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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涧月。”
“嗯?”心中思绪万缕,他该从长计议。
“还有半月时间。去永隆吧。”
涧月诧异的看向身边人:“不是说回平凉了吗?怎么?”
澐轩笑道:“你若真没点失落,也不会如此恍惚了。你的心思我怎会不懂?”澐轩知道涧月还在为南阳王之事耿耿于怀,可这一些并非涧月的错。根本与他无关。
“涧月。”整了整面容,澐轩收起笑。双手搭上涧月的肩,严肃的神情让涧月不得不正视他,直直望进他漆黑幽深的眸。
“答应我,这事就此作罢。不要再去多想。”
涧月笑了笑。不胜在意的拍了拍澐轩:“放心,凡事我心里有数。”
“你答应我。”
“澐轩。”涧月也冷下脸色,眼中的风暴渐渐聚集。想到南阳王,他心里压抑的黑暗便会泉涌而出:“南阳王……我不想放过。”
“那你这么多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你不想牵扯入是非,却想在此一刻前功尽弃吗?”不留京城,甘愿四处征讨,请命驻守边城。为的不就是躲避纷争吗?
“即便不想牵扯其中,我也早已身不由己了吧?”涧月露出自嘲的笑。“澐轩,你我都知道,这世间的是非如何是想避就能避的,只不过取决于你何时决定面对而已。”
澐轩没有再说话,目光紧紧锁住涧月。良久,突然语出惊人:“涧月,若我想你卸甲归田,同我一起闲看云起。你……愿意吗?”
涧月震楞的看向澐轩,对方眼中翻涌是坚定,是不悔,是认真,是深深的情谊……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容他忽视。可是……归隐吗?皇帝能同意吗?自己能放下八年努力得到的一切吗?军中一干弟兄们又会如何?
只一时的犹豫,澐轩眼中的神色变了。眼底有了笑意,却是平日最常见的笑意。“呵呵,只是开个玩笑。堂堂龙蓝第一武将,位高权重,手下十万兵马。怎可说卸甲就卸甲。不说你舍不得,便是我也舍不得。皇上更不会同意,舍得放你走吧。”澐轩转身,背对着涧月:“好了,走吧。我可不想让小月儿难得的出游烙下遗憾。时间还够,我们去永隆看看。”
涧月死死抿了抿唇,不语,举步跟上对方。澐轩,若有一日要我在你与这天下之间选择,或许我会选你。只是现在,明知不可为,何必徒劳为之?正如你所言,皇帝……怎可放我离去。
上天注定,这一刻他们的错过。多年后,每当涧月与澐轩回想起这段往事,也不免感慨叹息。
永隆,龙蓝西边的一座小城。永隆虽小却有着它自己独一无二的魅力。何谓重峦叠嶂,山高水长;何谓层峦耸翠,山水如画。此一处永隆,便能叫人领略天下奇山异水的风采。
永隆城南的清华山下,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清华山是永隆周遭群山中较矮的一座,其山水景色并非最秀美,之所以能吸引各地游客往来其间,因的便是典故。
仙佛神魔、妖灵鬼怪。这些关乎于众人信仰的东西,往往也最是叫人执着。不远千里,只求一袭庇护。
涧月站在山脚,举目而望皆是人头点点,相接向着山顶移动。“人还真是多。”
“这是自然。清华山上的清华寺在龙蓝可是香火鼎盛的灵庙。”
回答涧月的并非澐轩,而是一旁途径他们身侧的一位老者。
“呵,老伯。这清华寺的菩萨真那么灵验?”能让人事事顺心?
老伯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啦,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此烧香拜佛保平安呢?这里的姻缘签、平安符都是很灵验的。”
澐轩谢过老伯,转而看着涧月的神色,心中了然。“来都来了,不如我们上去看看?”
“好。”涧月点头。
“不过还真看不出涧月也信这个?”
涧月突然就想到了前世父亲保有的记忆,这世自己的穿越重生。随后淡淡笑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呵呵,澐轩不信?”
澐轩摇了摇头:“也并非不信。只不过,我总觉得菩萨要忙的太多,我们这些人世间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何尝一一顾得?所以,人还是靠自己更好。”
是他的错觉吗?为何总觉得澐轩说此话的时候,显得如此萧瑟孤寂?
“不说这些。涧月,咱们还是上去看看。”
涧月看着澐轩一如既往的笑脸,这才放下心中的疑虑。“好。”
两人并肩而行,步步拾级,间或停顿一赏山间风景,倒也不觉有累。到山顶之时,正值日中。
“哈……”涧月靠近山沿,微微抬头,正见天空湛蓝,万里白云。而眼前的视野宽阔无限,不由的深换一口气。心中仿佛顿时宽阔起来,静如止水。很舒服的感觉,一切的疲劳似乎都能在此化解。前世今生,他还是第一次站的如此高,看的如此远。
澐轩站在涧月身后,沐浴在阳光中的他正对着天空淡笑。那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做今生最幸福的事。
“澐轩。”涧月转身唤他。
“嗯?”
“站在那想什么呢?快过来,这里感觉真不错。”
他就那样笑着,对自己笑,这样的笑容不想让别人看到,不想让别人分享,只想自己一人独占。然而,自己能吗?自己配吗?澐轩不知道。
“在想你……”澐轩踏出步子,慢慢靠近涧月。
“想我?”涧月指了指自己的脸,边挑起眉,眼底的笑意更浓。“想我什么?我以为你该想的早就都想过了。”
“想过了,但想不够。”来到涧月身侧,与他并肩而立。
“呵呵。你的甜言蜜语果然了得,我可不是你那些红颜知己。”
“你当然不是。你是风涧月,堂堂龙蓝的第一武将。”这些他最清楚不过。
龙蓝国民风开放,自圣帝登基后更是允许“男妻”产生。这更助长了青楼楚馆中小倌之流的层出不穷之势。澐轩自认在与涧月相遇前,从不曾去过男馆,也无那口爱好。所以涧月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涧月没有再接话,只是一笑而过。继续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川。手轻轻探向身侧,然后悄悄握住那只带着粗茧、宽厚的手。
澐轩诧然回眸。
“轩,你看从这望去的景色。”嘴角挂着心底最赤诚的笑,传达着他每一份喜悦与柔情。
澐轩被涧月的一举一动牵引着,目光转向前方层层叠叠的山峦。
“果真是造化钟神秀,对吗轩?这让我想起这么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涧月的才华果真是叫人折服。”
涧月摇头。“这样的千古名句,岂是我能说的出的?当然是另有其人。”
“哦?”澐轩挑眉:“此人是?”
涧月还是摇头:“你决计不会知道。”
是唐代诗人王勃写的。涧月当然不会傻傻的这么回答,但……或许自己是该找个机会把来历告诉澐轩了。
“澐轩,我……”
“嗯?”澐轩见涧月欲言欲合,是什么事让他难以出口?
罢了,等回平凉再说吧。不管澐轩听后是何反应,至少现在他想畅快的游此一遭。
涧月转而笑指着眼前群山,朗声道:“待有朝一日圣帝准你我卸甲,我们便游遍天下群山,看遍世间秀色。如何?”
“如你所愿。”
涧月眼底晶亮,随即松开相握的手,为澐轩拉了拉被风吹乱的系带,顺着拍了拍他的肩。“走。我们去寺里看看。”
相接来到寺中。见着众人或进香、或还愿、或解签、或求符……佛门清静之地,即便人来人往,也不觉杂闹。
“涧月要不要进香?”
“好。”
“那我去去就来。”
这边,澐轩刚离开。涧月就立马四下打量,然后发现了他想找的东西,欢心的一笑,疾步走去。
片刻后,澐轩取香而回。但见涧月笑的一脸神秘。不禁问道:“怎么了?我不过离开片刻,发生了什么好事?”
“没。”涧月自顾自拿走澐轩手中一束供香,走到点香炉边点燃手中的香,按着规矩朝四方折腰低头,恭敬一拜。随即把香插入香炉中。
“走吧。”
“不去里面了?”涧月不是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想来他大不同于自己,该是有此一信才对啊。
“不了。早点下山吧,我想到城里逛逛,再说晚了也不好找店歇脚。”
澐轩点头。“也好,那走吧。”
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唤声:“俩位施主,请留步。”
涧月疑惑的转身,只见一名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正慈眉善目的看着自己。
“大师叫的可是我们?”
“阿弥陀佛。老衲唤的便是俩位。”老和尚向涧月俩人行了佛礼。
涧月回礼:“不知大师叫住我们所谓何事?”
和尚目光炯炯的看着涧月,半饷“呵呵”一笑。“我佛慈悲,机缘看天。老衲自觉你我乃有缘之人,所以送施主两句话。”
“哦?什么话?”有意思。觉得和他有缘?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那是孔子他老人家没碰见过,而他却是亲身经历。所以不妨一听。
“是非终有因,姻缘乃天定。”老和尚走到涧月跟前,笑的和善。
“多谢大师。”涧月有礼的点头道谢。心中暗喜:莫不是看出我与澐轩的感情了?看来我与澐轩真是天注定。“在下就此拜别。”
澐轩也跟着涧月一起向和尚抱拳一揖。转身随涧月身后离去。心中回想着老和尚刚才的话:是非终有因吗?他曜澐轩,果然还是要与天斗。涧月此生的姻缘只能系于他一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目送俩人渐行渐远,口中不禁低喃:“因果循环呐……”龙蓝大劫将至,天下苍生幸之与否就全系于此子一人了。
祈福
夜凉如水,晓风微醉。
永隆城中的福临客栈,用饭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减少。涧月同澐轩在楼下吃了饭,要了两间房。他们已在永隆待了两天,两天之间游了不少著名的景点。而随性的涧月提议,游到哪,便住到哪最近的客栈。
澐轩的脚步在楼梯处停了停,涧月疑惑的转身。“怎么了?”
“我看,我还是今日去取吧。”
“现在?”涧月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已经晚了,明日再去吧。”
澐轩摇头:“明日太晚,我想早点看看那东西适不适合你,若不适合还能有时间让人改。”
涧月不知怎的突然心生一计,于是逼着自己柔声道:“你送的,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找的工匠师父,也必定不一般。你若急着要去,便去吧。早点回来。”
澐轩顿时一阵恶寒,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眼睛傻愣愣的盯着对方,忘了该作何反应。
涧月见了大笑起来。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何澐轩老喜欢逗他了。“澐轩,我先上楼。”自顾自接过澐轩手中的包袱,走上楼去。
涧月在自己的房中休息,翻出本野史,随意翻看着。这是自他从军初升副千户,有了自己的小营帐后养成的习惯。至今也七年了。闲暇时看看,打发时间,也可增加点知识面。这个世界不比以前,他现在的身份更不同前世,凡事多学总是好的。
“对了。”涧月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一物。那是一只蓝花白底的锦囊,锦囊外绣着福禄寿全、四季安康八个字,是他今日乘着澐轩去取香时求来的。
走到床边,涧月打开澐轩的包袱。把锦囊小心的塞进澐轩换洗的衣服里。
晚上,澐轩就能发现吧?不知他见了会是何反应。
“咦?”涧月拿起一物,那是澐轩的萧。这是涧月第一次细细打量,萧身通透,白中隐绿,可见是珍贵的好玉。那萧口处还刻了一字。字过于潦草,涧月研究了半天,似乎是个祁字。
澐轩对这笛挺宝贝的,看来该是友人送的?
“涧月。”屋外传来澐轩的声音,涧月连忙把包袱整理好,转身应和:“来了。”
门开,澐轩不待涧月说话就拉住他的手往外走。“走,去看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东西好了?”
澐轩没有回答,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屋子。屋子里点着油灯,桌子上,长布包着的物体不容忽视。
放开涧月的手,拍了拍他:“你自己去看看。”
涧月心微动,走到桌边,抬手慢慢揭开长布。
澐轩站在原地没有动,所以只是看到涧月的背影。见涧月掀了布却久久不发一语,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怎么样?喜欢吗?”
“这琴……”涧月的声音带了些颤抖,手一遍遍抚摸着眼前的古琴。“这琴是那位老伯做的?”
不可能,这琴绝对非常人可造。
“不是。我去的时候那老伯说琴还没做好。我说应我两日来取的琴怎可说还没好。后来发现了老伯妻子抱了把琴出来,说是家中传家宝,但因为生意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