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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花花草草啥的又没错对吧。”杨书瑾这人脸皮虽厚却被这么一夸红了脸,挠挠脸颊听过且过。要知道被一个王子级的人物夸和被一般的小商小贩夸绝对是两码子事。
“所以他又给你全种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李恪脸上读出“你应该很高兴吧”这样的表情,心底极其不是个滋味。
“殿下,不是说种回去就可以当做没发生的,种的再好它也不是那片紫云英,也不是说因为他是皇子为我费心费力做了这些事我就该心存感激,这和喜欢不喜欢没有关系。他要是真喜欢我就应该尊重我,而不是拿身份来要求什么。”算了算了,反正他也不会懂,杨书瑾无奈的直摇头,这一点上面哥哥就处理得十分好,对待下人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李恪就这么端了杯茶怔怔的坐着,身后的小童也是傻傻的一副模样,杨书瑾顿时有了压力,十六年没说过的大逆不道的话居然莫名其妙脱口而出,究根结底还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那个,当我没说……”她是不是被一声长安叫糊涂了,隐藏好好的性子居然张牙舞爪的显露出来。
“说了可就是说了,怎么个当做法?”李恪丝毫不给她台阶下,反倒故作疑问,见她面红耳赤就是一阵乐。
“就是这样,然后那样,结果就当做了……”
“哈哈哈,说起话还是这么有趣,长安。”李恪先是莫名一阵笑,又是莫名温柔的喊她名字,于是乎,杨书瑾莫名了。
“这座城就是你的名字,一句话我记了很久。”李恪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仿似回忆着什么,这一句话却叫杨书瑾愣了神。
很熟悉的话,甚至可以确定是她自己说的,可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的事,瞧一眼李恪那想问的话又给咽回去了,转个弯变成:“那时原来是你啊!”
她根本就是忘记什么时候遇见什么人说过这句话,却非要装出这么个明白样来。
李恪微微一笑应:“是我。”
不,她真的不知道是你。
“你明明叫杨书瑾,为何要三番四次用长安这个名字。”李恪真是好奇宝宝,对一切不明白的东西都要追根溯源。
为何要用长安这个名字?杨书瑾暗自咀嚼这个问题忽然就有些伤感,这个与她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场不成协调的表情在她脸上显得尤为怪异,然后她又用那爽朗的嗓子说了一句基调灰暗的话,于是明明是该伤感的气氛李恪竟忍不住笑出来。
“这个是我前世的名字。”
可以想象一下,一只成天在脚边逗弄着讨你欢心的猫忽然有一天憋着小脸很严肃的告诉你它要去看门,你绝对会下意识以为它是在开玩笑。
虽然下一刻李恪就明白过来她是极为认真的在说这句话,但那个笑却是没来得及收回,惹得杨书瑾一阵懊恼:“偏偏要问,问了却又不信。”
“信,信,”点头忙做安抚,李恪这才正了颜色:“ 只是前世这个词说着总是太虚,谁又知道是否真的存在。”
“如果我说存在呢?”
“那便是存在吧。”
微微一笑,竟是无比的信任,杨书瑾说不出的感触,默默扯开嘴角随他笑了一声,大胆的想法脱口而出:“那若我说前世是忘记喝下孟婆汤呢?”
“所以才会这般性格?倒也是合情合理的解释。”
“我是认真再说。”
“难道我回答的不够认真?”
杨书瑾及至走回杨府门口仍旧是没回过神。两世为人,她竟还摸不透这个男人的笑,轻而易举的信任不该是身为皇子拥有的东西。
还有那句话,她曾经见过李恪吗?揉揉额头,仍旧毫无印象……
“公子,公子……”一个细极的声音隐隐传来,让刚冒起的一点回忆又全数消失,杨书瑾呼口气无奈的回过头,见是一位细柳扶风的大家小姐,挤出个笑容,那原本不好的口气还是放软了些:
“小姐有什么事吗?”看她在自家门前徘徊的样子,难不成是看上哥哥?
“你是杨公子吗?”
长的还蛮好看,嫁给哥哥也绰绰有余,就是有古代女人的通病,不过既是在古代也没办法,杨书瑾上下打量着眼前女子,在心底快速评判该女子是否有担任她嫂子的资格,在接到女子窘迫的眼神后才记起自己现在是一身男装,慌忙咳一声以作掩饰:“啊,是,小姐认识在下?”
“杨公子可能不认识我,可那日在六叶斋,”说到六叶斋女子微微赧了脸,定定神仍是道:“我那日扮作男装去六叶斋有幸见识公子文采,今日恰巧在街上见到就忍不住跟来,还请原谅小女子的鲁莽。”
杨书瑾歪着头看着眼前脸红的跟烧鸡一样莫名其妙的女子,讷讷的回道:“呃,无妨。”
“这个,是我亲手绣的,还请收下。”
不知塞了个什么放进自个手里,低头的时候烧鸡姑娘已经小碎步跑开,抖开那件物什才发现是条绣花手绢,左下角绣着一个“竹”字,估摸着是闺名之类。只是,为啥子要送她手绢?
站在门口捏着手绢许久,杨书瑾渐渐琢磨出其中的意思,她难不成是把自个当成男人在示爱???再说了,她在六叶斋完全是出丑哪里有什么才华来着。
嘴巴张得老大愣是回不过神,是有多窘迫。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远目~~月榜~~远目~~
三月桃花雨
杨书瑾就这么掂着那小手绢自责了好些天。她居然欺骗人家少女纯洁的心,真是对不起大唐,对不起李世民。
更糟糕的是她还忘记问人家是哪个府上叫什么名字了,想说清楚都找不到人。
“带‘竹’字吗?我知晓的几家小姐似乎都没有这个字,会不会是小名?”房遗直皱着眉想了许久也只是摇头。
杨书瑾失望的收起帕子,为避免被哥哥嘲笑她还特意拿来给房遗直看,结果连他这种过路就会有花儿送上门的人也不知道,难不成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嗯,她即对你有意,日后肯定还会再来寻你,小瑾莫急。”房遗直笑着宽慰,亲昵的揉揉她脑袋,杨书瑾却被“有意”二字又深深打击。
“犯桃花也不是这么犯的……”还男女通吃,想着那日李恪的话杨书瑾就不住额角青筋乱跳,三月,果然是桃花旺盛的季节。
房遗直对这句话微微疑惑,却也并没问,只道:“这两日倒不见蜀王。”
“嗯,应该是想明白了。”好歹是少了一件烦心事。
“莫不是小瑾去找过他?”房遗直奇怪她的口气,继而联想她的性格,忍不住猜疑。
杨书瑾吐吐舌,实话实说:“准备是去找的,结果在门口遇上吴王和我聊了聊,我猜多半是他与李愔说了些什么。”
房遗直颇为无奈的叹口气:“小瑾日后可不要这样莽撞,他毕竟是蜀王,直呼其名也多有不妥。”
点头应好,杨书瑾却涌起一股没来由的低沉,杨崇敬从来不会跟她计较这一些,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分寸的人,不是亲近的人也不会这样说话。
回到家后不禁亲自下厨烧了一锅他爱吃的红烧肉,别人再好也比不上自个哥哥啊!
等到过了晚饭时间还不见人回来,杨书瑾那一腔好心也全都只剩怒意了。
“好你个杨崇敬,今天不回来,一辈子也不用回来了,清儿,我们吃!”筷子用力一戳直接扳下一个鱼头,清儿看着已经在心底为自家少爷求神拜佛,小姐这脾气上来就连小花小草也会跟着倒大霉。
“小瑾——”说曹操,曹操到,听着杨崇敬还挺欢乐的声音清儿连连咽口水,最好不要殃及池鱼,默默放下碗退到一边,只见他笑容满面的跨进门:“你看谁来了,哈,今天可真让我等……”
“啪——”果不其然就见杨书瑾把筷子当飞镖朝门口的人扔去,好在是一贯就没扔准过。
杨崇敬这才感觉到气氛不对,某一只角上空已经是黑云压城,慌忙敛住笑把身旁的人向前推:“我去接志诚了。”
谁知道船会延误这么久,杨崇敬冤枉的厉害,一抬头杨书瑾冷不丁的转回脸却是把他吓了一跳,连着身前的杨志诚也是一哆嗦。
“你是志诚?”本以为她会发恼,不料杨书瑾竟是仔细打量着这个几年未见容貌大变的小侄子,笑着问了这么一句,是谁说女人翻脸比翻书快,果真是没错。呃,这句话好像就是眼前某个人说的,杨崇敬额角青筋再度一阵乱跳。
“姑姑,小侄有礼了。”从说话轻声细语就可以看出杨志诚对这个姑姑绝对有所保留,绷着一张小脸给她施礼。
“来来,快来坐,是不是饿坏了?”对于小屁孩杨书瑾总有着无限热情,我们尚且不说这热情是不是源自心底的寂寞空虚。
小孩心思总是好糊弄,杨志诚虽然是摆出一幅成熟稳重的样子,究根结底也不过十二岁,看着杨书瑾笑的比花还要灿烂心底的防备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吃饭吃饭。”杨崇敬赶忙趁热打铁,生怕她又给想起先前那档子事儿,看向那盘红烧肉就知道她是心情极好的下厨结果白白等了很长时间,冲着红烧肉,就算自个没错在她嘴里绝对也是有错的。
“谁准你吃了。”嘴巴一撅声音不紧不慢,杨崇敬当真没敢再动筷子,懊恼的直挠头。
“好妹妹,我是去接志诚可不是花天酒地,”煞是委屈的转着还未沾到油星的筷子,杨崇敬揪着毛连连叹气:“没遣人回来告诉你一声是我不对,唉……”
倒好,他这头暗自纠结杨书瑾却是憋不住笑只差没捶桌子了:“哥,你当我真那么小心眼。”可不就是小心眼吗。好吧,打死杨崇敬也不会将这话说出口,自己怎么说也是兄长,只要她高兴少一块肉也得让她嘲笑两声。
这么一笑虽是一顿冷饭倒也是吃得其乐融融,安顿下小侄子后杨崇敬惯性的绕道去看妹妹,并不在房间,那必然是在后院,对于她的习性总是了如指掌。
一去果然是发现晃着双脚坐在樱桃树上,这棵从小被她压到大的樱桃树竟也能奇迹般的长成这么高,就如同他以为永远不会长大面娃娃一般的妹妹其实也已经这么大了。
“记得当年爹想在院子里种棵木兰花,结果我那时爱吃樱桃,拼了命似的让他把木兰花换成樱桃树,哈哈,想着就好笑。”看到他过来,杨书瑾就开始絮絮叨叨,笑的花枝乱颤,震落下不少花瓣。
“你倒还记得,连着我也要一起祸害进去,拉着我非要跟爹撒娇。”杨崇敬踩着树下的石桌一跃也坐上树枝。
呵呵一笑,杨书瑾忽然伸手在他腰间一阵乱摸,掏出一支红穗羌笛,得意的眨眨眼递到他嘴边:“来,给大爷吹一曲。”
杨崇敬扑哧笑出声,她就总有这么多逗乐的法子,挑挑眉接过羌笛轻轻吹响,是那首熟稔的《折柳词》。羌实在是悲怆的乐器,也不知杨书瑾为何会一直偏爱,若说一直带在身上是为了她也不为过。
“一曲啼乌心绪乱,红颜暗与流年换。”还未吹完她却已在旁边出声,明白她是听够了便也不再继续,嘎然而断。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怪里怪气。”杨崇敬刻意用起调侃的语气想要扭转这气氛。
“哥,我不爽,想打人。”将身子一侧往他怀里靠去,杨书瑾闷闷吐气。月光寒凉如水,但是在这个人身边十六年她都感到温暖不已。
杨崇敬听罢不住笑出声,伸手揽过她:“你直接说想打我好了,一脸觉得我很欠揍的样子。”
“才没有,好端端的打你作甚。”杨书瑾口是心非的速度还挺快,微不可闻的叹口气,抓着他衣襟的手指也是不易察觉的紧起来。
“小瑾,你在害怕什么。”即便是这样细微的动作也仍是被他发现,皱眉轻轻问。
害怕什么?杨书瑾听着这问题默默不语,是的,一直都在害怕,从来到这的第一天起那股未知的恐惧就像毒蛇一样缠绕在脖子上,而这恐惧的来源无非就是这截然不同的生存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