雨丝穿透层层树叶之间落在身上都沉重。手臂有点麻木了。
心里,也许也麻木?
“*****!”一声呼唤在耳边,是熟悉的声音。
卷帘!她怎么来了?
难道简怜月说安排跟着她的人之中有她?
半越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被什么堵住了,根本吐不出一个字。那小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小小的身子已经比以前长高了很多,可以撑起她这个大人了。
耳边的嘈杂换上了另外一批人。说是嘈杂,也只是可以听到人们带点喘息的声音,显然大家找她也找得辛苦。
半越就这么昏沉沉的,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还是在那破庙里面。
那些流民早已经看不到一个了。
卷帘喂她喝了一些水,眼角斜斜的瞟了出去,就看到一丝黄昏的后脚跟。
天暗了。
那么,皇甫书景会如何?他开始与那群人的对话半越听得明白,对方会遭遇到什么,用脚指头也可以想到。
可是她想不出皇甫书景的真实想法。
天知道,一个皇子被一群粗痞不堪的流寇给强 奸了会怎么样?
她低低的说了一声:“我们要去救人。”
卷帘点了点头:“皇甫公子没受伤吧?。”
“被抓了。那些人的大本营应该在附近,让人去找出来,今晚就要行动。”
卷帘还是点了点头,用一块冰凉的布巾贴在半越的额头上:“我跟八卦楼的姐妹们一起去办,*****你在这里休息。你有伤,而且淋了雨,有点伤寒。”
“没事。你把众人聚集过来,我们想办法要紧。”
卷帘知道半越的性子,不再反驳,叫得众人过来。这群人主要都还是轻功不错的人,有两个堂主,半越见过,算是八卦楼武功顶尖的。
众人都是江湖人,对于没有及时赶来救助半越颇觉得尴尬,其中一位堂主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大声道:“二当家给我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是,别的不用说了。”
这话的意思是不准备解释也不想半越为难她们。
半越笑道:“我不准备说别的。我只要救出皇甫书景,别人的死活我管不着。”
那女子道:“总要有个万全之策。这批流寇以前就跟八卦楼就有过节,这次找到二当家身上,我们不能咽下这口气。”
半越眉头一皱:“大家的意思是如何?”
另外一个堂主也站了出来:“一则为民除害;二则扬眉吐气。自然要以绝后患。”
半越点头:“好。”
众人这才七嘴八舌的商讨起来。半越气息奄奄,最后与众人拍板,有的开始忙活晚饭,有的开始去安排布置,每个人都分工合作。
卷帘给半越包扎了伤口,脸色平静。半越最近见她的时候很少,一方面是因为半越忙,一方面是卷帘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半越总是觉得卷帘还小,该要多见见世面,不能老是围着她打转。卷帘与她相伴了那么多的岁月,她感激,也心疼。这个小女孩她是真的当作妹妹在疼。
总是想要她更加好。可是,小女孩的心思总是多,平日里偶尔见面总再也看不出原来的那股没心没肺的味道,有了成年人才有的冷漠。
“傻丫头,真的恨我的话,干嘛不在药里面撒一把辣椒,也算是对我的惩罚了。”
卷帘嘟着嘴巴:“我忘记了。现在就加。”
半越笑道:“记得留一些撒到晚餐的野味上,否则晚餐吃起来没味道。”
“哼,又不是你烤的东西,要什么味道。”
半越闷笑:“傻丫头。平日里嘴巴馋了干嘛不直接去家里吃饭,你想吃东西我还能亏待你不成?”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半越感慨道:“那是,你又没有银子给我置家业。”
卷帘差点跳了起来,到处张望一眼,又低声嘀咕:“谁说我没有银子。八卦楼也有给我月钱的。”
“多不多?”
卷帘露出高兴的神情来:“每月一两。”
“哟,比我给的月钱多多了。”
“简女侠很慷慨。”顺道瞪了半越一眼,又道:“可她那边没有好吃的。”
半越丝毫不以为意:“是你自己不来家里吃饭的,关我什么事啊。”
“你又不叫我回家吃饭。”
“我以前也没有叫你吃饭,你不照样吃得欢快。”
“欧阳异比我吃得还多,我怕把你吃垮了。”
“你每月支付生活费,我不在意你能不能吃垮我。”卷帘总算笑了起来,半越又问:“练武辛苦么?”
“很饿。”
“你是猪啊,运动多了当然容易饿。好吧,原来你撒气不回家,只因为我没有给你开小灶。我这个*****居然抵不过美食的诱惑。”摇了摇头,还补了一句:“女孩的心思不能猜啊。”
卷帘哼了哼,半响才道:“我武功很厉害了,这次我也会去救人。你不要丢下我。”
唉,搞半天也是跟小白一样,实心眼的孩子。都是在抱怨半越当初撇开他们,独自带着欧阳异面对困难呢!
也不知道,白里絮是不是有同样的怨恨?
两人正在嘀嘀咕咕叙说旧情,庙宇外面已经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半越抬头一看,庙里火架上的野味已经开始往下滴油,金灿灿的油水在柴火堆上冒着火星,鼻翼煽动两下,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两股气味飘散在空中。
庙中的肉香,和庙外的酸臭,隔着门槛交织在一起,香的越发浓郁,臭的越发恶心。
庙外的那些脚步声停了下来。
庙内的众人围绕在半越身边,她们的面前是火架上翻滚的野味。
半越有种皇甫书景还在身边的错觉。那个男子,就算是看到此类情景,顶多也是木讷的看不出一点表情吧!
卷帘已经拿着一条野鸡腿递了过来,半越抬头看去,那破烂的门口已经人头攒动,都是一群流民,其中不乏开始在庙宇中躲雨的人。
半越冷笑一声,大口的咬了肉块撕了下来,细嚼慢咽的好半天才吞了下去。她这边一开动,八卦楼的众人这才热闹非凡的将烤熟的野味给分了,那空中的肉香更加浓郁。旁边另外几个火堆上还有一些野味半生不熟的。
遥遥的,她听到了庙外人们咽口水的声音,自己那嘴角就不由得扯起一分。
很快的,鸡腿上的肉吃了一半,半越左右瞧瞧剩下的,往门口一丢:“太腻了!”人影一闪,流民中已经有几个小孩子的身影串了过去,半越头一撇,身边风声一起,卷帘就已经从她身边掠到了庙外,一脚正好踩在那丢弃的鸡腿上,大吼一句:“想要干吗?”
那些孩子眼睛盯着她脚下的鸡腿,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有的甚至去刨她的脚底,卷帘腿一抬,那个孩子毫无招架之力的飞往了流民之间,一个女子惊恐地跑去接住了孩子,面上的神色已经由可怜转成了怒火。
半越优哉游哉的提了一整只烤好的野鸡出来,油水就这么一路撒到了门口,笑津津地望着对面的流民们:“想吃么?”
这个女子,是开始给孩子们馒头的男子的同伴,已经有孩子认出她来,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她的身边,抬着手想要撕扯那野鸡。
孩子的手一抬,半越那手就扬高一些;孩子的手一落,她的手就放低一些。
到了最后,几个孩子开始哄抢着蹦跳着想要争夺这唯一的食物。
半越老神在在的要么将食物转到左手,要么将食物转到右手,还不停地咂嘴道:“你们的母亲呢?干嘛让你们这些孩子来抢夺东西?母亲不要你们么?还是在路上失散了?或者半路得了重病病死了?可怜见的,孩子们都瘦成了皮包骨,都没有大人照顾……”
卷帘一边道:“*****,我还没吃东西呢,那野鸡都被你玩沾了,丢了吧!”
孩子们一听,眼睛直瞪瞪的,似乎就等着半越丢弃的瞬间去抢夺着难得的食物。
半越笑道:“丢了干什么?让你再一脚踩到地上?”
孩子们顿时眼圈都红了,不自觉的扫到卷帘脚底的那一块鸡腿,吞着口水,纷纷开始转头望向流民中的大人们。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任你是圣人也软了心肠。
一个女子逐步踏出,低声道:“贵人何不做做好事,将这食物赏给孩子们?也算是做了善事。”
半越哼笑:“做善事有什么好的?我家那个蠢蛋仆从,就是做了善事现在人都死了,可见善事做多了也不好,被人害了命还当自己积德了。”这话一出,本来也如那女子出面的人又退了回去,半越接着道:“再说了,这野鸡是我们自己抓来的,自己捡柴火烤的,自然是给自己人吃。就算不自己吃,也是我们劳动所得,想要如何处置也由不得外人说道。”转头对那女子轻笑:“你说,是也不是?”
那女子顿了顿,再望望那群眼睛都饿的发绿的孩子们,半响才道:“请问贵人,你们这食物是从何而得?”
半越懒洋洋地道:“从好地方而得。”
那女子再问:“地方好在何处?”
“此外十里,依山傍水,屋檐环绕,良田百亩,鸡犬相闻。有本事的,随意去勾得几只来充饥也是无妨。”
女子揖身,问:“此乃偷盗,不是常人所为。”
半越笑道:“偷盗么?的确是的,那处所在就是强盗窝了。强盗霸占了山寨,原本山寨的女子皆数被杀,男子被卖,小儿用作苦力,老人被驱赶,他们就占山为王,做那强盗之事。我们只是偷盗它几只山鸡,算什么偷什么盗。小巫见大巫罢了。”
那女子顿声,又转回人群中,马上被众人围个水泄不通。
半越转头对小孩子们道:“你们的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