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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她嘶哑了声音,将支撑着她整个体重的弓举在手上。
弓弦绷直,箭尖颤抖着对准那个红衣如火的少年。
犬夜叉——叉——叉——
凄厉的喊声在村子上空来回的荡,即使力竭,仍不肯消亡。
握着四魂之玉的少年身子一震,回过头来,对着流血的巫女,满脸的惊愕。
“桔梗……”他的眼神中有痛,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涟漪一般久久不散。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啊桔梗,为什么,会用那样的语气唤我……半妖……
桔梗……
即使是最初的相见,你也不曾那样的对我……
半妖……
妄想……
那样的狠,那样的绝情,一点都不像那个笑着对我说“犬夜叉,想要变成人吗”的女子……
凌厉的箭带着强大的灵力破空而来,手中的玉石轻轻一晃,掉落地面。
噗——
是箭入肉体的声音,带得他的身体往后退去,然后深深的钉在粗壮的树身之上。
困倦的感觉袭来,少年努力的睁大着眼看着远远的巫女,却终于闭上了眼。
桔梗,是谁……伤了你……
桔梗,你是在……哭吗……
全身的灵力尽皆随着那一箭散去,白衣红裙的巫女跌倒在地上,脸上滑落一滴泪。
犬夜叉……
她看到少年安静的脸庞,带着若有若无的悲伤,静静的沉睡,如一幅画。
最终,她仍然射不出破魔之箭,只能封印。
封印感情,也封印记忆。
她错了,也已不再是巫女,巫女,不能有感情的。
年华如斯 御神木上的少年
御神木上的少年
她白衣红裙萎顿于地,枫焦急的唤她,一声一声,却在她耳边模糊成一片。
她苍白了脸,苍白了唇回过头去,长长的喘息着:“枫,将四魂之玉……跟我一起……火化……”
长睫仿佛无力的蝶翅,颤动数下,终于闭上了眼。
女子如花,她却自小已入了巫女一道,寂寞了一辈子,错失了开放的机会。
不是不肯相信,而是,他们都太无辜,太无知,不像你我,有道歉和悔过的机会。
只一箭,便断送了一生。
两个,都是寂寞的孩子,谁也不曾知道,该如何去温暖对方,所以,才会这般决绝和惨烈。
熊熊的火焰,舔舐上来,将美丽的巫女合着人人争夺的四魂之玉一起融入一片火红之中……
而那边,浓密的树丛之中,背有蜘蛛印记的男子却全身痉挛的蜷在树下,脸色苍白,渴望到贪婪的看向那被火化的四魂之玉。
法师与妖孽,果然是天敌般的存在。他却是打错了算盘,将骨头当作了肥肉吞下了肚子,弄得这般的上下不得,真真正正的成了骨鲠在喉,眼睁睁的见了那用来算计的四魂之玉坠入火海。
呵,慧余,那个白衣如雪的俊美法师,直到死都在护着他的弟子。
奈落扶着树身慢慢的站起来。
看样子,只能找个容身之处,一点一点的融合掉这法师的力量了,虽然慢,却是极其有用的。
纠缠的人头杖竖在荒草丛生的墓穴顶上,杖顶的人头猛然开合两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闭合的墓穴在这样诡异的声音中缓缓打开……
杀生丸金色的瞳子里划过丝丝愠怒,冷哼道:“还是没有。父亲大人啊……”
十日在他身后,骑在阿哞身上,淡然不语。
他自然知道也理解犬大将的安排,可是,杀生丸不忿……
或许,不是不忿,只是,想不明白罢了。
自己的父亲,一直崇拜着的父亲,将跟随作战一生的刀留给了半妖的弟弟……
并不是舍不得刀,舍不得的,是那个一直让他仰望的身影……
青芒一晃,那长满杂草的坟头竟四分五裂的碎落开去。
十日皱着眉看杀生丸转身而去的背影,雪白的兽尾高高扬起,银发飞舞,不禁有些伤神的揉了揉额头。
杀生丸最近,似乎越来越易怒了,是杀戮之血的影响吗?
十日斜坐在阿哞背上,弯腰一提,将气喘吁吁的邪见绒毛娃娃一样抱在怀里,蹂躏了几下,脚跟无意识的在阿哞侧腹之上轻轻一磕,阿哞便跟上了杀生丸的脚步。
想要……四魂之玉……
想要……净化之力……
邪见在他怀里大张着嘴,手脚乱舞,翻着白眼……
曾经繁荣安定的村落因为失去了巫女而草木皆兵,看到银发的犬妖纷纷掩窗闭户窃窃私语。
杀生丸视若无睹,领着一只不伦不类的双头怪、一只大模大样懒洋洋的翘着脚躺在双头怪背上的狼族半妖还有一只摇摇晃晃的提着人头杖跌跌撞撞一路小跑的绿皮妖怪穿过村落。
“站……站住!”枫提着一张跟她自己差不多高的弓,警惕的注视着这些人,或者说这些妖。
十日一愣,嘻嘻的笑了,道:“小娃娃,你身上有四魂之玉的味道哦。那玉……在哪里?”
枫警惕的往后一退,憋红了脸,将手中的弓拉开一点,箭尖抖啊抖的指着十日。
十日啧啧的摇着手,翘着脚摇晃了身子:“我不会跟你动手的,我只是单纯的想借用一下呀。”
阿哞哞哞的叫了两声,抗议十日的“危险乘车动作”,被十日在屁股上踢了一脚。
杀生丸回头过来,站住了脚步,邪见趁机扶着墙,杵着人头杖吁吁的休息。
枫瞪大了眼睛,瘪瘪嘴道:“没有了!被桔梗姐姐火化了!”
十日一怔,掩饰的跳下去,揉了揉枫的头发,吓得枫手中的弓一抖,箭轻飘飘的射了出去,落在小女孩儿的脚边。
十日沉默的走到杀生丸的身后。
没有了?那杀生丸的杀戮之血要怎么办?只能……
“那,你可知道一个叫犬夜叉的半妖?”杀生丸金色的瞳子一扫,枫立刻一抖,连连点头,却说不出话来,只得拿手远远一指。
杀生丸抬头看去,目光一时间晦涩不明,却仍然缓步而去。
枝繁叶茂的大树,树冠延伸出去,几乎遮蔽了小半个丛林,有一种冠盖般的繁华富饶的感觉。只是,这样的粗壮反而与那个树身上的小小少年形成了那样鲜明的对比。
杀生丸站在树下,仰头看去,只见银发的少年轻闭了双眼被一支箭当胸穿过钉在树干上。
巴掌大的脸低低的垂下,银发从肩上滑落,一直垂落胸前,随风轻扬、萎落。
那张脸,因为低垂,正好对上杀生丸的目光,那种淡淡的哀伤,即使闭上眼,也清晰的流露了出来——从紧闭的双睫,从低缓的呼吸,从那打着旋儿拂衣而过的风……
零碎的阳光如星子,散落在少年火一般的红衣上,挪转跳动……
“那个本该笑着,怯怯的看着这个世界的……我的……”
杀生丸的目光一冷,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然后缩了回来,隐在袖子之下。薄唇一抿,吐出冷漠无情的几个字:“愚蠢的半妖,竟然让一个人类封印!”
“是吗……”十日走近,仰头看那被封印的少年,忽然露出笑容来,带着流转的悲伤,让杀生丸一时间没了语言。
他走到树下,踮起脚来,触碰着少年的脸。
那个会软软的喊着他哥哥的孩子,那个会盼望着与他相见的孩子,那个……让他期盼又让他害怕的孩子……
若不是因为他,怎会弄到如此地步?如果,当初,他肯带他离开……
手指下的少年依然温暖如昔,那双轻闭的眼似乎风一吹便会睁开。
若不是,他这一辈子兜兜转转多少世,养育了多少孩子,却始终没有一个好下场,他又怎会留这个孩子一个人苦苦挣扎……
那些背叛、伤害,过得太久,他已经渐渐淡忘了,只有那种噬心之痛,被岁月一点点的沉淀起来,日子越久,便越疼,怎么也淡忘不了……
当初,说是因为杀生丸而留这个孩子一人处于冷漠的乱世之间,不如说是因为他的怯弱。他知道的啊,若是他坚持,杀生丸即使不愿意,也并非不肯。
杀生丸,是外冷的人,而他……却是内冷如霜,凝结了多少年都不曾散过了……
犬夜叉,犬夜叉……
他隔着少年的红衣将少年搂在怀中,忽然落下泪来。
犬夜叉……是好孩子啊……
年华如斯 心痛
心痛
杀生丸的眼睛一瞬间晦暗如海,却只是静静的站立着,手隐在袍子里,垂在身侧,略微仰起头,看十日抱着仿佛睡去的犬夜叉。
十日抱着犬夜叉静默着,头埋在犬夜叉怀里,黑色的发丝垂落,像迷路的孩子。
他忽然伸手,摸摸索索的探出来朝那封印之箭抓去,杀生丸喝道:“你干什么!”刚进一步,十日已经握上那支箭。
还未拔,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已从箭上传来,十日身体一震。
那些汹涌的记忆,分成涓涓的细流一点一点的向他浸润过来,明明该是疯狂的、憎恨的、不甘的,却什么都没有,只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哀伤和心痛,然后,汇成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的虚无,一点一点的啃噬着人心。
那中孤独、寂寞,那种相遇后的欢欣,那每一次心间的颤动,那么清晰的感受到,还有……那最后一箭的迷茫和哀伤……
那个女子的感情,并不激烈,若有若无,却恰是情丝缠人,可是,偏偏是这样的感情,让人无法责难。
相似的寂寞和排斥,却是不同的身份……
十日只觉心中的酸涩如谷物发酵,酿出让他晕乎乎的醇酒来,一时间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十日……”杀生丸上前几步,将十日一揽,拉到怀里,却见他闭了双目,长睫轻颤,带着微微的濡湿。脸上虽是淡淡的,可是,却怎么看都是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
杀生丸低了头,在他耳边轻声唤了。可是,怀中的人却只是颤动了睫毛,再无别的反应。
这支……封印之箭……
杀生丸手下用力不禁大了些,将十日揽在怀里,仰头看向犬夜叉那当胸一箭,皱了皱眉。
天下间的封印,还当真没有凤家人解不开的,可是……这支箭……
封印犬夜叉的,不是普通的封印之力,是那个巫女临死前的不甘和挣扎。犬夜叉……是自己沉迷在了那样的感情中,醒不过来……
真是……愚蠢的半妖啊……
杀生丸将十日姑娘一样打横一抱,往回便走,长长的兽尾在身后扬起又落下,只是,他再未回头看犬夜叉一眼。
这种……会被感情迷惑的卑贱的半妖,他杀生丸还不放在眼里。只是……
杀生丸低头看了十日一眼,手指抚上十日的脸、濡湿的长睫,不禁有些迷惑。
那凤十日呢?凤十日是被什么困住了?
他走过阿哞身边,阿哞的两个脑袋疑惑的对望了一眼,看到杀生丸确实没有假借他人的意愿,便踢踏踢踏的跟在杀生丸身后,只是,仍旧时不时的去看那缩在他怀中,孩子一般的凤十日。
邪见平日里虽与十日吵吵闹闹,这会儿,看了一眼杀生丸仿若无事的脸色,心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害怕起来,不由小跑几步跟上来:“杀生丸大人,凤十日他……”
杀生丸的脚步一顿,邪见收脚不及撞上他的腿,踉跄的退后了两步,再抬起头,愈发觉得杀生丸的脸冷得让他发颤。
“哼,半妖这种东西……果然容易被无聊的感情所迷惑……”
他看到杀生丸慢慢的仰起头,看向天边,薄唇轻启这样说到。
邪见有些疑惑的顺着杀生丸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杀生丸坐在地上,将十日枕放在自己腿上,低头看去,只觉他在睡觉,再多看上那么一眼,便会睁开眼睛瞪他,然后跳起来,叽叽喳喳的,可是,不论他看上几眼,那个人还是濡湿了眼睫沉沉睡着。
仿佛有什么伤心的事,手紧紧的握成拳,腿脚都蜷了起来,小小的一团。
杀生丸心中紧了紧,忽然生出点害怕来,伸手去摸他的脸。
长长的指甲沿着十日的脸颊划过,动作极轻,生怕伤到了他一般。
“十日……”杀生丸略略垂下头,金色的瞳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十日的脸,轻轻的唤。
“十日……”
一贯冷冷淡淡的声音,这会儿却那么轻,有一种飘渺如细雨的错觉。
杀生丸将十日搂得近了些,又掀起袍子的下摆将他裹在自己怀里,轻叹了一口气。
“杀生丸大人……”邪见凑近,高抬了头不安的看了杀生丸一眼:“他……不会醒了么?”
杀生丸金色的瞳子猛然看过来,邪见不安的缩了缩脖子,杀生丸的目光却立刻越过他的头顶向西边看去。
“不会。他……很强大。”
杀生丸顿了顿,又道:“若是不行,便回西国去见母亲大人,母亲大人一定有办法。”
邪见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