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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若暮,你人格未免也扭曲的太严重了点,不管怎麽说,我们长得如此相似,身上还流着相同的血……」
这句话若晓硬生生止住了,因为若暮那阴冷的笑容猛然在她眼前放大,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她的脸颊。炙热的嘴唇贴上她冰冷的肌肤,引来一阵战栗。
他悄悄在她耳畔低语道:「现在…我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渴望着温暖,我真的很想要你呢,礼若晓。」
这少年是恶魔,货真价实的恶魔化身。若晓全身僵住,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着那诅咒似的话语在她脑海不断盘旋。
很想要你。
我真得很想要你,礼若晓。
他呼换她名字的语调和以前没有不同,和电话话筒传来的温柔嗓音如出一辙,但她眼前的这个人,是真正的恶魔。他早已扭曲到看不见事实,分不出什麽是人类的情感了吗?
他想要她。
而她,对他说……我爱你。
作家的话:
非常努力地霹雳啪啦打着
☆、11 洋娃娃似的她
若晓坐在椅子上,嘴里还咬着半口糕点,差点噎住。
「你说我和其他女人一样?」天啊,真要命。
她顿时无语,以复杂的眼神抬起头来,狠狠瞪了眼笑得自在的若暮一眼,其中含盖了懊恼、恨、同情和关怀,如此近的彼此,心却离得如此遥远。
「……多久了?」
「什麽?」
「你当那些女人的……」她艰难地顿了顿,斟酌着词语的选择「恋人,有多久了?现在还才持续吗?」
「恋人?你不如直接说妓男还比较正确呢。」
若晓手啪地敲在桌上:「不要这样污辱你自己。那些人……一直是这样对你的?」
若暮瞥开脸,哼了一声:「国中开始,怎麽,你现在是假装开始关心我了?」
「现在……还有吗?」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表情非常为难,甚至带点难为情。
「升到高中就暂时停止了。」因为发生了点事,但他选择省略。
若晓扁嘴叹了口气,用手抓起司康饼塞进嘴里,拿起红茶用力灌了一口。她真的搞不懂自己哥哥的想法,但无论如何,都给救他。
虽说具体而言要怎麽救、要用什麽办法,老实说她根本毫无头绪。不过既然有了目的,多少让她慌乱的心稳定下来,当下她便决定先好好吃完这顿午茶,补充力气为当务之急。
看她忽然松了口气似的开始囫囵吞枣,若暮沉眼微眯,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她的想法。若晓一手拿起根酥条,另只手半遮着脸,拚命嚼着:「那麽,你会搬来英国和我们一起住吗?」
「你父母没跟你说吗?」
「蛤?」
五十分钟後,若晓才了解若暮刚才的话是什麽意思。那对羡煞旁人的夫妻总算心满意足地谈够了恋爱,兴高采烈地来找他们。若晓原本松了口气,因为终於不用再被若暮像盯着猎物看似的眼神给监控着。结果他们在吃晚餐时,养父母竟又抛了颗炸弹给她:「泰伊丝,惊喜喔!我跟你爹地决定要搬来亚洲住上一阵子了。」
「啊?」若晓一不小心,差点把正在喝的杂果宾治给喷出来。
「你还好吧?」若暮温柔地把纸巾拿给她,她顾忌养父母而嗫嚅着道谢。
「啊呀,你们果然是兄妹,看来泰伊丝果然是需要哥哥照顾呢。」养父满意地笑着,熟练地用刀叉切着刚送上的瑞士鸡翅,陈年酱汁卤得肉浓香,盘上大块的牛油沾着格外美味。
「就是这样,我下个学期开始打算到J音乐学院亚洲分部任教,你母亲也打算和那里的市交展开一连串的合演,所以我们决定让你跟我们一起去喔,转到你哥哥也在的那所学校,很棒吧?」
「呃…是…是啊。」若晓僵硬地微笑点点头。一旁的若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察觉到什麽。
「所以啊,为了让你尽快适应那里的环境,我们这次香港玩完,就直接飞到台湾好不好?」
「这…这麽突然喔……」
「嗯,别担心啊,毕竟只有一年嘛。东西先留在英国,有需要再买就好了,我们那里已经找好房子,啊对了……」母亲调皮地眨着眼「若暮也会和我们住在一起喔。」
轰,地一声,若晓脑中一片空白。和这家伙住,这个十年不见第一次见就强暴自己的人住在一起?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咦?泰伊丝你不高兴吗?妈咪还以为你会很开心呢,那里再怎麽说也是你的出生地啊……何况那所音乐学院很有名,老师也好,你不用担心学业的问题哦。」
并不是担心不担心,而有更根本的问题存在。
这对父母,似乎少了真正父母所存在的心态认知,他们疼爱若晓,什麽都给她最好的,最好的学校,最好的环境,让她几乎无忧无虑地享受一切,但真实而言,他们似乎完全否定了她的感觉和自主力,纯粹把她当成娃娃似的,替她打扮,简直就像是在玩家家酒一样。
领养礼若暮,甚至突然转学这些事,他们完全没打算和若晓告知,更遑论讨论,礼若晓在他们眼里,比较像是可爱的宠物,可爱的玩具,她并不具思考力。而只要乖巧懂事地照着父母的决定走,适度地表达感激。
而若晓似乎早已习惯,她没有不满,没有反抗,而是微笑着点点头,继续和母亲聊些没营养的话题。
若暮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他妹妹的侧面看上去是那样沉静可爱,柔弱而毫无反抗力似的,点头时手放在脖子上的习惯动作、喝完饮料顺手将发丝剥到耳後,不经意流露出性感,听人说话时微笑点头的乖巧模样,和在谈话空隙,没人盯着她的片刻,低下头所流露出的无奈苦笑。
这些他都没错过,全都仔细地看在眼底。
他说她变了很多,是错的。那个记忆中的妹妹,或许只是被什麽给藏起来,掩盖在假象之下罢了。
想到此,他无意间松了口气。
☆、12 你会救我吗
後来,养父母打算去兰桂坊找老朋友,要若晓和若暮坐车先回饭店。说实话,若晓真的很累,也很想回房间休息,但是……
天晓得父母不在,两人在房间会发生什麽恐怖的事。光想像就腿软,她说什麽也不要回房间。
「呃……我们去顶楼看夜景好不好?」两人走进饭店大厅,她便故作雀跃地嚷着。若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吓得她连忙缩起脖子「听说上面夜景很漂亮,我想看看……」
这一听百分之百是藉口的解释,让他忍不住坏心眼地凑近她耳畔,贴在她耳朵上呢喃似的反驳道:「才怪,你是怕我又强暴你了你……不是吗?」
若暮温热的气息如同他的嗓音,湿润地像带有什麽不妙的暗示意味一样,若晓虽然竭力试着忽视,却仍忍不住脸颊通红起来。
这样就算了,更要命的是……
随着他那恶魔似的低语,她忽然下腹一热是怎麽回事?
若晓的身子经历昨日那一晚,似乎变得有些奇怪,硬要形容的的话,就像全身绷紧似的非常敏感,彷佛只要轻轻一弹,就会像断线的弦一样断掉。
若暮肩臂似有似无地磨擦过若晓的肩上,他绝对是故意的!若晓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加快脚步往电梯走去。
同时,眼前三台电梯正中间者刚好开启了,里头陆续走出几对男女,若晓看见连忙跑上前,抢先进了电梯。反观若暮步伐依旧,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了实在很讨厌,若晓有刹那间真的很想把电梯门关起来给他点颜色瞧瞧——但她坏念头才刚冒出两秒不到,若暮长腿一伸便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若晓慌张地按下顶楼的按钮,密闭的狭小空间里,一股难以形容的暧昧氛围不知不觉地满溢其中。
他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想把我关在外面?」
她眨了眨眼,躲开他目光,往电梯後透明的景窗靠过去,被看破想法的感觉实在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电梯缓缓地上升了。
若晓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随着高度的上升,五光十色的夜景如碎钻般耀眼,她像个孩子似的着迷看着,窗下露出海景,衬着难以记数的大楼灯光,在海面上相映升辉。
若晓看着,没有说话。透过洁净窗户的倒影,她可以看见礼若暮的脸,他倚着另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那张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脸庞,遭遇梦魇般过去的他,就在她身边。虽然晚了十年,但他和她,仍然是在一起了。不论他改变了多少,他到底是她唯一的兄长,或许,她甚至可以这样解释,唯一一个真正爱着她的人。
她咬住下唇,又有些气恼起自己来,她对礼若暮这家伙的感情实在太复杂了。他那样对自己,她应该是恨他的,可她却无法放下自己的歉疚,心底又残留着对他的依赖,所以她根本无法狠下心来对这个人。
即使他做了更多更过分的事……恐怕也是。
礼若晓你这个没出息的大笨蛋,若晓在心中暗自骂着自己。她对若暮这般又爱又恨的最终原因,就是因为她根本无法割舍掉任何爱她的人。
若暮是爱她的吧?否则这十年来他不可能从未把真相说出口,而是隐在心里,而最後那伤口始终未好,所以化脓了,他才会把这股恨发泄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她忽然警戒地抬起头,往後稍为挪了点,瞪着若暮警告道:「我先告诉你,这、这饭店电梯里可是有装监视器的喔。」
若暮不太在意地对她斜嘴一笑:「说到饭店偷情,我比你了解太多了。」
「你怎麽老是把这种话不当一回事似的说出口!」若晓气急败坏地打断他的话,微微握起拳头「那种事…那种事情……」如果早知道的话,她一定……
「你知道了的话,你会救我吗?」若暮低沉的嗓音在她头上响起,若晓抬起头,看见他专注的眼神正拗直地望着自己,像要把她穿透似的盯着。
「我……」
「别转开目光,你看着我。」若暮颀长的手指豁然抵住她下颚,他面无表情,但却像乞求答案似的重复问着「你告诉我,如果我告诉你我拿到那次的理事会助学金是因为我上了他的宝贝独生女,你还能像那样说我很厉害,做什麽事都会成功吗?你——你不会觉得我很肮脏吗?」
若晓一夕间震慑住了,她漆黑的眸子映着若暮冰冷的脸,唇颤抖着,像随风摇曳,刚绽放的樱花花瓣般鲜嫩欲滴。
电梯仍缓缓上升着,夜景益发惊艳,但两人都无心欣赏,只是怔怔地望着彼此。
「我…我在你眼里是那样吗?」若晓悄声回答,双眼没有犹豫,只有坚决「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救你的,哥哥你知道的。」
说谎……若晓,你根本救不了我。
若暮叹气,用力地抬起她的脸,然後,偏着头,轻柔吻上她那怜悯自己的双唇。
而他,也没有被她拯救的资格。
☆、13 没有拒绝这吻的理由
当若暮的唇贴上若晓的唇上时,她第一个念头是这混蛋又来了,真想抬起脚随便往他身上踹下去——但这个反应只闪过不到一秒就打消了。
因为,眼前朝自己逼进的若暮,神情是那样温柔,那样无助,比起欲望,他似乎更像在恳求着什麽,某种令人迷惑的情感占据了彼此心中,或许是孤独,也可能是同情。
他们,需要彼此。
身旁是璀璨夺目的美丽的夜景,若暮没有犹豫,双眼注视着若晓,柔软的嘴唇浅探上她的唇,轻轻地擦过她唇间,时而轻柔地抿起,包覆住她那如花瓣般的柔软嘴唇,一次又一次地抚吻着,双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揽上若晓的腰间,环住她,像捧着锺爱玩具的孩子般温柔。
对若暮而言,其实他是惊讶的,甚至带点恐惧。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为什麽会忽然渴望这个少女的亲吻,而不是更直接的官能性动作。他吻她,这动作被後的意义到底代表了些什麽?当然,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吻着女人,对於接吻这把戏,他绝对称得上是高手,但在没有任何利益考量为前提下吻一个人,对他而言是从未有过的。
最开始的吻并非单纯的生理冲动,而是隐概了更多无法清楚说明的意义,这吻像某种仪式,一开始是那样小心翼翼地探取着,安抚若晓似的轻柔,慢慢解开她的防备。
若暮试着用他的理智去分析、思考这一切看似自然而然的举动,却徒劳无获。这绝对与他的报仇背道而驰,他胸口甚至不自觉一热,麻麻痒痒地紧缩起来,前所未有的感觉,正像毒药般麻痹他的知觉。
随着若晓松懈下来,他的吻也逐渐沾染起更强烈的渴望。舌尖在此时,伸进她微启的口中,拨挑着。
光滑的舌头探索着在她口中舔拭着,享受着她羞涩的反应,模糊的呻吟。她的上颚间非常敏感,只要轻轻一舔,就会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