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院子的门，我没合上，我怕波澜和他的师弟说完了事情，他还会回来一趟……当然，这又是我的一厢情愿。
京波澜就像那弓上离了弦的羽箭——他为了他的掌门之位，为了京都大祭司的使命，马不停蹄地离开了麦乡，去处理他积压了他一身的“工作”。
我在天棚下对着白雪，它像是受了委屈一般不敢看我——昨晚，是它打断了我和波澜的“好事”。
我狠不下心来骂它，养了好些年，对着白雪，我总有感情。我摸着它说：“等景寿回来，你就去他家。”
白雪站了起来，往我身上靠。我只是苦笑：“是他想要养你的……不是我。”
“呜……”它低泣了一声，夜里碧绿的狼眸凝望着我——数不尽的心酸和委屈。
“白雪做错了什么你不要它？”
冷不防的，男人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整个人惊得耸了起来——木讷地不敢转身去看他。 ；
【误会】你回来，和我无关
月色下，地上映着他的影子……
长长的发，长长的鬓角——景寿背着手站在我身后，调笑道：“小福，我回来了——”
我没应，绕过了他，往屋里走！
“我回来了——”景寿追在我身后又喊了一声。
我冷漠地说了一句：“看到了。”
“看到了怎么不理睬我？难道大半个月你都不想我吗？”他追在我身边，“我刚回来就来找你，我还没回家去给我阿爹报平安呢——你怎么不理我？”
我毫不犹豫地挡住了他：“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
“我？我做过什么？我才刚回来——我做过什么？”
我冷笑：“和一个妓女去京都，怎么逍遥够了，就全忘了？”
景寿一惊，但是惊讶过后，他是笑着反驳我的，那一张嘴的两颗虎牙，亦如小时候可爱的他一样：“你怎么知道了？万花楼的告诉你的？那有没有说我带牡丹去干什么？”
“说了——让我去京城驿馆的床上找你。”
他一听，整张脸都板了起来，忿忿地跺脚：“瞎说！我才没有！牡丹只是拉着我一起上京去买……”
“景寿，我们分开吧——”我打断他的话，我把我的决定说得很明白，“我累了，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
“等等！你说什么——别，你听我解释，其实——”
“没用。我对你没感觉了……不对，是我发现，你不值得我喜欢，你比不过京波澜。”
门口我看到二蛋和肥妞躲在那里担心着正在争执的我和景寿—— ；
景寿不顾有旁人看着，他不甘地追问：“他？他不是走了吗？小福！你不是这样的人！我才出去几天，你怎么就移情别恋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不对？是不是我阿爹对你说了什么？还是……京波澜乘虚而入说我坏话？”
“够了，景寿，为什么你把一切都怪罪于别人？你难道就不曾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吗？”
【误会】“对”与“错”的悬崖
“我？我做错了什么？” ；
我冷笑，不想和他纠葛在“对”与“错”的悬崖口。 ；
我问他：“景寿，你忘了那张契约吗？如今，我命中的良人已经出现，你这是反悔不想放我走？”
“可在京波澜出现之前……我和你有约在先！”
我只是苦笑：“算了吧……景寿，放我一次，如果你喜欢我，请你放我一次。”
“不放！我喜欢你——我为什么要放？！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是——我承认，我小时候不懂事，我追着容音嘉不放，我在浑浑噩噩的情况下和你发生关系，我不长进我没出息，我害你摔掉了我们的孩子……可是，你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吗？”
“我给了……可你没珍惜……” ；
“借口。迟小福，你骗我——你说过，如果我付出，就会有回报，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却什么都没有了？三年之期未到，你却已经先背弃了我们的约定？！”
这一次成了他的大声斥责，景寿不容我说话，他将这一年多的点点滴滴倾盆而出！
“在我们许下约定的那一夜，我就开始努力着改变自己！我把一整个夜晚的时间都拿来背医书！去理清那一大堆我最讨厌的药名——我把我一整天的时间都颠倒着用！我明白……夜里我守着你，只会让你睡得不安！只有白天，我才能陪在你身边！就算是我睡着，我的周围还有你……你的身影，你的脚步，还有……你骂我没出息。”
“你说过，我的出息不是做给你看的——你想想，我何时在你面前炫耀我的努力！我没有做给任何人看！我熬了三个月去背那些医书，我开始足不出户跟着我阿爹整天和药草打交道，我怕你讨厌我一身的药味，我都不敢出现在你身边！”
【误会】藏起的，真正的心
“你以为我不在乎自己当年的一无是处吗？当二蛋大喊着他要做爹时候，我心里又是怎样的痛！我明明也可以有一个孩子，是你和我的孩子——”
“可……是我自己杀了我的孩子，更失去了你！我几乎天天从梦里惊醒，我梦见你抱着孩子走了，跟那个孩子一起走了，再也回不来我的身边！”
“被侯爷的红襟军禁锢在医馆里的那天，你来看我的那天，我从不敢奢望你会担心我的安危冒险跑来看我！”
“可你来了……你会功夫，你爬墙轻而易举！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在你站在墙外喊我一声之前，我就已经打算翻墙跑出去找你！看看你是不是平安无事！”
“我看着你无微不至地照顾京波澜……那些话，我没有说假的，我真的希望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是我！”
“我爱的你对另一个男人体贴入微，我急了，我不想再拖下去，我去万花楼找我的‘老相好’——我是去问她：最好的胭脂在哪里买！”
“你当我失踪了这么久去了哪里？我去了京都，拿着我一年里挣的十两银子给你去买京都花染坊最好的胭脂！十两！全是我自己赚的！”
“十多天……才十多天，我去京都一个来回。怎么……你就变了！你居然毫不留情地告诉我，你爱上了京波澜，你选了他不要我！这算什么？！”
景寿说着，霍然起身，他从衣襟里摸出那盒带着余温的精致小盒，拉起我的手，紧紧扣在我的掌心里！
“你的！不是你要的！是我挑了整个紫焰王朝最好的胭脂——挑了我看中的来送给我爱的你！那一年，你指着那个五两银子的胭脂，你说我能买了送给你，你就愿意原谅我，就算我买上一盒最廉价的，只要是我自己挣的钱买的，你就愿意回来我身边！”
【误会】迟小福，你骗我
“你是不是只要街边那种十文钱就可以买到的胭脂？可如今我给了你的是那十文钱的百倍！我只想证明我可以给你最好的——如果我知道我会输在这简简单单的十文钱的破烂胭脂上，我何需折腾那么久？！早在过年之前，我就可以买下你要的东西把你接回家！”
“只是短短的几个月，多一个京波澜插足在我们之间！你全变了！就因为他比我好——不止比我好，他对你更是无微不至是吗？他就是你苦苦等的人是吗？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吗？！”
他怒目瞪着我……
碧绿的双眼变得深沉……
我木讷地任他执着我的手，我把我的声音给忘了，忘了我会说的话，忘了想丢给景寿的拒绝……
“迟小福，你骗我……”他抬手摸上了我的脸颊，这一刻，他的愤怒被绝望所替代，声音苦涩，“我早该想到……从小到大，你说的一切都是在骗我……”
“你说，努力过就有收获——假的！” ；
“你说，等我证明自己的时候你就回来我身边，并且继续爱我——假的！”
“你说，只有真正爱我的人不会离开我——也是假的！” ；
“你说，我吞了你的心，我欠了你的命，我冷血无情——全是假的！迟小福！我喜欢你——如果我身上还有你的心，你又为什么舍得扔下我！一直以来，我们的一切都是一个骗局的开始！你喜欢我是假的！我喜欢容音嘉是假的，现在——你又逼着我把我喜欢你的感情也变成假的！”
景寿紧紧抓着我的肩晃着，越来越重的蛮力，捏出了我眼眶里掉落的泪……
“哭！哭什么！你答应我这三年里不哭的！你说！你哭什么啊！”
我……
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哭的是什么？
可我分明看到了景寿眼里涌起的那一层泪水—— ；
【误会】二蛋说的“道理”
在那层泪水聚成泪滴落出他的眼眶，在他脸颊滑出泪的痕迹。
因为这一场青梅竹马走到了尽头——我们看不到尽头之后，是世界的末日还是雨后的彩虹，我们还没走到尽头，却在半路停步，踌躇。
景寿抽回了他的手，反手擦上了他自己流着泪痕的脸颊。
没有多余的话，他已经把一切都说得够明白，景寿转身冲出了门——
我恍惚中看着他的背影夺门而去，想喊他……没有余力去喊。
× × × × × × × × × ×
门口的两位老朋友把我和景寿的争执听得真真切切—— ；
犹豫了片刻，他们还是选择进屋，把我从地上掺起，阿妞陪我坐在炕上给我擦眼泪，二蛋则搬了我房里唯一的藤椅坐在我们面前。
“我该怎么办……”我含着泪，看着身边的朋友们，我真的已经到了绝境，我就像是被景寿推去了悬崖口，不上不下——
“小福，你别管景寿说什么——你选京公子，等他回来，你就跟他走——”
“选景寿！”没等阿妞说完，二蛋蛮横地打断了媳妇的话。
“景寿靠不住！”
“妇道人家懂什么！给我闭嘴！”二蛋突如其来一声呵斥，直把阿妞的话给逼下去！我们几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还是第一次，二蛋那么男人气地吼出他所想，他告诉我，“我要是你，我就选景寿！”
我却笑：“可我不是你……”
二蛋看着我，他老实本分地说事：“福老大，你要我说那些咬舌头文绉绉的大道理，我个粗人不会说。你要说景寿没出息，我更不会驳你——认识景寿的人绝对不会驳你一句。他就是没出息，从小到大他就是那样。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活得踏实，景寿不就是靠那一张脸么，男人要那么好看做什么？我一个卖蛋的小摊都比他有出息——”
【误会】馊主意，丢铜板决定
我擦着泪，想笑又笑不出来：“那你还要我选他？”
二蛋点头：“就因为景寿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景寿他好也这样不好也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人。可那个京波澜呢？他再出息又怎么样？知根知底的人你不要，人家才来了几个月，他背后的什么家世背景又好不好了？跟着那样的人过日子，安生吗？”
阿妞不服气，小小声地驳了二蛋一句：“可京公子真的对小福好……”
“他能像景寿那个笨蛋一样对福老大好吗？”二蛋冷言瞪她，“刚刚他说的，你没听见？是不是真的——大家心里其实都很明白。这一年多景寿真的变了——福老大，他都是为了你变的，你要是没那个感觉……那就是景寿说的，从一开始你就在耍着他玩，他累死累活得为了你受罪，倒不如你一开始就别给他这个希望，他照样可以过他少爷日子到处玩闹逍遥，现在呢？你却说你不要他——”
“我不知道……”
摸着手里的小盒子，我心里难受——
这是他跑去京城给我买的…… ；
他说，这是他喜欢的——买了送给最爱的我——
京都的一个来回，一路的奔波辛苦——却在归来的第一刻被我狠心地来一句分手他这么努力地做着这一切，而我却丝毫不给他机会，这是落我身上，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