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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便随他去吧,公主您也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不是么?”
手上的被子已经被揉的褶皱不堪,我这火气却未曾有丝毫的平息。
她却现了忧愁的神情摇了摇头,“唉,阿姊你是不知道,那些个人又哪里及得上犼之一分呢?本宫也是试过之后才晓得,阿姊您当初待弟媳,可真是不薄。只是您心不在此,我便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望着她的脸,本君,只觉得,胸膛里的心脏,已然停止了跳动。
作者有话要说:看你逞强到几时~
☆、第三章
忍不住,嗤笑一声,“即便公主这般说,斯生也没有丝毫的办法,阿弟的消息,本君可是未曾有过一些耳闻。”
潋滟又是轻轻一叹,“阿姊你是误会了,弟媳此次请你来,倒不是为着找令弟的,毕竟,婆婆她已经找得很是勤奋了,多你一个也着实没什么用处。”
她顿了一顿,望着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好一会儿才继续道:“阿姊大约是忘了吧,当初你来不死山不就是做那质子的么?虽这期间旷了一百六十年的工,弟媳我也不与您计较了,只此下,还是呆在这里等着雎鸠来换的好。”
皱着眉,望着她。
这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她到底是打了什么目的?
还是说,她觉得玩弄本君玩弄得不够?亦或者是当初我的及时抽身让她觉得挫败?
怒极反笑,我问她,“潋滟,你说为甚本君要乖乖呆在这里?”
她还以为,现在本君会任她摆布?
我若想走,不死山又有谁能真正将我留下?
她的小腿凌在半空,随意晃荡着,脚踝上的铃铛又发出了熟悉的清脆声响,“呵呵,阿姊这般说来,可真是伤弟媳的心呢。”即便这般话语,她的脸色也未见半分伤心在上面,只嘴角的笑容讽刺得紧,“嗯,怎么说呢,阿姊既然不怕背上言而无信之类的虚妄罪名,弟媳我也自然无话可说,只这番作为着实令人心寒,那就不能怪弟媳我使得手段太过极端了。”
她的话音一落,我这心里便暗道不好,连忙运气,竟觉得隐隐有些郁结,赶紧掀了被子,只见两处脚踝各扣了一环银色细镯,古朴诡谲,密纹紧致,期间又有似水光一般白雾流转反复。若是猜得不错,应当是与锁仙铃类似的仙器。
“潋滟!”她竟然在我昏迷的时候下这种绊子!
“哦,阿姊,本宫劝你不要试图去解,这‘缚魂镯’可是不死山镇族宝物之一,你若是以为与锁仙铃之流相似,可是要吃苦头的。”
她的笑从容又恶意。
冷哼一声,伸手去扯那劳什子的缚魂镯,本君就不信若舍得拼些修为,这世上除了那位上神锢灵钉,还有什么东西能真正困住我的。
只当我那手指触着这镯子时,仙力还未从指尖泄出多少,那镯子上流转的白光突而大作,瞬间由雾状凝结成丝缠在了我的脚踝上。
陡然而来的疼痛使得我那手指不禁抖了一抖,正待想忍痛将这东西一除到底,却不想潋滟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床边,按住了我的肩膀。
“你倒是真不要命了?”她的神情十分说不好,笑容已经敛去,却又不像是发怒,只一双眼睛很是凌厉的望着我,“你若是硬来,这镯子可不通人性,保不得将你身上的仙力抽干,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愣了一愣。继而不思议的望着她的眼睛。
她,究竟是有多么的未达目的不折手段?
我不曾想过,她竟然会那这种东西来对付我。
掸开肩膀上的手,冷笑一声,我对着她道:“弟媳,你很好。”
她的手顺势垂在身侧,神色没有因为的神情与举动露到丝毫不满,“阿姊,本宫都说了,莫要怪弟媳手段极端,若你肯乖乖留下,弟媳又何须出此下策?”
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我厉声问她,“潋滟,你究竟要我怎样?明明知道,即便本君在这里,我那阿弟也根本不可能会回来替换的。”
她究竟是要我怎样呢?
将我留在这里,离她这般近。
难道,她不晓得,这对我是怎样一种折磨么?
花了那么多年,逃到离她那么远的地方,都不曾忘记过她,如今却是要叫我怎么办?
她的心不属于我,她的身也不再只属于我,她从始至终都不曾是我的,却将我的感情肆意掠夺。
潋滟,你究竟是有怎样的任性呢?
一百六十年前,我以为自己能够狠心做到忘记,即便是在后来的无数个夜晚梦见她,也以为,只要今后不再相见,便能将自己的心守住。
可是,如今在身体里叫嚣的欲望,在脑子里反驳的理智,让我知道,自己的心早就不在自己身边很多年了。
谁说的?一物降一物。
见到她,理智叫我逃,怕败在欲望面前,变得卑微,变得不再是自己。
我怕,怕在她身边多待一刻,想要得到她,想要她只属于自己的欲望会超过倔强,超过理智,超过自尊。
怕自己,哪怕晓得她并不爱我,却也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我望着她,为着自己的认识感到悲哀。
她也望着我,神色终于冷了下来,声音冰凉一片,没有丝毫情绪,那双一直潋滟波光的娇艳眸子此时仿佛凝了寒冰一般,“既然如此,阿姊你就当一辈子的替身好了,弟媳自然不会介意的。”
霎时,我只觉得手脚冰凉。
她却转了身,不再理我,一边朝外走,一边道:“阿姊还是先休息好,保重身体,莫要再有逃跑的念头,留着体力去完成自己该尽的义务才是。”
我已然不能思考她的话,更不晓得那义务是什么。
只脑中渐渐明晰起来的的是,替身两字终于赤/裸裸的从她口中说出。
是了,我是替身。而这只狡猾的小狐狸。永远也不会属于我。
什么大兔子,什么小狐狸。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狠狠摸了一把脸。
还好,除了有些僵硬,并没有流泪。本君深感欣慰。
重重躺回床里。
我的脑子已经不痛了,脚踝也不痛了,心,也不痛了。
我只觉得麻木,浑身的麻木。本以为早已认清的现实,再次放在我面前,原来还是可以再伤一遍的。
可是,有什么所谓呢?
反正,已经是这样子了。
反正,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反正,一直都是这样子的。
我想起梦里的她,想起当初将将遇着的她,想起叫我斯生的她。
忍不住窝了身子。
我该怪谁呢?逃跑的阿弟?将我卖了的阿娘?捉我回来的小九?还是戏耍我于掌间的潋滟?
不对,我该怪我自己。若不是我自己没有守住这颗心,又怎么会给与她伤害的权利?
潋滟,潋滟,你究竟是要我怎样呢?究竟是要我怎样才肯放过我呢?
之后几日潋滟没有再来过,也没有人阻止过我出去。偌大一个院子,只有我一人。这里,已经不是当初的公主府了。她似乎只是将我捉回来,便这样放着,不理不睬,让我自生自灭。
我该高兴的不是么?只要不见到她,其实在这里与在外面也没有什么差别的不是么?反正,在外面的乐趣,也不比在这里多。
这几日也尝试过解开脚踝上的缚魂镯,只是,真如潋滟所说的,这东西只要遇着仙力,便会不断吸食,但不用仙力,是根本不可能弄断的。它也使得我只能使出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力量,甚至不能化回本体。如今,本君便真如那笼中之鸟一般,插翅难飞了。
不死山今日是个阴天,直到傍晚,已经是黑云压顶,风雨欲来。
我坐在屋顶上坐了一日,望着那越来越暗的天空,什么也不能想。
这样安静又死寂的生活,我会过到什么时候呢?
“望天犼大人,”突然,一道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从下方传来,细细想了很久,也未曾想起是谁,便一低头,才看见一个狐族的少女立在那里,正仰着头看我,触到我的目光后才接着道:“今晚公主要挑侍寝,请您准备一下,待会儿随奴婢过去。”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此时我已经认出,她就是当初跟在潋滟身边的贴身侍女,蒲桃。
蒲桃耐心十足,举了举手里拿着的衣裳,解释道:“今日是十五,公主会亲自挑选侍寝,望天犼大人自然也要过去,衣裳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大人快些,莫要让公主久等。”
脚下踩着的琉璃瓦应声而碎,我望着蒲桃那张带着些微鄙夷的笑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人,”她不满的催促,“您怎么呆坐?还不赶紧下来啊,现下已经将近酉时了,其他人早已经在准备了,您还这么不紧不慢,到时候公主怪罪下来,小的可承担不起。”
我张了张口,又咬了咬牙,终于问道:“其他,其他还有多少人。”
她撇撇嘴,似乎对于我这问题很是不屑,“问这么多干嘛,唉,好了好了,这次人倒不多,算上您也就八十七人,您要不快些,可赶不上了。”
天上酝酿已久的雨终于在这一刻落了下来,将我浇得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乃是草稿箱~哦也
☆、第四章
我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洗完澡,也不晓得自己是怎样换完衣裳,更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跟着蒲桃去的那里。
到了那里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了,神情各异的站在主屋外的院子里,却都有着相似的东西,那是艳羡和向往。
雨还在下,他们只撑了结界去挡,仿佛这些雨丝毫也不能影响他们的好心情。
我似乎是最后一个到的,傻乎乎的撑着蒲桃给的一把伞,引了一些人的注意,这略微有些嘈杂的环境终于使得我的精神集中了一些,粗粗打量过去,竟在那些人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除此之外,也认出了不少有名望的。
他们见着我进来似乎有些诧异,其中几人甚至开始交头接耳,幸而,没有人来与我交谈。我不知道,自己一开口,会发出怎样的声音。
强自镇定的找了一个靠墙的角落,只几个人的目光一直粘在我身上,仿佛带着嘲讽。那些眼神使得我胃里一阵翻腾,脚下竟有些踉跄,忍不住扶了墙。
雨水打在纸伞上,发出闷沉的声响。其他人低声的讨论听不分明,却刺激着我的神经,他们肆无忌惮的打量让我觉得芒刺在背。
撑着墙的手掌已经湿透了,那凉彻透骨的雨水,顺着手腕一直流进了手臂里,激得身上一片战栗。
我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不过是淋了场雨罢了。
“大人,你的面色似乎不太好?”蒲桃将我带到院子后并没有离开,一路随了我到了角落,用着丝毫不是担心的语气,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方才淋了雨受了风寒?”
烦躁的冲着她挥了挥手,捏在手中的伞竟如此简单的散了架,胃里的痉挛也让我顾不上这些,扔了残骸双手按了墙面,想要支撑住有些发软的身体。
雨再一次将我淋了个透心凉,我却也实在没有心思去撑什么结界了。
“看样子大人今天运气不佳了,”蒲桃似乎没有因着我的态度而感到生气,只是惋惜的叹了口气,对着我道:“既然大人身体不适,侍寝这事儿自然不能做,蒲桃还是送您回去吧。”
侍寝。。。。。.
终于,禁不住胃里的恶心感,我撑着墙开始干呕起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强烈的要从喉中钻出。
我,终于明白,潋滟口中的义务,是指什么了。却究竟是为什么要来这里自取其辱的?
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让我头昏脑胀。可是,本君究竟是想吐出什么来呢?
恍恍惚惚间,听得身后有一个风凉的声音响起,那人道:“望天仙君,你还好么?”
我无法去回答他,也不想去理会他,只喉间的呕吐感愈发强烈。
“姑,大人。”蒲桃竟然还站在旁边,此下这句也不知叫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