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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君墨端起酒盏浅饮一口。
“大哥,仲云还不曾恭贺你呢!听说顾家小姐恬静柔美、温婉贤淑,又饱读诗书。京中不少人都羡慕大哥得此如花美眷。”想起自己见到的那位顾家小姐,楚仲云忍不住在扬起了唇角。
“呵呵。”楚君墨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也该定下来了,可有看中的姑娘?”
“唔……”楚仲云端着酒盏的手微微一顿,他垂着眼,指腹轻轻蹭着酒盏,“目前还没那个打算。”
楚君墨看似不经意道:“外边都在说,你和佳人在竹林小筑幽会,我还以为……还打算帮你上门去提亲,不曾想竟是谣传。”
“唔……”闻得此言,楚仲云差点没将酒盏给打翻。
楚君墨见状,不由得挑眉:“怎么?难道不是谣传?”
“不不,大哥,并不是外间传道那样,她是个好姑娘!”想起之前从玉书那听到的话,楚仲云便将那天在花叶寺、竹林小筑的事情都仔细道与楚君墨知晓,只是中间隐去了顾荞的名字。
楚仲云说的这些,楚君墨早已一清二楚。他看着弟弟眼中的笑意,心情有些复杂,“你喜欢她?”
“嗯?”楚仲云一愣,似乎没听明白自家大哥的话。
楚君墨望着他的双眼,重复里一遍:“你喜欢她?”
楚仲云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她是个有意思的人,我确实挺喜欢,不过却与男女之情无关。”
楚君墨未再继续这个话题,兄弟二人推杯换盏,到了后来,楚仲云竟也答应了留京。
再说顾府,那日夜里到事情,也不知怎的,没人再提,顾荞自然乐得如此。
“姑娘!姑娘!”只见丫鬟一路小跑着过来,她在门口立定,还不等将气喘匀,就说道:“将军府的彩礼和聘书送来了!老爷和夫人在前厅,让奴婢来请姑娘过去。”
闻言,玉竹脸上一喜,对顾荞说道:“姑娘快去瞧瞧!”说罢,玉竹便抬手替顾荞整了整衫裙,陪着她喜滋滋往前厅走去。
到来前厅,顾老爷指着那送来的凤冠霞帔,簪环首饰对顾荞说道:“阿荞将这些试试,若是不合身,也可早日修整。”
“是,老爷。”玉竹上前捧着凤冠霞帔,簪环首饰走到顾荞身旁,笑道:“姑娘。”
顾荞眼也不抬,只应了一声,道:“嗯。”
回到茗香苑,玉竹帮顾荞解开素色的衣衫,换上红艳艳的喜服。
顾荞站在那儿,任由玉竹摆弄着自己,待她将腰带系上之后,铜镜中映出的顾荞,她身穿红色罗衫,如墨般的青丝披散在肩背上,国色天香,袅袅婷婷。
“小姐,可还合身?”
顾荞微微颔首:“正合适,只是颜色太艳了。”
“嘻嘻,小姐平日里素惯了,自然是不适应。不过,小姐穿这喜服可真好看。”
顾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中起了千千结,这场婚事,她是逃不掉了。先前纵使做好来心理准备,可真到来这一天到时候,她还是有些不安,想打退堂鼓。从前,她一直奉行的是不婚主义,也从未想过自己要谈恋爱、结婚。再者,就算必须嫁人的话,那么她宁愿嫁给一个老实人,哪怕过的是男耕女织、粗茶淡饭的日子。那个姓楚的,无论怎么看都绝非自己的良配!
况且,她现在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啊!
想到洞房花烛夜,她只觉阴风测测……
第009章 新婚有惊却无喜
大婚的这一天,天刚破晓,顾府就已经忙活开来。
顾荞以香汤洗浴,穿上大红的喜服,浑身环佩叮当。
侍婢将她的长发挽了个髻儿,然后戴上凤冠。随后,又在她的额前,双眉之间画了一朵绽放的梅花,这就使得原本清丽的脸蛋多出了几分妩媚。最后,顾荞自己拿起红纸轻启唇,在唇上点上朱色。
玉竹将一双软底大红绣鞋捧给顾荞,说道:“姑娘,穿绣鞋。”
顾荞不忍去看,闭着眼就将绣花鞋给穿上,又听玉竹说道:“姑娘请抬手,玉竹为姑娘染甲。”
顾荞唇角微微抽动:“这就不必了吧。”
“要的!要的!这哪一家的姑娘不都是十指丹蔻!”
又折腾了好一会儿,顾荞这才盖上盖头,在搀扶下,心情复杂地上了花轿。坐在颠簸的花轿上,她凝眉苦思,将“继室”攻略各种走向结局给模拟了一遍。
第一种:收敛性子,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相夫教子,与人为善,待婆婆为亲妈,视妾室为姐妹,夫君虐我一百遍,我待夫君如初恋……最后一家人亲亲热热、和和睦睦……那才见鬼了呢!真要这样,结局只有一种——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种:上斗婆婆,下斗妾室,历尽艰辛,终是成了“斗战胜佛”,结果,不用多说,自然是被“如来佛祖”(夫君)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生不如死!
第三种:做有名无实的夫妻,然后对夫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终是换得休书一封,重获自由,皆大欢喜——做梦!
第四种:想尽一切办法让夫君爱上自己,只要做到这一点,那么无论是要做一个“与世无争”都贤惠妻子,还是要成为“斗战胜佛”,所有的结局将都是美好的HE!所有的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
但是——
顾荞忍不住抚额,什么都可以骗,但是,唯独真心这种东西,却是要拿真心去换的,半点儿都参不得假。只是付出一颗真心,未必能换回一颗真心。不是所有的人都跟她自己一样诚实守信、讲道德!
此项风险系数太大,一点都不适合玻璃心的她。
在顾荞为自己研究“继室”通关策略的时候,花轿已经在将军府大门口停落。
轿门被踢开,紧跟着,顶着盖头的顾荞就被喜婆掺扶着进了将军府,跨过火盆走进大堂。
一段红绸被塞入她的手中,不必猜测,这红绸的另一端,一定是在那个姓楚的手里。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顾荞正要屈膝在铺垫上跪下,却无意间看到有亮光闪过,她很清楚,那不是金丝银线的反光,跪下时,她以裙摆为遮掩,双膝只碰在边缘上,磕头时,手伺机在铺垫上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不少竖在那儿的针。
顾荞心中怒火狂烧,她不信,连她这顶着盖头的“半瞎”都看到了异常,那个眼神犀利的楚大将军会没有察觉?别告诉她,楚大将军此刻满心满眼只有她,根本看不到其它。这种鬼话,三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
要是没有楚大将军的默许,谁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整新妇?
看来在将军府的日子,比她原先想的还要难过了。
顾荞恨得牙痒痒,她真的很想揪住姓楚的衣襟,问问他,问他为什么明明恨不得自己去死,却还要自虐地娶自己?
忍字头上一把刀,磨刀霍霍向新郎,顾荞在意念中将楚大将军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稍微解了点气。
夫妻对拜之后,她就被送入了洞房。
新房内红光映辉,喜气盈盈。床前挂“百子帐”,床上铺着“百子被”,就连床幔也是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锦缎。
顾荞盖着喜帕坐在那床上,倒也十分镇定。
不多时,外边便传来了声响,她知道,必定是筵席已散,那家伙过来了。
房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楚君墨,而是一个阴沉着脸的老妇、三五个神色各异的年轻女子,还有一个同样穿着喜服的男子。
新房中的气氛有些怪异,顾荞也有些纳闷:闹洞房?
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此刻,那老妇说道:“也不知伯鸿何时回来,仲云,你替伯鸿将她盖头给掀了吧。”
等一下?仲云?顾荞眼皮子一跳:不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位仲云兄吧?
还等不及她想个明白,就看眼前一亮,盖头被人给挑开。顾荞下意识抬眸望去,果真就看到亮仲云兄那张熟悉的脸。
与此同时,仲云兄手持秤杆,也一脸惊诧地望着她。
原本就有些诡异的气氛,这下子更是凝固了。旁边的人,一个个比鬼还精,目光在顾荞和楚仲云之间来回不停地扫荡。
在不知该如何开场的时候,就看一妙龄女子笑吟吟上前,一把握住顾荞的双手,道:“新嫂嫂真好看,姐夫真是好福气。”
呵呵!
甭管此女是何人,她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白莲花气质,就足以令顾荞对她退避三舍。
“今日朝中又要事,姐夫赶不回来,又不想耽误婚事,所以只好让仲云替兄长拜堂……”话到此处,她面带忧虑地望着顾荞,又道:“还望嫂嫂能够体谅姐夫……”
呵呵!
不过“姐夫”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白莲花是姓楚的前妻的亲妹子?可是姐姐都挂了,她一个待嫁的姑娘和姐夫同住一个屋檐下,究竟是几个意思?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此刻该去考虑的问题。
只听她柔声道:“姑娘多虑了,夫君身为一国之将,自然是要以国事为重,阿荞又怎会因此而埋怨夫君。”
那姑娘笑道:“是婉婷多言了,嫂嫂莫怪。”
看着婉婷姑娘,顾荞牙有些酸,哼,白莲花什么的,最讨厌了!就连名字都那么玛丽苏!
“好了,既然没事大家都回去吧。”老妇人微微皱眉,手里拄着的拐杖不耐烦地戳了几下。
“是。”大伙儿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新房。
楚仲云看着顾荞有很多话想要说,可碍于有旁人在,只能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嫂嫂且安心,大哥快回来了”。
“嗯。”顾荞微微颔首。心里却道,他不回来最好!
老妇人眉头锁得愈发紧,“仲云,走了!”
第010章 顾荞示好楚郎疑
这一波人,来去匆匆,似乎就像是故意组团到顾荞面前“耀武扬威”一般。
待他们走后,玉竹打发了另外三个陪嫁丫鬟离开,然后沉着脸将房门给关上,转身看向顾荞,却见她无悲无喜,垂着眸子,安安静静地端坐在那儿,烛光在她的长睫上投射下影子。玉竹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中,竟是红了眼眶。
一直在心里琢磨事情的顾荞,忽然听到细微的抽泣声。她循声望去,便瞧见玉竹站在那儿抹眼泪。
顾荞不由得一愣:好好的,怎就哭了呢?
待她转眼间明白过来,虽是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却是感动。她出声安慰道:“莫哭,这不都好好的么。”
闻此言,玉竹抽泣得愈发厉害,只听她断断续续道:“姑……姑娘何……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顾家二姑娘出嫁,夫君没有上门迎亲,就连拜堂还是他人替代,这些事情只怕明天就会传遍京中的大街小巷,不说顾家丢了颜面,就怕姑娘会被人看低,在婆家受尽欺凌。
顾荞深吸一口气,紧跟着缓缓呼出,对着玉竹露出一个灿若桃花般的笑容,她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可是,姑娘……”玉竹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外头有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嘘——”顾荞抬手将食指竖在自己唇上,对着玉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玉竹会意,低下头,拿帕子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不多时,就看房门伴随着门轴转动的声响被人从外间推开。
只见穿着紫色朝服的楚君墨沉着脸走了过来,洞房花烛本是欢欢喜喜的事情,此刻房中的气氛却像是在吊丧一般。
玉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对着楚君墨行了福礼,道了声:“老爷。”
楚君墨没应声,只抬手示意她退下。
玉竹颦眉,扭头看了顾荞一眼,见顾荞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她这才忧心忡忡的退将出去。
玉竹离开之后,房内只剩下顾荞和楚君墨二人。
他们二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虽然彼此之间的距离还不足两步,但却像是如何都靠不近。
房内一片寂静,只有龙凤双烛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原则的顾荞,微微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脚,心道,不能这样幼稚的跟他耗下去,得先探一下对方的口风,然后在整个合适的“攻略”。
可是,如何打破现在的僵局又是一个让顾荞头疼的问题。总不能质问他,为什么今天要给自己难堪吧?这种“自杀式”的话题,顾荞觉得自己脑袋被门给夹了才会说。
鬼使神差之下,一句“你吃了吗?”脱口而出。
顾荞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蠢的话,怎么可能是她说的!
可是一抬眸,恰好对上楚君墨那双细长阴险的桃花眼,对方眼中浮现的笑意,一下子就触动了顾荞“纤细”的神经。
嘲讽、鄙视……
在心里默数到三,顾荞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我饿一天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吃点东西。”说着,她便无视了楚君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