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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闹了!”波澜挡下了他们,“她这一天够受的了,你们不顾小福,也顾顾她肚子里的那小的。”
他们不约而同地一怔,目光都落在了隆起的肚子上。
我却道:“想个办法……把这孩子折腾掉,我不要他了。”
他们三个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福!你疯了?孩子都快出世了——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波澜更是心惊胆颤:“你怎么回事?!不止一次了!难道没有了景寿,你就打算这么作践你自己吗?”
“我不想要个累赘……你也希望我可以和你重新开始,难道……你喜欢拖油瓶吗?”
【孽缘】要这个孩子干什么
他不懂拖油瓶是什么意思,一双湛蓝如苍穹的眼瞳盯着我——好像,他想挖掘到我的内心深处好好看一看我的本意。
阿妞连连摇头阻止我这么疯狂的想法:“把孩子生下来!生下来丢去景家——我看他们认不认账,大不了闹上公堂,那个什么滴血认亲,让他们还你一个公道。”
“等不到那时候了……”我苦笑。
那时候……我想抱着孩子给他看……都没机会了。
他们僵持不下,我却转身要进屋,我说:“我累了——”说得麻木……像是没有知觉的人偶。
天色越来越暗,屋里没有烛火,屋外更没有月光……
我想走我自己的路,很简单,哪怕摔一下、撞一下都好——
没有了景寿……我要这个孩子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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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了,这一双彩色手链是一对儿,从景寿一手编织他们开始,就早已把我和他的姻缘绑缚在了一起。
我还没走近屋,还没起脚绊上那个门槛——身后,那双温暖的大掌拉住了我前行的脚步。
我没有回头,却早已闻到了他身上最好闻的味道……
“阿寿……”
“你想干什么?!”漫在漆黑的夜色里,他的质问冷冰冰的。
“姓景的!你还敢过来——”阿妞不由分说想冲上来,却被二蛋拉住了,他喝道:“别打了!伤了小福怎么办!”
“你们都听着……京波澜、肥妞、二蛋——别让她离开你们的视线!一刻都不许……”一双碧绿的眼眸紧紧锁在我身上,他对着的是我,却在警告身后的他们!
景寿抓着我的手,久久不敢松开,他问我:“你不想要孩子了——对不对?!你想跟我一起去——所以想干傻事,对不对!!”
“是你自己没办法——我,只是替你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
【孽缘】孩子愿意死吗?
“那你不曾为我们的孩子想过吗?他愿意死吗?你有什么权利剥夺他活着的权利——他都在你肚子里动了,你就忍心不要他吗?”
“是你不要我们——不是我不要他。”
“我要……只是,要不起……我要你好好活着,别跟着我来——”
“景寿,我恨你……”
他却只是笑笑,拉着我的手,把我推给了京波澜,并且叮嘱:“扶着她进屋,别磕着绊着。孩子要是不在了……你应该知道她想干什么。”
执起我的手,波澜沉沉地一点头:“放心,我不会让她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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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寿没走,他是带着药来的:为我而备的安胎药。还有——那一堆我给孩子做的衣裳,他全带来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一个人悄悄地来——此刻,他守着炉子和二蛋蹲在一起煎药。
屋里,我半躺在炕上,波澜靠在我脚边,阿妞则坐在我身边,紧紧拉着我的手。他们依着景寿的吩咐,把我围在了他们的保护区里,不允许我出任何的岔子。
我望着窗户外景寿的背影,二蛋每次问他话,他总是摇头,或是说些其他的回避,偶尔——他回眸,用他那双最美的绿眸看我。
“小福……”阿妞小小声地唤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我回着她,我们说话就好像景寿和二蛋说话那样,都不惊动屋里屋外的爱人。我简简单单地应着阿妞,不曾转过头。
我怕我一转头,景寿看我的时候,我没看他。
阿妞抓着我的手,她却比我紧张:“你胡说……看景寿的样子,肯定有事……”
“我不能说——等到了那一天,你们就会知道——”  ;
他们会知道这一场休妻的闹剧不是因为景寿的绝情,他是身不由己。  ;
【孽缘】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等到了那一天,他们会看到置身事外的我,会发现景寿他爱一个人的方式,真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刻骨铭心,傻到了极点。
波澜靠在那里,他垂首闭目,把他自己置身事外。并不打断景寿对我的最后的关心……
等日后他说起今日的这一时,他说他发现自己不是一个多余的人,他看到了景寿爱我的那一条标准线——而他呢,他无时无刻都想越过那一条没有止境的破线。
那一碗安胎药端到了我面前,阿妞坐的那位子,换成了他——
“喝了。”这是他的命令。
我却笑:“喝不喝,又有什么区别?”
“我亲自煎的。”
“我想要堕胎药,不是这碗——”
“就算为我喝。”他开始沉不住气。
我却拉着他,问他:“那就让我早产……你不是想亲手把孩子接到世上吗?你给我配其他的药,让孩子快点出世。”
他没应,而是自己一口喝了那药,倾身吻上我的唇,强行灌下!
不管屋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这一碗药,都是他一口一口哺下的——
他劝着:“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先天不足——那会拖累你一辈子。为了我活下去,不好吗?”
“你能不走吗?或者带我一起去。”
他起身,把碗搁上了桌子,他去和二蛋说话:“剩下的药在桌上,一天一副。怎么煎药——刚刚我都跟你说了的,别过了火,记得加点糖,她怕苦。”
接着,他转向阿妞:“别给她做鱼,她怕腥;肉汤也别煮,她喝了会吐。”
最后,他找京波澜说话,波澜倚在那里,都没怎么理他。
“京波澜,晚上她腿会抽筋,下半夜你别睡死,经常是右腿抽——你别按太重,也不能太轻——”
“你给我闭嘴!!”这是我再也受不了的咆哮,“景寿!你给我滚!滚出去!”  ;
【孽缘】像是在交待后事
屋子里,直到我怒骂的回声不再撞击四壁,他才微微退了一步,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她——”
他转身,再也不停步——
望着景寿离开的背影,阿妞突然扯了扯二蛋:“相公……我怎么觉得景寿像是在交待后事一样?”
“别胡说!”二蛋嗔着,小心翼翼地来打量我的脸色。
我无力地一笑……
事实,即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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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他离开后,再也不曾来过——
就算他来了,也只是徘徊在院外,关于我的近况,景寿都是找二蛋问了才知。
他不愿意和我面对面,想我快点将他忘记。
二蛋和阿妞虽然不知其中隐情,可多少猜到了点什么:那是一种不安的因子在作祟,他们也变得胆颤心惊。
除了波澜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的看护,阿妞也放下了她忙碌的摊子,抱着孩子陪在我身边。
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让我看着她的孩子活泼可爱的样子,拉着我的手去摸她的孩子——她在用她的方式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许我有轻生的念头,她想让我看看出生后的小生命的可爱。
可我无心也无力,十多天的沉默,我总在担心下一秒,就有噩耗传来……
我用自己的方式折腾得心里不太平,想逼着不足月的孩子早早出世,乘着景寿还在——偏偏,这个倔强的小生命依着他的方式,活得很好。
有那么几天,院子里来了另一位健朗的年轻人,他是来找京波澜的。
好像,是要把谁送走,送去那个叫昆仑的地方。
波澜没有答应:“我这里走不开,我给你一封书函,你给内庭长老们,他们愿意收下你弟弟——我没意见。可是……霜,昆仑是地狱,你真的想这么做?”
“其中的真相,我有空再和你说……”紫眸的年轻人一抬眼,恰好看到了站在屋门口的我,他对我颔首示意,然后悄悄地问起波澜,“就是……这位?”
【孽缘】我去看看他的‘报应’
波澜笑着起身,他走来扶我,问我是继续回去躺躺还是出去坐坐。
我问:“那是谁?”
“漠霜城,我师弟,就是那一年侯爷府大小姐二娶的男人。霜,我娘子,迟小福。”
波澜后面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我任由他掺着坐在他们之间,我望着天发怔,想起那一年,我去侯爷府拿喜饼,我和景寿凑在巷子里的温馨。
点点滴滴,都好像还在昨日。
不知过了多久,波澜喊了我一声:“小福,我送霜出去——我去把阿妞叫来,你别乱动。”
我点了点头。
很奇怪,那一天,我就没睡午觉,好似……冥冥之中有人暗示我,坐着、等着……
若是一睡,会错过那最后一次的机会。
我听到阿妞的孩子的哭闹,止不住——
巷子里响起了二蛋急匆匆的脚步,人未到,声音却先闻:“小福!阿妞!不好了!景家出事了——来了好多的兵!把景大夫和阿寿都抓了起来!”
他进了院子,气喘吁吁的,又重复了一遍。
阿妞瞠目结舌地站起了身——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我淡定地起身,慢慢地走了出去,经过二蛋身边的时候,他问我:“福老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只是笑了笑,催着发怔的他们:“别楞了,陪我出去看看——我去看看他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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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站在街边,等着那一路的囚车经过——
远远的,我听见了女人的哭泣:“兵爷,您行行好——妾身和景家没关系,行行好,放了妾身吧。景家少爷都不曾碰过妾身,妾身不是景家的人!”
我循声望去,那囚车里关着女人,车外是万花楼的她的“姐妹”。  ;
“兵爷!她不是景家的儿媳妇!她才嫁进景家几天呀——为何那个嫁了几年的你们不抓,偏偏要抓牡丹?!”
【孽缘】相隔的,囚车内外
“说的是!兵爷——您就行行好,放了她吧!”
“小福——”阿妞和二蛋意识到了什么,他们想把我拉去暗处,我倔,挺着个肚子就站在原地,等着他的囚车的临近。
我看到景寿绑着手铐脚镣坐在里面,他自始至终都埋首,没有动一动,我更看不清他的那双眼睛——他不管后面他娶的那妓女的哭喊,也不管人群里是不是有我的身影。
“小福!!”那是阿妞的一声惊呼。
因为我挣脱了她的手,迎着他们的车队走去,走近那一队兵,走近我爱的那个“他”。
我最先走过景源的囚车,我听到的这位长辈最后对我的斥责:“快走!”
我只是回眸看他,冲着他笑——
那些士兵的铠甲冰冷地从我身边擦过,连带着他们的斥骂:“不想活了?!靠边站去——”
“大着个肚子还过来凑什么热闹?走走走……”
“小福!”身后,二蛋和阿妞不约而同拉住了我。
我更看到了景寿的那一抬眸——我冲着从我眼前走过的一位大将喊了一声:“放了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