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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他望了我一眼,有点自豪地夸着自己:“标准好相公……”
“好玩吗?”
“小福,我不是玩——”
“你能不能正常点喊我的名字?”我不习惯他喊得那么亲昵,对,极度不习惯!
景寿一脸诧异:“难道你不叫小福?”
“你以前不是这么喊我的。”
“哦……以前我脑子被门夹过了。”他居然套用我的话,很心甘情愿地自己贬低自己,景寿凑过来,很正经地道,“如果可以……往后我就喊你娘子。”
“不可以。”我退开了和他的距离。
“喂……就算要生气,也要有个限度,我道歉了,也很诚心地悔过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吧?不给一次……给半次也行啊!”
“你当真想悔过?”
见事情有转机,景寿很用力地点头再点头!
“回你家去——”
“啊?我不回去!”他拗了起来,景寿心里很明白,回去就等于放弃,也许他这一转身,就再也追不回我了。
我叹了一口气,拉着他起身——
【约定】一盒胭脂的约定
景寿很高兴,他问我:“想通了?和我一起回去么?”
我只是把他拉到了一个卖胭脂的小摊贩前,我问卖胭脂的大婶:“最好的胭脂多贵?”
她看了看,拿出一个手工精致的小盒子,摆在我和景寿的面前:“姑娘,五两银子。”
“你要买胭脂吗?”景寿有点惊讶,因为我从来都不用这种东西。
我说:“等你给我买回这盒胭脂的时候,我就跟你回去——并且跟着你过一辈子。”
“你说真的?不反悔?!”他乐极了!
“说话算话。”
“好!我这就回去找阿爹拿钱去!”他急着转身。  ;
我呢,只是苦涩的笑着,看着他的背影,那样绝望的泪水又再一次涌上了我的眼眶。
可是……这一次,是景寿自己意识到了,他停住了离去的脚步,转身望我,恰恰看到泪水落出我的眼眶,滑落在我的脸颊上……
他又走了回来,少年英挺的身子伫立在我面前,盯着我,他楞了很久——
那温暖的大掌爬上了我的脸颊,景寿的指尖轻轻擦着我的眼泪。
他问:“为什么哭……又是我把你惹哭的?你想要的……不是那么简单的,对不对?”
我笑,笑他及时知返。
“对……我要的是你自己挣钱买来送我的。不是这里最贵的,就算是最廉价的都可以……只要是通过你自己的努力赚来的,让我肯定你……你可以不靠景大夫,不靠任何人的施舍,就靠你自己的努力,只要你可以养活你自己,我就回你身边。”
“只是回来吗?可以……继续喜欢我吗?”
“可以。”
“你发誓,你不骗我?”
“只要你做到——我就跟着你,这一辈子都跟在你身边,除非你不要我。”
他笑了笑,从我脸上抽回了他的手:“你明知道……我不会不要你。”
“那就做给我看,证明你值得我依靠。”  ;
【约定】三年之约,重新开始
“好……等我三年,我努力给你看。但你也要保证……三年里,别再哭了……”
我浅浅一笑,点头答应。
三年之期……对于平日里游手好闲的他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他要从最简单的开始学起,不靠景大夫,不靠任何人——谈何容易?
可是,我答应了。
我想看着15岁的他……如何站起来“自己走路”。
而我自己也需要时间,整理自己对他的感情……也许三年之后,我对景寿的爱,不会再彷徨再犹豫。
三年可以很短,三年也可以很长——
只是我们谁也猜不到命中注定的那场邂逅,会有另一个出类拔萃的少年闯进我的生命里。
× × × × × × × × × ×
定下的三年之期,是我和景寿之间的秘密。
他回去后,连景大夫都没告诉,只是景大夫明显发现他儿子不一样了,照样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塞了一本医书上身就往我家这里跑。
他只是换了一个环境躺着做白日梦,然后赖在我家吃午饭。
我每次摆摊回来做午饭,才一进门就看到他盖着本书天天躺那里打呼噜……
我忍了三个月,他一切照旧。
那一天,我上次踹了他的一脚,那本医书从他的脸上掉下,景寿一脸惺忪迷迷糊糊地问:“嗯?天亮了?吃饭了?”
“你除了吃了睡,睡了吃,还懂什么?”我捡起地上的医书,他简直无药可救,连阿妞家里的猪都不如!
“还懂……心疼你……”他昏昏欲睡。
“景寿,三年一眨眼就会过去!”
“我知道……”他偷偷睁开一只眼,俏皮地打量我,“怎么,等不及的话现在就跟我回家啊,免得三年后希望落空,那没有借口,就回不去了哦——”
“睡吧,睡不死你!”我把书重重砸在他怀里,这一次,他彻底醒了。
【约定】青菜豆腐蛋花汤
景寿跳起身,跑在了我前面,望着桌上的菜直咂嘴:“怎么又是这么清淡的呀,能不能带些荤的,肥妞是不是不舍得卖给你肉?”
我在桌边坐下,抢过他手里的那碗饭——
“干吗呀?”景寿叼着筷子,悬着空空的一只手,“小福,再给我去盛一碗饭吧?”
“滚回你家去。”
“才不要……阿爹天天做青菜豆腐蛋花汤,我吃不下去。”他说得很自然。
可我皱了眉,望望我桌上的,也是青菜、豆腐、蛋花汤!
景寿痞性地笑了笑,补充了一句来抚慰我的讶异:“我就喜欢你做菜的味道。”
我停下筷子,瞪了他一眼:“你恶心完了吗?”
“没——你要是和我回去,我天天粘着你,陪在你身边恶心个没完没了。”
“……”  ;
我忍着,一肚子的气,没处发泄!  ;
他索性不吃米饭,直接夹菜,景寿说得很自然:“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你何时做过一件让我可以相信你的事情了?”
“不是让你等三年吗?才三个月,你就这么按奈不住啊?”景寿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伸来敲了敲我的饭碗边缘,敲得“铛铛”响,“迟小福,你如果等不了,现在就跟我回家,我一样保证我会长进,我会出息给你看。”
大言不惭……
我冷笑:“我不想看你的出息,你出息是你自己的事情,不是做给我看的。”
“所以——我没做给任何人看呀。”他看着我,叉腰坐在他从小就坐的那个小板凳上,一副有话语权的样子。
景寿突然问我:“三年之约到底算不算数?”
“算。只怕你做不到。”
“我只怕我做到了,你反悔——或者,我努力三年,到头来是竹篮打水的一场空。”
我说:“只要你努力了,就有回报。”
只怕……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来挽回失去的一切。
【约定】跑来我家过新年
景寿笑了笑,他不再吃了,反正我也没给他吃,他起身回到天井下,躺回那张大椅子上,盖上书本,继续睡——
看他这副样子,我不知道我是该喜还是该忧。
我吃完了,收拾碗筷,突然听到那里“睡着”的他沉闷的一声抱怨:“你好绝情啊,连碗饭都不给我吃——算了,明天我不来了,省得你见了心烦。”
×  ;×  ;×  ;×  ;×  ;×  ;×  ;×  ;×  ;×
从那以后,景寿真的没有再来我家院子睡过……
不见他出现,也没有他的任何音讯。
那一天白雪贴在我身边不断地蹭着我,我这才算起,景寿“消失”快半年了。阿妞也时常念叨:“景寿那混球又耍什么把戏呢?”
我笑了笑……
也许,他是去学着“长大”了。
过年的除夕,有人敲响了我家的门——
我看着天棚里安稳睡着的白雪,有些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因为白雪对于景寿的到来会有反应。可是现在……来的人不是“他”。
我去开门,来的人是景大夫。
“景大夫,您……这是……”我盯着他手里一大堆的蔬菜……
“来你这里过年。”他站着没动,没得到我的同意,景源也不敢踏进来,他只是苦苦地笑了笑,“本想接你回去,只过一个年——只怕你不会同意。我让阿寿喊你,他说什么都不肯,阿寿说三年后……你不想回来也得回来?”
“呃……”我被问懵了。
并不是因为景大夫的此举,我是在诧异——景寿居然这么信誓旦旦的?
“小福,接下来是打算赶我走,还是让我们留在这里过年?”景大夫的口吻,九分奢望。
我没好意思把一个长辈拒之门外,点了点头:“请吧,景大夫。”
他笑了笑,进门的时候,冲着后头喊了一声:“阿寿,进屋洗菜。”
“噢!”那是少年爽朗的应答。
【约定】别嗅,一身的药味
我还没回神,原本躲在墙边的他跳了出来,一身月牙白衫出现在了我面前,我一怔,慢慢抬眼看他——是景寿,而他呢,顽皮地冲我一挑眉。
“傻了啊,不认得我了?”
不是不认得,而是……
我总觉得,我好久好久没见他了——都快忘了他的样子,事实上,这半年来,景寿的身影在我的印象里嵌得更深了,这一次是一支精湛的画笔将他整个人勾勒得更加有型。
“呜……”白雪听到熟悉的声音靠了过来,却只在景寿的脚边,嗅啊嗅的。
景寿见了他的狼,偏偏退了两步,忙不迭地说:“别嗅别嗅,一身的药味,有什么好闻的——”
我惶惶然地看着他被白雪逼到墙边,最后嬉笑着揉着白雪的狼脑袋。
难怪……刚才白雪察觉不到他来了……
难怪……景寿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带着一身的药味,我都不敢相信……他是我记忆里的那没出息的竹马。
“小福,还要站多久?”院子里,传来了景大夫的问。
“阿爹!她想多看我一会儿!”景寿坏坏地笑着走来,轻轻地在我腰上一推手,他说,“大半年都没吃过你的饭菜了。今天过年,你不会赶我吧?”
“如果我赶你呢?”
他嘿嘿一笑:“你先赶了我阿爹再赶我。”
“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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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上了一桌的菜,景寿正在和白雪嬉闹,不用我喊他,他很自觉地跑了过来,他们父子这一次来,连碗筷都带了他们自家的。
景寿早就告诉了景大夫,说我家没有多余的碗筷。
我拍下他的狼爪:“等景大夫过来一起吃——”
“我饿,饿有罪吗?吃饭有罪吗?”
“景大夫呢?”我看了看院子里,没有人。
景寿很自然地端起了他的那碗饭,他说:“哦……我爹啊?被二蛋叫过去了,说是那肥婆吃坏了肚子。是啊,一天比一天胖,吃坏了减减也好。”
【约定】朋友们的孩子
“景寿,你积点‘嘴德’。”
他耸了耸肩,也不等景大夫,自顾自吃了起来——
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笑道:“很饿吗?需要那么夸张么?”
“岂止饿?我都不知道这半年是怎么过的。”
“你……怎么过的?”
半暗的天色里,他瞟了我一眼,玩笑似的说起:“吃了睡,睡了吃,和阿妞家待宰的猪也差不多。”
我冷笑:“阿妞家的猪宰了能卖能赚钱过生计,你被宰了,只会害宰了你的人进大狱。”
景寿不服气地哼了哼:“她家公猪不带种,至少我还可以传宗接代!”
“咳——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
景寿一边笑着一边空出一手来拍拍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