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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久了,人有点恍惚……
我盯着我手腕上这条一直绑缚着我的手链——这是世上的唯一,因为另一半,已经不在了。
夕落的时候,我在灶前添火做晚饭,初冬的时节,火光映着我的脸,暖暖的。
我的手摩挲了链子好一阵,最后我叹了一口气,自行解下了这东西……
也许,这一半也应该随景寿一起去了,都整整五年……不,马上芽芽就快满六岁了。
既然景寿已经死了,我留着这个还有什么用?
自虐哀伤的那段日子,折磨着我自己,害苦了芽芽,束缚着波澜,拖累了阿妞和二蛋……
早该放开了……如今,我有波澜和芽芽,还要这个已经过去了的定情信物何用?
看着,徒增伤痛罢了。
柴火在灶肚里,噼啪的一声响——
我解下了腕上,戴了六年多的链子,彩布有点褪色,有些陈旧。
我扬手,正要往灶肚里丢,芽芽突然喊了我一声:
正是这一声的喊,没有令我这时候铸成大错,以至于不久后,“他”循着昔日的信物而来:我和他都明白,只要这链子还在,我们的爱依然在。
就像景寿说的,他可以不认得我的人,可他认得这手链——凭着这链子,他能找到他爱的那个人,就是我。
芽芽喊我:“娘,你在干什么?”
我手里的链子还没丢出去——
芽芽看得很明白,她又问:“娘,你不要这东西了么?”
“嗯,不要了。”
【育儿】哭着白吃豆腐
“不要了干吗烧了?能给芽芽吗?”孩子靠来我身边,陪着我一起烤烤火。
我看了看手里的,又看了看芽芽,幸好没丢——这一时,我反悔了。
芽芽伸手来摸我手里的彩链,她早就觊觎很久了:“娘,芽芽喜欢这个,别丢,你给芽芽吧?”
我说:“不行,不能给你。”
话音一落,我又把这东西绑回了自己的手腕。
芽芽困惑了:“娘,你……不是不要了吗?”
“谁说的?”
“你刚刚……想丢火里……”
“现在后悔了。”
芽芽嘟着嘴,有些气恼,她的意思是明明看到我要丢了,怎么突然间又反悔了?
我告诉她:“这链子,是你爹送给我的。”
“那个亲爹爹吗?”听我自己说起,芽芽一阵的欣喜。
“对。世上只有两个——一个我的,一个他的。现在……只有我这个了。”
我很少提起景寿,而芽芽她很想知道关于景寿的往事,但是她不敢问我,也许阿妞他们告诫过孩子,景寿是我心上永远不能愈合的疤痕,谁都不敢来捅破这层脆弱。
没准,轻轻的动一动,又会让我血流不止。
我问芽芽:“你很想知道景寿的事吗?”
孩子噙着那双碧绿的眼眸,点着头。
我叹了叹:“那等我有空了,我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他总是闯祸,被你爷爷打了屁股,就躲来我这里一边哭一边白吃豆腐。他什么能耐都没有,只会把我气个半死。”
芽芽有些难以置信地看我。
我笑了笑:“在你之前,你还有个哥哥或是姐姐,结果被你爹一脚绊掉了。”
芽芽皱起了眉,孩子反问我:“听起来……亲爹爹对娘一点都不好……娘为什么还喜欢他?”
我耸耸肩:“不知道——喜欢就喜欢了。没有为什么……也说不清为什么……”
【育儿】夜夜耕耘下的苗苗
其实,只有我自己是深有体会的,当景寿认定了我是他的唯一,他对我的好,那是付出他的生命来爱的。这样的他……我能狠心丢下么?
“娘,亲爹爹帅不帅?”
瞧瞧……芽芽是被我教坏了的。
我教她的判定依据:帅不帅,先看看你波澜爹爹再比对。
在芽芽的思维里,波澜已经成了“帅的最高级别”——芽芽没见过景寿,她只能自己去想想。
我愣了愣,翻着眸子寻思:“帅吧……算得上。比波澜不差,只是景寿那身子……纯属嫩小白的男人。”
不像波澜——波澜自小就学武,一身硬邦邦的肌肉。  ;
可惜,我不敢让波澜碰,也就没机会好好摸摸他的猛男身材,倒是景寿——没有硬邦邦的好身材,可却又绝对好的体力,玩他的“年少气盛”。
芽芽就是他夜夜耕耘下的好苗苗——
孩子蹲在我身边嘀咕:“如果亲爹爹活着就好了……我好想看看他呀……”
我取笑她:“别看了,他没什么好看的。你多看看波澜就好。”
芽芽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这孩子有点早熟:“亲爹爹肯定对娘你很好,所以娘你一直念着他。他还会做这么漂亮的东西送给娘呢……”
说到底,芽芽还是喜欢我手上的这个。  ;
我说:“那是我教他做的。笨手笨脚地做了大半天——”想起那天,我突然间一个感慨,“对了!这链子刚做好的那个晚上,我们知道我们有了你,景寿他高兴了大半夜都不睡,非说听见你在娘的肚子里喊他爹。”
芽芽一愣,连忙摇头:“我不记得呀?芽芽什么时候喊过他的?”  ;
我笑:“他那是幻象症。兴奋过度罢了……”
【育儿】教芽芽做的链子
芽芽“哦”了一声,她垂眼,盯着我手腕上的,问我:“娘……这个真的不能给芽芽吗?”
“不能。”我一想,给了她一点希望,“我可以教你做,你喜欢,你自己给自己做一个去。”
芽芽很高兴,快乐地应着。
事实上——芽芽想的比我多得多,她做的不是一个,而是一双。
她一个,剩下的一个,芽芽给了波澜——
我和波澜都很诧异,芽芽伏在他腿上,说:“我和娘都有,可爹没有,娘的那个是亲爹爹送的,那么芽芽的这个,送给爹!”
波澜没有拒绝,他笑着伸出了手腕:“好啊,那给我戴上吧?”
谁也没料到的,孩子给他的这一绑,成了他们这一世的纠结——
我和景寿的,是彩色的;而芽芽他们的,是绿色的。
春意盎然的颜色,是初生的开始……
似乎也预兆了,春天——会是某些东西回归的时期。
也许,就像野草的生命一样,枯萎、燎原之后——春风吹又生。
命中注定不该那么早就结束的,就算枯萎之后,都能奇迹般地复苏,冒出土,长出新芽来重生!
× × × × × × × × × ×
皇族里的暗斗的气氛,我可以直接从波澜的身上嗅出紧张——
过了年之后,春天来了,天气也在慢慢回暖。
波澜明明在我和芽芽身边,他和我们住一起,可他的心思早飞去了北方的皇都。
我劝他想开点:“既然你的大祭司没有什么命令,皇族里他们谁做皇帝不一样吗?你紧张什么?大不了就是换个主子,听命于小人罢了。”
波澜看了看我,哼笑了一声:“你不懂——”
他从不会小瞧我。  ;
他很赏识我,按他的说法,我和其他庸脂俗粉不一样,我想事情会用独特的视角来审视、来思考,绝不比男人逊色。
【希冀】红颜知己他的自豪
有时候他会因为有我这么个红颜知己而自豪老半天。当然,我越是思想开放,他越是害怕——
波澜说:我是他见过最可怕的女人,让他又敬又怕。
某些不该说得太明白的话,波澜想了想,还是告诉了我:“一旦辉帝驾崩,皇族里谁坐皇位都行,哪怕是邵天涯做了皇帝都可以。就怕把这里的那个笨蛋扯下了水,我和霜都要跟着倒霉。”
“笨蛋?哪个笨蛋?”
波澜白了我一眼:“侯爷府那个大小姐——”  ;
“哦……”我想起来了,那姑娘名字特别,合起来就是“烧卖”,可惜紫焰王朝没有这类小吃,不然她肯定哭死。
波澜和她……不知是不是那位大小姐得罪了他,每次提起侯爷府的那位,波澜总是鼻子哼哼唧唧,一副彼此有仇的模样。
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侯爷府的大小姐和王位有什么关系?”
波澜一口气提了上来,正要出口,却硬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
他摆了摆手:“不行,不能和你说太多,不然你也跟着倒霉。别问了,问多了……一连串的死罪,去做午膳吧。”
“好……”我一起身,忽的有一个白色的小影儿落在了院子里。
那是一只信鸽——
这辈子我对信鸽已经没有好感了,我直接避开,抖了围群,卷了袖子去张罗午饭。
波澜拆了看,才看完,蹦出一句“糟了”!
“唉……你去哪里?”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是他奔出院子的背影了——
“去侯爷府报信!”
“什么信……那么急?”刚刚还急着要吃午饭呢……这下好了,一溜烟没影了。
午饭我和芽芽没等他,活该跑出去了不回来——
“娘……我们不等爹回来一起吃吗?”芽芽捧着碗,时不时地回望院门。
【希冀】他去吃山珍海味了
“吃你的,他自己有分寸,没准他去侯爷府吃山珍海味了……”
“哦……”
芽芽才端起小碗,忽然有人闯进了院子里,我听到了他的喘息,抬眼看他……不知为什么,波澜匆匆地去,又气喘吁吁地回。
原本帅气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
“吃过了么?我去给你拿碗筷……”
我才起身,波澜疾步走向了我,紧紧扣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搂进了他怀里!
“别离开我——”
“波澜?”我一惊,芽芽还在这里呢,他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了?不顾孩子,他抱着我,一再地央求:“小福……别离开我……”
我伏在他怀里,看了看困惑的芽芽,我们母女对于这样的波澜,还是头一次见到脆弱无助的他。不知他出去了一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我只是去给你拿碗筷……”
“他出来了……就算他回来,你也不能丢下我……”
我讶异:“谁出来了?”
波澜沉默了——他只是一直搂抱着我,站了很久很久——
认识他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奇怪的他,仿佛……他心里埋藏的大秘密在瞬间爆炸,只有他一个人承受着爆炸后的巨大威力,甚至……他不敢告诉我,那样的痛到底有多深多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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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豆腐摊的生意没有平日里的好——
我和芽芽闲着没事从早上坐到了下午,芽芽没有跑去其他地方玩,头上兜着块小蓝布,小小年纪就跟着我学做“豆腐小西施”。
我教她做豆腐,绊豆腐脑,炸臭豆腐……
芽芽要求不高,只要我陪着她,给她笑脸,她在我身边做什么都可以。
我问她:“最近怎么不见君儿来找你玩了?”  ;
【希冀】像小熊仔的男孩子
那位侯爷府的小少爷,他的身份也特殊,他们侯爷府里就他一个光棍娃娃,没有同龄孩子陪他玩。就算跑在外面,外头的孩子宁可和芽芽玩,也不和邵君玩……
因为那小子是邵天涯的外孙,他的外公是王朝里大名鼎鼎的侯爷,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外面没有人敢惹这位“少爷”,君儿碍着漠霜城和波澜的面子,才能来我们这里,也只有芽芽愿意和他在一起玩。
很久没见那结实像小熊仔的男孩子,我有些想他——
芽芽告诉我:“君儿去学堂了……好久没来和我们一起玩了。”
我“哦”了一声,芽芽却问我:“娘,为什么我不能去学堂?”
我苦笑,总不能说我没有钱供你上学吧?
我想了想,告诉她:“你是女孩子,将来等着嫁人生孩子就行,学堂里都是男孩子,你一个女孩子去读书,娘怕你早恋然后被人拐了,只剩下娘一个人,不是怪可怜的么?”
“娘不是还有爹陪你么?”
我咳了咳,不和孩子扯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