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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
犬夜叉……
分神的犬大将被龙骨精的尾巴狠狠拍打在身上,远远的飞撞出去,撞折了一座小山。
“跟我龙骨精大人作战还敢分神吗?”龙骨精不满的摆动着尾巴。
“不行,这个龙骨精即使只是龙族的弃子,可到底是神族之子,依然继承了龙族强大的防御力和恢复力。如果,要打败他,至少也需要几天几夜,可是,现在,却等不及了。难道,只能……封印吗?”
犬大将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石块,沉思着看向不可一世的龙骨精。
“啊,封印吧,杀生丸说过,做为父亲,要相信自己的孩子啊!”
犬大将低头一吼,露出欣慰的表情,趁着龙骨精不注意,猛然跃起,龙骨精顿时侧身避过,却被追赶而来的爪子狠狠刺入心脏。
龙骨精血红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巨大的身体被犬大将推动着不断的后退,直到被撞在陡峭的山崖之上。
龙骨精立刻不甘的挣扎起来,愤怒的咆哮震得整个山谷瑟瑟发抖。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竟然想要封印我龙骨精大人吗?”
他胸前的爪子趁着犬大将封印的瞬间,不甘的朝犬大将挥去,张开的口中不断的拼尽全力凝成雷电炮。
犬大将封印之间,只能堪堪躲过那一爪子,可是,雷电炮却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口。
他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终于道:“封印!”
承袭自五尾彭侯的封印之力立刻流转起来,巨大的爪子从犬大将身上脱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深深的埋进龙骨精的体内。
龙骨精灰紫色的身体渐渐的在他不甘的咆哮声中退化、变色,终于化作形若巨龙的石块,失去了生命力。
犬大将这才轰的一声从那山崖之上猛然坠落,化作人形,只是,胸口之处却汩汩的流出鲜血来。
犬大将捂住胸口,一步一步朝莒城而去,丝毫不顾背上丛云牙的嘲讽:“如何,犬大将?如果,你肯使用我的话,那样的妖怪,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你这个愚蠢的犬妖!你这个枉费我丛云牙的妖怪!”
十六夜之死
“父亲……大人?”
雪白的皮裘扬起,飘落……
感觉到那震天的妖气而来的杀生丸在看到那个挺拔的背影时,脚步一滞。
原以为,父亲是山一样的存在,魁梧、强大、高不可攀,如今,却一路洒满鲜血,像触目惊心的碎花。
杀生丸的手紧紧的在身侧握成拳,然后,隐在那宽大的袍子里。
“杀生丸啊……”
犬大将没有回头,没有转身,他挺直了背站在自己儿子复杂的目光中,只因为不想让他的儿子看到他断折的手臂和胸口淋漓的鲜血。
啊,总归是会在意的吧?毕竟,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啊……
“父亲大人不回西国吗?母亲大人的话……一定能够……”
杀生丸的目光闪烁了下,微微撇开眼,在山谷呼啸的风声中轻声道。
“杀生丸,你有想要保护的人吗?有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的人吗?即使,拼出性命,也不想对方受一点伤害。”
犬大将仰起头,手紧紧的捂住胸口。
山谷之间的风冰凉刺骨,扬起他束起的银发,让他指缝间蜿蜒的血液渐渐凝固在锋利的指爪间。
可是,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却微微的笑着,看着天边。
“父亲大人……”
或许,是那种应该称之为悲伤的情绪吧,渐渐的漫上杀生丸的心头。
无论如何也想要保护的人吗?
杀生丸眼前闪过母亲捂着嘴的偷笑,狡黠的眨眼的模样,然后,画面陡换,显出一个少年的身影来。
黑发黑眸,精致漂亮的轮廓,无赖一般的模样,还有,那火焰之中骄傲的神情。
无论如何也想要保护的人吗?
杀生丸的手捏出咔嚓的声音,他倔强的抬起头,看向一直一直被他当作目标去崇拜去超越的父亲:“那种东西,我杀生丸才不需要!”
犬大将呵呵的笑起来,身侧的天生牙铮铮作响,他轻轻的抚摸着天生牙的剑鞘道:“杀生丸,希望你有一天能够找到那样重要的存在。男人,除了责任,或许,也应该不要忘记自己的心啊……”
他眷恋的回头,看向已经黑沉沉一片的西方,然后艰难的化作巨犬朝东边的莒城奔腾而去,身后是杀生丸平静如同水潭的声音:“父亲大人即使死也要保护那个人类的女子吗?”
一东一西,一死一生,一生一世……永不再见……
白袍红花的男子,银发金瞳,怔怔的站在有呼啸的风来往行走的山谷之间,像迷路的孩子,有一瞬间让人心疼的脆弱。
他看着父亲离去的方向,直到那般巨大的白犬远到连他的眼力都无法瞧见了才缓缓的转身一步一步朝西犬国而去。
风过呼啸,卷起枯黄的碎叶,只余下断断续续的低喃:“那种东西……我杀生丸……才不需要……”
莒城之外,无数的人类士兵手持弓箭武器严阵以待,只是,他们手中的武器竟然都奇特的对准了西方的天空。不断的有人类将士的声音传来,鼓动着那些士兵的心智。
“快点!集中注意力!一旦那个可恶的妖怪出现,马上射箭!”
“那种丧心病狂,侵犯十六夜公主,杀死城主的妖怪,一定不能留!”
“我们莒城的将士,是英勇无敌的!是不会畏惧卑鄙虚伪的妖怪的!”
巨大的白犬已来不及化作人形,只因为半空之中便已看到刹那猛丸的身影。
他在十六夜的寝宫外朝着匆匆赶来的他嘲讽的一笑,嘴唇阖动,便推开了十六夜的寝宫之门。
他听不清,但是,却看得到,那个男人说的是:“看,犬大将,这就是你保护的人类,接下来……是你的妻子。”
无数的箭雨四面八方而来,若是在平时,这对于犬大将根本不值一提,可惜,他刚刚才与龙骨精大战过,妖气几乎干涸,又是长途奔波……
这些,就是人类,他一直想要与他们和平共处,一直想要开辟一个能够容纳下他们的崭新的时代的人类啊……
血,早已凝固在胸口,染红了犬大将的胸铠,粘住了他华丽蓬松的长尾。
有箭刺穿了他的外袍,噗嗤一声刺入他的身体,然后,是第二支、第三支……
他曾受过无数的伤,但是,从来没有一刻叫他如此疼痛过。
这些人挡住了他的脚步,而一墙之隔的地方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那是他犬大将绝对不能不去保护的人啊!
背上的丛云牙在桀桀的笑,那笑声在一遍又一遍的蛊惑着他。
它说:“犬大将,握住我吧,握住我一切都会结束的。握住我吧,握住我吧,握住……”
犬大将的手抬起,然后落下,紧紧的握住了身侧的铁碎牙。
铮的一声轻响,那把陪伴他战斗过无数次的妖刀显形,犬大将红了眼:“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战马在他的威势中不断的后退。
动物往往是最敏感的那个,即使,犬大将已是强弩之末,但是,那种战场杀伐的气度却已经让他们臣服、膜拜。
年轻邀功的将士勒住马,扬着手中的剑大呼:“不要害怕!不要害怕!这个妖怪已经快死了!大家射箭!射箭!”
手中的剑猛然朝犬大将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永不停歇一般的箭雨。
铁碎牙之上,卷起妖气的漩涡,犬大将闭上眼,然后猛然睁开,脚下发力,朝莒城内宫急跑而去:“风之伤——”
身后,是一地的人类尸体,鲜血满地,残肢断骸,那是莒城的士兵,所以,对不起了,十六夜。
突生的变故带来的是早产的阵痛,凌乱的纱帐中,是女子尖声的惨叫,强大的暗红色妖气从她的身体里汹涌而出,带来的是连生产的痛苦都淹没的撕裂感觉。
仿佛连身体都化作碎块,化作虚无。
“犬大将——”
十六夜的脸色苍白,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褥,血一点一点将其浸透。
她乌发凌乱,只能一声又一声的喊着那个人的名字,仿佛紧扣的希望。
刹那猛丸站在那纱帐之外,眼睛紧紧的看着他深爱的女子痛苦的挣扎,耳朵一遍一遍的听着他深爱的女子一次一次的呼喊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的面色渐渐的扭曲起来,他伸出手,缓缓的撩起那纱帐,露出十六夜苍白的脸色。
“刹……那猛丸……”
茫然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十六夜呆呆的看着刹那猛丸,腹中暗红色的妖气汹涌而上,几乎将他吞没。
“刹那猛丸,快……快走……”耳边越来越多的金戈之声让十六夜只能勉强的说出这样的话。
刹那猛丸朝她一笑,手指放到她凸起的不停收缩的小腹上:“走?不,我要看着你生下这个孽种,然后……”
他笑起来,凝视着十六夜苍白美丽的脸,仿佛欣赏着她的惊恐:“然后,亲手杀死他!”
“不!刹那猛丸……不要……”
十六夜的眼中流出泪水来,哀哀的看向刹那猛丸。
刹那猛丸一怔,用手指沾起她的泪来,迷茫的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他哭呢?为什么?”
十六夜想要去拉他的手,却被他猛然一拂,妖气的袭来,让本来就体虚的十六夜一下子跌落,她的腹部一痛,便听到婴孩儿的哭声,像……猫咪一样虚弱。
人类的脆弱终于让她再无法坚持,细小的声音让刹那猛丸俯下身才能听到:“刹那猛丸,快……快走,危险……”
他怔怔的看着那个美丽的女子失去生命的气息,眼神中透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哀伤。
他看向那个血泊中诞生的男婴,银白的发,毛绒绒的耳朵,还有一双不停挥舞的小手。
他在哭泣,声嘶力竭一般。
用哭泣迎接着自己的新生,用哭泣迎送着他的母亲。
这是,那个男人的孩子!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可是,也是……她的孩子啊……
犬夜叉……
为什么?他明明是怨恨着那对男女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用自己的妖气屏蔽了她生产时激荡的妖力?为什么……
刹那猛丸猛的红了眼,手伸向那初生的男婴细软的脖子。
他是恨的!他恨十六夜!他恨犬大将!他也恨……犬夜叉……
犬大将之死
手指即将掐上那哇哇啼哭的婴孩儿稚嫩的脖子时,一道凌厉的剑风忽然从旁侧刷过来,刹那猛丸手一缩,手臂之上却仍旧留下了不小的口子。
他笑着回头,脸上的怨恨、犹疑和一点点的温柔的回忆瞬间消失。
他笑着说:“犬大将,你终于来了。”
犬大将浑身是血,有龙骨精的,也有他自己的,背上更是插着不少的箭矢,一身白色铠甲伤痕累累。
他单手提着铁碎牙,目光往室内扫了一圈,便看到失去生气的十六夜和哇哇啼哭的犬夜叉。
他一手已因封印龙骨精而受伤,如今,面对着刹那猛丸却仍旧放开了铁碎牙,握住了天生牙。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满是血腥气息的纱帐,刹那猛丸却也只是复杂的看着他,并未阻拦。
有浓烟从外面灌进来,几乎呛得人流泪,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宫殿却已经着火了。可是,在场的两个男人却谁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犬大将看了一眼那长相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婴孩,俯下身单手抱了抱他,这才看向十六夜。
“拜托了,天生牙。”
他静静的抽出那把看似单薄的长剑。
仿佛回应一般,天生牙的脉动清晰的传来,那是,破开冥界,窥探另一个世界的力量。
咚……咚咚……
丑陋的小鬼模样渐渐在犬大将眼前变得清晰,哗啦啦的铁链紧紧的缚着十六夜的身体。
温暖的白光划过,只听铮的一声,束缚生魂的铁链断裂,那小鬼尖叫着化作虚无,而十六夜,则张开了眼睛。
火势已经蔓延过来,头顶上的碎木不时掉落,犬大将一把将犬夜叉塞到十六夜怀中,手一扬,一件火红的裘衣披在十六夜的身上。
犬大将握住铁碎牙,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完全不惧火势,夸张的笑着向他走来的刹那猛丸,沉声道:“十六夜,走!带犬夜叉走!”
“犬大将!刹那猛丸!你们——”
十六夜抱着怀中哇哇啼哭的幼子,尚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对峙的两人。
火势越来越大,浓烟也越来越重,怀中幼子的啼哭却渐渐小声了。
十六夜咬咬牙,抓住火鼠裘的襟角冲出了火海:“犬大将,请一定活着回来。”
刹那猛丸猛的红了眼,咬着牙看向犬大将,青色的妖纹在他身上浮现。
请一定活着回来吗?十六夜,从生到死,你都不曾属于过我!不曾……在乎过我……
跑出火海的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