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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我不是叫你去并盛医院吗。”他嗓音有些沙哑,看起来已经很疲倦,但是那双漂亮的凤眼扫射出的眼神无疑是杀气腾腾:“违背我的命令,你是想被咬杀?”
“抱歉,委员长。”我艰难地挪动身体,像斜侧的蚯蚓一样好不容易才挪到了他身边,把被绑在背后的手靠上墙,努力摩擦企图磨破绳子,“我好奇,所以跟过来了。”
要是说“我怕你被杀所以过来帮忙”的话,一定会被咬杀的。
“哼。”他冷哼一声,看起来没打算帮我一把——不过也可能是没办法帮我,即使我觉得就算他现在状态好也会不屑于帮我,“居然没有死吗,你。”
……难道你觉得我被杀才正常吗,委员长。我会哭的哦。
“我跟那个凤梨头说:‘等委员长休息好了就会把你揍得自己是男是女都不记得’,他好像就改变主意了,把我丢来了这里。”我奋力地磨着绳子,跟绳一起被按在墙上摩擦的手背相当痛,大概已经流血了。
云雀没有说话。
我顾不上去看他的表情,专心地摩擦绳子——大概是过了五分钟,终于成功把手松开了。
于是我挣扎着坐起来,又快速把绑住脚的绳子解开,再将身上的绳子全部扯了下来:“我等下稍微恢复一下/体力就逃出去——委员长你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啊,那就留下来吧。”
“……”我听错什么了吗?
转过头看向他,我才发现他正在阖眼休息——那件平时雷打不动地披在肩上的外套不知道去了哪里,衬衫上的大块血污随处可见,重伤的程度看上去就很深。
说不定已经站不起来了,不然也不会在没被绑住的情况下还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吧。
“……那需要我做什么吗?”只可惜没什么东西给他包扎,紧急处理一下伤也比现在这样好。
“待在那里,不许发出声音,否则咬杀。”云雀如是说着,眼皮也没抬一下,似乎是打算先稍作休憩。我点头,跟他一样靠墙坐下,准备先休息一阵。
应该已经到并中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间了,风纪组那边没有云雀的消息,是会找过来的吧。要是我今晚回不去的话……爸爸那家伙一定又会大吵大闹,不过就这样丢下云雀走,先不说事后会被他咬杀,麻理子也会在我耳边上不停用魔音吵着要跟我绝交的。
……所以果然还是先待在这里比较好。
紧绷的神经暂时放松之后,我很快就因为疲劳睡着了。
入夜之后我是被一个意大利幽灵叫醒的——是个中年男人,刚刚没有在凤梨头少年后面的怨灵里看到过他,不过多半也是跟着那家伙来到日本的。
我正在考虑怎样理解他满口的意大利语,没想到他突然就温和地笑着说起了日语:“小姑娘,要逃的话就趁现在吧,他们不会发现的。”
我转头看了看云雀,他还在睡,也就是说只要我发出一点声音就会被他咬杀。
因此我只能摇摇头,示意这个意大利人我暂时不能走。结果他好像是曲解了我的意思,隽永地看了眼云雀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不打算丢下他一个人吗?不用担心,这个少年很强,而且你这么相信他——不可能怀疑他会死在这里吧。”
……抱歉,大叔,我当然不觉得他会死在这里,我只是担心我这么一声不响地逃走的话,会被他咬杀的。
看着我淡定地再次摇头,这个意大利男人也只好叹了口气:“那就算了吧。希望在彭格列他们赶来之前,六道骸不会再对你们做什么。”
也就是说Reborn先生又要给沢田纲吉来一发子弹了?
意大利大叔在得到我两次摇头拒绝后,就这么离开了。我虽然很想开口问他一些情况,但碍于云雀这位尊神正在休息,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心在滴血。
后来没过多久,我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次醒来已经是在早上,而惊醒我的是一个清脆的声音:“Hibari~Hibari~”
一大早就听到有人呼唤云雀的名字,这让我寒毛直竖地睁开了眼——然后落入我视线的,是落在云雀坐膝上的一个毛茸茸的球状物体。
“Hibari~Hibari~”那个黄色的球状物体再次欢快地喊了两声。
……这是什么?小鸡吗?为什么鸡会说话?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坨东西,这只疑似是小鸡的东西就挪了挪它圆滚滚的身体,两颗豆大的眼睛看向了我,接着扑腾了一下它的翅膀,比我还淡定地开了口:“绿意盎然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原来你是鸟吗。这种像鸡还会说话的鸟究竟是什么品种?你确定你没有被怨灵附体吗小家伙?而且说话就算了,为什么你除了会喊云雀的名字还会唱并中校歌?
不对,校歌你刚刚也唱走调了吧?
“你啊,有点跑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的云雀突然就打了个呵欠出声,一脸平静地看着它,“只有两句而已,怎么就记不准调呢?”
……马萨噶。
“Hibari~Hibari~咬杀~咬杀~”那只鸟再次高兴地扑腾起了翅膀。
“哇哦,你,胆子不小啊。”他说着平时带有威胁性的话,此刻却翘了翘嘴角,笑了。
……居然笑了。
就在我内心临近崩溃准备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我其实在做梦的时候,云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草食动物。”“……日安,委员长。”我睁开眼,淡定地对他点头。
他瞥了我一眼,跟往常一样不予理会,继续看向他膝盖上的小鸟。
“……”这样真的好吗,委员长?对一只小鸟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我会觉得你不仅不是直男而且还有人兽的嗜好哦,麻理子知道的话会哭死的哦:“委员长,这只……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谁知到。”他专注于看着那只鸟,回答也是难得不带不满的心不在焉。
……不对吧,云雀。它明明已经会叫你的名字了哦,不仅会叫你的名字还会唱并中的校歌了哦——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只有可能是你教它唱的吧?难道说昨天在我来之前,你被关在这里的时间里并不是满怀不忿想着要怎样咬杀凤梨头少年吗?难道你一直在调/教这只小鸟还悠闲到可以教它唱并中校歌吗?
——我真傻,真的。
我居然会相信麻理子那个傲娇的话,觉得云雀会被打倒,甚至可能被杀。
果然我对云雀的认知才是正确的对吧。并盛町的无冕之王——无人能敌的凶兽——怎么可能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非主流系凤梨少年打倒呢?
他明明在被关进地下室之后还有功夫教一只小鸟唱并中校歌啊,这是要多有信心多强大才能做到的淡定从容?
“抱歉,委员长,打搅你的兴致了,我觉得我可以走了。”在内心惨烈地一笑后,我冷静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狼狈的衣着,对他九十度鞠躬后掉头就走。
“……你是想被咬杀吗,小野枝。”
“……委员长再见。”我故作淡定,以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表情夺门而出——不是字面上的夺门而出,因为事实上我是翻墙出去的。
一路披荆斩棘地逃出了黑曜乐园,我沿着来时的方向用最快的速度狂奔回了并盛,受伤的脊椎和腰都像快要断了。
好不容易快到家,在过最后一条马路的时候,我余光瞟到一个显眼的红色气球——马路对面有个小女孩的气球脱手飞了,还好她身边一个紫色头发的少女眼疾手快地帮她捉住,交还给了她。
啊咧……那个少女长得真是漂亮。
小女孩那回气球后显得很高兴,好像一时没注意到红灯,就踩上斑马线往马路这边跑过来。
一辆目测就知道已经超速的奔驰恰好冲过来。
……喂!
我一吓,反射性地冲上去想救那小女孩——原本以我的速度,这种情况是可以应付的,但没想到刚冲出去一步,我受伤的脊椎就剧痛起来——我的动作就顿了下来,而刚刚帮小女孩拉住气球的少女已经先我一步跑上前把女孩拉回了安全范围。
所以汽车鸣笛声几乎要把我的耳膜振聋后,我被车撞了。
身体坠地的时候我还有意识,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那个顺利救下小女孩的少女。
她好像很紧张,好听的嗓音不断在向周围的人求助。
我迷迷糊糊地瘫在马路上,空白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对不起麻理子,我知错了,我不该看到你家恭弥不为人知的一面的……如果我活下来了,我发誓我一定会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
并盛纪事八
对于我出车祸这件事,几乎所有人和灵的态度都是一致的。
——“你怎么会蠢到被车撞?”
所以,这就是我醒过来后爸爸首先做的就是把一份智力测验卷递给我的原因。
我一把抄起那张测验卷扔到他脸上,淡定地开口:“爸爸,我会问候你全家哦。”
“嘤嘤……果然我的阿枝是因为太想念爷爷奶奶才会一时走神出车祸的!!爸爸就知道,你明明连爸爸的攻击都能躲过,怎么可能躲不过一辆超速驾驶的奔驰呢……嘤嘤……放心好了阿枝,等暑假到了爸爸就带你去空座町看爷爷奶奶的!!”爸爸夸张地哭着扑上来,被我用枕头砸中脸后还感动得涕泪纵横:“真……真是太好了!!阿枝你还是这么有精神!!”
于是外头的护士终于忍无可忍,冲进病房来怒吼一声后,把他撵出去了。
气势汹汹的护士看起来是不爽他很久了,怒气甚至牵连到了我——所以在把爸爸赶走后,她又两手叉腰站在了我的病床前,颐指气使地跟我对视了半晌后,还是诗朗诵似的跟我明确开口了——“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对你的探病家属很不满,要换病房还是要自己劝劝你的家属——自己决定。”
“……抱歉,我想我还是换病房比较好。”按照爸爸的脾性,估计到下班后又会冲过来的,“能换到单人间吗?”
“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想换哪间就哪间?”她的态度更恶劣了,嫌恶地蔑视了我一眼。
这鄙视的眼神让坐在病床床尾的麻理子恼了:“啧,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啊喂?欠爆菊吗……”
性/感迷人的护士小姐当然听不到她这个幽灵的威胁,所以只是自顾自地叉腰继续:“哼,要不是云雀先生同意你跟他同一间病房,你就别想再住在医院了。”“……马萨噶?!也就是说我家恭弥同意跟阿枝一间病房了吗?!”她话音刚落,麻理子就从病床上跳了起来,欣喜若狂地开始捂脸故作娇羞:“我就知道~我家恭弥是最有爱心的嘛~真是太好了我又可以二十四小时见到恭弥了~”
……我说,麻理子你就一点也不为我的安危着想吗。云雀会同意这种事,一听就知道不正常吧?我可是刚被车撞过啊,请你用正常思维来衡量一下我能承受几次咬杀吧。
“那可真是麻烦你了,护士小姐。”我没什么表情地瞥了眼还在趾高气扬的护士,“忘了告诉你,我也是并盛的风纪委员。”
……
当时护士小姐的表情简直不是一个“精彩”能概括的。
正如我被转移到云雀所在的病房后,心情不是一个“复杂”能概括的。
麻理子雀跃得就差没跳上云雀的病床了,而一整天下来我所目睹的情况则是整间病房内除了我以外,其他病人陆续被咬杀、新病人陆续换进来、再陆续被咬杀的恶性循环。
至于原因,就是云雀热衷于跟每一轮新来的病人玩游戏。游戏内容一成不变——云雀休息,谁敢发出声音吵醒他就要被咬杀。前提是他的一句提醒:“顺带一提,即使是叶子落下的声音也会吵醒我。”
而我能够幸存下来,是因为我一直保持沉默,淡定地坐在病床上看着发出声响的人被咬杀。
截至下午四点,午睡睡足后的云雀才终于对这个游戏倦怠了,旁若无人地打了个呵欠,才像是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随意地瞟了我一眼:“哇哦,不错嘛,草食动物。”
……所以说你真的很恶趣味啊,云雀。
“委员长您夸奖了。”用上敬语以防万一,我还是忍不住看了眼他身边的麻理子。
他哼了一声,也没有提我上次违抗他命令自己逃出黑曜乐园的事,从床头的一排书里抽出了一本,低头开始翻阅。
我看了眼那本书的书名,顿时就凌乱了一下——《术士》。
……即使是在为被凤梨头少年打伤导致住院这种事而恼怒,云雀你也没必要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