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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赏昙花
齐王与罔晓情并肩而行,在这里吃了一席,若是还不理解罔家的意图,那他也驽钝了。说实在话,身旁这位盈盈佳人的确不错,诗词歌赋,算得上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也丝毫不输于秀才公。不过,佳人再好,他也并没有动娶回去的念头。反正,既然只是赏花参观而已,那他就只管欣赏佳人美景,其他的,一概假作不知便是。
还未进园,便有一股暗香浮来,齐王和罔晓情相视一笑,只怕是到了昙花开得最盛的时刻了。
两个人脚步加快,果然远远地便瞧见有几朵雪白圣洁的昙花在月夜下怒放。夜色仿佛给那几抹皎洁蒙了一层轻纱,伴着其幽幽的清香,好像在月上漫步一般,令人沉醉。
齐王正打算吟诗一,谁知斜刺里窜出个人影来,“咔咔”两声便将那怒放的昙花一剪剪掉了两大朵。
“啊!”罔晓情吃惊地喊出声来。齐王也有些怒了,谁如此没有德,竟将这大好的昙花毫不留情地剪去了。
待他看清楚那人时,却是意外地咦了一声,道了句,“原来是你。”
剪花的人正是素挽。
这些日里,素挽都待在罔家做一个安分的表小姐。闲来无事,自然想着配些毒药。唐门中有一类花毒,专门利用鲜花植物等来制毒。素挽白天在花园里头逛了半圈,成果并不多,但一转头,却看到入园显眼处的两株昙花。
她想起来,昙花本无毒,甚至是治疗热症的良药。可若是与其他植物的花粉混用,却也可能是杀人于无形的慢性毒药。这昙花寻常人家倒也是难得,她当然不能错过。所以,她刻意等到夜间才来,正值昙花盛放,药效最佳。
只是没想到这里还有旁人。此时她已经一剪下去,把两朵最硕大的昙花拿到手中,正打算回去慢慢碾磨。
听到呼声,她才反应过来,一扭头,看到齐王和罔晓情结伴而来,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罔晓情颇有些怒了,“你怎么能这般粗鲁,直接将花剪了?”她原本兴高采烈地陪着齐王来赏花,正是感情更近一步的好机会,谁知道完全被素挽给破坏了。
话一出口,罔晓情才意识到自己的愠怒有些明显,好在齐王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她连忙收敛了怒意,惋惜道:“素挽妹妹,这昙花可是稀罕物,乃是一位得道高僧送与父亲的。被你一剪就这样剪了,岂不是十分可惜?”
齐王的目光则停留在素挽肘挎着的花篮,“小王还当姑娘晚上有什么重要事呢,连救命恩人都不见,却在这里采花。”
齐王的话里头好像带着些不满,素挽心道,看来他还真把那所谓的“救命之恩”当回事了。从前她对付齐王的方法就是眼不见为净,把他远远地打发出兴庆。可如今,她却没这个本事。
她于是朝他行了个万福,算是见过礼了。
“王爷救命之恩,素挽感激不尽。只是素挽非生于小家之中,对夏国规矩并不十分熟悉,恐贻笑大方,所以不敢去见王爷。”
她说话也是谦谦有礼,可齐王李沧溟却不知为何,觉得她的本心绝对不是她口中所说的这样。他看着她,性说道:“如今,既然我来见你了,那你打算如何感激我呢?”
素挽和罔晓情听了,都是面色一黑,齐王也是一怔,不知自己怎么会对着她,说出这有些轻佻的话来。
素挽顿了顿,说道:“素挽自是要每逢初一、十五就上柱香,向上苍诚心祷告,保佑恩公万事顺遂,一切安好。”她说着,双手合十,面容虔诚。
齐王嗤道:“这算什么感激……”
素挽倒不想和他再这样说些没有价值的话。便朝他轻轻一福,说道:“都是素挽的不是。打扰了状元爷与二表姐赏花的雅兴。素挽告退。”
这就要走?齐王冷笑道:“姑娘把开得最好的两朵都摘了,却让我们赏什么?”
这家伙还真是跟自己杠上了?眼见他一副挑衅的样,素挽忍不住指了指花丛中道:“这昙花还有一朵呢。状元爷,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如今整个园只剩下这一朵花中仙,何等稀有,怎么说也该算是更有赏头了吧。”
她说着,揶揄一笑,眼见齐王吃了个瘪,心情居然颇有些畅快。从前这家伙只知道做些酸诗写些酸来挖苦自己,她身为后,自然是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可如今,作为一个无知少女,与他打打嘴仗,原来也挺不错的。
她揶揄而笑的样,竟让明明吃瘪的李沧溟心情却颇有几分未明的畅快,眼见她提着篮要走,他连忙说道:“素挽姑娘,既然在这儿,就一起赏花吧。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他用的是命令语气,而非邀请的语气。他到底是齐王殿下,素挽一时倒不好回绝,她瞄了罔晓情一眼,面色不愉的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是啊,素挽妹妹,你就留下来陪我们一起赏花吧。”
见素挽放下花篮,齐王的心情多少顺畅了一点。眼前那唯一的一朵昙花在刚才说话的当口,又绽放了一些,吐出了正中心娇贵的花蕊。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果然不愧是花中仙。”齐王赞道。
罔晓情道:“听说昙花又叫韦陀花,我却一直不知道这中间究竟是有什么典故。”她看向齐王,果然后者精神一抖,便开始介绍起来。
素挽冷眼旁观,罔晓情未必不知道韦陀花的典故,这么说也不过是投其所好,让齐王可以显示一下自己的博多识。
“昙花本是天上的花神,后来动了凡心,爱上一个无名无姓的小神韦陀,玉帝知道后,龙庭大怒,将花神贬下凡间,成为昙花。而韦陀也被同时贬下凡尘,成为一名小和尚。韦陀因为修习佛法,早已将在天上的前缘忘得干净。花神却不曾忘怀,只有趁着小和尚每日挑水上山经过自己时,怒放盛开,希望借此让心上人驻足片刻。所以才有着昙花一现,只为韦陀之说。”
罔晓情动容道:“原来如此。这昙花仙真正是个痴心人儿,只可惜玉皇大帝棒打鸳鸯,硬生生地拆散了一对璧人。”
齐王道:“话是如此。可若不是有这一番为难,又怎么会有日后的韦陀菩萨?说起来,这番磨难也是为了点化修炼罢了。”
他和罔晓情说了半天,并没见素挽搭声,齐王不禁问她,“素挽姑娘对此有何看法?”
素挽不痛不痒地说道:“要我说,这位花神真是糊涂虫,她自己位列仙班,爱上一个小神已属不该。被玉帝贬下凡间,居然还死性不改,对那个小神念念不忘。相反,韦陀就比她聪明多了。下凡后,修习佛法,居然一跃成为佛祖的十二员神将之。要我说,韦陀忘没忘掉花神都不一定呢。他只是知道自己该选择怎样的。花神自然是该牺牲掉的。”
罔晓情道:“表妹,韦陀菩萨慈悲心肠,又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这般不堪呢?”她眼波流转,看起来是那样的纯洁,那样的牲畜无害。
素挽心中一动,不由想到,不知道她的那个大姐是不是也如这个罔晓情一般?她看了齐王一眼,显然齐王也对于自己这样的说辞颇为尴尬。
是了,男人当然还是喜欢那样天真无邪,如绵羊一般的柔弱女。
素挽心里冷笑一声,扭转头则对罔晓情直接说道:“小妹以己人,以心心,所以才会认为韦陀菩萨这般不堪。姐姐心地善良,自然是不会这样想的。”
她这样一番话,说得好像情真意切,却是把罔晓情硬生生地堵在那里,想要反驳,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素挽瞥了这两人一眼,退后一步,郑重福了一福,“王爷盛情相邀,原本不该拒绝,只是素挽身体不适,斗胆请王爷体恤素挽,放素挽回去。”
齐王抬起手,正要说什么,素挽便说道:“谢王爷。”直接将他那抬起的胳膊,当做示意她可以离开的手势。
月下赏花,还是留给自以为是的男人和喜欢扮“纯洁无邪”的女做好了。她可没兴趣凑这份热闹。
李沧溟正要再说,但突然便觉得自己好没趣,她己摆明了对自己是敬而远之的,不像一旁,明明有盈盈相待的佳人。他这又是何苦来哉?
明知道她是不给自己面,终于也没说什么,放她去了。
素挽一走,罔晓情只得收拾心情,向齐王低眉婉言道:“王爷,素挽表妹她无父无母,所以才会性格乖张,行事不妥,还望王爷勿怪。”
齐王看着素挽离去的方向,听到罔晓情的话,不由一怔,“原来她无父无母?”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怜悯同情。
罔晓情原本只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温婉大,却不想齐王还真将这句话听进去了。抬起眼,却见齐王的目光落在素挽离去的方向,她的心更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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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大房的算计
第二日傍晚,罔晓情前去探望哥哥病情,刚一进去,便发现母亲氏也在这儿。氏看到女儿,连忙向她招手,一面对罔戈润说道:“你还敢说妹妹心里没有你这个当哥哥的,喏,情儿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罔戈润一想到那日罔晓情只顾自己逃命,压根就将自己这个哥哥抛在脑后,便气不打一处来。虽然如今伤势好了不少,却始终对这个妹妹没有什么好脸色,不由说道:“她哪里是来看我的?八成是听说皇上皇后要赐宴宫中,眼巴巴过来探听消息了。”
罔晓情下意识地就要和她的亲哥顶嘴,听到他的话,不由一愣,转而望向氏,“母亲,皇上皇后要赐宴宫中?要赐宴给谁?”
氏道:“今天早上你父亲派人来说的,说皇上皇后有意赐宴,只等你哥哥腿脚方便些,便进宫去。想来是觉得对我们有些愧疚,便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弥补吧。估计过两日就会有人来宣旨。”
她平平淡淡的说着,即便在儿女面前,她却也还是掩饰不住心里的不屑。看这意思,是不打算对罗门下手了。只打算对自己慰问慰问,摆摆皇后的谱。
罔晓情不由问道:“都要宣谁入宫?”
氏道:“还不就是你们兄妹,再加上素挽丫头。难不成还让我们去,对着她磕头不成?”她从前固然喜欢这位侄女,可在心里头却未必把她当成皇后,尤其出了这档事,不满便更多了些。要她这个做大伯母的,对她磕头,她哪里能情愿?
罔晓情心有不甘道:“就没旁的人了?”
“那我如何知晓?”氏并没有听出罔晓情的言外之意,罔戈润却听出来了,“她是在问,救人的齐王去不去。”
罔晓情被说中心事,脸登时通红,恼羞成怒道:“哥哥,你浑说什么?!”
罔戈润冷笑道:“昨晚上,大献殷勤的时候没瞧见你害臊,这会没外人,你倒装起来了。就你那点心思,还需要猜么!”
氏连忙喝止罔戈润,虽然她也看出了女儿的心思。但到底罔晓情只是个黄花大闺女,如何经受得住罔戈润这般冷嘲热讽?
罔戈润仍旧不甘心地嘟囔道:“真正的闺秀应该是像表妹那样的,哪能随随便便就见外边的男人。”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提登时便让罔晓情冷哼道:“当然不能随随便便见,而是要挑个最合适的时机,在那儿好等鱼儿上钩呢!”
氏听罔晓情这似是意有所指,忍不住低声相询,罔晓情早按捺不住,便将昨夜与齐王李沧溟赏花时,素挽也在场,还折了两支昙花的事说了一遍,眼见罔戈润脸色不佳,罔晓情方才解了点气,也反唇相讥起来,“我看有些人是白惦记着了,什么妹妹长妹妹短的,人家的心思只怕都拴在那高枝上了!”
在罔晓情看来,素挽对李沧溟的冷淡根本就是欲擒故纵。很显然,李沧溟还是很吃她这一套的。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昨晚上李沧溟眼里头那一丝落寞。
罔晓情一走,氏倒有些急了。昨晚上在酒桌上,李沧溟也旁敲侧击问了素挽一两次。她初时并不在意,毕竟昨晚上李沧溟和罔晓情的互动也算是不错。看得出来,李沧溟对晓情并不排斥,甚至乎也是有那么点意思的。
当然,像齐王这样的贵胄王,家里自然不会只有一个王妃。素挽若只是普通的丫头,他若有意,他日陪着晓情一起嫁过去也不是不行。但谁让素挽身份“特殊”,她可是为自己的宝贝儿预留的。她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