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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能让他在这样的时刻,觉得开心。
7
还有的一件大事,就是大头和倪显赫重归于好,由于倪显赫威胁要把我如何如何的疯狂行径,我对他的一点好感早就烟消云散。
我恨不得提着大头的耳朵把他扔到西伯利亚去。
省得他没有骨气,回来丢人现眼。
大头罕见地正色说:“你不明白。”
我说:”当初他家那个什么老爷子又说要整你们家的海参连锁店,又是威胁你的人身安全,那小子真的低眉顺眼和你分手答应结婚,你就只能跑路,他把你当什么?你又不是找不着好姑娘,就是真的只能和男人了,也肯定吸引一大帮。”
我和大头在这家酒吧做了这么一小会儿,已经有不少目光往我们这个方向看了。
大头不理我的激愤,“说了你不明白的。”
“现在他这不尴不尬的身份。”我感叹一声,压低嗓子:“前几天晚上长安街封锁,什么党闹事的,你敢说没有他的份?一不小心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现在他手里的关系,手里的钱,他敢动一丝一毫?你跟他搅合在一起,你能有好日子?”
大头喝了口酒,“我们两个都那么多年了,习惯了。”
“那就改掉坏习惯。”
大头轻笑一声,“说得干净利落,现在我让你离开苏如春,找个好姑娘结婚,从此和和美美,全体人民都满意,你愿不愿意?”
我语塞,半晌才说:“那不一样。苏如春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我,相反是我亏欠他许多。倪显赫不一样,他的背景太复杂,心思又太多,他的牙科诊所怕是早就不干了吧?”
“怎么不干,但是正经营生,当然得保留。”
“那还是有非正经营生?”我从大头的话中听出漏洞。
大头不说话了。
不过我也没兴趣继续打听,只是提点大头,“那你打算怎么办?万一他为了什么政治考量再次放弃你,跟什么人联姻了,或者一不留神出了什么事儿被捉进去了,你怎么办?”
大头说:“他那不是真的结婚,只是放出个苗头给别人看而已。”
“……”
“你不要觉得他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他这么多年,我们两个之间的账,早就算不明白了。”
“白痴。”
“他对我很好的,要说他真心实意地对过别人好,曾经把别人看的比自己重一点的,也就只有我了。”
我冷哼,“你倒是自我感觉良好。”
我替大头觉得憋屈。
大头那样大大咧咧的性子,罕见地吐出几句温温柔柔的话,“你啊,看得见他,怎么就看不见你自己呢?两个人在一起,是你情我愿,你欢我爱的事情你说对不对?要是你只想着我要如何如何,他得如何如何那肯定是不行的啊。说句不好听的,就你高贵,就你优秀,就你不仅值钱值精力还值得人家的深情厚谊?不问回报,那是人家付出的态度,投桃报李,那是你回报的原则。你觉得我委屈了,你说你们家如春岂不是更委屈?”
我讪讪,“起码我没打算跟别的女人结婚。”
大头说,“可是你有一个儿子。”
“我也没逼得他有家不能回。”
“可是他来看看你,还要住在大半个城市距离的地方,怕被你家人发现。”
我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倪显赫来了,看见坐的和大头很近的我,脸色堪比黑面神。
我对着他挑一挑眉毛。
他低声问:“你怎么又和他搅到一起?”
大头一掌拍上倪显赫那张年轻帅气的脸,留下五个手掌印儿。
我顿时觉得自己果然,的确,是在操没有味道的闲心。
人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堂堂小公子挨了巴掌还能笑得一脸甜蜜。
不过是为了林立安而已。
倪显赫饱含着严重占有欲的目光笼罩着大头,还有余力可以向我示威。
我邪笑一声,在大头脸上“啵”了一下。
空气一下子完全凝滞,然后小公子的表情从扭曲变成狰狞。
“你个混蛋!”倪显赫扬起拳头。
我多么明智,躲到了大头身后。
大头里外不是人,倪显赫忽然笑了。
我觉得颇有点儿大事不好。
“我刚才来的实惠学长正好也下班了,就让他也一起,你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了,正在一层栏杆那里看呢。“
我们所在的这个酒吧在地下一层,我一抬头,如春果然在栏杆上满脸笑意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作业没完成被老师捉住的小学生。
等到他终于下楼了,我只有跟在后面乖乖低头的份。
倪显赫笑得那叫一个happy。
刚才教育我一顿的大头也没憋住,抹了抹我留在他脸上的口水。
果然是一对奸夫,非奸即盗的奸,大奸大恶的奸。
我暗骂。
倪显赫的黑色路虎揽胜像一个穿山甲一样在我们的车前面。
又换了一辆车。
我说,”真不知道小公子在做什么勾当,一肚子坏水,肯定不是为国为民。”
“那你就去轻薄人家老婆?”
我摸摸他的脸,“我轻薄自家老婆还来不及,怎么有空轻薄人家老婆,我只不过看小公子不顺眼而已。”
前面正好是红绿灯,我脑门被重重弹了一下,“要放在古代,杀父夺妻可是不共戴天之仇,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还当真以为今时今日的倪显赫是两年前给你看牙时那个小医生?”
我靠在座椅的背上,“我管他是什么身份地位。”
最终还是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个时候,我不想要想那些无关紧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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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为韩若回国到两个人一起去美国之间。
1、摩天轮
天津之眼。
五年前我告诉他,这里将要架起一座比伦敦之眼更高的摩天轮。
而他一笑而过。
如今,当我们手牵手站在摩天轮之下,仰望,脖子发酸,却觉得掌心干燥的温暖切实而宝贵。
苏如春难得有几分窘迫,“两个大男人,要坐这个,不觉得的有点——?”
“有点什么?”我眯起眼睛打量他。
他赶紧把眼睛往别的地方看,从善如流,“没什么,我是说今天天气很好。”
我看着城市铺天盖地的繁华灯光,果断派某个失言之后还企图在大晚上讨论天气的人去排队买票。
前后左右亲亲我我等待上摩天轮的情侣都有意无意看向我们。
苏如春这时候倒是一派坦然。
这样隐秘的,但是却又是向全世界光明正大公布我们是一个couple的感觉,真是让我笑得咧开嘴。
情侣箱室,宽阔明朗,而外面,夜景美得不可思议。
前面的那一节逐渐上升到最高,里面的男孩和女孩,开始接吻。
我突然想起,某日在赵枚的小本子上看见的一句话。
“听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的恋人,会得到祝福。但是如果没有接吻,那他们一定做不成情侣。”
我话音刚落,苏如春就冷着脸拉过我的头重重地开始吻我。
我气息不吻,但是能感觉到我们还在上升阶段。
吻开始变得细碎而绵长。
他的舌头滑过我细腻的口腔内壁,在我的牙齿上雕琢着印记,他在我的嘴里搅动惊涛骇浪,但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我咬着他的嘴唇,缠绕着他的舌头,抬眸时正对着他的眼睛。
除了他,我再没有见过一双如此深邃清澈的眸子。
当初他的眼睛就清澈如水,深邃得像潭。
而现在这个人的眼睛却是海。
秋日阳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流动着碎金。
风平浪静,满眼的光风霁月。
坦诚却深不见底,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一直往下去,去探一探那里的尽头。
不知深浅,不知流向,不知喜怒,不知寒温,不知是汹涌还是平静。
深不可测。
我只能看见从最隐蔽的底层盘旋直上的爱意。
我无法度量这个吻的长度,因为忘记看时间。
但当我们松开彼此,我们已经离地面只有大概两米了。
如果说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会获得幸福,但我们这么卖力接吻了这么久,一定能获得更多的幸福。
2、偶遇
没想到会遇见宋雨露,在超市。
当时我左手和右手各拿着一个山药,比较两者哪个会更好吃。
虽然我不会做饭,但是我很喜欢买菜。
因为如果我买回去了,某个人就一定会任劳任怨钻进厨房。
而且我的厨艺进步了许多。
进步的地方在于我知道要加多少调料,在什么时间。
因为他的手偶尔在加调料的时候不灵活,所以我就充当了他的右手。
上帝决定命运,医生是上帝唯一的手。
而我,愿意做他灵巧的右手。
宋雨露拿着购物袋,穿着孕妇裙。
我有点惊讶。
她看见我,顿下脚步。
“你回来了?”
“嗯,回来几个月了。”
我挑好山药,决定去挑榴莲。
辨别着哪种臭味吃起来会最好吃。
她看了一眼我的购物车,“你们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嗯,”我漫不经心地答,想起她的肚子,正色说,“恭喜,你要做妈妈了。”
她一愣,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肚皮,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他利用我做了什么事,你不觉得他卑鄙么?”
“卑鄙么?我代他向你道歉。”利用一个女人当挡箭牌,如春确实有对她不起的地方,但是,我这个人习惯了帮亲不帮理,做不出什么大义凛然的姿态。
更何况他是为了保护我。
我不知道宋雨露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嫉妒,或许是不甘,或许是愤恨,让她接下来对我说,“你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来能回到他身边?你知道他使过多少心机,利用过多少个人?我才不相信我是唯一一个。你怎么能这么相信他?他的情爱,真有这么可靠?”
“是。”我静静看着她,坚定不移地答。
“因为他的坚持?还是因为他下定决心就不会回头?”
我选了两块榴莲,放进车里,错开她身边的时候对她说,“不,因为天上地下,只有一个我。
”
幸好,日子逐渐平和,韩若又正在休假,苏如春开始拉着他一起出去走走。
有的时候去圆明园,两个人带着棒球帽,穿牛仔裤t恤衫,上面印着夸张地卡通图案,看起来像大学生。
甚至有人找他们拍照的时候,喊他们同学。
还有一次去天坛,一群长相明显接近的外地人,看起来是家庭旅行的样子,每个人都背着专业到不行的单反相机,强烈要求和韩若拍照。
因为那天,他穿着一件很洋气的小西装,马靴。头发上还恶作剧一样喷着彩色的一洗就掉的那种染发剂,看起来像个金光闪闪的王子。
韩若刚开始没听见他们的叫唤。
而他对谁都冷淡,自然不想费心提醒。
不过红着脸蛋的中年大哥委屈地说,“叫了你好多遍都没搭理我,太不够意思了。”的时候,韩若和他都忍不住笑了。
到最后还是被他们赖去一张照片。
他的offer到了。
两个人一起去吃火锅庆祝。
在北京城,韩若却只愿意吃非老北京式的火锅,因为他讨厌羔羊肉的味道。
两个人吃得大汗淋漓。
那天晚上回去,运动之后,韩若睡得很好。
第二天他没舍得叫他,结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10点了。
苏如春觉得没有比这个更高兴的了,因为从那天开始,韩若不再失眠。
四、王家辰(小念正版名)与苏如墨的争风吃醋
“舅舅,我将来嫁给你好不好?”
苏如墨趴在我的怀里,一双大眼睛向往地看着我,粉嫩的脸颊,肥嘟嘟的身体上还散发着动人的奶香。
杜丽雅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苏立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我只能求助苏如春。
苏如春装模做样咳嗽一声,“哥哥也对你很好,你的8个芭比娃娃里面5个都是哥哥买的,你舅舅只买了一个,你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苏如墨低着头,一脸害怕伤到苏如春的表情,斟酌着语句,“哥哥也好啦,可是人家很专情的!再说了,我们班女生都喜欢舅舅耶,我要是拿下了舅舅一定很酷!”
我无语望天,现在的小孩子,即使不拿下我,也是酷!酷!酷!
“可是等到如墨小美女长大了,我都变成糟老头了。”我说。
苏如墨在我怀里板着小脸看着我,“年龄不是差距,性别不是问题,真爱可以战胜一切!”
一副摩拳擦掌敢于与全人类对抗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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