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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李恪一把挡开了她的手,“不劳长孙夫人相送,本王自己……会走!”
第二次听见长孙夫人这几个字,紫萱还是不由自主的愣了愣,她觉得,她今天有必要和他解释清楚,自己不再依附于他,自然也不会抛下他去依附别人,在他心里,她竟是这样的卑鄙小人吗?
“蜀王殿下!”紫萱缓缓的放开了他,“你怎么样与小女并无相关,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向你解释清楚!”
“本王不想听!”
“你不想听也得听!”紫萱一把拉住他,“我与长孙家的婚约已经由双方高堂和解之下消除了,至于长孙夫人一事绝无可能,因此还望蜀王殿下莫要就此事玷污小女清白,若是殿下不相信,小女明日就可修行于寺,落发出家,已绝外人之口!”
李恪听过她的话愣了愣,难不成真是自己冤枉了她?
“既是如此,你又为什么要毁约?”
紫萱听罢,颇为不屑的一笑,“依殿下之才能,竟都猜不出吗?”
“房紫萱,你是怕连累本王?”李恪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禁仰天长笑,“那你有问过本王吗?有问过本王究竟怕不怕你连累?你自己一个人想也不想,问也不问就做出这样的决定,究竟是出于何心?”
“你不是也不信任我吗?”紫萱淡淡一笑,“既是殿下不相信我,我又何必在殿下的身边,讨人厌呢?”
原来,她竟这样想……
李恪多疑,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性格,若非如此,他一个庶出的皇子能与长孙皇后的孩子平起平坐,该是有多大的幸运。
只是紫萱生平最讨厌别人的怀疑,她心中明白,就算是她呆在了他的身边,可世事难料,自己究竟是怎样的身份,连自己都不知道,他终究会有一天因为他的怀疑而将她赶走,既是如此,还不如一开始便自行离开,毕竟,她并不想真的只和他做一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而已……
李恪轻轻抬起头,望着眼前的房紫萱,目光清澈如水,仿佛一眼便能将她看穿。
“本王有些乱,你可不可以,陪本王走走……”
“好,有何不可?”
紫萱担心着他的安危,此时喝的如此酩酊大醉,若是回了酒席还如何见大臣,如何见皇上,此时拉着他在这御花园中醒醒酒,也当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怎奈,李恪也不知怎么了,径自拉着她走出了御花园,竟捡了条偏僻的小路一路走下去,狭窄的宫巷里四下无灯,李恪出来的匆忙又偏偏没有提盏,也不知怎地,他竟走的这样熟悉。
前方的不远处忽然有了灯光,昏暗的灯火由暗及亮,由远及近,渐渐的明亮,那是一座宏伟的皇家寺庙,寺庙前一白衣女子挥着长长的舞袖翩翩起舞,优雅的舞步唯美动人,映在月光如水的庭院里如梦如幻,好像只有书中才能看见的天仙下凡。
却见李恪缓缓的走上前去,对着那女子微微一拜,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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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重归于好
“是……恪儿吗?”
“是,恪儿无意间走来这里,想起许久未见小姨,所以……”
“别说了……”那女子停了舞步,轻轻的转过头,“来,恪儿,让本宫看看!”
李恪愣了愣,“我……我今日喝了酒……”
“来,过来……”
紫萱轻轻的抬起头,“她是?”
“她是本王母妃的堂妹,名叫杨沫。”
还记得自己听大嫂讲起过宫中的传闻,听闻当今圣上李世民曾有一个非常中意的女子,却误打误撞成了李元吉的妻子,玄武门政变后李世民曾杀了自己的亲弟弟而将她纳入了后宫。
只是,对于这个女人,朝中微词颇多,李世民无奈之下只得在宫中修建了一座祠堂,里面供奉着众多的兄弟,也包括着曾经死于自己刀剑之下的李元吉,李世民派她去看守以便能够在宫中偷偷的见面。
可这些年来,李恪的这个小姨,却很少能够见他……
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个曾经梦寐以求想要嫁给李世民的女子有了如今的性子,只是,紫萱抬起头看见了她脸上那种桀骜不驯的神情,仍旧还是暗暗吃了一惊。
“小……母妃怎么知道是我?”
“别叫我母妃!”杨沫讽刺的笑了笑,“我不是你母妃!打从皇上将我的儿子过继给李元吉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什么杨妃,我不过是他的弟媳,连亲生的儿子都不能叫我一声母亲,我这个妃子当的还有什么意义?”
“小姨,你千万不要这么说,父皇他……”
“好了!”杨沫语气淡淡的打断了他,“别光说我了,说说你,李承乾这个太子当的窝囊,你今后定要小心魏王,太子不足为惧,李泰却是颇受你父皇喜欢啊。”
李恪笑笑,“小姨说什么呢?大哥与四哥都是嫡出,这皇位理应他们来争,恪儿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出皇子,小姨说的这些,恪儿可不敢苟同。”
“有什么不敢苟同的?”杨沫浅浅的笑了笑,“你若是当真与你弟弟一般只知花天酒地,我就不说什么了,可你有这样的能力,也有这样的气魄,为什么不去争,你小姨我如今一无所有,可你放心,我就算是拼着最后一口力气也要让皇上废了太子,立你为储君!”
“小姨!”李恪大吃一惊的四处望了望,见院子里空无一人方才放下了心,“小姨,这是在宫中,你莫要胡说,况且……况且母妃她……她一直希望恪儿能做好一个皇子的本分……”
“你母妃她糊涂!”
紫萱听到这暗暗一愣,真想不到这女子竟然如此大的胆子,这里毕竟是皇家圣地,她这样公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竟不怕传到李世民的耳朵里,一剑杀了她。
杨沫却是颇为凝重看着眼前白衣飘飘的李恪,终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恪儿,你母妃……她忘了武德元年你刚刚出生时那个深山道士与你说过的话吗?”
李恪暗暗的皱了皱眉头,这事母妃曾与他提起过,只是那时的他年幼无知,又一向不信这些旁门左道,因而并未当回事,此时被小姨提起,却是颇有一番感慨。
“她要你深藏功与名,可你是那样的人吗?”杨沫淡淡一笑,可却笑的颇为苦涩,“你若是不争不抢,以后这天下就是他长孙家的天下,就算皇上不杀你,他长孙无忌也绝对不会饶了你……”
要么权倾天下,要么死路一条……
这就是十年前那个道士为他算的一卦,卦象就封在了紫萱的手镯里,永远成为了秘密……
李恪轻轻的按了按紫萱的手腕,后者反手握住了他的掌心,作为一个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紫萱不想改变什么,想怎样选择都由你一人而定,而我,支持你的决定……
“小姨所说的话,请恕恪儿不能赞同,小姨若是没有什么事,恪儿这就告退了。”
“李恪!”杨沫一把拉住李恪的手臂,身子一屈,竟缓缓的跪在了他的身前,“李恪,你真的要走吗?”
“小姨,你这是做什么?”李恪一惊,慌忙同跪在她的身前,“小姨,你这是在折煞恪儿吗?”
杨沫望着他风华绝代的脸庞,颇为苦涩的一笑,原本白皙的脸颊上已满是泪水。
“恪儿,你知道的,我能有今日的下场都是拜她长孙皇后所赐,你说我怎么还能看着她这样稳居皇后之位,让她的儿子当了太子,你说,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我拥立你为太子并不是想要什么复立前朝,什么报仇雪恨,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多年以来我与你母妃竟被她压在身下,再没出头之日啊!”
李恪愣了愣,“可是,可……”
“恪儿……”杨沫淡淡的笑了笑,“恪儿,你是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心思你母妃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你吗?”
杨沫轻轻的抬起头,嘴角洋溢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当初,你母妃怕我刚刚失去李福一时接受不了,就把你送到了我身边照看,我那时还记得,这么厚的一本《论语》,你只看了一遍就能倒背如流,就算是李泰都没有你这么好的天赋啊,他能有今日的功名,都是你父皇他有意提携,如果有这么个机会,你肯不肯要?”
“小姨,我……”
“我只问你肯不肯要?”
李恪默然……
一路从皇家寺院里出来,李恪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不过,多半应该是被那个小姨给吓得……
紫萱望着他淡淡一笑,“真想不到,我们的蜀王殿下,居然也是一个大才子,还是一个过目不忘的天才呢!”
后者冷漠的转过了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紫萱实在不能确定这个家伙是不是还处于方才的癫疯状态,因而还是乖巧的闭上了嘴,只是,紫萱心中还是不由疑惑,都说长孙皇后是一个颇能容人的女子,李世民后宫嫔妃众多,却也没见她害了谁,杀了谁,怎么偏偏就与她这个小姨过不去呢?
李恪偏过头望了望她,“你有什么话就问,过了今日,我可就未必可答了!”
紫萱觉得,此时的他,心情还算不错……
“是这样,我一直觉得长孙皇后待人还算亲和,莫不成竟与你这个小姨有什么过节?”
“你想问的就是这个?”李恪冷漠的撇过她一眼,“不过,你若是想听,本王不介意给你讲讲……”
李恪说,若非阴差阳错,如今登上这后位的很有可能不是什么长孙皇后,而是这位小姨,她本就与父皇情投意合,甘心为妾,后来却不知为何忽然嫁给了李元吉,从此与李世民咫尺天涯。
李恪笑笑,“若论起琴棋书画,只怕这宫中没有一人比得上她,可惜了,后来却因为李福的事情失了宠……”
玄武门政变,李世民纳她入了后宫,却遭到了以长孙无忌等人为首大臣的反对,李世民无奈,只得将自己与杨沫的儿子李福过继给了自己的弟弟李元吉。
而后,因为此事,杨沫与李世民大吵了一架,也因此失了宠,可李世民却从未难为她,每每出行必要为她留上一座上好的园子,连每次听曲也必要点上一首她最最那首的洛阳赋。
一个女人,若是能得情如此,夫复何求……
李恪沉思似的低下了头,“我曾听母妃无意间提起,当年小姨忽然嫁给李元吉好像就与长孙皇后有点关系,可具体是怎样的情况,只怕只有她们两人才知。”
想不到,看似风平浪静的后宫之中,竟真的隐藏了这般多的血泪之争,李恪的耳边渐渐响起了母妃的一句话。
在这宫里,只有平安的才是赢家……
经历了方才的那番感悟,紫萱的心情不知为何沉重了许多,李恪却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悄悄的隐在了假山的后面。
“小心!有人跟踪!”
紫萱心中一惊,不会是方才的那番谈话当真传进了长孙皇后,或者是皇上的耳朵里去了吧,这毕竟是深宫大院,只怕是每一个角落都有别人的眼线,杨沫方才那样说,却是莽撞了些。
李恪见了紫萱微皱的眉头,已然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只是摇了摇头,“小姨的寺庙虽说偏僻了些,却是比母妃的宫中更为严密的存在,那里从每一个烧火的丫头到随身伺候的宫女,都是小姨的心腹,我们方才的言语,绝对不会传到第四个人的耳朵里。”
“那他们为什么跟踪我们?”紫萱愣了愣。
“因为刺客的事。”
“那他们不跟踪刺客,纠缠我们作甚?”
“因为想找一个人。”
“在哪里?”
“在我这儿……”
…………
紫萱跟着李恪回了甘露殿,大宴已然接近尾声,李恪问她,你想不想见一见他,紫萱问谁,他说,是他手里的人,就是那日他们私自审问的那个刺客,梁玉笙……
他们这是,重归于好了吗?
紫萱笑了笑,“殿下还信任我?”
“有何不可?”李恪优雅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本王说过,本王不怕你连累,莫不成,你是怕本王连累了你?”
连累了你做不成太子妃……
“既是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李恪优雅的转过了身,直奔甘露殿而去,想不到,绕了一圈还真能回到起点……
李恪啊李恪,若是有一天我能陪着你同归于尽,也算是我房紫萱没白来大唐走这一遭……
大宴还没结束,紫萱第一次来这皇宫显然是还没转够,反正离着结束还有一段时间,自己也就不急着回那甘露殿,看爹爹那张大脸。
心绪纷飞的在皇宫里走了许久,冷不防抬起头,竟看见前方一个孩子身穿了明黄色长袍,正自努力的攀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