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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冉的姨娘们-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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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顿,边往上冲边骂,你个臊娘 们不讲理,今天我打死你?阿冉妈、婶怕出人命把事闹大,上前拉架,边拉边向槐姨道歉。可槐姨不依不饶不管不顾,口里不停地喊,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臊娘们,你不赔我就告,告 不成我就放你一把火,老娘做得出。喊完,槐姨丢下镐一甩身走了。 

  阿冉妈妈知道槐姨做得出来,和婶商量着。阿冉爷爷气的只管喘粗气。后来阿冉妈阿冉婶去 槐家给槐姨跪下求情,并答应赔两斗黄豆。槐姨才说行,看在冉儿妈的面上。 

  槐姨和蛮姨两家闹的更凶。起因是吃大食堂时,泥鳅爹会做豆腐会做饭,蛮姨南北食做得好 。吃食堂时在社里一起下厨。做饭就要起早摸黑,男人女人相互都要照应。槐姨就起了疑心 ,夜里折腾,骂男人把东西给了蛮姨。男人说,我一天人困马乏,你是铁,可我不是钢。槐 姨一听“铁”吵得更有劲,说那蛮娘们才是“铁八子”,见了她你怎就钢了。男人说,她比 你好!说实话,泥鳅爹是喜欢蛮姨,看蛮姨那眼神那眉稍那身段那衣着那待人处事的一笑一 举一动,哪一样都*,再看自家的女人,那脸黄的那腰粗的那手糙的那话冲的那眼睛瞪的 那嗓门高的那脾气暴的全不是个女人味。一个臊,臊了全家全村,挨她睡觉就疲软。 

  槐姨知道自己男人对别人动了真心,就把气发泄在蛮姨身上。槐姨拿手戏就是荤骂,先骂蛮 姨,你个不要脸的铁八子,两个男人还不解渴还抢我的男人,显你的屁股暄显你的*大显     

  你的……接着骂蛮子郯叔,骂两个男人不中用,管不住一个女人,供不足一个…… 

  蛮子气得暴跳如雷,要冲出去打这个臊娘们,郯叔也要冲出去与她论理,都让蛮姨压住了。 蛮姨说,咱身正不怕影歪,这女人谁惹得起,让她管够骂,让她又臊又臭没人理。后来蛮姨和队里说,她不想在食堂干活了,惹不起。泥鳅爹无名火窝心,槐家每天也是鸡犬不宁。

  槐丫大了,她喜欢石头,槐姨看在眼里。可一想两家多年的过节劝槐丫死了这条心,可女大 不由娘,槐丫发誓非石头不嫁。石头喜欢改娣。两人相爱。眼见都丢下二十奔三十,当娘的 能不心急吗槐姨就是槐姨,为槐丫出了个损招,让石头认也认,不认也得认,赖上了,也 叫改娣、唤娣又气又恼死了这份心。到时女儿、儿子都成双成对,再洗清不迟。机关算尽的 槐姨啊!阿冉喟叹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月亮爬上树梢头,树影在窗棂间舞动,斑驳陆离。宓儿早已响起细微的鼻息声。阿冉却毫无 睡意,记忆的脚步轻轻移动,吴姨茹姨蛮姨槐姨一个个恰似枯叶飘零…… 

  阿冉有太多的伤感与牵挂。他要在告别故乡前再去看看泥鳅,还要去敬老院,小学校。叽叽喳喳的鸟鸣让阿冉从睡梦中醒来。宓儿正坐在炕边看着他笑。阿冉忙起来,说睡得太 沉了。快,一会找泥鳅去,道个别。宓儿说,我也去,阿冉说,别,帮婶做饭吧,在冉店我 们来不得一点浪漫。 

  阿冉见过泥鳅,一同走在去小学校的路上。仲春,冉店岗岗坡坡鲜嫩嫩的清新。阿冉说,我 明天回K市,你呢?泥鳅说,我们一起走,转车前看看冉姨。阿冉说,对了你在油田见过吴 坎吴坷吗?见过,一对双越长越俏皮,在文艺队,走到那都抢眼。你不问我到忘了。 

  小学校有阿冉泥鳅石头狗剩改娣他们儿时的梦儿时的影子,可大部分孩子念完初小就下地了 ,阿冉不进市怕也念不到大学的。阿冉问,这学校还只是初小?嗯,没一点变化。不,听说 新近来了一个女教师,小孩都喜欢她。阿冉问,是知青?不,听说从市里派来的。俩人边说 边唠来到校门前。 

  学校院当心老杏树花尚未落尽,星星点点更显耀眼,房前一排低矮的垂柳,柳枝毵毵摇摇曳 曳,碎砖镶着三角牙边的花坛刚刚整地撒籽。院内整洁,安静。一阵手摇铜铃声响起,孩子 们从教室里飞跑出来一片喧闹,跟在后边的是一个端庄秀丽的姑娘,卓尔不群的气质让阿冉 眼睛一亮,刹那间又让阿冉一惊,似曾相识。 

  姑娘微笑着走过来,笑得诡秘调皮,见阿冉一时认不出自己,便响响亮亮地喊了一声,阿冉 哥,这么一喊才让阿冉认出她是茹萍。阿冉跑上前拉着茹萍的手,说,小萍,你怎么跑这来 了。一晃快十年没见了,真认不出来了。茹萍笑笑,怎不叫嫂子来学校看看,让我瞧一瞧! 你怎知道?孩子们哪个不是小广播呀! 

  阿冉带点嗔怨地说,知道我回来不去见我,茹萍说,我知道你会来这里,干麻去看你,再说 谁知你还记得我们吗?阿冉与茹萍在这里不期而遇有些激动便脱口而出:谁能忘了?茹萍 两耳绯红,闪开阿冉的目光。阿冉内心也有些慌乱,手足无措转向泥鳅介绍说,这是我同学 茹轩的妹妹,也是我的准妹妹。 

  泥鳅不懂一个“准”字,但他看得出他们心内的故事,寒喧过后踅回身先告辞一步。 

  茹萍告诉阿冉,一家人的近况,茹轩读中师,学校下马回家务农,当了两年民办教师,因了 父亲又刷下来了,茹昂茹嫣不愿回乡和同学下了知青点。妈也不知怎走的门路走谁的门路让 我到这里代课,茹嫣生妈的气连家也不回。我说过妈,妈不听,让我干好,将来跟我过。妈 后半生太苦了,说到这份上我就只有听她的了,好好干,争气,转正,接妈来。对,小萍, 你要加倍孝敬茹姨。阿冉说得即轻松且沉重。 

  该上课了,两人道别。笑靥里掩着酸酸涩涩,点燃着凋零的爱恋。 

  阿冉踽踽独行在山村小路上,采撷着童真的梦幻,忆着岁月不尽的流泉,这蜿蜒的路啊,洒 满别离还有破碎支离的思绪纠缠。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五、洒    姨
1970年,夏末,从冉店传来一个叫人咋舌的消息。茹萍信中没有说,她说不出口。阿冉 听 表姐夫说的,表姐夫说是冉店来人说的,表姐夫说时一脸的嬉笑,阿冉听了没信,说,胡扯 ,表姐夫说,开始我也不信,可冉店又传得邪乎。可也是,这年头怎么了,老出这档子事, 前脚石头死了,后脚又来了个草根光屁股钻羊圈。这冉店怎么了,啊!阿冉连说几个“荒唐 ”便沉默不语了,他在心里想说,荒诞的年月,出荒诞的事。一向爱说荤话的表姐夫见阿冉 双眼阴郁,也是满脸的苦笑,接着,他又补了一句,说,草根被大队革委会看起来了,还不 知怎办呢?洒姨在求情,救儿子呢。阿冉听了又是一惊,不知草根会是什么命运了。 

  送走表姐夫,阿冉脑子一片混乱又似乎一片空白。他在想,草根真是,怎出这种事?洒姨求 情,怎么求,虽说洒姨是那种没事不找事,摊上事不怕事的人,可摊上这档子事怎么求?可 阿冉又一想,草根犯的什么罪?偷窃、破坏,不是;猥亵,*,也不是,为什么要看起来 ?举报的是谁?是长辈,狠狠地骂一骂不就结了。年轻人羞臊奚落他一番不也就结了。干吗 要闹大,要把草根看起来?石头的冤,够惨的。冉店,多偏僻多宁静的山村,怎么也非要一 掀再掀轩然大波呢?混沌的态势,让阿冉觉得自己的思维也似乎混沌。 

  这天夜里,阿冉心海翻腾,毫无睡意。他平躺在宓儿的身边,一只手很别扭地放在宓儿的肚 皮上,一只手垫在脑勺下,静静地思虑。宓儿怀孕了,甜甜地睡着。好久好久,阿冉才转过 身,换了一下手,把手心轻柔地放在宓儿肚皮上,抚慰着。要是往日,阿冉又要对宓儿一边 揉搓一边戏谑地说,我的田野,钟灵毓秀。可今晚,他没。阿冉心境很坏。他想到草根哀怨 沮丧呆滞绝望的目光和被囚禁的身影,想着洒姨的悲喜人生…… 

  66年初秋,干燥酷热。K市,一派骚动混乱。市委书记被戴上高帽游街,一次次休克,人被 拖得像严刑后的囚犯。市评剧院名旦筱筱,头发被剪得像老鸹窝,脖子上挂一患破鞋,一个 大牌子,牌子上写着“打到美女蛇筱筱”,“革命队伍”还让她边走边敲锣,边敲边喊——我是破鞋。阿冉见了,心想,这就是那个有着消风弥尘神韵的《白蛇传》中白素贞的扮演者吗 ?彷徨、烦躁让阿冉想离开这个城市,而且一刻也不想滞留。他要回趟冉店,那里秀水青山 ,鸟语虫鸣。可没等他启程,冉店传来消息,也游街呢。游谁,先说游寡八婶,寡妇门前是 非多。后来说,没游成,有人不让。那游谁,说是洒姨。理由——酒姨月崔     屁,爱光身子。月崔 屁就难免有那事,再说光棍老七就差点死在她身上,这还不是破鞋,这就 得游街,而且得学城里的样,挂一串破鞋。她不是爱光身子吗?这回让她光个够? 

  洒姨要割猪菜,正往外走,就被一拥而上的人群连拉带扯弄出屋,挂上牌子,破鞋,开游。 等洒姨回过神来,才知自己被当成坏女人,她不依不饶。她呼喊,挣扎,拼命。好虎怎奈群狼,洒姨硬是被拖上街。锣鼓声,口号声,闹腾得满街看热闹的。草根的两个姑也出来看 热闹,一看是娘家大嫂,再看脖子上挂的知道嫂子蒙受不白之冤。两人凑到一起,大姑一 使眼神,两人就冲到队伍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给嫂子解绳子,摘牌子,嘴里又喊又叫。有人 上前制止,连扯带拽,乱成一团。草根的两个姑姑撒泼起来可不一般,况且嫂子蒙屈,今个 是要玩命了。只听她俩又喊又闹,我们洒家得罪谁了,哪个挨千刀的这么算计我们老洒家? 有这么整人的吗?红卫兵怎么了,得讲理,姑奶奶国民党兵都对付过,都没怕过,说呀,哪 个没见过女人的尿性货起的歪心,想看,姑奶奶脱给你看,馋了,姑奶奶喂你两口,这时响 起一阵接一阵的起哄声,乱了,一切乱了。这时没一个有胆量的出来和两个女人斗,因为在 冉店,任何一个男人都怕叫老娘们说成“尿性”。还有谁出这个风头,戴“尿性”这个帽子 呢?游街,一哄而散。

  后来,阿冉妈见过洒姨。问,怕不。不怕。恨不。恨!洒姨告诉阿冉妈,她老爷们倒蔫了好 几天。洒姨月崔 ,她邪邪地又对阿冉妈说,晚上,那口子的大腿让我好个拧,一个老爷们不能 尿性,要拿起放得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光怎么了,是娘们洗衣服时光;是晚上给当家的 光。七光棍怎么了,没那事,不丢人。该吃得吃,该干得干,该睡得睡。有人问你,你就说 ,我媳妇就月崔,我们俩口子过得舒坦。 

  洒姨就是洒姨,第二天照样出去捋猪菜,没事一般。 

  好个洒脱的洒姨哟。阿冉喟叹着,他想起洒姨的月崔屁劲。他想到冉店的小河。冉店的小河把 冉店分成河东、河西、西小堡两岸三地。盛夏的中午,小河就成了婆娘们、小孩子的天池圣 地。男人们铲二遍地,歇晌,睡晌觉。女人们就带上男人的汗褡儿和别的衣物下河洗。小河 两岸排列着一块块突兀或裸露的石头石搓板一会就被陆陆续续来的姨娘们坐满,女人们就埋 头搓洗。洒姨 却不邋遢,她一来,就脱去汗褡,和他男人的汗褡放在一起先洗、先晾,回村 前擦擦身子穿上爽爽的,她敢脱,在人群里忒扎眼。阿冉追逐着成群结队的小鱼,追着追着 ,不经意间看到洒姨的*,下垂着,真大,乳壕深深的,阿冉心里又爱又嗔怪。他目光游 移,看姨娘们揉搓衣物,看胰子泡闪出的五光十色,听棒槌捶打衣物的声音,看晾衣服的人 ,脚丫踩在沙石轻步慢行,一硌一扭那情韵,听姨娘们撩逗俏语笑话。主角一定是洒姨。女人们用目光传递着什么诡秘,就有人悄悄问,你说那个大的好小的好,有人接,什么呀?大 的小的。又有人回,装什么糊涂,你老爷们的,哈哈哈,哈哈哈……河边响起朗朗的欢笑声 。这么一笑就有人扯着嗓门说,问洒姨吧,洒姨两口子什么都大,她是大嘴大*大脚片, 她当家的那个大?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洒姨是月崔出名的,反问,俺那口子 的大,你咋知道?哈哈哈,又是一片放浪的笑。谁没看见,看那裤裆撑的。猜洒姨怎说,大 就是好,别看穿裤子碜,抓着肉乎?你想不想抓一下,小河两岸又响起一片*的笑。洒姨 没注意一盆水泼过来,淋了洒姨满头满身,洒姨也操盆对泼,边泼边说着荤话,打水仗便开始了,谁和谁一伙分不清,也从未分得清过。乱泼。水花四溅似雨如雾伴着女人们的笑脸、骂声,流光溢彩。 

  冉店的山谷小河树林野花虫鱼,冉店本真野性的姨娘们让阿冉感到故乡的温馨,他不知不觉 地感到一种愉悦涌动,便紧紧地把宓儿搂在怀里…… 

  长途汽车在崎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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