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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什么?杨书瑾听着这问题默默不语,是的,一直都在害怕,从来到这的第一天起那股未知的恐惧就像毒蛇一样缠绕在脖子上,而这恐惧的来源无非就是这截然不同的生存环境。
有些事情连爹娘都不能容忍更何况是其他外人,所以自小她就清楚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敛去一身锋芒做一个最平凡的女子,只是哥哥的宠爱太浓,打从父母亲死后外加细胳膊细腿慢慢长的结实,她那颗沉寂多少年的心开始复活:“总有一天我会闹出不可收拾的乱子。”莫名冒出一句话还自嘲似一笑,杨书瑾对近两日的事情很闹心。
“不管什么烂摊子都有我给你收拾,我不喜欢见小瑾这幅样子,你就该开开心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许是见杨书瑾说着当真,他也叹口气极为认真的答。
杨书瑾心头的感激在听到这句话后直接转变为行动,一把扑上去就要亲,于是她的的确确忘了这是在树上,重心不稳两人一道摔了下去,虽然杨崇敬眼疾手快护住她大半个身子,但还是将两瓣屁股给摔成四瓣。
一番挣动树上亦是抖下不少樱桃花,纷纷扬扬本倒是好看得紧,但配着杨书瑾那张眼泪汪汪皱巴巴的脸就是大煞风景。
“有没有摔着?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让我瞅瞅。”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杨崇敬首先扶起妹妹。
“不疼,”慌忙捂住屁股,虽然是自个亲哥哥但女人身体的第二朵花也还是不能随便看的,呲牙裂嘴的爬起来,杨书瑾不忘天马行空:“可惜了哥哥这次替我垫底,要是来个英雄救美指不定我这嫂嫂就有个着落。”
“小没良心的,这么急着要和我分的远远,少了我看你怎么办。”给她一个栗子,杨崇敬没好气的骂。
“是是是,离开你我饭也吃不下路也走不了,好哥哥这下开心吧!”暮春夜里的天气仍旧是寒凉如水,杨书瑾穿的单薄耐不住寒只好扭着屁股使劲往他身上贴,惹来好一阵笑。
“看看你这样子,冷就回房,作甚学人家大侠非要坐到树上去,咬人的虫子还不少。”杨崇敬实在看不过眼,将人一把抱起,边走也不忘边笑。
“你再笑试试,信不信我以后不给你讲大侠的故事?”早知道给他说金庸的武侠小说只是助长他嘲笑的气焰,打死她一个也不会说。
“好好……”一面应一面分明还是在笑的乐此不疲,杨书瑾见状扭过头直接不理他。
没过小半晌,如杨崇敬所料的将脸又贴回胸膛,好嘛,谁也比不上自家兄长好是不。
翌日一早杨崇敬起来就感觉两眼发昏,谁叫昨夜某人兴致太好拉着他絮叨个没完,她是可以睡懒觉,自个却还要早早起了上朝,还得给杨志诚安排书院,光是想着就头昏脑胀,往脸上泼了不少凉水这才清醒。
转身对着一橱子的衣裳又晃眼了,以往都是杨书瑾替他穿衣,因为她总嫌他穿的很难看,其实不过一身朝服配个腰带发带还能好看到哪去。当然,这句话是万万不能被杨书瑾听到,想起她那张臭脸背脊都一阵发凉。
摇摇头撇开脑中想法,抄起衣服往身上套时忽然发觉真不是一般的别扭,叹口气忽然就听身后门被推开的吱呀一声,在这么个大早上还真是悚人。
“哥,我来了。”黏糊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来人肯定没睡饱,回头看杨书瑾果然是惺忪双眼衣裳不整的站在门口,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走进门,伸手就替他扣上扣子。
这场景的惊异程度绝对不亚于见到一只猪爬树,杨崇敬站在那里任她摆弄大气也不敢出,果不然等摸索完后她挥挥手转身走出门:“好了,我再回去睡一觉,哥你一路小心。”
杨崇敬往铜镜中看看整齐的一身甚至记不起来刚才杨书瑾是睁眼还是闭眼,再想想,那笑意就不断的从口中溢出来。
于是,他就这么笑了整整一天。
蚂蚱爱蹦跶
杨书瑾这个人其实空有一副逞强的外表,与房遗直一同去看过李愔后来种上的那一片紫云英后原先的愤慨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花种的多有水平啊!”实诚的杨书瑾实诚的赞叹。
把原先水洼洼的泥地弄得十分干净,杂草也一根不见,最讨厌的毛虫就更不用提。
“蜀王倒是很用心。”杨书瑾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房遗直面对情敌也能赞叹的这么真心,君子到了一个程度。
“我们去走走。”上前主动执起他手,杨书瑾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女人要喜欢坏男人,跟君子在一起是连牵手也要自个主动,虽然她脸皮很厚但也还是有限度的。暗自叹气。
好在房遗直从来不会拒绝牵着也就牵着,看花也就看花,宠爱这个词里头好歹有个爱字,杨书瑾作自我安慰状。
“我记得小时候跟哥哥偷跑出来也见过这么大片的紫云英,那时差点没将它全拔了带回家。”笑着弯腰折花,杨书瑾一片好心情。
“蜀王种的花,你这般折了好吗?”房遗直却并未接过话头,反倒是微微蹙眉盯着她的手指作问。
杨书瑾手指微微一滞,忽然话也不说的扔下那些花儿穿过花丛越走越快,房遗直煞是莫名提步要追那人影却是飞快的跑出田际,一头转进城门竟就再也寻不到。
好,她就是莫名其妙,她就是讨厌这些古人天天将等级挂在嘴边记在心底,偏偏还找不出任何词语去反驳,杨书瑾放缓脚步,除了逃开想不出任何更好的方法。因为那个人是房遗直而不是杨崇敬,她没有资格去说教。
不可否认心底自然也有另外一层想法,好比一个西瓜已经从里面烂出来她就决计不会破开看看到底有多烂,面对着房遗直就是同样的情况,宁愿相信他只是如所有人一样有着封建思想的偏见而不敢去深掘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至少他是个君子,是在以前那个年代从来见不到的君子。
这是他最大的优点,同时亦是缺点,爱情这种东西掺杂了太多规矩就会变得不可理喻。
难道他的初恋就要这样葬送掉?想想都不甘心。低头顾着走路也没在意前方有人,差一点就撞了满怀,头也不抬说了声抱歉准备绕过要走,那人却似故意要拦着她一般又挡住,如此三番杨书瑾恼了,丫的心里正不爽呢!
“你有完没……啊……李恪,不,吴王,那个,见过殿下……”
一句话被李恪甚没形象的笑给打回肚子,杨书瑾当然不知道自个之前的表情变幻是有多怪异,所以也就不知道李恪在笑些什么,只好拿着眼睛斜瞪他。
“长安,本王唤你好几声怎么都未听见?”终于是笑完,李恪才直起身问道。
为他这一声长安又是哆嗦一下,这名字换一个地方被另外一个人叫出来竟有着难以言喻的感觉,杨书瑾听罢就傻傻发笑:“大街上太吵。”
说罢又心生怪异,这里可不是正街,偌大一个长安城怎么说撞见就撞见,狐疑的斜看向身形挺拔的李恪。
“这幅表情作甚,既是难得遇上本王做东请你喝茶,”也没管她是否答应,当先朝着前方的茶馆走去:“我奉母妃之命前来寻六弟,没见着他人影倒是遇着你。”
李恪分明知道她在疑惑什么,却故意慢悠悠说的模棱两可。
“蜀王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杨书瑾莫名其妙,这个小地方难道有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可以吸引的皇子也往这跑。
“坐吧,不必……”说话间已经进了茶楼,李恪原本打算说的不必拘礼在见到杨书瑾丝毫没有拘礼的动作时及时止住,哑然失笑:“倒是本王多礼。”
杨书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随意,干笑两声抱着茶碗挡住大红脸,喃喃道皇子真是闲在。
“倒真不是闲在,下月初要与六弟分赴属地,父皇命我们这段日子好好陪陪母妃。”李恪耳朵尖的紧,一丁点风吹草动也不放过,堪比大内密探。
杨书瑾挑挑眉,对他听见不以为意:“既然这样应该在宫中陪着杨妃娘娘才对,怎么反而跑到这地方来?”
“哦,你不清楚?”李恪要了一小壶酒,自酌自饮反问一声。
“臣女愚钝,请吴王明示。”说个话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稍稍一愣放下酒杯,李恪笑道:“你一本正经起来我反倒不自在,本王又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
“殿下说笑,臣女也不隐瞒,若愿将‘本王’二字换成‘我’,自也就不会这样拘束。”杨书瑾一反平日的嬉闹说的严肃,也是见李恪不是迂腐之辈才大胆将实话全盘托出。
“好,我明白,如是我便只是李恪而你是长安罢了,”李恪应下随即还遣退身后的小童,以酒敬她这才解释:“十七妹知晓你与房遗直常去赏花恼的紧,所以命人去拔了,六弟听说后便匆匆去阻止,想必现在还在那伺弄那些花儿。”
杨书瑾随着他的话脑袋中浮起李愔弯腰伺弄花草的模样,这幅意□差点没让她呛到口水,说实话换做是李恪这图可能会美感很多,李愔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傻小子。
抬头就撞见李恪略带斥责的眼神,慌忙思过,也对,人家堂堂七尺男儿弄着花花草草说白了还不是为她,以后若有个三长两短或者出个什么事李世民再英明也会把责任怪到她身上,人家是皇子自个可只是一个平民百姓。
杨书瑾无时不刻不为自己的小命做打算,谁让这是一个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的地方。
“那个,蜀王的一片心意我不是不知,只我实在受之有愧。”
“如何有愧,他喜欢你本来直接娶了就好,这般动作你还不明白他的心意?”李恪反问,颇有些咄咄逼人。
“是啊,他说要我也没人敢反对,肯这般为我思虑说起来我应当知足,只是你也要知道,他弄个花瓶回去做什么,呃,虽然我可能还比不上花瓶。”杨书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外加好一阵自贬,实在是够低声下气。
李恪不怒反笑,直称有趣:“花瓶可不若你这般会逗乐子,罢了,你要是跟着六弟却丢失这些本性倒还真不如不嫁,你的意思我会转告与他,接下来怎么做就是你们自己的事。”
没说一会话李恪那壶酒已经见底,见他又要拿杨书瑾猛的记起几次见着他似乎都只是喝酒:“你好像很爱喝酒。”
李恪没料她思维跳跃的这么厉害,却也是反应极快的接了一句:“陶潜有云:携幼入室,有酒盈樽,我便是爱着般心境,哈哈,你要说这是借口也未尝不可。”
“五柳先生的确是值得崇敬的人,人人道他寡默任放,我倒觉得他是独立率真,只有一个人真的将归隐融入心中才会在字里行间透露出那股以求自安的心态,只是,你与他不同的地方太多。”
他是个皇子,不以那个位置为所求反而钦羡陶渊明,着实让人奇怪。杨书瑾揉揉脑袋,当初历史课本上对唐朝也没说太多情节,只记得李世民先立太子李承乾,复又废黜改立李治,也有不少皇子想要篡位夺权皆都不成,李恪似也是其中一个。
“你问的倒是一针见血,但也正因为我与他差的太多无法走向那份归宿,才会想去享受那种安然自在的日子。”李恪说着扣扣桌,外面的小童就机灵进门送上酒,显然是对他的习惯十分了然。
杨书瑾默默嚼着他的话,待小童关门出去才小心问:“你所做的一切是否并不是你想要做的?”
说完才发现这个问题着实问的很隐晦,抱歉的看向李恪,她真的不是在考验他的智商。
所幸李恪的智商还是很高,这种模棱两可的问题竟然也能听懂:“你是第一个这样问的人,是否因我们处境相似?”
杨书瑾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找不出更好的借口,双眼懵懂的应声点头。
“呵,果真是,但我又比你难捱几分,”李恪呷一口酒,才缓缓到:“母妃是前朝公主,我亦有一半前朝的血液,有些事情做得再好也不能博得父皇的称赞,而我却必须保护母妃和六弟。”
杨书瑾只觉得他这个笑还不如没有,看的十分窝心,就好像是一条鱼明明是要拿来下锅它竟然还十分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