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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谈论。」明知道他们两个的谈论完全没有恶意,然而杜非云还是无法释怀。
成媛倒是完全没有动怒,也没有试图辩解,反而象是得到了天大的礼物一样,兴高采烈地冲到了对方的面前,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呼出的空气纠缠在一处,暧昧到了极致。
杜非云呼吸一滞,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张张合合,脑子竟再次有些昏眩起来,难道是发晓的陵遗症?
「喂,你到底怕不怕医生产」原先以为他不愿进医院是害怕医生,后来看到他与辛琛医生的互动,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杜非云反问:「我的医生只有辛琛一个,你觉得我应该怕吗?」
确实完全没有必要,成媛转了转眼珠子,「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肯进医院?」
男人闭紧了嘴巴,沉默是金。
「是你说有问题直接问你的。」
「确实,但是我并没有回答的义务。」
杜非云忽然伸出手扣住成媛的下巴,在她以为对方要强吻的同时,后者却趁机推开了手足无措的她,掀开被子下了床。
成媛花了好一会才从脸红心跳中回过神,她想不到自己居然也会有小鹿乱撞的时刻,一边暗自纳闷,一边冲了出去,恰好在玄关处拦住了正在换鞋子的杜非云,「别急着走,我煮了粥,很好吃喔!」
杜非云刚要拒绝,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皮肤上浮起淡淡酡红。
成媛笑得几乎肚子抽筋,脸上不动声色地再接再厉劝说:「吃完粥就再吃一次药,如果身体确实恢复得不错,今天或许还能继续回公司加班呢。」
杜非云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了。如果特意找个地方解决民生大计,反而耽误时间,在这里随便解决一下,或许还能在助理下班前去处理一些事。
「好,谢谢。」
粥熬得又稠又香,配着简单的小菜,就令人食指大动,欲罢不能。
杜非云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一碗,空荡荡的胃里垫了东西,总算好受了些,抬头望见美丽的女人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他不太自然地清咳一声。
「你的厨艺很不错,非烟可什么都不会。」
成媛抬了抬眉毛,「喔,原来在你眼里,我还有地方能够胜过她。」
杜非云认真地反驳:「你和非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类型,非烟被我们宠坏了,很多地方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成媛酸溜溜地接道:「如果能够得到你的宠爱,我也不介意一辈子当长不大的孩子,可以理所当然地占据你的温柔。」
明目张胆的调戏让情商为负的杜非云有点招架不住,他再次清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妳也是堂堂的大小姐,哪里学得厨艺?」
「我自小在美国读书,一个人在国外待久了,不想吃快餐类、油炸食品,买几本烹饪书,试了几次,做出来的东西也就可以下肚了一一」
杜非云又有了一种错觉,明明是微笑的美丽面容,淡然宁静的语气,却有一种淡淡的悲伤如同夜间的薄雾漫了上来,避无可避。
「你父亲怎么舍得把那么小的你送出国?」他忍不住为她抱不平。
成媛微微笑,漆黑的瞳仁晶莹如琉璃,「他自然舍不得,是我坚持的。」
杜非云下意识就要问她为什么要坚持,然后话语到了嘴边,又被他咽回了肚子里,这些事情太过私密,不是他可以知道的。
「嗯,你本来就很有主见。」一句话轻轻带过。
成媛巴巴的望着他,然而等了半天,却等到了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感叹,微微地有点受挫,毕竟她只是路人吧,没必要花费心思关心,如果牵扯了更多的感情,到时候要撇清关系反而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她站了起来接过对方手里的碗,「还要吗?」
杜非云点头。
成媛把碗放到餐桌另一端杜非云绝对构不着的地方,然后她慢悠悠地走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俊美如月的男人。
「给我一个感谢,不然就不给你吃!」
「妳……」他竟然看走了眼,原来她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杜非云没有发现自己脸上浮现了无可奈何的宠溺微笑,「好吧,非常感谢,成小姐。」
「一点诚意也没。」成媛指指自己的脸颊,「至少也要一个亲吻。」
「……」
「每次都是我亲你,你好歹回吻一个,就亲脸上,西方人都当成礼节了。」
明明知道这都是一堆歪理,杜非云却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一口拒绝的决心,反而望着她微微嘟起的红唇,心上彷彿有羽毛轻轻扫过,一阵悸动。
「好。」
成媛纯粹在无理取闹,报复男人之前的置身事外,于是出乎意料的,当那个字眼飘进耳朵里,她震惊地望着男人站起来的身子,俊美的面容越来越近,放大成越来越无法抵抗的气场,不由自主地偏过了头,她有点害羞。
然后,本来该落在脸颊上的吻,触碰了柔软若花办的双唇,此时彷彿有火光产生,劈里啪啦,近在咫尺的双眸对视,无形中似有丝线牵连。
两人同时一怔,一秒钟彷彿被延长成一世纪的光阴,最后,还是杜非云率先回过神,尴尬地退了一步,「时候也不早了,刚才吃的大概可以撑到晚餐,我先走了。」
望着男人有点失措的离开,成媛咬了咬唇,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就一直在胸口发酵的情绪终于爆发,她从来不是会苛求自己的人。
「喂!」她叫住他,看着他疑惑地回头,大声告白:「我喜欢上你了,我喜欢你,非常喜欢!」
她倔强地站在原地,美丽的双眸紧紧地盯住呆若木鸡的男人。
第一次告白,本来还以为自己会不知所措,然而一旦说出了口,却彷彿放下了一个很大的负担,浑身都轻松起来。
倔强的甜美嗓音好像转成了无数重播的录音带,一遍一遍地在大脑中重播,杜非云伸出手抵住太阳穴,还是无法阻止那一阵阵的轰鸣。
「杜非云,我喜欢你!」
杜非云有点烦躁地皱了皱眉毛,情绪如同失控的马儿,让他无法掌握,下意识地冷了面容,「我不喜欢开玩笑……」
「你知道的,这不是玩笑。」
被他质疑,成媛美丽的面容上露出了伤心的神色,黑曜石般的大眼巴巴地望着他,好像要把他看进灵魂里。
杜非云反射性地躲开了成媛的目光,「是不是玩笑,我不关心……今天多谢招待,我走了。」最后几个字还含在嘴里,他已等不及举步就走。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倔强的嗓音一直倔强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杜非云的脚步有点踉跄起来,几乎是狼狈地走出了成家,第一次被一个女人逼到这样的境地,心跳自始至终都不停地鼓噪着,连他都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脏病。
而一旦真离开了,坐在车子里,透过车窗望着精致的成家,在无法形容的烦躁中,竟漫出了些许的失落,彷彿错过了什么一样。
而就算是坚强独立的成媛,鼓足勇气了却被毫无转圜余地的一口拒绝,也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她萎靡不振了好一会,本来因为高兴而淡忘了的感冒又再次冒出来作祟,而且来势汹汹,折腾得脑子晕沉沉的,还隐隐作痛,一定要雪上加霜吗?
自嘲地笑了笑,突然非常不甘心,掏出手机给杜非云拨了个电话,不出所料,还没接通就被挂断了,她犹不死心,又发了封简讯过去。
喂,告诉我,我是不是失恋了?
大概各种情绪汹涌,脑袋疼得越发厉害,又一直等不到对方的回应,失落感铺天盖地,终于支撑不住,她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你看你妈,一把年纪了还不让人省心,居然玩离家出走这一套,非云,你帮我想想办法,把她劝回来。」
女儿被拐走。老婆出走,家里唯一剩下来的那个又把公司当成家,几天才看见一个影儿,白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晚上又孤枕难眠,凄凄惨惨慼慼,这日子可真过不下去了。
半天没得到回应,杜凯胜从自怨自艾中回过神,望向那个难得回来吃晚餐,却一直心不在焉的养子杜非云,用力地一拍桌子。
杜非云被惊吓到,「爸,怎么了?」
杜凯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哼!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回来后时不时就看着你的宝贝手机,有女朋友了?」
这小子也太不老实了,非烟在的时候乖得跟柳下惠一样,现在非烟名花有主,他就忙不迭地交女友,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杜非云一怔,下意识地又看了一下黑漆漆的荧幕,没有简讯,没有来电,不知怎的,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沮丧感充溢了胸腔。
杜凯胜见他没有反驳,只当他默认了,「还真有了,怪不得都不肯听我说话了,说,是哪家的女儿,敢来拐我的儿子?」
食欲全无,杜非云随意地扒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爸,今天还有很多文件没看,我先去书房了。」说完,自顾自地上楼了。
杜凯胜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忽然被一阵凄凉席卷,他做人真的太失败了,儿子、女儿、老婆,一个人也留不住。
回到书房,杜非云没有在第一时间拿出文件来看,而是坐在椅子上出神,过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上面还是只有一个未接来电和一封已读简讯。
两人之前也算是不欢而散,杜非云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然而他自己还不知道如何面对,索性就不接了,接着,他就收到了已经看过的那封简讯。
明明不在眼前,脑子里却生动地浮现了对方说话的神情,应该是微微笑着的,眼睛极亮,亮得彷彿蕴满了泪水。
心,竟然有点微微的钝痛,不知其所以然。
后来,他就不停地看着手机,而对方却再也没有传来任何讯息了。
杜非云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变得这么优柔寡断起来,完全不知拿这个女人如何是好。不过,在这将近三十年的时光里,除了杜非烟,她是唯一一个能够不惧他的冷面,无数次地挑战他的底线,一往直前的勇敢,勇敢到令人心疼的女人,在他眼里,她已然成了特别的存在。
然而,情商为负,恋爱经验为零的杜某人,分不清这样的特殊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该对成媛的热情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被敲响,随后被打开,杜凯胜幽幽的语气传来:「虽然我是个没人关心的,但你是我儿子,我还是关心一下你好了,不要看太晚啊。」说完话,像幽灵一样幽幽地飘远。
杜非云叹了一口气,索性关了手机,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公事中去。
可到底有多少「全神贯注」,也就他本人知道了。
情绪影响身体,这话一点都没错。
成媛告白失败,感冒猛地加重,一个人在家里苦不堪言,连爬去医院的力气也没有。
成铭柯回台北来看女儿,连夜把烧得迷迷糊糊的成媛送到了医院,吊了点滴,又好好地睡了一觉,早上起来的时候,力气终于又回来了一半。
睁开眼望见坐在床头的成铭柯,成媛晃了晃头,才冷冷地叫道:「爸。」
成铭柯毫不介意,只说:「我早说过了,家里好歹请个管家,也有个照料,昨天要不是我突然回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情。」
成媛抿着嘴一声不吭,成铭柯知道这是她在默默反抗,这孩子像极了他,个性又强又倔,一旦作了决定,谁都无法让她改变主意。
「昨晚有人一直打你电话,我接了他又不说,你看看吧。」成铭柯把手机递给她,本来安静的成媛忽然问振奋起来。
然而,望见手机上那一连串的陌生号码,又变成戳破了的气球,一下子扁了下去。
「你在等电话?」成铭柯的眼睛毕竟是淬过火的,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心思。
「对。」成媛不是扭捏的女人,大方承认。
成铭柯一听就心疼了,「哪个不长眼的,你都病成这样了,他连电话都没打来一个,告诉我是谁,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不要你管。」成媛翻了个身子,拿乌黑的脑袋对着他。
「我不管谁管,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识货了,这么一个好女孩摆在他面前,也不晓得好好珍惜。」
成媛听得心烦,用手摀住耳朵也不管用,从昨天就一直在胸腔里发酵的情绪全部转成了怒火,像机关鎗一样朝着成铭柯发泄了出来。
「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当时你是怎么对我妈咪的?要不是你忽略她,她又怎么会得忧郁症,在难产的时候,也一直等不到你,只能抱着遗憾死去……」
这些往事,都是外婆跟她说的,她一出生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