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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大笑,唤来侍女要殷馨陪他一起用晚餐而后再去翊坤宫,这些她没有拒绝,几天没吃好,这次也终于可以吃个舒心饭。
饭后当殷馨让侍女换好旗服准备离去时,听到一声皇后驾到,这让她诧异,都好几天了这位皇后都没来看自己,今个这是怎一回事?
乾隆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未看向门口,依然看着殷馨。
乌喇那拉氏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仪表万千走进殷馨的偏殿,身后跟着令妃等人,众人跪拜乾隆,她小心翼翼的跪拜皇后,在这个宫中能让她下跪的也就这几位身份高贵之人,清宫制度很严谨,固伦虽公主品级第一可面对皇太后、皇帝、皇后、都是要下跪参拜,其他人倒无所谓。
“平身吧”皇后沉稳言道。
大红旗袍,头戴凤头金步摇,就连发髻边的流苏顶端都是珠宝穿戴,五官精致却没有笑容,眼神凌厉,周身散发尊贵之气,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么优雅。雍容华贵,高深莫测,这是皇后给殷馨的第一印象,只是不知这位从来没出现过一次的皇后忽然来延禧宫所为何事……
“皇后难得来次延禧宫,可不巧刚好朕陪和孝去翊坤宫。”乾隆坐在偏殿主位,眉眼间尽是威严,丝毫没有刚才和殷馨在一起的温和。
皇后瞥了殷馨一眼,笑了笑言道:“皇上已把和孝归令妃抚养,怎能再带回惇嫔处?”
语气虽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殷馨觉得皇后嫉妒了,她的确是归令妃抚养,可若皇帝想去一个妃嫔处总是可以的吧,就算惇妃贬为嫔,可还是皇帝的老婆,难道贬为嫔一辈子都不能再和帝王相见?这是什么逻辑,这样更能体现皇后心里非常不爽。
乾隆笑了笑,“和孝这孩子一直是由惇嫔抚养长大,现在她在延禧宫住不习惯回翊坤宫也是无可厚非的。”
殷馨垂着眉眼,她要的是结果,过程随便他们怎么吵闹都无所谓。
“皇上,惇嫔是待罪之身,不能代养和孝。若和孝不喜住在延禧宫,可随本宫住坤宁宫!”皇后不紧不慢的言道,眼睛却看着殷馨。
好!这算盘打的真好!感情殷馨就是一件货物,都是人抢着带走。令妃抚养她是为了一些事,皇后要代养她也是牵制乾隆?这点不得而知,总之就是有阴谋在内,每个人的心机都是那么的深,让她心凉。
“不必了皇后,朕一言九鼎,答应和孝的事怎能反悔。”乾隆有些不耐的起身走向门口处。
皇后脸色微僵,却也起身。
“和孝和皇阿玛去翊坤宫!”乾隆转头看向依然安静站在一旁的殷馨,语气也很温和。
殷馨刚抬头就见皇后站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带着丝丝厌恶,自己虽然很莫名,可还是规规矩矩的垂下双眸,见跟前皇后脚步移开,她才抬头跟在他们众人身后。为何皇后这般盯着自己,难道有深仇很大不可?有可能,本来惇妃被贬为嫔,若此刻她回到翊坤宫的话,以后乾隆也会跟去那宫,夫妻怎有隔日仇,何况是乾隆宠爱的惇妃了,惇妃用她牵制乾隆是最有利的手段,也会威胁到她们这些高品级的后妃。
一路上乾隆为首,全部都没有上御驾,全部是走路到翊坤宫,殷馨约莫算一下,穿过好几条分宫门才来到翊坤宫,她的脚都有些痛,可见路程非常远。也不知皇后和令妃她们二妃为何也跟过来,是要看被贬为嫔的惇妃笑话吗?那么她绝对不会让她们挑衅成功。
步入翊坤宫,跟在乾隆身边的公公便操着尖细的嗓门大喊:“皇上驾到!”
殷馨有些期待这位惇妃,这位也是历史上有名的妃嫔之一,继续跟随乾隆的脚步走进翊坤宫正殿,被贬但还是住在原来宫中这也是他对惇妃的各位开恩了。
乾隆与皇后坐在主位,令妃坐在皇后下手,殷馨坐在乾隆下手,等着惇妃到来,很快公公禀报惇妃到来。
一只带着珠宝炫彩的花盆底鞋从门边跨了进来,头戴红色牡丹高髻,貌美如花,一身浅黄色旗袍装称的人越发玲珑而高贵,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非常优雅的向乾隆与皇后道万福。
“惇嫔,和孝言,纵使你犯了再大过错,终究是她的额娘,于此说来惇嫔教女有方啊!和孝绝食几天要回翊坤宫,今个朕就特例让她回来。”乾隆慢悠悠言,话说一半语气一转凌厉:“可倘若再出现上次事件!朕定不会饶恕与你!”
殷馨咬了咬下唇,这是警告惇妃不要再出现吓昏、中毒的事情,还真疼她疼到心坎上去了。可为何惇妃从进宫到现在都不看她一眼,不是说惇妃很疼和孝的吗?这是为何?
惇嫔欠身谢乾隆的恩典,抬眼看向殷馨立刻红了眼眶,可她咬着下唇不停的眨眼,似乎不想让眼泪流出。
殷馨明白惇嫔为何见到宠爱的女儿后故装镇定,只因她看到皇后眼中的冷意更重,令妃的笑容更柔,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大概和此刻她看到的情景一样。她们三妃之间关系很槽糕,惇妃也是强撑不让失态。那么这时她这位疼母妃的女儿,定要主动回应才是,不然这戏就做的太假了,相信惇妃不会失态,不然要是哭起来早哭出声了。
“额娘……”殷馨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这样才够表达她终于见到母妃的欣喜心情。
惇妃早已恢复常态,微笑的对殷馨点了点头。
“呵呵……惇嫔不是最疼和孝的吗?听闻和孝被带走后你可是每日每天都在哭,今个见到和孝怎这般冷淡。”皇后浅笑言,似乎有意指惇嫔宫中的消息她全部知道般。
惇嫔笑道:“皇后娘娘见笑了,臣妾虽疼和孝,可也知晓不能在皇上、皇后娘娘面前搂着和孝大哭,这也有失皇家身份不是么!”
殷馨对惇嫔心中赞赏,一句话把皇后堵的没话讲,这位母妃果真不是简单的主。这样才好,以后倘若能母女联手的话,皇后她们根本不敢随意欺负她们。
皇后愤愤瞪了一眼惇嫔,不在言语……
“皇阿玛,皇额娘,令妃娘娘,要么三位今个在翊坤宫用餐吧,和孝刚才没吃好,现在有些饿了。”殷馨适当出言,此刻也没什么借口,不饿也要说饿。看皇后气的模样,没人再打破僵局,这场女人相斗的场景就不会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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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演戏
“不必了,本宫还有其他事处理要回宫,和孝与你皇阿玛一起用餐吧。”皇后看了一眼殷馨后,便起身拒绝,一旁的宫女忙搀扶她。
“皇上,臣妾先行离开。”皇后对乾隆微微一笑,只见乾隆也只是点了点头罢了。皇后便带人这宫女扬长离去。
“呵呵……臣妾宫中也有别事,也先行离去。”令妃似乎想起些什么,也温和对乾隆言。
乾隆看了一眼令妃,点了点头。
殷馨目送令妃出宫,见令妃临走看了惇嫔有些张口欲言,却不知为何。冷笑,这两位主子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此刻这宫正是一家三口相聚,勉强留下来也是讨人嫌。让她和惇嫔嫌弃倒无所谓,她们在乎的是怕被乾隆讨厌。
惇嫔这才走向殷馨,眼中含泪伸手便把她搂在怀中,顿时就哭出声。
殷馨又不能退缩不让惇嫔抱,如今她可是惇嫔的女儿,定不能给拆穿,她也装作很欣喜的样子回抱。口中安慰道:“额娘,如今和孝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你。”
惇嫔小声啜泣,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不停的点头。
过了许久,惇嫔情绪也稳定,她看向有些乾隆感激道:“皇上送和孝回到臣妾宫中,臣妾谢皇上恩典。”
乾隆无奈,“惇嫔,和孝这孩子一直很讨朕的欢心,可这次的事也是你错在先,怨不得任何人。”
殷馨当然知晓乾隆说的什么事,还是打惇嫔打死宫女,自己中毒的事情,这些事情的确有惇嫔的错误,再怎么恼怒也不能随意打死宫女,联合中毒绝对不简单,相必乾隆也是装聋作哑,知道内情。
惇嫔松开殷馨,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知想起什么眼中有些愤愤,可她看着乾隆无奈道:“臣妾知罪了,皇上还不原谅我吗?”
乾隆叹气起身,走到惇嫔身前,怔怔看着她言:“朕恨过一次,现在已经不想再恨第二次,走吧,刚和孝说饿了,我们陪她吧。”眉眼逐渐带着温存。
殷馨浅笑,乾隆原谅了惇嫔,这样圆满的大结局真是很好,至少她在宫中真的有了一个当娘的靠山。
惇嫔当然知晓乾隆话中含义,嫣然一笑道:“臣妾铭记前痛,定不会再犯。”
乾隆看着惇嫔与殷馨眼中带笑,似乎也很满意这个结局。
殷馨此刻后悔之前扯谎说自己很饿,现在是自作自受,硬着头皮吃了许多。饭桌上的惇嫔仿佛想努力讨乾隆欢心,又是夹菜,又是倒酒。而乾隆也笑脸盈盈的接过,表情柔意。殷馨也不是傻子,如此温情画面,她在二人浓情蜜意到深处时,便很识趣的悄然退出偏殿。
殷馨站在院子中间,望着这偌大的宫殿,四间大殿围绕在一起,形成四进院的格式,明黄琉璃瓦在阳光下耀的晃眼,她独自慢悠悠的走向不远处的凉亭,自己的到来让惇嫔与乾隆提前解除僵持的关系这挺好的。惇嫔若没了后宫势力,她也就步步难行,今天皇后的为难,虽然看起来不痛不痒,却让她知晓这不是最后一次,皇后定会再找机会为难她们。那就要想办法不让皇后找茬,可一国国母在后宫的权势很大,唯一有两个选择,一是和皇后联手,二是找一个连皇后都不敢随意动的了的靠山。那么背景强大的人除了乾隆还是乾隆……
转眼一想,不是还有老佛爷吗?殷馨嘴角微微勾起,这位老佛爷还没仙逝,那么霸占乾隆与老佛爷两人的荣宠,让他们任何人都不能拿她怎样,那就不是问题了。不过真是发愁,因为身体没有和孝本身的记忆,办起事就困难很多,简直就是在考验她的演技。
靠在扶栏上,殷馨看着围绕凉亭的水池,里面的荷花开的正艳丽,表明此时是夏季,炎热的天气反而她并没有感受到闷热,鼻尖尽是荷花的清香,袭人心脾。
望着一沉不变的池水,殷馨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惇嫔来到自己身处,她才转头看着这个艳丽的女人。
惇嫔宠溺的笑着,让侍女端来茶水与点心,母女俩彼此坐在对面,互相看着。
“以后额娘不会再让你受伤……”惇嫔有些歉意的对殷馨言。
“不,儿臣不会怪额娘,反而儿臣很疑惑,额娘为什么会杀死宫女,而后我又是怎么中毒的?我想额娘定心中很清楚吧。”殷馨端起杯中茶小抿一口,正色问惇嫔。
惇嫔顿时脸色阴沉,但她讪笑一笑道:“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额娘自会处理。”
殷馨知晓其中有古怪,可为何惇嫔不和自己讲而是选择隐瞒呢?有必要去追问,装作无奈道:“儿臣知晓你害怕他人加害与我,可额娘不讲,你认为儿臣不会亲自去查吗?额娘……和孝不小了,是时候该为你分担一些事情了……”母女之间本就没什么可隐瞒的,除非惇嫔能看出她不是和孝本人故意不说。不过她想之前的和孝受人宠爱,定不会攻于心计,在这个不论什么身份都可以随便死去的皇宫,和孝能活这么大完全是靠惇嫔的保护,不然光靠乾隆早死了,毕竟乾隆不可能时刻守着和孝。而且经历这么多事后,和孝从鬼门关活着回来,思想成熟长大替母妃除去陷害之人也是应该的。
惇嫔脸色微微一僵,她看着殷馨的眼神逐渐温柔,最终流出两行清泪,欣喜的语气道:“和孝长大了,额娘真替你高兴。”
殷馨起身走到惇嫔身前,同时也为这个可怜的女人悲哀,拿出丝帕替惇嫔擦去眼泪,安抚道:“额娘勿哭,儿臣死里逃生相通许多事,长大也是应该的。”做了别人的女儿,就该做一副乖女儿样,话中的意思她相信惇嫔心里很清楚。
惇嫔眼中带泪温柔的笑着,她让殷馨坐在身旁,看着她道:“那日额娘杖责宫女也是怒火攻心,理智被仇恨冲昏头脑。那宫女是令妃安插在翊坤宫的。不!这翊坤宫除了额娘从家中带来的贴身宫女外,没一个人可以信任,你额娘我艳宠后宫,早被别人视为眼中钉。外人见我平日里对这些奴才不是骂就是打,只是因为恨他们,本宫不会允许任何人监视我们母女。无论我利用任何手段除去别宫安插来的眼线,他们都会很快补缺宫中奴婢,这些人细查过后还是他们派来的。至于死掉的宫女原来是镶黄旗左领选送进宫的,曾在钮钴禄氏顺妃那当过差,而后不知什么原因惹恼顺妃,在被顺妃杖责之时,恰巧被令妃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