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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咬一边还像只小狗似得泄愤般摇晃着头,像是不把他这一层皮给咬下来决不罢休!与其说是让楚聿衡放开赫炎珏,倒不如说是她自己给自己的委屈和火气找一个发泄口。
可是,直到她咬出了血腥味,楚聿衡也没松手,甚至,他连半点吃痛的反应都没有,只是冷眼的看着她,眼底的光越来越冷!
因为在他的眼中,姚菍对他这样,完全就是为了救赫炎珏。为了赫炎珏,她甚至不惜咬伤他?
她就是,这么爱他的?
见自己的一咬毫无作用,姚菍干脆放弃的抹抹嘴,她看了眼楚聿衡手背上那带血的牙印子,那种心疼和后悔感一划而过,很快就会委屈和火气席卷了。
“楚聿衡,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相信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相信。今儿我算是领教了。你自己说,每次在发生重要事情的时候,你有哪次真正信过我!哪次没让我受过委屈!你根本就不像个爷们,说得出做不到!”
楚聿衡眯眼,在姚菍跟他撒泼耍横的时候他没放开赫炎珏,这会儿他倒是突然把他往墙上一掷的松了手。
“你不是也说过同样的话,表明过同样的决心,但你做到了吗!我每次都选择相信你,把原则和纪律放在一边,爱你,宠你,甚至是包庇你!连同这个家伙在内!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超出我底线的事,你还要我怎么样做!但是你呢?除了怀疑、猜忌、捣乱、冲动、折腾你都做了些什么?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是你为所欲为的资本!你也知道在遇到事的时候希望别人相信你,甚至有时还清者自清的解释都不屑于解释!而我呢?每次我都跟你解释半天,心意表明了半天,你有那么一次,哪怕就一次!相信过我吗!”
他敢说他楚聿衡所说,所做的一切问心无愧!
他们都太自我。都希望别人能多理解自己,多相信自己。没有安全感的她就像一只步步紧逼的小兽,一路把他逼到了死胡同,而他也会累,也总有一天会不甘沉默的爆发,到最后,就像两只困兽一样,把对方撕扯的鲜血淋漓。
姚菍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般,她眼神古怪的看着楚聿衡,“相信你?那好我问你,昨晚你去哪了?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楚聿衡皱眉,“走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楚正航的酒吧出了事,至于那么晚才回来是因为我一直在酒吧帮他处理事!”
接着楚聿衡看向姚菍,“你在怀疑什么?又怀疑我瞒着你和旧情人去幽会了?你整天脑子里就天马行空的勾勒这么些东西么?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所以我给你极大范围的体谅和容忍,但是,别借着这种‘不安全感’,就这么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人的心都是肉长的,不是铁做的,可以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刺伤和怀疑!”
姚菍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楚聿衡,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他似得,原本充满爱的眼神一寸寸变得陌生。
所以,相信一个男人,还不如相信她的灭灭!
至少看到不爽的,可以直接给她灭掉!不管是坏人还是男人!居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还能这么面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姚菍深吸一口气,她主动上前挽住赫炎珏的手臂,朝着他展露一抹笑靥如花的蜜意柔情,那亲昵的举动忽的就刺痛了楚聿衡的眼!
“既然今天你都看到了,那么我也不否认了。你也知道,当初我嫁给你是情非得已,我们之间从来都是一场无爱的婚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赫炎珏是为了我回来的,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其纯洁而深厚的小学五年自然不是别的感情能轻易相比的。不是只有某些人才有刻骨铭心的五年,不过和五年相比,‘五个月’确实不值一提!从赫炎珏回来后,我就觉得身边好像多了一份无形的依靠,不管发生什么危险的,或者不开心的事他总能陪在我身边,为我排忧解难,更为了我一个要求,就愿意为我深入龙潭虎穴。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疼我,懂我的男人。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不像有些人,每天只懂得教育别人斥责别人,却根本不懂得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和有些人比比,还真是找不到差距!”
赫炎珏知道姚菍说的是气话,他忍不住在她身边说,“姚菍!少说两句。”
楚聿衡的脸色都已经结霜了,有些话她不可以因为在气头上就都说出来,有句话叫做‘覆水难收’,有些话一旦真说了,虽然嘴巴上痛快了但听进对方心里就收不回来了!
“老娘不需要一个教我怎么成长怎么做人的‘教官’,老娘要的是一个温柔体贴事事以我为主,无条件的疼我宠我的爱人!我喜欢的人是赫炎珏,因为他可以给我的不仅是包容和体贴,更是幸福和快乐!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开心的要命!”
姚菍嘴巴说的爽,心里更一种类似于报复的畅快淋漓的块感!当时的她甚至的想的是,他不是和夏婉婷在一起么?不是喜欢搞外遇么?她会让他知道,不是只有他楚聿衡能搞外遇!
到底是年轻,尊严高于一切。绝不允许任何人践踏亵渎,所以受伤的时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她顺手就拿起来保护自己的武器。只要这武器能捍卫自己的尊严,能伤害到别人,根本就没在乎过她手里握着的其实是一根荆棘,在那些尖锐的刺伤到别人的同时,也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身体里。
生平第一次,楚聿衡有了种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却呼吸困难的感觉!就连他之前受过命悬一线的重伤,都从没有过!现在的他,就像是被人用子弹射穿后,扔进了波浪翻腾的洪流中一样!还未觉得痛,就先已经感觉到一种窒息!
这个高大的男人身后收紧拳头,在人看不到的地方,青筋毕露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她把他们相知相爱的五个月做了一个总结,就是‘不值一提’四个字?就算当初他和夏婉婷分手的时候,都远远不敌她这四个字来得伤他!
突然,楚聿衡像是发现了这房间有什么异样似得环顾四周,当他发现这房间已经没有了一些明显的女性用品,好似只剩他一个人的生活用品后,楚聿衡没有看姚菍,而似乎更像是带着一种确定,像是拉开抽屉看了眼,又打开衣柜看了下,当他背对着她去做这一切的时候,姚菍突然感觉这个男人的背影竟好像被笼罩上了一层深深的落寞和受伤。
姚菍咬唇,心头有些后悔刚刚说出的故意气他的话,不过这后悔不过只是一瞬瞬的事,事实提醒她,在面对楚聿衡这个战斗力十足的对手时,她必须要保持高度冷静的作战能力!在感情上,她绝对不做输的一方!她也必须要让他明白,不要觉得她姚菍没人要,就算他楚聿衡不要,她也是有人要有人疼的!
绝不是像他那晚和夏婉婷在一起时所说的那样,她的存在只会让他感到厌烦!她姚菍没那么贱!不会明知道他爱着别的女人还烦着他缠着他!
尽管是在这种情况下,楚聿衡还能维持脸上清淡的笑,“你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他双宿双飞?姚菍,我楚聿衡还没死!”
有时候,姚菍明明心里想的就不是这样,可她嘴巴里说出来的就变成了,“我们当初不是都达成协议了么?不管我们两个谁先找到合适的人,对方都要无条件的祝福和放手,怎么,难不成你现在想反悔?”
她以为,这次他还会像以前那样把她凶狠的纳入怀里,在她耳边严厉的警告她,这辈子她都休想和他离婚!既然上了这贼船,下来这事儿她想也别想!她什么都可以提,但就是不许给他提离婚这件事!
但是这次,楚聿衡面对她的话却沉默了。
这个硬汉慢慢松开握紧的拳头,“我知道,这段婚姻让你过的一直都很委屈,虽然我一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你幸福和快乐,不让你受委屈,但似乎导致你失去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变成了我。也许这从来都不是你理想型的婚姻。也许老夫少妻这种模式真的不适合我们,这么久以来让你过的这么不开心,委屈你了。”
楚聿衡说的很慢,这话正因为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怒火或者针对情绪,竟让人听起来有些真诚的感觉!
这种真诚让姚菍直觉得自己四肢在迅速失血变冷!突然间,那种晕眩的感觉又来了。她把指甲用力的刺入手心,努力压制住胃里那种翻腾的感觉,却因为强忍而红了眼眶。
她是一个多要强的人,成心在一个人面前伪装坚强,那是打落了牙齿都不肯服软示弱的固执。宁可遍体鳞伤也绝不退步。
“姚菍,我很累。这次真的累了。你不是常把离婚挂在嘴边么?虽然先前的几次我从没同意过,但是这次,我同意你先前建设性的提议,离婚吧。”
在楚聿衡说完这些后,看都没再看姚菍一眼,而是转头就走。
他让她听到自己说的话,却绝没让他看到他突然红了的眼眶。他也是要强的人,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到他的脆弱。
他们的确很像,不管看待事物的眼光还是见解都非常的相似,但是和性格相比,这一切的相像都变得不那么重要起来。因为绝不退步的‘固执’和死要面子的捍卫‘尊严’,才是他们双方最致命的点。
他是冷酷坚硬的花岗岩,她是有棱有角的五角星,那时的他们还不懂得磨合对方身上的棱角,只懂得硬碰硬的头破血流,两败俱伤。
楚聿衡自从离开家后,就开着他的车,选了回部队最远的一条路,开着车窗一路狂奔!
冷如冰爽的风吹在他脸上,刀子割一般的疼,可是他却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只是麻木的开着车,连什么时候落下泪来都不自知。
他从不轻易落泪,甚至他都忘了上一次自己落泪是在什么时候?还是第一次提干时想到母亲的期望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还是最亲密的作战伙伴牺牲的时候?
真的太久,久到他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每次低头的都是他,难道让她低一次头就这么难么!怀疑和没有安全感,只是因为一个人爱一个人的心不够坚定。她只是,不够爱他。
……
一直到楚聿衡转身离开,姚菍就那样笔直的站着,知道听到楼下传来甩门的声音,窗外传来汽车发动起来的声音,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才让她终于没再强忍的随着眼前一片黑,如果不是赫炎珏及时揽住她的肩膀,她会摔倒在地板上。
指不定,砸出个大窟窿都可能。
哪怕在这种时候,姚菍真佩服自己还有调笑的心。
“明明心里难过的要命,你又何必逞这种强!”赫炎珏气的说她,却又不忍口气太重。
他就不信,连他自己刚刚都能听得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气话,楚聿衡的会真的听不出!她就是这么个拗性子,遇拗则拗,两个人都互相退一步好了,有什么解不开的误会呢!
姚菍摇头,还没等说话,那股子想吐的感觉又窜上来,让她差点从他怀里跳起来,直奔着洗手间就去了!
赫炎珏不知道,楚聿衡也不知道。真正刺激到她的还是今天早晨她刚去部队时接到的那通电话。
电话是夏婉婷打给她的。
刚开始打来的时候,她在那边柔情蜜意的说,“阿衡,你的外套我都帮你熨烫好了,等会我就给你送过你好吗?虽然昨晚分开到现在都不到十个小时,可人家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你了。”
当她出声打断她的话,冷淡无比的提醒她电话打错的时候,夏婉婷才像是后知后觉自己失言了似得,直说他们夫妻俩的电话她是编辑在一起的,没想到却拨给了她。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笑的讽刺,直接说,“在我面前夏小姐不需要继续再伪装成圣女的模样了,结合声音再结合人,怪恶心人的。你自己心里想什么,还需要我先点破么?还是说你那些不要脸的手法,希望我开口赞美一下?”
夏婉婷像是并不在意她这么说似得,见她都说的这么直接了,也就不再掩饰了。就连声音都充满了一种故意的傲慢和得意,“虽然阿衡答应我回去会和你摊牌,但我以为那也要等到他晋职后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怎么样,在他那受伤了?滋味很难受吧?姚菍,我就是要让你难受!因为我也要让你感受一下失去心爱人的感觉!让人明白抢人爱人的后果!阿衡是我的,谁也抢走不!不管我离开还是我回来,他都是我的!他的心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人,和你,不过只是因为你和我有几分相像,把你当个替身罢了!你这个蠢女人该不会以为他真爱上你了吧?”
接着她又说,“姚菍,你得明白,你要恨的人不是我而是阿衡。如果不是他的心里还有我,还爱着我,只爱着我,我是无论如何也伤不到你的。虽然你的确什么也不如我,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