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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着一个旋身,一脚踢飞了她们的一扇朱红大门!
胆子小的女人们惊叫着退后……刚才的得意劲儿全无!
老鸨子甩着帕子惊喊了起来:“来人!护院!人呢——谁都死到哪里去了!”
这一刻,我已顾不得我的尊严和原则,我闯了进去,一把拽住了刚刚取笑我的那个女子!
我踏进这个我最讨厌的地方,我只为了一件事:“景寿他去京城干什么!说!”
“不、不知道……他、他昨日就来和牡丹说什么了……云姑!云姑!您快来让她放开我呀,好疼呀……姑娘,我真的不知道景少爷去干什么……”
“昨天……”我怔怔地重复……
现在,我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昨天——在他找京波澜示威之后,他又急着跑来这里找他的老相好?而我呢,为了他……赶走了京波澜!
【误会】绑不住自己男人
老鸨子是个中年妇人,说话毒得狠,她一边扯我的手救她的红牌闺女,一边骂我:
“哪来的野丫头,也不瞅瞅这里是什么地儿!自个儿泼辣野蛮,也难怪你的男人跑来这里寻乐子!你自个儿回去想想吧!贱货——”
“你!你再说一边!”
“老娘就说了,怎么样!瞧瞧你自个儿的样子!女儿家打打杀杀的,难怪景家少爷不要你!瞧瞧你自己的德性,哪里有半点的女人味!活该你的男人不要你,咱们做女人的见了你都觉得羞!贱骨头!”
“云姑……我想起来了,她是景少爷的娘子,一年前来过的……”另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子躲在了老鸨子后面偷偷觑我,“那时候,她也这副素面朝天的样子。难怪景少爷不想见着她……”
“你们说够了没有?”我冷冷地抬眼瞪她们。
姑娘们怕我的凶悍,噎声了。
可老鸨子不怕,她正想说更难听的,却被后面的护院拦了下来。  ;
那中年人我认得,我们这几街号称流氓地痞的,我和他不打不相识——就像我往常说的,我这个五条街的号称打手的女孩子,有点人见人怕,小有名气。
他安慰着他的老板娘:“云姑,你大人大量,别再激怒小福姑娘了,她若真火了,还不掀了你的馆子,烧了你的妓院?”
老鸨子冷呸一声:“她敢?!你们这些大男人还当什么护院?”
护院大哥也赔了一笑:“她什么都敢,她五岁的时候就能把大男人打得满地找牙,我们这里再来五个壮汉都未必是她对手!”
老鸨子一停,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他们窃窃私语之后,护院大哥向着我走了过来,赔笑道:“小福,借一步说话。”
我还狠狠地瞪着那个吐我脏话的老鸨子,她眼神飘忽,不愿与我再冲撞。  ;
【误会】名声和脸都丢尽了
护院大哥对着我道:“小福,我替你问过了,她们真的不知道景寿去京城干什么,牡丹是云姑的侄女,不是这妓院卖身的姑娘。她跟着景寿去京城,云姑也管不着……那个景寿没告诉你他去京城干什么吗?”
“没有……”我几乎都听不到自己委屈得想落泪的声音。
“既然景寿自己都没告诉你,那也怨不得她们呀——”
“你刚刚也看到景寿在万花楼停留?”
“一个时辰前在。现在应该在上京的路上了。”
是啊……一个时辰前在,他急急忙忙离开我的时候是两个时辰前的事情,也就是说,他在这里和那个叫牡丹的妓女纠缠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我苦笑了一笑:“我明白了……对不起,给了你一个烂摊子……”
我转身欲走,却在一抬眼的霎那,我看到了更尴尬的一幕:
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乡民足足堵了三层——望着我,他们一个两个瞠目结舌的。
眼下,我有想掐死自己的冲动。
这下好了,整个麦乡都知道我绑不住景寿,他带着万花楼的妓女去了京城,而我这个笨蛋为了打听他的下落跑来妓院撒野。
名声早就没了……从我嫁给景寿的时候就没了。
现在呢……连脸都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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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叔——拿两坛酒来。”
“好!”掌柜的艮叔刚应我一声,等抬头一看,他有点哭笑不得,“小福?你怎么……”
“我要两坛酒,给我最烈的‘红池子’。”我指了指店里最角落的位子,我说,“我就坐那里,你马上给我端来。”
“我说小福啊,你一个女孩子——”
“我要酒!!”我一拳头重重砸在了他的柜台上,一阵巨响,惊到了店里其他的客人们,他们纷纷转来看我。
此刻,我顾不得什么所谓的“形象”,我只想把我刚刚看到的那些,用酒来冲刷。
【误会】买酒灌醉,麻痹自己
我那疯子阿爹在世的时候,他的酒,就是从艮叔这里拿的,不用赊账,艮叔说了,迟恩人想喝多少是多少,至于阿爹救过他什么,我不清楚,我目前只知道,我面前的酒想喝多少是多少,不用花钱——
我给我死去的阿爹丢脸了,我也要做一回烂醉不给钱的酒鬼!
景寿……你骗我!
和你同在马背上的那个妓女——又是怎么一回事!
临走了,你还骗我!  ;
艮叔亲自把酒放上了我的桌,只是小小的一壶,他还想劝着什么,我却先流泪哭了出来。
我说:“艮叔,你就行行好让我醉一回吧。只有醉了,我心里才好受一点。”
我们这一街的长辈,看着我长大,也知道我嫁了个没出息的,我这辈子的孤苦伶仃总是他们茶余饭后唉声叹气的话题。
我命苦,我要求的,他们给得起的,就有求必应。
等一整排红棕色的酒壶摆在我面前,我的泪再也止不住,一边流泪,一边笑着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一小杯地灌,嫌杯子太小,我连大口的碗都不用,直接仰头对着酒壶,大口大口吞着!
红池子,这是麦乡最烈的酒!
当年阿爹最喜欢用这酒来灌醉自己,一小壶子下肚,酒劲立马上来!
周围人的唏嘘,最后变成了惊讶——
一个正常男人最多喝上三小壶,还得是细细品的;可如今,我一个女儿家是用灌的,整整灌了自己三壶……我开始觉得身子发热,眼前的人和物都开始变得虚幻不真实!
“小福,你可别糟蹋你自己……你再这么喝下去,艮叔就去叫人了——”
我抓过桌边的第四坛,一脸绯红地对他笑道:“叫……你去叫……他走了,他们两个都走了……你去叫谁来?把……把我爹叫来吧,让他带我一起走,干嘛把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这里……走了,景寿他走了……”
【误会】他能有什么重要事
“我去喊景大夫来——”
“掌柜的。”有人喊住了他,少年拨开了围观看我笑话的人群,“散了吧,她心情不好。”
“这位公子……”
“我认得小福,我留下来陪她。”
他坐在了我对面,沉沉地一叹,劝我:“别喝了。”
我提着小壶仰头灌,眼角余光清晰地看到那双蓝眼睛的主人。
我咽下了那一口,醉笑着唤他:“京……波澜……”
他笑了笑:“喝成这样,还认得我?”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道,“我……一直跟着你。”  ;
跟着我……也就是把我这一天的狼狈全都看去了?
“你干嘛跟着我?”  ;
“我没有……没有走。我在街上看到他了……”他说完,悄悄瞟了我一眼,“所以我立刻折回去找你……就在暗处一直看着你。”
京波澜说的那个“他”——是我今天大闹妓院又醉酒的元凶。
我笑着问他:“看到什么?他?哪个他?他不在了——他带着一个妓女上京了,他把他宝贵的时间都给别人了,他不要我了……”
“也许,他有事呢?”这是京波澜唯一能给我的安慰。
偏偏是这个安慰,激起了我心里莫大的怒火!
我一扫手,将桌上无论是有的还是没的酒壶全扫落在地,一地的破片和酒水狼籍!
酒气弥漫……
我喊了起来:“这辈子——他最不可能的就是‘有事’!”
他跟着我起身,伸手扶了我一把,我却甩开了,醉眼里看他,他变成了好几个,摇摇晃晃着。
“看够了吗?我明白了……你是回来看我笑话的。你现在应该很高兴……你说你喜欢我,可我为了景寿不要你;现在……你要走了,我却发现我爱的人带着其他女人跑了,他还骗我……京波澜,好看吗?我被人甩了——我失恋了——没了……彻底没了……”
【误会】酒后吐真言,窘境
他皱眉看着我,放任我把积压在心里的话全部吐露。  ;
“你说对了……”我呛着酒气,自顾自地嘲笑着,我想起雨夜里京波澜说的话,“狼是不会念恩的,他骗我……狼会咬人,会耍人……狼的心……是黑的!”
“小福!”我身子一软,险些坐在一地的碎片里,是京波澜及时捞住了我下滑的身子,顾不上大庭广众,他将我搂在他怀里,带我离开那一地的危险。
“别说了,我带你回家——”
众目睽睽之下,京波澜搂着我,直接走出了艮叔的酒馆,唯独留下乡民们另一番的指指点点,和另一番绯闻的酝酿。
一路上,我倚着他的身,步履轻浮,简直就是把京波澜当成了我的拐杖。近在咫尺的男人的阳刚气息,粘着我的酒气熏天,我醉得糊涂,一路上和他推推搡搡,我抓着身边的他诉苦: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为什么那么笨,非要认定了他,非要选了他,我为什么要嫁他……为什么他总是长不大?我一次次给他机会,他却一次次背着我去干别的!他明知道我最讨厌妓院,他还和妓女混在一起……”
他拍了拍我的肩,就像平时我拍他时候一样,轻轻的,像是好朋友一样的温暖安慰。
“还给我——景寿,把那张契约还给我,你快点娶别人,我们就可以分开了——”我抓着身边的男人,开始语无伦次地哭诉,“我不想和你继续纠缠下去了,我好累……我爱上这样的你好累,我不要了……我宁可进宫做妃子老死在宫里,我不想留在你身边……我的心好痛……”
“小福……别说了……”
“不是……我说、说真的,当初,我就不应该——选你,明明知道你心里有别人,我还死皮赖脸跟着、跟着你……景寿,音嘉说得对,她说我跟了你,总有一天我会后悔,现在就是……我好后悔……后悔得要死……”
【误会】宁可把自己睡死
我靠着身边的人,越说越语无伦次——
“景寿……罗刹……把欠我的还给我——你欠我一颗心,你欠我一条命,你欠我一个孩子……还给我,都还给我。还清之后两不相欠……那张契约,你不是真心娶……我不是真心嫁,契约上白纸黑字……等我找到了我爱的人……你就会休了我,我就可以和另一个男人过日子了……反正我们谁都不爱谁,那就撕了——撕了……唔呕——”
我扶着一旁大吐起来——
身边没有人掺我一把。
醉后吐露的真言,在我说最后那些话的时候,京波澜楞在了原地,忘了该有的正常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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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我想……这是我这辈子睡的唯一的一个懒觉,那么放纵自己的醉一场,等有意识了,心里的痛没上来,酒的后遗症已经啃咬得我头皮发麻。
“小福——小福,你醒了吗?”我隐约听到了阿妞的呼唤。
我干哭着,诉苦:“疼……我好疼……”
“来——我喂你和醒酒汤。”这又是谁的声音?
男人的指尖抠着我的脸颊,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