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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珠三曲1逼良为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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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都流出了眼泪。见势不妙,那几个正与最先出来的怪人缠斗的高手迅速撤回到了人群中,手持兵器与大家一起与天上鬼魅们对持起来。
  令人想不透的是,那些幽灵般的人物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在离人们五六米高的地方来回穿梭,就像一条条恶心的红色线虫一样,用他们的身体将天空分割成了一块块不规则的碎片。
  天上逍遥自在的鬼魂,地上脸色苍白的人群,偶尔响起的“哞——”声,还有令人窒息的味道,将明媚秋日普照的大地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忽然,一个红色身影蜻蜓一点一般地捞起了一个人,迅速向南窜去。
  “师傅啊——救命——救命啊——”那人简直被吓得发了疯,脸涨得通红,拿着自己的剑疯狂地乱挥,但他的肩膀被红衣人牢牢地抓住,剑怎么都碰不到抓他的红衣人。
  其他红衣人也突然兴奋地一齐尖叫起来,一窝蜂地往南飞了过去,那种劲头让我胆战心惊地想起了草原上抢腐肉的秃鹫。
  随后一道黑影一闪,傻大侠也追了过去。既然有人带头,那么其他人也不再犹豫了,纷纷跟了上去。
  待他们离开后,一丝清凉的空气插入了难以忍受的恶臭中,世界终于重生了。
  从假山缝中钻出来,我使劲地扇扇鼻子旁边的空气,等味道淡了许多后才问正看着南边眉头紧皱的飞墨:“那些人好怪,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凶手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多同伙呢?”
  飞墨缓缓地摇摇头,朝对岸迈开了步子。
  我急了:“百里飞墨,别去。“
  他停下了步子,回头一笑:“我去又怎么的?”
  难道他要像大哥那样去呈英雄?我急忙一跺脚,将眼睛一闭:“你去吧,我不会眼睁睁开着你去送死的,我闭上眼睛了,你去吧。”
  “呵呵,我百里飞墨不做亏本生意的。”他忽然笑了起来。
  我睁开眼睛,看见他笑得那个春光啊灿烂,知道自己被他耍了,气鼓鼓地说不出话来。这神经一缓下来,我就发现刚才热热闹闹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了我和飞墨,刚想到这里,脚心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有点不大对头啊。
  “飞墨。”我小心翼翼地喊了声,“是不是太安静了?”
  “糟了,我们走。”飞墨也明白了自己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拉着我就想跑。
  可惜已经晚了,刚转身我们就看见在庭院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可怕的人。他全身包裹在一件黑色斗篷里,只留下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和一些额发。微风轻轻吹起他斗篷的边缘,上扬的斗篷和间或夹杂着的一些长发,使他看起来像一团跳动着的黑色火焰,全身散发着威险的死亡气息。
  他的左手捏着一个周家家丁的脖子,手臂自然地弯曲着,就好像拎了一个重量不多的小玩意。那个家丁在他看似轻松的钳制下却万分痛苦地拼命挣扎,用双手无力地想把自己的喉咙从黑衣人的手中拯救出来。更可怕的是家丁的嘴大张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哪怕是一点点呻吟声。
  飞墨上前一步挡到了我面前,与黑衣人横剑相对。我大惊失色,正想提醒他和这个人斗是用鸡蛋撞石头,他的剑“叮当”一声落地:“孟书,后退,我们让路。”飞墨冷静地说。
  我又是一惊,随即对他佩服起来。飞墨果然是一个出色的商人,在任何条件下他都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于是我和飞墨慢慢地退到了路边,黑衣人看了我们一眼,也没有任何表示,自顾自地拖着手中的人从我们身边走过去了,他的身上丝毫没有那种恶臭的味道。
  看到他手中那个挣扎的人我非常不忍,没有哪个正常人能笑嘻嘻地看着别人杀人,即使我并不喜欢被杀的人。飞墨感觉出了我的异样,使劲捏了捏我的手。
  黑衣人走到了萧墙旁边,突然一挥手,四道相隔很密,像砍瓜菜一样的闷声传来,眨眼之间,那个家丁已经被黑衣人用四根钉子钉住了四肢。
  飞墨紧紧地捂上了我的嘴,把我的尖叫封在了口中。
  那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啊,那个家丁被钉住了四肢,可他还是活生生的人。他在萧墙上无助地乱扭着,像一只被钉在墙壁上的大壁虎,张大了嘴巴拼命地想叫喊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睛睁得好像马上要爆了一样。这种死法太残忍了,不仅要让人忍受出离的疼痛,连叫喊的权利也被人夺走了。我甚至希望黑衣人赶紧杀了墙上的人,结束他的痛苦。
  可黑衣人只是沉默地站在萧墙下面,微风轻扬着他的衣服,宛若一个死神。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墙上挣扎的人,好像在静静地享受着这个猎杀的过程。
  飞墨捂在我口上的手也变成了一块冰,但我和他只能这么看着这骇人的一幕。
  突然,黑衣人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歪了一下脑袋,再随手一挥,那个家丁的痛苦终于结束了。
  后边吵吵嚷嚷的声音传了过来,黑衣人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冷冷又微微有点熟悉的眼光将我扫得一个哆嗦。他没有耽搁,微微一蹲,然后像鬼魅一样飞上了天空,闪了几下后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吐特吐,飞墨也没好哪去,脸色苍白地扶着旁边的树半天不说话。幸亏大家回来了,否则不知道那个家丁的折磨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四周又开始热闹起来,大部分人围着墙上那具新尸体义愤填膺地谴责着那个凶手。还有一部分人站在我不远处听刚才那个被怪人抓走的鬼哭狼嚎“大侠”扯着嗓子讲他的脱险史。
  忽然人们都静了下来,我奇怪地抬头看去,江大哥扛着一个用白布死死裹住的人走进了庭院,白布下露着一些鲜红色的布料,他抓到了一个活的。
  走到人群中间,江大哥把肩上的那个人往地上一扔,慢慢地退开,那种恶臭也再次在庭院中弥漫开来。
  周庄主红着眼睛走到那个还在慢慢蠕动的人面前,咬牙切齿地蹲下:“杀了我周家那么多人,我倒要看看,你长什么模样?”说完,一下子将那人脸上的面罩扯了下来。
  “哈——”一个女侠忍不住惊叫起来。
  我也差点没站住,幸好飞墨在后面扶住了我。
  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是怪人浮肿的脸,苍白的颜色,溃烂的表皮,蒙了一层白雾的眼睛,眼睛里几条红通通的血丝,额头上一个已经变得黑乎乎的钉洞。最可怕的是,他那张早已僵硬扭曲的嘴此刻正努力地开合着,好像要说什么。这张脸比带面具时要可怕多了,也难怪他的味道奇臭,死了很多天已经开始腐烂的人,能不臭吗?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怪物本应该是周家灵堂里的一具尸体。

  这么说来,刚才那些在天上秀身材的红衣怪人,全部都是——周家的尸体。
  更多的人加入了呕吐大军。
  “难道,这是魔门的纵尸手?”有人抖抖地说道,周围的人顿时纷纷向后退了一丈远。
  江大哥走过去,蹲在怪物旁边仔细地看了一半天后,拉下了怪物的连衣帽,伸手摸进了怪物的头发里。我差点再次开吐,大哥这也太大胆了。
  江大哥摸了一会儿后,忽然停了一下:“找到了。”接着他使劲一拔,一股黑水从那尸体的脑袋里喷了出来,而江大哥手里多了一根长长的钉子。拔出钉子后,那尸体颤抖了几下后不动了。
  “这不是魔门的纵尸手,手法很粗糙,应该是一种儡尸术。”江大哥说道。
  “庄主,庄主”一个家丁跑了过来,“禀庄主,灵堂的遗体全都不见了,还有看守遗体的人也失踪了。”话音刚落,那个家丁看到了墙上的尸体,大叫起来,“那是看守尸体的龙二啊!”
  静了半天后,有人愤愤地说道:“凶手手法凶残,亵渎死者,简直比魔门凌风堂更可恶。”
  该下饵了,我几步躲到飞墨身后,拉着他的衣角弱弱地说道:“我觉得这好像是报应啊。”
  “百里少夫人,你竟然说这是报应!”周庄主的脸黑了下来,要不是飞墨在他肯定把我拍飞了。
  我小声辨道:“小妇人无知,乱猜的。可刚才我和相公就在凶手旁边,凶手并没有伤害我们。而且,至今为止,除了周家的人,周家庄还没有死过外人,就连刚才被抓走的那位大侠都还活着。凶手应该就是专门冲周家的人来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报应是什么?”
  “夫人不得胡说,那应该叫报复。周家庄这么多年仁义的名声传遍天下,有小人记恨也不奇怪。”飞墨训了我几句以后又将头转向周庄主,“周伯伯,贱内无知,请见谅。”
  我突然有了一种和百里飞墨唱双簧的感觉。
  “无妨,我看世侄你也受惊了,歇一会后再给我们讲事情的经过吧。”周庄主恢复了平静,
  “这次好歹知道那个杀手只会在世侄推算的地方杀人,下次绝不让他跑了。”
  飞墨和大哥他们留在那里处理事情,我休息了一会后被送回了小庭院。
  回去以后我在床上躺到了天黑,等司清和凡烈都睡下了,我带上凡烈的短刀,偷偷往留芳亭摸去。一路上的夜行者还真不少,大多都是周家偷偷出逃的下人。大难来临前各自飞,凶手只杀周家人的习惯把这些人吓坏了,他们逃跑也很正常。
  不知是不是人少了的缘故,今夜虽然明月当空,周家庄却更加阴森恐怖了。我的脑海里不停地晃悠着白天在天上自由飞翔的僵尸先生们的影子,脚有点不听指挥地抖。
  突然,一堵萧墙的边上的一丛月季不知为何动了一下,吓得我赶紧躲到一根柱子后面,握紧了袖中的短刀,盯着那丛月季。盯着盯着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小丫鬟说的话:那些尸体还没有自己跑回来呢。那月季丛里的会不会是尸体啊?就算不是尸体,旁边那堵萧墙下面可确实埋着个人啊。按那本书上的说法,那人还是活埋的。他会不会像贞子一样产生怨念,从墙根里爬出来啊?
  这些层出不穷的可怕想法吓得我是浑身像筛糠一般地颤抖,在强烈的恐惧之中,我一撒腿跑了起来。
  跑到留芳亭外我才停下脚步,在一座比较隐蔽的假山后藏了起来,一边发抖一边在心里念叨着:鱼儿鱼儿快点上钩吧,你上钩了我就能确认某些东西了。
  其实周庄主会不会在意我白天说的报应说我心里并没有谱,只是在试试运气罢了。今晚的月亮很圆,在月亮外边有一层淡淡的月晕。天上有一些黑压压的云彩,并没有遮住月亮,月色有些朦胧但这个亮度应该能看清楚某些人。渐渐的,月光微微驱走了我的一些恐惧,让我的颤抖频率慢了下来,我竟然打起了瞌睡。
  到了后半夜,留芳亭外面响起了琐琐碎碎的声音,几乎快睡着的我一下子就清醒了。透过假山缝看过去,只见那边来了几个人。领头的是周庄主和那个老喜欢穿墨绿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在幻境里听周庄主叫他“家信”,因为在幻境里他对那个孩子的一丝不忍,我对他还有一点好感。他们后面跟着几个拿着铁锹的家丁,其中有一个看上去很不安,他是家信留下来杀孩子的那个家丁。
  “开门。”周庄主一声令下,手下过来打开了留芳亭的大门。家信轻轻地一推,随着门在安静的夜晚里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封闭了二十年的含冤之地就这样被人打开来,静静地躺在月光下,看着闯入的众人。
  周庄主犹豫了一下,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我在墙外听着动静,等他们在院子里停住脚步后,偷偷地潜到了一个靠近他们的墙根位置。
  “老爷,六爷,当年那个小少爷就是埋在这里的。”说话的应该是那个家丁。
  “挖!”是周庄主冷冷的声音。
  一阵铁锹与泥土接触的声音响过了以后,周庄主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还没有,你埋得很深吗?”
  “大哥,别急,再挖挖看。”那个叫家信男人的声音。
  “你住嘴,当年我叫你亲自动手的,你要是听我的,用的着我现在跑来验证吗?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挖!”周庄主好像很急躁,又是骂家信又是骂家丁的。
  铁锹声再次响起,过了一会儿,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嘭——”,是打在身体上的声音。
  “狗奴才,还不说实话吗?”周庄主的声音冷得可以冻死人。
  “老爷,六爷,我说,我说,当时你们刚走没多大一会,我正在挖坑,留芳亭房顶突然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把小少爷抱走了。”家丁好像都快哭出来了,“小的,小的实在打不过他们啊,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
  “什么样的人抱走的?”家信问。
  “小的看不清,他们两人就那么站在房顶上不停地说话,那天没有月亮,黑咕隆咚的,小的实在是看不清。后来其中一个就把小少爷抱走了,他的轻功,比,比,比老爷的还好。小的根本就没看清什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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