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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佳柏在前面雪上加霜地说道:“冉冉,我还是第一次产生当爸爸的感觉。”
我羞愧不已,正想跳下车,冯佳柏紧接着说:“不过这种感觉挺好的!我之前骑车走过那么多地方,从来没想象过画面会变成这个样子,很新奇很冉冉啊。”
不知道“很冉冉”是什么样的形容词,但不管它含义如何,我真心希望这是个褒义词。
到西城公园才知C城的人有多闲适。今天只是普通工作日,可到这里来赏花的人比樱花还多,尤其是樱花大道上更是人山人海。
冯佳柏吐吐舌头,说道:“这是看人啊还是看花啊。”
我从来没看见过冯佳柏这个模样,心里不觉有些甜蜜。我想这是个好的开始。中学时,他阴郁,我也阴郁,我们俩就像是一个闷葫芦后面跟着另一个闷葫芦,他不言我不语。而现在他开朗了,我也开朗了,他像一个普通男孩子一样活泼,我像一个普通女孩子一样爽朗。人的一生那么长,际遇有那么莫测,在彼此最好的年华里重逢,就跟这樱花儿似的,赶在最好的天气里盛开了。
都说且行且珍惜,我一定不能让季泽清搅了我的好事。
我俩走在人相对较少的路上。沿着一路,见不少穿着婚纱的女子拍照,还遇上了不少摄影爱好者们,拿着机器不停取景。前面有个小伙子拉着小姑娘的手,指着樱花背诵诗:“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小姑娘陶醉得很,用迷恋的眼神看着小伙子。
我嘿嘿地摇头笑。冯佳柏看着我说:“笑什么?”
我说:“黄四娘家花满蹊里的‘蹊’说的是小路,意思是花繁盛得把路都掩住了,可小伙子还偏偏往樱花树上指,感觉有些滑稽。”
冯佳柏笑了笑:“也许那个小姑娘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想把它当情诗来听而已。在恋爱中的人,哪里能像你这样考究字字之间的用意的?所以说才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啊。”
“照你这么说,我都不用保研了,赶紧洗手作羹汤吧。”我打趣道。
他问:“你保研啦?”
我点点头:“你呢?将来打算怎么办?游完美国,继续骑车在我国绕吗?”
他看了眼樱花:“不绕了,明天就要开始上班啦。”
“上班?”
“嗯,我爸爸一个朋友的生意,他没有孩子,现在老了,说是干不动了,想让我过去帮忙。”
关于冯佳柏的事,我总是有不少问题想问:“什么生意啊?”
“韩斐工作室听过么?”
我当然听过韩斐工作室,那是明星梦工厂,致力于挖掘、捧红新人,选秀啊出唱片啊演戏啊什么的,在C城有着响当当的名气。
“韩斐工作室不是宣称高管平均年龄在30岁么?怎么会有人说老了啊。”我问。
冯佳柏说道:“韩斐工作室的创办人是谁?”
“当然是韩斐了……你是说韩斐,那个五十几岁的女魔头么?”我可没把她当高管对待过,她一直是不老的神话,经常珠光宝气地出现在各种耀眼的场合中,拿了不少成就奖。现在线上不少大明星都是她一手捧红的,在娱乐圈里有着不可比拟的地位。不过坊间有传闻,说她是个拉拉,所以一直单身。——这还是杜文诺无意间跟我提起的,也不知真假。不过娱乐圈嘛,真亦是假,假亦是真,不会有什么定论的。
冯佳柏说道:“是啊,就是那个女魔头,我以后就跟着那个女魔头干了。”
我崇拜地看着他:“冯佳柏,你以后就是圈里的人了,怎么办,我现在就开始崇拜你了!”
他瞥了我一眼说道:“原来这样你才崇拜我啊。那之前呢?”
之前,之前我仰望你,你是山顶上的雪莲,我翻山越岭地朝着你行进啊。
我笑:“之前你是我的师兄啊!”
“切!”冯佳柏说道,“那师兄邀请你参加明天的酒会,你去不去?”
“有很多明星的那种?”我眨着双眼问。
“嗯,是啊,你喜欢哪个?”
当然是你啦。我说道:“我不追星,看看就好了。不过我没礼服,怎么办?”
冯佳柏说道:“酒会是明晚七点。我下午找你,咱把礼服试了买了,一块儿去吧。”
我傻傻地点头。这是女伴儿的意思么?怎么跟演偶像剧似的,带着我试穿礼服啊化妆啊然后眼前一亮啊然后怦然心动啊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啊……
第29章
这天晚上,我刚美美地回到宿舍,王奎就打来了电话:“冉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季氏集团的赞助费靠谱啦。人家选中了我们的方案。”王奎兴奋地在电话那头喊。
“那坏消息是——”
“哦,我终于知道人家为啥要这么劳师动众地惊动这么多人搞了。他们最近在做形象工程,以后会拉着我们出席不少宣传活动。听说季氏全力炒作的《跪着爱》搞出很多负面新闻,他们现在要做一些补救,给员工做心理咨询只是一方面。”
王奎一向远离娱乐八卦,对我参与到《跪着爱》负面新闻的事情全然不知。我将信将疑地问:“就我们C大区区一个咨询室?季氏集团是脑子秀逗了啊。”
“当然不止我们啦,其实……之前跟我们竞争的那些学校也齐齐被赞助了。你想啊,公益哪里是能白做的,当然得和市场捆绑着一起来了。他们打算向校园市场进军,所以需要造势,拉一批高校联盟的学校一起搞方案比赛,也算是启动他们校园之行了。这样一来,季氏集团既美化了形象又开拓了市场,一箭双雕。大公司的脑子转得就是快!”
“那咱的方案被选中,你有什么好激动的?”我心里微微有些生气。合着季泽清打这种算盘呢,我他妈的还通宵搞方案!我还紧张兮兮地上去演讲!还搞自由发挥打什么男女恋爱的破比方!谁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去他大爷的!
不过也不能埋怨他,按照我现在知道的真相说来,他恨不得我夜不能寐,最后缺觉死亡呢。
王奎说道:“钱到位了我能不高兴嘛。这种事,他们愿花钱打,我们学校组织也愿收钱挨啊。”
“那具体是做什么宣传工作啊?”我问道。
“现在告诉我们的,也就是参加一些宣传video的录制啊什么的。”
“我不露脸,要去你去。”我说道。微博这事儿刚刚过去,我可不想在公众视线中出现了。回头又说炒作,被人圈出来了,我还混不混了?以前我可以不要脸,现在冯佳柏都回来了,要是让他看见,我都要跳江了。
王奎劝道:“既然拿人家钱,帮人家做做宣传也没什么。你也别说风就是雨的啊。还有,咱也有本职工作要做。每周隔天咱得轮着去季氏集团值班。咱四个人一人轮一天,你回头看看,你哪天方便提前跟大家说一声。”
我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要不是为了咨询室,我真是一辈子也不想和他或跟他相关的公司打交道了。在我眼里,他现在已经腹黑到不能再腹黑。现在的小说都喜欢写那些把女人玩得骨头都不剩的男人,好像女人不被男人玩在手心,心里就不舒坦似的。我可没那么变态。再说,季泽清不是腹黑,丫有精神病呢。他能在黄城高中生生能憋一年,就是不跟我说幼儿园的事儿,甚至用假扮结巴的方式来提醒我,或者是用装结巴的样子来降低我的戒备心,换取我的信任,默默跟我结婚,就拖着不离婚了,有这么玩儿的嘛!
到第二天傍晚时分,冯佳柏才来接我。这次他是开车过来的。我对车标认识有限,但那蓝白相间的标志我还是认识的。想起昨天我坐单车后面尴尬得想哭的经历,今天我坐在车里倍感踏实了。那些说“宁在宝马车里笑,不在单车后面哭”的女性,我终于理解你们了。
冯佳柏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唯有领结是黑色的。我看了看他,问道:“你是打算去结婚吗?”
冯佳柏笑:“是啊,现在载你去教堂,去吗?”
我轻哼一声:“去,干吗不去?”你要敢娶我就敢嫁。
冯佳柏又笑了,眼睛闪闪的,跟 钻 石 似的。
他带我去了一个裁缝馆,让一位戴着老花眼镜,满头白发的老裁缝帮我挑衣服。这跟我在试衣间里一件件地换,他又酷又温柔地坐在外面做评审的想象有些不一样。
他笑着说:“我妈出国前,都会到这里订做很多衣服。我只知道这一家好。”
裁缝几乎没有量我的尺寸,就了然地从里面挑了一身淡蓝色的短款抹胸礼服,上半身涡旋交叠式的设计很让我喜欢。他看了看我的脚,又拎出一双白色的水晶高跟鞋和有长长肩带的晚宴包,然后挥挥手,让我去换上。
裁缝果然是位达人,我穿上之后竟无比合身,连鞋子也是不紧不肥。
冯佳柏看了看我,翘翘拇指说道:“不错啊,冉冉。吾家有女初长成。我第二次有当爸爸的感觉了。”
这个夸法也很新鲜。你难道不能跟电视上演的那样,装出被惊艳到的表情来么?
裁缝跟我说道:“记得别佩戴首饰。那是画蛇添足的。”
我偷偷地想,我想戴也没有啊。
冯佳柏在旁边转了一圈道:“冉冉,你把头发扎成那天的发型给我看看。”
“哪天的啊?”
“就是我回国那天,咱在咨询室见面的那次。”
我想起来了,几秒钟的事儿,我的发髻就扎好了。
他整理了一下,说道:“好啦,咱出发吧。”
我说:“就这样啊?”
他点点头:“我觉得就挺好的了。”
我弱弱地问:“不用化妆什么的吗?”
冯佳柏笑:“天然去雕饰是最好的。所有人都浓妆艳抹的,我看着闹心。你素颜的样子比她们强百倍。”
我一听,立刻心花怒放地去了。
酒会是在C城一个露天的私人草坪上举行的。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宝蓝色的天如同被打过蜡一样。星辰如碎钻一样铺满了天空。风徐徐地吹来,却不让人觉得冷。隔几步就有华丽的装饰灯,流光溢彩。草坪的一侧放置了几个螺旋形的铁艺架子,上面放着诱人的西式糕点。角落里有一支乐队,正在演奏着名曲《夜莺》。舒缓的音乐让整个夜晚柔和起来。
冯佳柏问我:“习惯么?”
我点头:“还行。”
他笑:“我在国外,也出席过很多这样的场合,可到现在还是不适应。”
“为什么?”
“需要说很多假话啊,撑场面用的嘛。”
我歪着头说道:“我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文章,上面说‘人不可能永远真实,也不可能永远虚假。许多真实中有一点虚假,或许多虚假中有一点真实,都是动人的。’所以当你听到很多假话的时候,尝试着去期待里面的真话;当你听到了感人的真话时,也要怀着慈悲的心,去容纳日后品出来的虚假。如果这么想着,其实说场面话听场面话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是不是?”
冯佳柏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似是回味了一下,说道:“冉冉,其她女孩子听到我刚才的话,要么夸我说,你这样真实直率的性格我很欣赏,要么劝我说,其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要接受它。无怪乎就是这两种或让我继续保持或让我放弃妥协的方法。你是第一个提出还有第三条道路可走的人。”
我被他夸得不好意思,笑:“现在才发现我的魅力呢?”
冯佳柏夸张地捂住心脏,说道:“嗯,震撼人心啊。”
草坪上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影视明星也过来了。他们比屏幕上显得更瘦,都跟柴火棍儿似的,感觉今晚上的风要再大点,他们都会被吹跑了一样。冯佳柏端着酒杯和不同的人寒暄去了。他一走,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和我套近乎。
“你是冯公子的……”一个娇艳欲滴的女人跟我说道。我认得她,她叫洪雪,是最近冉冉升起的影视新秀。她把话停在那里,等我往下接。
我说道:“女伴儿。”
洪雪又问:“什么样的女伴儿?”
“一起出席酒会的那种。”
“你们怎么认识的?”
“路上走着走着就认识了呗。”
洪雪白皙的脸上绽开笑容:“你很有趣啊……”
我也笑:“过奖过奖,一般一般吧。”
“怎么称呼?”
“纪晴冉。”我不悦地说完,就借故离开了她。
我并不是刻意想跟她这么冷酷地对话。但我忽然开始意识到,冯佳柏是那个缤纷王国的国王,他的身边天生就有如花美眷相伴。以前上学时,他性格阴冷,身边又有完美的沈青春,并没有引起很多女同学们的兴趣。如今他是娱乐圈造星机器的二代掌门人,是温文尔雅,才貌双全,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