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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英一听径直立了眉毛,王阿姨一听笑得一抖手,差点儿摔了收起来的碗筷。再回头看那作孽的黎央北已经下了一层楼了,他原来也晓得逃命的!
两个老姐妹收拾收拾屋子,然后去了菜市场,回来的时候,送快递的小伙子正在他们家门口张望。把人家盘问了一番,才替张梓皎收下快递,一打开吧是什么慈善拍卖会的晚宴邀请函。
薛玉英想到又是那个曹行,看样子他是不知道张梓皎已经去了北京,想想也没什么意义了,就把这邀请函扔在鞋柜上。谁料到下午黎央北拎着大包小包东西回来,也放在鞋柜上,自然是看见了,拿在手里琢磨半天。隔会儿溜达到薛玉英的身边儿,问:“妈,好像不搭理人家也太不近人情了哈?”
正戴着老花镜绣鞋垫的薛玉英听他这么说顿了顿,没说句话,接着绣。
黎央北下巴都搁到沙发背上了,盯着薛玉英说:“我替皎皎去。”
薛玉英这回不绣了,摘下老花镜迎着他的目光说:“有的事情说开了好,有的事情它就说不开。你心里想的,未必能做到。”
黎央北心下一惊,老太太眼睛毒着呢!“我是想去那个啥,我也知道有点难,可是这么着不闻不问,好像怕他似的……能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随你。”薛玉英又带起老花镜,继续绣,“你不要去欺负人……”
“呵呵呵……”黎央北笑,谄媚的说:“妈教训的是,我一定听话。”
等到黎央北走开几步远了,薛玉英才头也不抬的说:“42码鞋垫,你拿去试试,行就将就垫一下,不行就扔了。”说着扔到沙发上,黎央北简直不嫌弃,欢蹦乱跳的扑过来拿手里,嘴巴甜的要命,“一看就知道绝对合脚,妈的手艺一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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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拍的非主流仰角四十五度照“Biu!”一声发送给远在首都的张梓皎,黎央北一边穿衣裳一边等着他回短信。
袖子刚穿了一只,张梓皎一如既往的神速回复,黎央北也顾不得吊着的那只袖子,抓起手机看回复,“提神醒脑。”
“噗哈哈哈……”黎央北立马乐了,回短信说:“我要给你打电话。”
“还在讨论会,不方便,完了打给你。”张梓皎的短信最后还有个宽面条泪的表情,看得黎央北笑得更灿烂,心里想他家皎皎绝对闷骚,面上看起来正经又有点儿小古板,骨子里却挺有意思的,还求安慰咧!
“嗯。你要少抽烟、多喝水,别亏待自己。”黎央北想他们那个讨论会绝对就是一拨的老烟枪,烟雾缭绕着打嘴仗,张梓皎本来不怎么抽的,也会被他二手烟的很厉害。想想他家皎皎都可怜。
没有短信回来也预料到了,黎央北光鲜照人的出房间门。
薛玉英和王阿姨正在研究新买回的万能拖把,听到他出来都抬头看他。黎央北见他们一个拿着说明书,一个拿着实物在操作,心里叹气,“唉,门口那卖歪货的臭小子居然忽悠到咱妈头上了……”又看到他们挺高兴的样子,也就不说穿其实这玩意儿是山寨货不好用了。
颇不好意思的给二位打招呼,说有事儿不吃晚饭先走了。王阿姨热情的回应了他,薛玉英没抬眼,黎央北习惯的很,高高兴兴蹦出去了。
王阿姨无不赞叹的说:“看着跟电视里那些明星一样!”
“你也不看看他身上那些衣裳有多贵,都是钱堆出来的,家里有就大手大脚的花,不是什么好习惯。”薛玉英前儿把他的衣裳拿来洗,他看见了,跳过来话倒是说得好听,怕您洗累着,送干洗店好了,又拿回去了。结果忘记丢在房间里,薛玉英想着门口有干洗店,他都说了要干洗就给他送去,结果干洗店的老板拒收,不做这单生意,洗不好怕赔钱,还说您这是奢侈品一件动辄上万呐!
回来薛玉英就不高兴了,看着那几件衣裳就像看着半套房似的。晚上他回来没空跟他讲,脏的衣裳也不知道他弄哪儿洗去了……刚才出门又是一身没见他穿过的,一件小西服要上万,黎央北到底是有多不会过日子?
“他自己买又没花你家的钱,你生什么气呵呵呵……”王阿姨打趣薛玉英,明明都有些认了,还要挑人家的小毛病,真是别扭。
“不管他用的是谁的钱,乱花都不好,这是品质的问题……王玉英,他有钱是他黎家的,我们家又不沾他一点儿……”薛玉英还当真了,跟王阿姨较真。
王阿姨惹到老太太了,赶紧赔不是兼转移话题,“咦,这个手柄大小不对啊,接不上!”
“一定是歪货,走走走,去找他。”薛玉英一看就郁闷了,俩老姐妹决定收拾奸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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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边请。”服务生领着黎央北入场,黎央北远远就看见曹行了,他虽然跟身边的人说话,可是眼光一直看着入口,黎央北肯定自己一进来他就已经看见了。
黎央北不打算直接跟他打招呼,爷今儿是来扼杀情敌最后的希望的,从现在起就不能给情敌面子!
目光一转,黎央北往格调高雅的不行的大厅里望去。这两天打听过来宾有哪些了,心里有底。就算他们家是暴发户,他爹、他哥跟艺术压根就沾不上边儿,但是谁没有两个爱好文艺的朋友啊!聂伯伯不就是个老文青么?好油画这口的很,资助着一票他称为“有前途”的小画家,这儿能缺了他老人家。
“小北,来来来……”这真是作孽,黎央北还没开口,聂伯伯就上来逮住他了。
“聂伯伯,小朋友的画集你收到没有?满意么?”黎央北家西师附小的这位股东爷爷最关心画画事业。
“收到了,好得很,这些小朋友好厉害,你下次多拿几本给我,我们学校的画册不输给画家的,我也拿出去派送派送。我给你介绍个人,省美院的,我觉挺有一套的,要不咱们弄到学校去给做个艺术顾问什么的……”老爷子热心艺术熏陶要从娃娃抓起,没少给学校牵线搭桥。
黎央北笑眯眯跟着伯伯去,这种场合拉关系再正常不过,顺便也做点正事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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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央北忍受着面前这位国内大家对于当前炒艺术品热的挞伐,余光瞄到曹行向着自己走来。黎央北轻轻喝一口杯中的酒,附和道:“……有负面的影响,也有积极的……咦?!”有人轻拍了自己的后背,自然要小小惊讶一下,转回头非常不好意思的说道:“曹大画家,可见到你了。”
在场的几位约莫也是对曹行知道的,纷纷点头问好,曹行一一应付,可他眼里的浮躁黎央北看得一清二楚。等到曹行再望向自己的时候,黎央北挺优雅的笑着说:“他不能来,去北京了。”
明显的失望在眼底晕染开,黎央北不禁在心底感叹多么简单的家伙啊!
“不过,皎皎说老朋友不能失礼,让我一定要来,所以我来了,你很失望吧?”
“嗯……不,你来也是一样的……是……”曹行看着黎央北的笑容,有些退缩,“也没什么……嗯……”
黎央北知道他现在心里必定难受,他那样子也挺让人可怜,换做他人黎央北必定也心软了,可是你是情敌!
黎央北的小心眼儿里敌我分明,优雅笑着看着曹行,一定要他把话说完,见他不说了,偏头望着他努努嘴,小动作的意思明显:你能爽快点么?
第五十五回
“……是有东西要给小梓,不,张梓皎。”像是后悔自己慌乱中说出的决定,曹行的目光开始漂移。
“没关系,我也叫他皎皎,他真是悲剧,名字怎么叫都像女人呵呵呵……”黎央北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小梓这个叫法,这辈子也不准再出现了,然后继续笑着道:“不过,我也跟你一样试过叫他小梓,那家伙跟我说他不喜欢这样被人叫,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看到曹行脸色微微变,估么着大画家已经想到张梓皎因人对这个叫法生恨了,黎央北赶紧凑他耳边抱歉地笑着说:“你看我这人,嘴上没分寸,那些都是在床上说的玩笑话,说说就算了的,你别介意,叫什么还不都是他。”
“皎皎好听些……”曹行念那个名字时多么的不舍,“他妈妈也这样叫他。”
“对啊,你也知道。”黎央北装得那个激动。实际上他知道个屁!张妈一直都是咬牙切齿的喊张梓皎好不好?她老人家果然也会这样对自己儿子爱意浓浓的啊,毕竟是妈妈,“我第一次听到,觉得好腻啊,后来自己也跟着喊了……”
“你们见过?”曹行的反应比黎央北的预料还要大的多。
“对啊,我们住一起的。”说完这话的黎央北觉得自己很残忍,可他还是说了。兹事体大,不容妇人之仁啊!
对话到这一时,一位穿着简约风格黑色短裙晚礼服的女子来到曹行身边,看着黎央北的眼神极为直接,可以说是毫不掩饰。
黎校长什么风浪没见过,扬起笑容和她对视,微微颔首,还让她惊觉自己的视线不礼貌了。
女子似乎有话跟曹行单独讲,曹行回过头来同黎央北说不好意思,黎央北立刻转身。刚才那位省美院的先生,现在黎校长要做正事,跟人家谈一谈做学校顾问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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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来?”阿wing望着黎央北去的背影,小声的问曹行,“他现在的男人?”
曹行完全是懵的,他脑子里只有“薛阿姨和他们住在一起”这个超刺激的消息,住在一起……住在一起……
“……没有希望了……呼呼呼……”曹行不自觉的家呼吸急促起来,阿wing见势不妙拖着他到绿植的后面,双手摁住他的肩膀,叫他跟着自己喊的节奏呼吸。
曹行心中也是知道这样不行的,努力使自己呼吸慢下来。
“他跟你说了什么?一看就不是好人,阿行,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怎么就没有希望了。张梓皎可是愿意为你放弃学业,跟你一起漂洋过海的,绝对有希望。”
曹行眼神悲伤的摇摇头,“他们住在一起……”
“你们也住在一起过啊,有什么大不了!”
“不是……是小梓的妈妈和他们住一起……”
“怎么可能!他一定是撒谎,虚张声势罢了,只有你会信。阿行你不要那么好骗。”阿wing给曹行加油,“张梓皎没有来,画不能给他。”
“嗯……可是我说了要给小梓东西……”
“你这不是示弱么?”阿wing服了曹行了,他居然老老实实的把用心给人家袒露了清楚,笨的可以啊!
“我……”曹行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我们不能示弱,把画拿来拍了。”
“不……我一定要给他你知道的。”曹行拉住阿wing的手。
“你放心,谁买走我们都可以再花高价买回来。”阿wing安慰他,“如果他眼睁睁看着画着张梓皎的画被别人拍走,他就不足为惧了;如果他自己花钱买走,不也能让张梓皎看见么?就算他不让这幅画见天日,那也是在他心里扎下一根刺,就当对他刚才跟你讲的那些以牙还牙好了。”
“……”曹行还有犹豫,那边现场拍卖准备开始,大家都聚拢过去,阿wing走开去交代了。
曹行想反悔也没有了机会,身边又围上人来,曹行忙着应付、攀谈,心中惶惶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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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牌子的人才可以举?”黎央北捏着聂伯伯的十九号小牌子,觉得这场拍卖会的人挺用心的,做的好精致,“不是挺随意的场合么?”
“还是要有规矩啊!伯伯看中那幅画,待会拿到手让你鉴赏一下。”聂家伯伯跃跃欲试。黎央北看到老人家这么开心也凑热闹,“我帮你举牌子,免得您待会儿手酸。是哪些画家的画?”
“三个,一个日本画家,一个刚才那个大胡子,一个是旅美的曹行,说起籍贯,他算本土呢,不过人家是在外面开的花,再红回来。”
黎央北挑眉:可以看看情敌的画,有意思!
聂伯伯看中的是大胡子老师的画,几轮过后十一万拍下来了。然后是曹行的画,前几幅都是抽象派,黎央北看不懂,他就开始琢磨:皎皎看得懂么?说不定跟曹行一起久了,他家皎皎很有艺术细胞呢!想到这个黎央北觉得有点儿吃味,不开心啊!
一直不开心到那幅画拿上来,黎央北更不开心了!
靠,那画得绝对是他家局座好不好?
看一眼就知道,那笑,那样子,那头自然卷!
这个……薄情寡义的家伙,居然把自己的男人拿出来拍卖,简直……禽兽不如,他怎么舍得!!
黎央北恶狠狠的看向台上的曹行,本想用眼神杀他一杀,可是……那曹行的表情怎么回事儿,难过得快哭的难看样子——真可怜!
黎校长为小学教育事业添砖加瓦的人,心肠又能有多硬,曹行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的确招人心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