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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害地微笑微笑再微笑,慢慢把碗推上去了一点点:“你想吃,就随便吃喽——”
他一见,欣喜若狂,正打算坐下——膝盖弯到一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一弯身:呸!呸!呸!
三碗嫩豆腐上不用点缀葱花,加上我的口水就行。
我缓缓坐下,学起端庄的大家闺秀,撇袖子递碗:“景公子,慢慢吃哦——”
“迟小福!!”他大叫起来——
“干什么?”我很悠闲地磨着我的小拳头。
景寿顿时噎声,看了看我的拳头不敢吱声,很聪明,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我。他拉了音嘉,说:“音嘉小姐,我帮你去采花——”
碍事的人走了,二蛋和阿妞还是一副撞鬼的表情。
阿妞问我:“小福,你撞邪了么?”
“我很好啊——”拉过一碗豆腐,我自己尝了起来。
二蛋毫不客气地一语道破:“福老大,你喜欢阿寿了么?”
“啪”——
我随手一碗豆腐盖上了二蛋的脑袋,小子顶着豆腐碗含泪蹲在磨子旁——正在画圈圈。
阿妞小心翼翼地和我说话:“小、小福啊……你刚刚怎么看都像是在吃醋的样子……”
我一个横眼过去,阿妞吓得要跑,被我拉住了——
我突然问阿妞:“容员外的那小姐会喜欢景寿么?”
肥妞给了我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傻小福啊,这还用问?你看景寿乐得都在甩尾巴了,你说音嘉小姐能不喜欢他?否则他那么高兴做什么?”
可是,我是真的不懂:“景寿哪里好了?为什么音嘉小姐会喜欢他?”  ;
【初恋】他们恋爱我破坏
肥妞又给了我一个看傻瓜的眼神:“笨小福啊,这还用问啊,小寿寿半点都不好,街边经常挨你打的地痞流氓都比小寿寿有出息啊。”
“嗯?这话怎么说?”
“就是说,地痞流氓都在想方设法给自己找点钱,自个儿活命养家吧,可你看看小寿寿,吃喝拉撒全是靠景大夫,不上学堂不识字,整日和我们玩在一起。我们几个家里好歹也摆摊挣钱吧,可他呢?”
“嗯……”我含着豆腐意味深长地哼哼了一声。
在我们几个明眼孩子眼里,景寿目前够不上败家子,可将来就是八九不离十的败家大亨。他现在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无业浪荡子——到处吃吃喝喝、玩玩闹闹。
我念着音嘉小姐,哀怨长叹:“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音嘉小姐会看上他呢?”
莫非……狼有了狐狸的魅惑?
× × × × × × × × × ×
有时候,我会后悔一下下,为什么当初的孟婆汤没有消去我的记忆呢?
一个人顶着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活着,久而久之,我都觉得自己成了异类。
我清楚地记得我是怎么被罗刹害了前世又害了今生,如今他转世投胎在景寿身上,我开始想方设法破坏他和音嘉——
没理由让景寿害完一个再害一个吧?
景寿每天在路边采野花;我每天爬树抓毛毛虫。
——杂粮铺里一连三天都听见景寿和音嘉小姐的大叫:“毛毛虫!毛毛虫!”
景寿跟着音嘉小姐逛街;我动用了我的小小特权叫了俩流氓去搅局。
——巷子里,音嘉小姐哭着跑出来,后面,作为护花使者的景寿哪里斗得过身强体壮的小地痞,他衣衫不整地跑出来了。
这一次,乡里乡亲们又开始多话了。
我当年调戏景寿的版本一夜间变成了景寿调戏音嘉小姐的绯闻。
【初恋】就打你,不许叫
第二天,景寿捂着他的少年屁股又跑来了我家诉苦,说着说着,变成他大声斥责我这个五条街小太妹最近偷懒,以致于流氓满街横行吓到了他的音嘉小姐。
我回他的依然是淡淡的笑——
转手,我抓起了我家的擀面棍开始“大肆杀戮”。
我很感谢我的大神:景源景大夫,因为他昨晚已经给了景寿的屁股一顿轰炸,今天我打景寿,不费吹灰之力,直接摁倒在地。
景寿在地上挣扎——而我骑坐在他身上。  ;
巷子里他嗷嗷嚎着:“迟小福!你快放开我——不要啊,好痛啊——啊——”
我这一棒子没打下,他就疼得乱呻吟,该死的“淫”啊那个叫!
那是因为我们扭打的时候,他不断地挣扎,那受伤的屁股正在和地面一亲再亲。
只可惜,景寿的呻吟台词太让二蛋那样OOXX的孩子想入非非,左邻右舍还没去摆摊的大人听见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出来打断我们make不知是不是love的好事?还是躲在家门口静静观赏这一出光天化日下的强暴?
绯闻之风又是一阵乱刮——我和景寿的“孽缘”又回到了老版本……
冤死我了……
可是更冤的是景寿,他的屁股一顿伤还没好,紧接着又是一顿——景大夫气得不行,连我也被拉了去一顿说教。
某一天,我终是忍不住,乘着景寿不在,我好心告诫音嘉小姐别喜欢景寿啊……
音嘉先是一怔,后来呢,她居然笑着反问我:“小福,你喜欢阿寿么?”
我抹了一把冷汗,我这样的好心好意的相劝,总被别人误会我是因为喜欢景寿而故意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极力辩解:“音嘉小姐你别误会。你景寿这人真的靠不住,我是真的为了你好啊!”
音嘉冷冷地一笑:“我知道他不好,二蛋都比他有出息。”
我诧异:“你知道景寿人品不好……你还喜欢他?”
【初恋】深藏不露的美女蛇
岂料,音嘉和我说起了我不曾知道的事情:“他人品不好,可他的家世好——你可知,景源一家来自京都,景源是当年皇宫里独当一面的宫廷御医。也不知为了什么,他们一家搬到了这么个穷乡僻壤。”
我皱了皱眉……音嘉的话,给我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她更坦白:“实话告诉小福你吧,我喜欢的不是景寿,而是他的家世,等着景源哪一天被召回京都再做御医,我就能跟着他们景家飞上枝头——我永远都是枝头的凤凰,而不是像你们这样的小麻雀。”
她说完,我傻了——
我发现,原来音嘉是一条深藏不露的蛇,并且,她比那只没有记忆的狼来得更可怕。
我没有把音嘉说的那些话告诉景寿,反正他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不可能相信我的“挑拨离间”。
剩下的,我就看着这对小儿女出双入对的——
× × × × × × × × × ×
十岁那年,麦乡有一件事是惊天动地的:那是东街侯爷府里办的亲事。
男婚女嫁本就没什么,可稀罕的是那一双小朋友才六岁啊。据说男孩子聪明伶俐,传说女孩子痴痴傻傻——
我们这几个青梅竹马一人捧着一碗豆腐花,坐在泥巴砌成的矮墙上眺望东街那座豪华的府邸,不约而同就是那个感慨。
阿妞很叹气地说:“据说那个童养夫是被逼婚的……”  ;
音嘉很肯定地说:“听说邵家的大夫人很歹毒——”
二蛋很口水地说:“传说侯爷府的二夫人像天仙……”
我吸了一口气,打算很怎么样的也“说说”——岂料景寿抢下了我的话。
他很卑劣地说:“臭豆腐,你肯定很羡慕他们那么小就成亲,因为你在担心你自己根本就嫁不出去!”他说完了,呵呵呵地乐着,勺着碗里的豆腐。
他就是那么不长记性,总忘记他吃的是我做的豆腐,总会忘记痛过之后的伤疤——
【初恋】阿寿,回家吃饭
“阿妞。”我把碗递了过去,“帮我拿着。”
我跳下墙头的同时一手抓住了景寿的腿,直接把他拖下了墙,拖进我家院子就是一顿好打。
要你说我嫁不出去!
要你个混蛋小子幸灾乐祸——
东街的侯爷府的喜事没过几个月,西街这边的医馆出了家事。
景家的婶婶郁郁而终,这些年她的身子一直都不好……这一下索性撒手人寰,不管家里冷血的相公,不管家里一无是处的儿子。
她得到了解脱,去寻她想要的自由去了——偏偏留下一个烂摊子的“家”。
而景源景大夫呢,医馆照开,病人照看……  ;
我这一口气吊得不上不下,要说句难听的,景家的婶婶你真明智,早死早超生,对着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相公,谁能好受?
景夫人这一病逝,景源没什么动静,可景寿那里——三天都见不到他人。
音嘉这小妮子倒是经常在我们眼前出现,对于这几天景寿没跟着她,她反而觉得清闲。
我问起景寿去了哪里,音嘉耸耸肩,很自然地告诉我:“我不知道阿寿在哪儿啊,你紧张,你自己去找他嘛。”
我真的去找了,景寿居然还坐在他娘的坟前——
我走去,喊了他一声:“阿寿,回家吃饭。”
他抬眼看我,只是吭气了一下。
我陪着他一起坐下,好言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你娘要是知道你这样,她会伤心的。”
“她已经没有心了——娘亲说她的心早就死了。”他呆楞地念起——
景寿回头望我,又望了望我的膝盖,我心领神会地一叹,揽下少年的身子睡在我的膝头,这些天来,他那么憔悴,我给了他一块可以躺躺的温暖膝头。
景寿自言自语地说起:“娘走前……说她嫁错了人,她说……千万别嫁给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人……她不是圣人,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取代不了男人心里那最重要的位置——娘说,如果不爱,那就别走到一起……最可怜的是自己,根本没有人会来同情那么傻的女人。”
他说得语无伦次。  ;
【初恋】谁也不懂的谁
“景大夫他……不喜欢你娘?”我小声地问了一句。
景寿呛出了一个很讽刺的笑。
他枕在我的膝头,一动不动,斗争了很久,他才道出心里最不愿意说的那句话:“我恨他……他害了娘的一生。”
那个他指谁,我们心知肚明……
某一刻,我膝头上渗进了一阵湿濡——
我没有动,也没有问,没有嘲笑他,也没有打断他。
这辈子,景寿第一次真正地落泪,他把他的眼泪留在了我的身上——
我一时感触,伸手抚着他鬓角的深灰色的发。
我说:“也许你不懂你爹,就好像没有人懂你一样——如果你爹娘没有一点点的感情,为什么这世间会有这么一个你?”
都说孩子是父母爱的结晶,就算是这个类似古代的时空里,恋爱婚姻都不自由。我却一直都相信,就算勉强被凑到一起……那,生孩子的自由还能是逼着的么?
“我不知道……”景寿哽咽的声音嘶哑,连他都开始迷惘,“我不懂他们……更不懂我自己,我盼着来这里的人是音嘉,可……来的却是你……”
我苦苦一笑:“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们一直都很有“缘”,我们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老朋友——所以,我懂他,愿意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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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芷琴走了,景家只剩下了那对父子,景寿有一次跑来对着我叹气:“还好你没来我家做我妹妹,现在那个家里,我和阿爹谁也不说话了。”
我笑着告诉景寿:“这就说明,景大夫还没那么冷血。”
景寿一副惊醒的模样,他似乎有点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于是,景家的两父子开始他们相依为命的生活——
景源继续打理他的医馆,景寿继续他的一无是处。
景夫人离世的伤痛很快就消失了……
我不禁怀疑,那天景寿在坟前的泪水是不是掉假的?
【狼崽】不逛庙会跑山林
仲夏的一天夜里,音嘉拉着阿妞去逛庙会,阿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