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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是现在父母抱养的孩子,母亲吕淑华因某些特殊原因导致不孕,在婚后第五年抱养了襁褓中的她。
她清楚记得在母亲去世后第二年腊八那天,面外天寒地冻;她放学后兴高采烈地飞奔回家准备吃父亲给她做的腊八粥,可是那天餐桌旁母亲的位置却坐了一个叫李云霞的陌生女人,随后父亲告诉她,从今以后这个女人就是她的母亲了。
年仅九岁的筱凡听老人们说过后妈虐待的故事,心里接受不了父亲的做法,发了疯似的不要这个后妈,不顾父亲的阻拦,一个人没穿大衣冒着严寒就跑去姥姥家哭诉……于是,她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她从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遗弃了,是个有娘生,没娘疼没人要的孩子。她想不通是什么狠心的父母能把尚未满月的她送人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偷听到婶婶和奶奶说话,说那个女人的肚子里有了他们叶家的亲骨肉,奶奶很高兴,说什么“德容终于有后了”,她终于认清这个家终究不是她的家,暗暗下决心要快快长大,将来一定要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从那以后她的人生改变了,性格也变了,变得自卑,懦弱,处处都小心翼翼,害怕再次让人抛弃。
这么些年过去了,虽然奶奶一帮人待她不好不坏,可父亲待她始终视如己出,如果不是因为她坚持要卖了姥姥生前留给她的房子和赵宝良结婚,想必他们之间的关系一辈子也不会被捅破。
当时她不理解父亲极力反对的原因,以为是怕她夺走母亲的遗产,因为姥姥这辈子就母亲一个女儿;同时赵宝良对她的海誓山盟 ,体贴入微,让她一门心思要嫁给他,不管不顾亲友的阻挠。
她坚信他们之间是真心相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和姥姥,就只有赵宝良真心对她好了,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一生托付给这个比她大四岁的男人。
甚至还因为他不喜欢父亲的原因,在婚后慢慢的疏远了同父亲那边的关系。她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叫赵宝良的男人,就是想和他一辈子好好过。
可是这个男人回报给她的却是……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之前所遭受的种种都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想到这些叶筱凡就觉得头疼,就更加气自己有眼无珠,更恨赵宝良,如今老天有眼,让她重新来过,那就要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
眼下最总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把婚离了,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此时,第一要紧的就是让女儿的病快些好起来,早点出院,这样她才有精力去做其他事情。
叶筱凡买饭回来,发现赵宝良还没有离开,正在给女儿讲故事,来到床边,把手里的饭盒放到床头柜上,一把夺过赵宝良手里的故事书:“我回来了,你可以走了。”
赵宝良正陪女儿玩得高兴,忽然听到妻子的逐客令,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看着眼前女儿天真烂漫的笑容,内心突然平添几分不舍,很久没有看见女儿笑得这么开心了,自己也很久没有享受着天伦之乐了,这种感觉很微妙。
看着妻子给女儿洗手、擦手、盛饭忙碌的样子,那些年美好的往事如电影镜头般在他脑里闪过,曾经他们一家人是多么开心、幸福啊!可是……他暗自长叹一口气,试着伸手去接妻子手中的粥碗,不料叶筱凡故意一躲闪,让他扑了个空,这个动作让他再度感到失落。
他尴尬地收回悬着的手,有些懊恼地说:“叶筱凡,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也不用当敌人吧?你用得着这么做吗?毕竟我们之间还有个女儿,曾经也是因为真心相爱才会走到一起的,你不要太过分了。”今天叶筱凡的所作所为一再触犯他的容忍底线,他是一个男人啊!一个要脸的男人啊!
叶筱凡倏地抬起眼皮,冷冷地瞧着他,嗤笑道:“相爱?呵呵,赵宝良,是你太自信了,还是我在你眼里太天真了?以我们现在的状况难不成还能离了还能做朋友?告诉你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打你背叛我开始就进入了我的黑名单,就成一辈子的敌人,永远不要指望我原谅你。还有,别跟我说曾经,曾经那是因为我瞎了眼,才会嫁给你的,现在我觉悟了,你赶紧自觉点走人,别再耍怪态了!别再让我鄙视你了!”
叶筱凡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当初她是如何让他践踏、让他羞辱的事情,那些过往她终生难忘。
曾经也是在这间病房里,她在听到离婚二字后,当众苦苦哀求他不要离婚,甚至说出愿意听他解释,只要他肯解释,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就愿意相信他是有难言之隐,可是他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懒着和她说,最后也不顾女儿的哭喊,只留下一句“有你这样的老婆日子没发过了,这婚必须离” 转身拂袖而去。
然后她追了出去,抱着他的裤腿,半跪在医院走廊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哭得死去活来,求他看在女儿的份儿上,念在他们夫妻一场,为了这个家不要离婚,不要抛弃她;甚至做出可以原谅他出轨的让步,只要以后不再犯了,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然而他铁石心肠的告诉她不可能,他对她早就没有爱了,受够了。
面对这个心已死的男人,她想到了以死相逼,威胁对方如果离婚马上跳楼死给他看。
可那个时候的赵宝良心里、脑里压根就没有她的存在,气急败坏地指着她的鼻子郑重警告,‘有本事就是去死,别在这儿演戏了,吓唬谁呢?’。
后来还是好心大妈把她扶回病房,安慰她,“闺女,看开点吧,这男人要是变起心来,就是十头牛也拉不会来的,别哭了,你还有孩子呢。”
她扪心自问这些年无论对他还是他家人都是仁至义尽了,就算女儿在婆婆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可以说是毁了孩子一生的大事,也不曾说过埋怨一句他和他的家人,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儿媳妇能做到她这点,他还要她怎样?他怎么还能背着自己出轨?怎么可以抛弃她?
她也是人,有皮有脸的人,这辈子除了已故的母亲和姥姥下跪外,再也没有给任何人跪过,居然为了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曾跪下求他,而且不止一次的求他,可他也只是继续践踏她的尊严,没有半丝回心转意。
想到这些叶筱凡就更加坚定自己的心,更看清楚赵宝良的真实嘴脸,他的自私、无情还有贪婪。
她紧咬嘴唇,这次休想让她再那么作践自己了,想让她跪地求他?做梦吧,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也不会了。不要以为没有他自己就不能活了,她也是人,一个有自尊心的人,有小骄傲的女人。
忽然想起母亲经常对她说的一句,“筱凡,不管别人怎样瞧不起自己,你自己要瞧得起自己,只有这样别人才不敢小看你。”
当时她不能理解,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对,这次她就是不吃馒头也要争这口气,绝不能让人再把她当成软柿子捏了。
被妻子骂到无力还口的赵宝良抿着嘴,很惊愕地看着她,良久才吐出一句:“我知道你心里恨我。”
“哈哈。”叶筱凡一阵冷笑,“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碗摔到柜子上,顺手关掉女儿助听器的开关,转身指着大门对赵宝良说:“赵宝良,门在那里,别逼着我动手,这里是病房,给你点面子,还有你要是觉得脑子不舒服出门左转乘电梯到十二楼神经科去找医生好好看看,别在这里胡言乱语了。恨你?你太高看自己了?你这种人不值得我恨,不,是不配。恨的反义词是爱,我对你早就没有爱了,哪来得恨呢?”
“你……”赵宝良完全呆住了,这还是那个处处听他话,把他当成宝儿的叶筱凡吗?
“我什么我?走!”
“叶筱凡……”
“滚!”叶筱凡厉声喝道,“非逼着我骂你是吗?”
赵宝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落荒而逃,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有会今天的狼狈样,直到坐上车里他还有些混乱,按理说他今天就是打算谈离婚的,而且现在也大功告成了,可是自己怎么没有半点喜悦之情呢?反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这是怎么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妻子居然没有哭天喊地的求着他不要离婚,没有他想的那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原本他还准备了一肚子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大度男人的话,如今却全无用武之地了。
反倒是让对方占了上风,本来是他甩她,现在却正好反了,换成她不要他了。是啊,连爱都没了哪又有恨呢?难道她早就对自己没有感情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赵宝良,“喂,谁啊?”刚刚在妻子那里吃了瘪,这回他的心情很糟糕,说话语气自然变得很冲。
宋莉莉一听这口气,心中咯噔一声,莫非是叶筱凡那个老女人不同意离婚,缠着赵宝良不放,这可不妙,“是我啊,亲爱的,莉莉,你在哪儿了?”
一听是小情人宋莉莉那娇滴滴的声音,赵宝良稍稍缓和了语气:“哦,是你啊,宝贝儿,有事吗?”
对于赵宝良避重就轻的回答,宋莉莉似乎很不满意:“有事,当然有事啦,宝宝想爸爸了,就托妈妈打爸爸电话喽。”对于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别看宋莉莉才二十五岁,在这一点上可是非常有经验的。
听到宋莉莉提起肚里的宝宝,赵宝良刚刚那些困惑瞬间化为乌有,因为那可是他们老赵家的独苗啊,这些年他父母没少催促他和筱凡再生一胎,可是由于筱凡之前流过两个孩子,自从生完童童后身体就一直不好,总是怀不上,上医院检查也没什么毛病,但就是怀不上。
可家里父母年事已高,在他们老家非常传统,很重男轻女,没有男孩在村里抬不起头,原本这个延续赵家香火的重任落不到他身上,只是因为大哥赵宝栋两胎都是女孩(在农村第一胎是女孩的可以给二胎指标,为了解决劳动力的问题),所以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可是天不遂人愿,加上这些年叶筱凡越来越不重视形象,让他也懒着碰她,于是就和公司配给他的大学毕业生宋莉莉两人搞在一起了。
这个宋莉莉对男人很有手腕,没多久就把赵宝良的三魂勾走两魂了,迷得死去活来,一门心思想离婚。
什么也没有小情人的甜言蜜语最能宽慰人了,赵宝良顿时变了声调:“呵呵,你个小调皮又在那儿胡说了,宝宝才三个月哪里会说话啊?”
“怎么不会啊?你没听过说母子连心嘛,因为人家想你了~,所以宝宝知道啦,亲爱的~你在哪儿了?有没有和叶筱凡摊牌啊?~”宋莉莉的浪声浪气透过电话传入赵宝良的耳朵,立刻引起他浑身一震酥麻。
“说了,说了,她同意了。”
“什么?!!”宋莉莉激动得差点叫出来,好在她及时克制了,这一刻她不知盼了多久,终于等到了,“那你赶紧过来啊~和我好好说说,好吗?~”
“只是,”赵宝良很想告诉她今天的叶筱凡有些奇怪,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别可是了,亲爱的,我和儿子等你呢,快点来啊!~”
“……嗯!”
于是赵宝良启动车子直奔他和莉莉的爱巢。
赵宝良刚把钥匙插/入门锁,门就开了,宋莉莉一下子扑上来,双手勾住赵宝良的脖子,主动热情的吻起他……慢慢地赵宝良一双大手也开始在她的背部,胸前游走。
作者有话要说:嘴溃疡了,好疼啊!!!
☆、陌生电话
突然,赵宝良停止了手里动作,宋莉莉一怔,发现刚刚在接吻时对方就很不专心,这种细微的变化让她心神不宁,“亲爱的,怎么了,为什么停了?”
赵宝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中途刹车,已经禁欲快三个月了,原本应该很有性致,可……难道是因为叶筱凡?他发现今天自己的情绪多次被妻子左右了。
不,这怎么可能呢?他早就对那个妻子没有感觉了,就算是,也是因为她今天先发制人甩了他,妻子比他想象中的冷酷、无情。
“没什么,宝贝儿,我是怕伤到咱们的儿子,医生不是嘱咐前三个月是危险期吗?所以咱们还是安全第一,以后有的是时间。”赵宝良轻轻拍拍宋莉莉的手,以示安抚。
宋莉莉虽然也算是情场老手了,也知道越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越不能乱,可是她毕竟年轻,少不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