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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道:
「我不喜欢。」
「什麽?」若晓懵了,傻在原地。手放在门把上,却怎麽也没有力气把门打开。
「我说,我不喜欢。你们今天送的礼物,没有一个,是我喜欢的。」他快步走出房外,站在她身後。背对着他,她却怎麽也没有勇气转过身来。
若暮深吸一口气:「我想要的…你会给我吗?」
想要什麽?她困难地想开口问道。但话连说出口的空隙都没有,因为,当她刚抬起头,对视上她哥哥的目光那一瞬间,礼若暮手往前一推,把她用力抵在墙壁上,头一偏往下,啮住她的嘴唇。
作家的话:
满300票今天会三更禁断,之前的剧情灰熊清淡~~貌似流失了不少读者,咳咳,请继续支持吧!!!!!
☆、34 惊喜
他吻她?为什麽?他为什麽会忽然吻她…蓦地,一连串的的画面在她眼前晃过,那夜他闯入她房里、他在他房里对她、饭店顶楼的模糊夜景、花园下的幽暗月光…他、他对她做过的一切…为什麽?为什麽他又吻住了她?
趁着女孩这一瞬间的失神,若暮两手禁锢她到毫无逃脱的空隙,俊美到令人屏息的脸庞,坚定不移地俯向她。两人的嘴唇紧贴在一起,唯热息间细小的缝隙流窜过碰撞声。
他不给她推拒的机会,不想再因为她的眼神而妥协,若暮索性逃避地紧闭上黑眸,纤长柔黑的眼睫放射状地衬托出柔美的眼脸弧度,细挺高雅的鼻梁轻擦撞上她的鼻尖,眉宇间浅皱的痕纹抚过她的额际,肌肤上的温度,熟悉的香味…
是的,他们两个同样都想忽略掉心中的旁徨、顾忌等一切的拘束,只想在这一刻,飞蛾扑火般地相信自己所编织的全部谎言──她爱他、他爱她,然後,假装他们是相爱的,如此的,真实地,深爱彼此。
他着魔似地紧勒住她湿润柔软的舌尖,松开滑过,恣意舔舐其中,两瓣嘴唇被翻搅而出的唾液所滋润,热而软的嘴唇,互相探触吸取热度。
若晓背用力撞上坚硬的墙壁,疼得发麻,若暮一次又一次用力地吻她,淡淡的铁锈腥味早已在口腔间尝尽,两只手困圈住她,她无处可逃,脸被他的下颚往上一拨挑起,颈子抵在墙上,益发凶狠地啮咬深吻着。
「暮…」她破碎断续的挣扎,听在少年耳里宛如呼唤。
暮,她喊他暮,不是『若暮』,更不是那该死的『哥哥』…
他离开她嘴唇几厘米的距离,一字一句,他不管,无论这些话会被她曲解,他都要说,哼,谁叫她要问,不知道寿星最大嘛?
「若晓,我想要的,是你的吻。除此之外…我什麽都不想要。」
她只能喘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刚开口要说话,他又虏获住她的嘴。
窒息的吻,排山倒海淹没了她所有的意志,她只觉得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困住,她怕过、厌过却极其可悲地想念着的一切,她的哥哥,他的吻,他的靠近──身体全都记着他所做过的点点滴滴,只是一个吻,心深处就有什麽开始蠢蠢欲动,像蚂蚁爬过胸口般的酥痒感…
啪恰一声,电子锁的哔哔声从楼下传来,还有亚当高亢的说话声──他们回来了!若晓双眼瞪得大大的,用力推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他,双腿早已失去力气,竟就在失去若暮支撑的瞬间瘫软而下,跌坐在地上,眼睛仍睁得大大的,失魂落魄地盯着眼前的肇事者。
门被打开了,陈渊和几个外国友人恣意大笑的声音顺着楼梯间传来。他们似乎喝了不少酒,跌跌撞撞的碰撞声和高声的谈笑。两人互看一眼,慌乱且迷惘的。
没有理由,也没有藉口的吻。
「你…」她咬住下唇,扶着墙迅速爬起来「快点回房间,他们回来了。」再次,连若暮的表情也不敢看,推开他匆忙往自己房间跑去。扔下他一个人,碰地掩上房门,锁好,背靠着门,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抚过自己被吻得隐隐作痛的嘴唇,还抹到一丝血腥…这个吻,到底有什麽意义呢?
若晓想笑又想哭地叹了口气,把头埋在膝盖间,身体怎麽压也压不住的发着抖,像要把一切都抖落般,唗唗嗖搜,绝望而无助地,颤抖。
若暮为什麽…到底为什麽要吻她?
* * *
音乐学院一年一度的校庆,意外地放晴了。天空一片蓝天白云,阳光格外耀眼,由於就读此校的多为权贵子女或乐界菁英,因此校庆里人来人往,喧腾着欢笑和谈天。尤其是学校的音乐厅外,更是大排长龙。排队的听众又以女性为多,原因无他,自然都是冲着那幅悬挂在入口外的海报主角──礼若暮。
若晓和陈渊、亚当排在人群间,穿着粉红色的可爱洋装,手拿着票券,期待不已。
「这张海报拍得真好啊。」亚当眯着眼,望着那张大张的宣传海报,采黑白的复古色调,把若暮轮廓分明美好的脸庞衬托得更加分明。画面上,从侧下方往上斜拍,他正在弹琴,眼微眯,半分沉醉,半分冷酷…据说是某摄影大师亲手操刀拍摄的,还一直说自己从未拍过这样性感的少年。
「是呀,我朋友都说真羡慕我,说有这麽优秀的养子。」陈渊微笑,伸手拿下太阳眼镜,对身旁的若晓盈盈一笑。她也微笑,虽然,笑得有点勉强。
音乐厅後台,礼若暮穿着剪裁得宜的正式西装,深灰外套长裤内衬白色衬衫,带点欧风贵族的优雅气质,淡漠地看着幕後,摆满团员座椅的空荡舞台,身後休息室门开开关关,乐团的团员抓着自己的乐器进进出出,吵闹不已。
与世隔绝般高雅气息的完美王子──几个女孩偷偷在背後这样议论若暮上台前的模样。
身为待会要致词的学生会长,尹伊承今天也穿戴整齐,一身烫平的全套制服,头发梳齐服贴在脑後,拿着程序表,少见地不苟言笑,和工作人员在作最後确认。
轻狂、魅惑又多金的新郎人选──这是正值犯花痴年纪的女孩所下的另一评论。
「好,那就这样,舞台灯光记得打下来。」尹伊承一一确认过後,笑着拍拍员工的肩膀,转身往舞台右侧出入口走来,始料未及地正面对上:「…哟,礼若暮。」
他看他一眼,继续看着他的舞台,等会只属於他的镁光灯,他的演奏。
尹伊承讪讪笑着,摸了摸鼻子道:「人家最近工作比较忙,很少看见你呢。怎麽样…紧张吗?这貌似是你睽违一年多的演出呀。」
若暮狠狠瞪了笑嘻嘻的他一眼。
伊承也不怕,继续嘻皮笑脸地说下去:「是啊,别的不管,你对这件事倒挺小心的…想想这一两年,你瞒你妹妹瞒得很辛苦吧?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说过我会帮你的,既然如此就绝对不会像个白痴一样,跑去跟你妹说这个啦~哈哈!」说完,还笑拍拍他的肩膀。
若暮哼了声,拨开他,平静地整理好自己的衣领:「可以试试看…我会让你尝尝什麽叫『绝望』。」
「绝望?」伊承嗤地冷笑了声,不屑的摇摇头「这个,不用你让我知道,我早在情窦初开的十岁那年,就彻底体验过『绝望』啦。对了,郑清小妹今天从国外赶回来了的样子,不知道会给你带来什麽惊喜呀?」
「惊喜?」他想都不敢想,那个决定来复仇的女孩所准备的生日礼物,怎麽想都很可怕…。
若暮没看见尹伊承双眼所闪烁着的诡谲,两人身後的吵闹声彷佛离他们很远很远,伊承嗓音柔和地跟着重覆了遍──「是呀,惊喜。」
校庆演奏会,开始了。
☆、35 生日快乐
碍於今天到场的,都是极有影响力的名流。伊承少见地正经致词完後,转身走回後台。对在後台旁偷看自己的女团员亲切一笑,脚步轻快地穿过走道,朝着底端那间专门给若暮的休息室走去。一如往常,门也没敲,打开门就走了进去。
若暮坐在镜子前,皱眉看着镜子上他走进来的倒影:「…你这人,怎麽连门也不敲啊?」
尹伊承现在的心情,就像在等着领礼物、拆礼物般,既期待又怕受伤害,所以反反覆覆跑来窥探若暮,一点都不想错过高潮前夕的任何片段。几天前的不安和愧疚,也在他异於常人的“乐观”下,全被抛在脑後。
既然郑清小妹子还没出现,那他就可以再好好回味一下这对兄妹的纠葛症结…反正等那件事爆发,他相信妹妹不会再像现在一样,如此狠心地抛下若暮一人了。
嘿嘿嘿嘿嘿礼若暮呀你别怪我!我这是为你好啊!谁叫你那麽闷骚自闭,那麽多事情都跟个闷葫芦一样不告诉妹妹,再闷下去一定又会生病的啦~
「妹妹她,也在台下等着看你的演出呢。」
「是吗?」他动也不动,抿住嘴唇,昨夜他几乎一夜未眠,满脑子想得,全是她的温度、她的嘴唇…怎麽办,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明明那只是个失控的脱轨,却怎麽也无法忘记。
尹伊承不发一语地看着若暮映在镜子上的脸庞,偷偷观察着:「你妹妹一定很期待吧?跟其他你的粉丝一样,巴不得罗嗦的老头子们赶紧闪掉,引颈期盼你等下的出场。」
「怎麽可能。」他想也不想,直接否决掉了。他昨天突然强吻她,她一定很害怕吧…可是,他怎麽也克制不了自己「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我吧。」
哟,看他一脸回味的样子…难道两个人昨天有过什麽吗!?大惊啊啊啊!居然不用动用郑清来乱就这样发展了吗?……可是看起来又不太像喔?
「讨厌?哎,礼若暮…像你这麽理智的人,难道都没有感觉到…说不定,她可能喜欢你吗?」
喜欢…?
若晓喜欢他?…呵,有可能吗?这个姓尹的,为什麽还要故意这样嘲笑他…若暮再度狠瞪了他一眼,忽然想到──
「说到这个,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啥?」尹某相当戏剧地往後踉跄一退「你你你你你你在说什麽?当然没有呀你想太多了!我追着你跑都来不及了怎麽可能会躲你呢?」有这麽明显吗?他明明躲得很自然而然呀?为什麽他看得出来!
若暮怀疑地转过头来,看着尹伊承心虚的笑脸:「你……做了什麽?」
「没有呀…啊!时间到了,你快点准备上台表演吧!」
说完,尹大会长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
掌声渐没,镁光灯逐渐打亮舞台,管弦乐团团员坐在位置上,众人一同对缓步上台的指挥和担任钢琴独奏者的礼若暮。
全场静静的,唯有…屏息着的期盼。
若暮今次和乐团演奏的曲子,是莫札特钢琴协奏曲第二十三号K488。待指挥行完礼,转过身来面对整个乐团,掌声静下来後,和已坐在琴前的若暮对望了一眼,点点头。
第一乐章柔和、清澈地展开,莫札特特有的活泼跃动,伴随两分半左右开始的钢琴演奏,音符迅速如精灵般在琴键上奔驰旋转,和乐团对唱般,时而加快,时而漫步般的美妙旋律不断交织重叠…
睽违了,这种滋味。
舞台上的若暮,一边感受着如重担般压着自己的群众视线,同时竭尽全力地配合上乐团的旋律。舞台的光很灼热,也同这个世界一样炎炙无情,肾上腺素的作用下,让他感到兴奋不已。一年多来没有在舞台上表演,他很怀念这种感觉,无比的狂热、专注,所有的情感都能寄托在跳动的琴键上──
今天,是礼若晓的生日。
所以每年的校庆演奏,他都尽全力赢得这个机会。只有弹琴的时候,他会觉得远在英国的若晓,没有离他那麽远…而是闭上眼就能碰触到的,亲近。舞台上,尽情演奏、诉尽他对她的思念──若晓,生日快乐。
他一直一直,很想这样亲口对她说。
然而,成真後…他却,无法如想像那样轻松地说出口…明明近在尺尺,却远得无法触摸,连看也不被允许。她早已不是她了,她是泰依丝,她的生日不是今天,而是七月四日。
她不是礼若晓!对,她不是,她不是他用尽生命珍惜呵护的妹妹,不惜以谎言扞卫她幸福的唯一家人……
坐在台下二楼包厢位置的若晓,正着迷地盯着舞台上。那片金黄灯光下,少年柔和陶醉的脸庞,就和海报上一样,全然地沉浸在音乐中。嘴唇半阖,似哼似唱,倾听乐团的演奏,一来一往地配合着。
华丽、明亮而憾动人心…
这麽近,第一次,离他的演奏这麽近的距离。原来这就是若暮的演奏,和YOUTUBE上带有杂音的琴声不同,如此确实的存在着。耳畔重绕着都是他的琴声,眼里尽收的,全是他的神情…她的哥哥,礼若暮。
她爱他,真的、真的…很爱很爱他。但不能,她不能爱他,她都已经造成他那麽多痛和恨了,她还想再对他造成什麽伤害呢?
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