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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灵在结婚之前见过乔志毅的妈妈,那老太太,怎么说呢,哪都好,也很喜欢她,可有一点,那老太太有点人来疯,这一老一小凑在一起够让乔志毅头疼的。
其实乔志毅偷偷结婚虽然突然,但也算是预谋已久,整个过程应该说他有诱拐赵灵的嫌疑。怎么说呢,他在别的事情上虽然很沉得住气,在对待赵灵时却总是担心那傻子被人骗走,因此来个先下手为强,虽然不是时候,但机会到来时就一定要勇敢地抓住它,这一点乔志毅倒做得一点不含糊。
对于结婚的事情,乔志毅没有跟他妈妈说,也是怕她一兴奋不定干出什么事情来,想等忙完这阵子再和她说,那老太太的脾气他很了解,到时候随便这一老一小怎么闹腾。可是天不遂人愿,精明的老太太还是发现了他的异常,随即顺藤摸瓜,发现了儿子背着她干得好事,老太太哪里还坐得住,逼着乔志毅三天之内把婚礼办了,乔志毅好说歹说,把婚礼推迟到下周六,这才稍微能喘口气。其实也不能怪他妈妈,谁让乔志毅成功诱拐赵灵之后太兴奋,以至于大反常态呢,她妈妈竟然在他吃饭时听到他哼小曲,要知道,这小子从六岁之后,他就没听他唱过歌了。
……
冯诺诺听到赵灵讲述了乔志毅被发现的经过,拍着她的肩膀煞有介事地叹道:“乔志毅太心急了,到底是年轻人啊……”
赵灵没心思跟她调侃,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结婚,不,是怎么结婚。以她那种大脑,要面对结婚这种事情,确实难度大了一点。冯诺诺虽然比她强,对待这种事情却也强不到哪去,俩没爹没娘的孤儿凑在一起商量着结婚,确实费劲。好在乔妈妈的热情发挥了作用,几乎把赵灵的事情全揽了过来。乔妈妈的精力让冯诺诺实在是惊叹,这阿姨哪里像奔五十的人了,实在把她们一群年轻人都比了下去。
有了乔妈妈的帮忙,婚期虽然将近,她们倒也准备得足够充分。房子乔志毅家有现成的,只要稍加布置,添几样新家具就好,其他一些琐事,有了乔妈妈,都好处理。
……
于是,在一对男女的冲动下,在一个老太太的逼迫下,一个警察和一个小偷的婚礼,就这样华丽丽地举行了……
……
冯诺诺光荣当上了伴娘,其几个伴娘也不知道是乔妈妈从哪里倒腾来的,看起来似乎专业的很。
伴郎除了乔志毅在警队的几个哥们,还有一个就吴钰。这一点冯诺诺倒是不奇怪,那俩人有事没事凑在一起密谋着什么,难怪当初赵灵会误会。不过当她看到红地毯上的那两个绝色美男站在一起,一个风华正茂血气方刚,一个风神如玉颠倒众生,好吧她承认,其实她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想歪了……
乔志毅的后援团堪称壮大,除了一大堆着边不着边的亲戚,还有很多他警队的同事朋友,另外还有一大票乔爸乔妈的生意上的朋友。赵灵这边就显得寥落太多了,除了冯诺诺和莫离,基本没别人,连吴钰也已经完全倒戈向乔志毅了。乔妈妈也顾惜到了赵灵的感受,处处照顾她,生怕她心里难过。
庞大的婚礼队伍使冯诺诺有些头晕,不过她只管跟在新娘后面起起哄什么的,挡酒用不着她,那几个相当有专业素质的伴娘还真是一点不含糊。这样子玩儿一会儿还可以,时间一长,她还真有点不耐烦了,于是偷偷溜开,想休息一下。给人当伴娘当得能开溜,冯诺诺此人也算是极品了。
冯诺诺偷偷闪进教堂的花园里,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揉着胳膊和脚,嘴里顺道发泄一下对这种婚礼的不满。明明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这会子全世界的人都跑来凑热闹,还没完没了!
正抱怨着,冯诺诺一抬头,吓了一跳。
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还好这人她认识,不过让她有些意外,吴钰怎么也跑来这里?
某人心乱如麻
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还好这人她认识,不过让她有些意外,吴钰怎么也跑来这里?
冯诺诺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吴钰时感觉怪怪的,总是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明明近在咫尺,却总是觉得离他似乎很远……
现在冯诺诺看到吴钰,一时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勉强把疲惫的脸部肌肉拧出一朵花,对他笑到:“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吴钰脸上的表情奇奇怪怪的:“你能来我便不能来吗?”
“我,呃……”冯诺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交流竟变得如此困难?想到这里,她心里难过得很,低下头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吴钰突然说道:“你来纪元,到底为什么事情?”
冯诺诺懒懒地答道:“没什么事情,我总不能一辈子好吃懒做吧。”
“是吗?”吴钰低头看她,嘴角挂着微笑,眼睛里却全是质疑。
冯诺诺很不喜欢他的这个表情,为什么他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总是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说为了秦琪要和她保持距离,如今为什么又追着她的事情不放?凭什么,他想怎样就怎样?她的事情他就一定要了解要干预,而对于他的事情,她却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只是他的一句“我爱秦琪”,便逼得她不敢和他说话,不敢走近他,不愿对他笑?为什么,在面对吴钰时,她总是感觉自己处在劣势,总是被人掌控着?冯诺诺越想越生气,低头气鼓鼓地道:“是与不是,关你什么事情?”
吴钰有些纳闷:“你怎么了,怎的又不开心?”
冯诺诺怒道:“我开心不开心与你又何干?你还是滚回纪元,好好地当你的驸马爷吧!”说着,瞪了他一眼,随即起身离去。
吴钰追出一步拉住冯诺诺的胳膊,说道:“有什么事情摊开来说明吧,不要总是这样别别扭扭的了。”
冯诺诺使劲甩开吴钰的手,盯着他,怒气冲冲地说道:“别别扭扭?你是说我吗,到底别扭的是谁呀,攀龙附凤重色轻友见利忘义!你干得好啊,攀了高枝了就让所有的朋友都退避三舍了,怕影响你的前途是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纪元,就让你把自己连带你身边的人都卖了,瞧你这点身价!还自称是什么王爷不王爷的,我看你连一暴发户都不如!你丫怎么又不回去了呢,当初不是天天吵着要回去吗,现在好了,看到钱了是吧……”
吴钰越听脸色越难看,不等她骂完,突然沉声打断她:“你就那么希望我回去,我很碍你的眼?”
“开什么玩笑,我盼着你回去?是你自己不想回去好不好,把人家纪元大千金迷得天花乱坠多成功,你本事大啊,当个驸马多有前途,回去喝西北风,说不准还得被人当妖孽抓住焚了,谁傻呀。”
吴钰看起来很难以置信的样子:“你一直以为我和秦琪有什么苟且之事?”
冯诺诺见他装无辜,火更加大了,骂道:“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当初是谁说什么和秦琪让谁谁很开心,丫已经爱上她了,现在又跑来跟我装白痴,我呕……他大爷的,你当我也是白痴吗,唔……”
冯诺诺还未说完,剩下的话已经被吴钰炙热的双唇吞没了。她只感觉自己突然陷入一个有些熟悉的怀抱里,被人紧紧地抱着,嘴唇被轻轻地吸吮着,有些疼痛,可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痒痒的感觉。冯诺诺此时惊慌失措,已经忘记了挣扎,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双近得不能再近的紧闭的双眼,那颤抖的睫毛,突然像一只柔软的羽毛触动了她的心底,她感觉自己像是要融化了一般,这种感觉她平生从未有过。有不安,有妥协,还有,她不愿意承认的甜蜜……
吴钰此时脑子完全乱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为什么还要招惹她。他其实是想离开她,想忘记她,想把她当作一个梦遗忘掉。可是当他看到她出现在纪元时,他突然坐立不安,怕她出事,怕她知道了某些事情会变得崩溃,他想阻止她,他对自己说就这一次,下次就不管她的事情了。可是这一次,当他听到她依然在误会他和秦琪时,他突然失去了控制,疯狂地想要吻她,想要告诉她,他喜欢的不是秦琪。他发现,自己真的失控了,他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那股冲动,也无法再思考,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句话,他爱冯诺诺。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不得不放纵自己。那就放纵一次吧,就一次……
这不是一个压抑的年代,所以,该放纵时就放纵一把也无妨。只是,放纵之后,他们却又如何还能放手?
吴钰紧紧抱着冯诺诺,缓缓地舔着她的嘴唇,随即伸出舌尖轻轻地蹭着她的牙齿,诱导她张开嘴巴。冯诺诺此时大脑已经完全不再运转了,所有的感觉都是来自最直接的感官,她此时像一个听话的孩子般,跟随着吴钰的指引,轻轻地张开嘴巴,迎接他铺天盖地的吻。
当一个人的大脑死机时,她的身体反应恰恰能说明她内心里此时最真实的渴望。
冯诺诺闭上眼睛,不再看吴钰紧闭的眼睛和睫毛,也许,它们已经刻进她的心里了吧。
这个吻,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吴钰在冯诺诺窒息之前放开她,却依然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松开,他伏在冯诺诺耳边,紊乱的气息吹到她的脖颈上,使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喃喃说道:“在你面前,我总是无法控制自己。”
冯诺诺此时两腿发软,心跳加速,一时还无法理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挣开吴钰,奈何他却越抱越紧,她只好靠在他的怀里,喘着气说道:“吴钰,你……”
吴钰打断她,语速很快:“我喜欢的是你,我爱的是你,我整天想的都是你,和秦琪没半点关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想离开你,想忘记你,可是我却做不到。我明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可是我却总是管不住自己,想你,想看到你,担心你……冯诺诺,我这是怎么了,我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吴钰……”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什么我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却还要相遇?为什么我们明明能相遇,我却比莫离晚到一步?”吴钰轻轻摇着头,无奈地叹息着,声音平静了下来,却平添了几分绝望。
冯诺诺此时心里翻江倒海般的乱,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吴钰这一连串的问题,重要的是,她现在连自己的问题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为什么会接受吴钰的吻呢,怎么没有推开他呢?
冯诺诺算是回过神来,搞清楚了现在的状态……吴钰,在向她表白!他他他他他……他喜欢她?这不是真的吧……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他们,他们已经接吻了!糟糕,这下子她怎么对得起莫离,她她她她她竟然脚踏两只船?!冷静下来,理智和道德感占了上风,冯诺诺偏过头不再看吴钰,懊恼地说道:“你走。”
吴钰似乎已经知道了她要说什么,他平静地点点头,说道:“我们终究是无缘也无分啊。”说完,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冯诺诺看着他的身影,心尖上疼了一下。她无力地坐在长椅上,想理清刚才发生的一切。
怎么回事呢,怎么一切都发生得如此突然,一点迹象都没有,吴钰就喜欢上她了,然后吻了她,然后,然后她莫名其妙地没有推开他……
为什么看他离开会那么难过呢,他本来不就应该离开吗?不会是……她也喜欢他吧?可是她一直以来爱的都是莫离啊……同时喜欢两个?开玩笑,脚踏两只船!冯诺诺心头突然升起了浓浓的罪恶感,于是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
莫离本来是看到冯诺诺离开,便跟了上来,他本想躲在树后下她一跳,却没想到吴钰坐了过来,并且和冯诺诺上演了一幕他最怕见到的戏。此时,他躲在树后面,看着哭得泪人一般的冯诺诺,心如刀绞……
莫离从树后面走到路上,然后又走到冯诺诺的面前。他低下身帮冯诺诺擦掉眼泪,捧过她的脸想吻一下她的额头。冯诺诺看到莫离,心里更加难过,转头躲过他的吻,然后站起身跑开了。
莫离立在原地看着冯诺诺的身影,绝望爬满了他的脸上。
……
冯诺诺重新补了下妆,回到婚礼上。众人看到这个伴娘眼圈发红,只当她是和新娘太要好舍不得她,于是劝慰一番,也没多想。只有乔志毅看看冯诺诺,又看看吴钰,最终无奈地拍拍吴钰的肩膀。
婚礼上,吴钰疯了一般,把新郎的酒全挡了下来,众人拦都拦不住。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和新郎官关系好,只有冯诺诺,从始至终低着头,不看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