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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烈,这个人很厉害,你说我降得住吗?”我可不认为这种逼良为夫的行为能带来美好婚姻。
“姐姐,不是还有奶娘吗?再说,要是真降不住,到时候不要不就得了。奶娘年纪大了,我们还年轻,姐姐怕什么?难道姐姐觉得不成亲,会比嫁给地上那些货要可怕?”凡烈的这番话显然是压低了声音警惕地望着奶娘说的。虽然刚来不久我还是察觉到,凡烈虽然很顽皮,但却总有点怕奶娘,而且看样子,孟书和他是同一战线上的人。
我思量了一下,奶娘跟这两姐弟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孟书应该更相信她亲弟弟。再说,从现场状况来看,除了孟凡烈,其他帮众找的人不是为了那使两银子,就是拉来凑数。而且凡烈的话也有道理,所以我决定和凡烈站在一起。
“可是我刚才说过,我的准头不高。”技术性难题再一次摆到我面前。
“没事,姐姐尽管抛吧,有我呢。”凡烈拍拍胸脯。
得到了他的保证,我掂量掂量手中的绣球,屏息运气,抓球在手伦了两圈,奋力向那个男子砸去。哎呀,这绣球太轻,根本扔不远。眼看它才飞了两米就要落到那个因为胸口碎大石用力不当正在狂喷鲜血的人身上。
凡烈大喝一声,一跃而起,矫捷地飞了过去,在半空中抓住了那个绣球,脚尖在喷血那人身上轻轻一点,滑到了那男子身边,把绣球压进男子的衣领里,一气呵成。
我的下巴掉了,轻功啊,这就是真正的轻功啊。
“三当家的,这样不是作弊吗?”有人质问道。
“我们姐弟的事情谁敢插手,谁要那十两银子我送给他,不想要就闭嘴。”凡烈厉声说道。那些抗议者纷纷闭上了嘴巴,想不到凡烈小小年纪功夫不赖,气势也很足。
“哎呀,凡烈,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叫我以后怎么服众?”奶娘虽然还是脸带笑意,但眼睛里却有点冰冷,不太象一个50多岁的妇人。
“奶娘,没谁不服啊,你们说是不是?”凡烈又恢复成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众人哪敢再说话。
“也罢,顺子,你们把人带下去,洗刷干净喽,我家书儿要成亲了。”奶娘终于不再追问,我松了一口气,恐怖的抛绣球终于结束了。
“慢,当家的,我有话要说。”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俊雅的外表下同样是一口很文雅的男中音。
“哎呀什么说道?不用说了,晚上圆房。”奶娘挥挥手。
“当家的,您做这件事情,也是想为二当家今后的生活着想。大当家,我与二当家实在无缘,如果硬要凑到一起,也只是误了二当家终身,耽误了二当家大好年华。大当家的,我有个交易想跟当家的做。”男子很冷静,俊脸上全是一种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什么交易?”奶娘微眯着眼问道。
“大当家的您过来。”男子示意,奶娘把头凑了过去,男子在奶娘耳边说了几句话,奶娘点点头:“先把他抬到我房间去,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男子被几个人抬了下去,四周的人也开始释放他们的货物,竞标失败留着也没有用了。
我和凡烈对看一眼,不知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凡烈笑嘻嘻地凑上去:“奶娘,您老要枯木逢春啊?”
“臭小子,说什么呢?”奶娘眉毛一竖,凡烈便将头缩了起来:“奶娘别打,我只想问问什么交易?”
“以后说,这可是大买卖。”奶娘故意装神秘。
“那姐姐的婚交易成功后到底结还是不结啊?”
“我说了结不了吗?磨蹭什么,快去准备!”奶娘发飙了。
忽然,一道有霸气的阴影如大鹏一般,划过天际,利落地停在院中红色的夕阳光中间。我眯起眼睛,往招亲台高高的广告脚架顶那里看上去,心却没来由地一阵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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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带着狰狞鬼面具的男子,面具下,一双眼光射寒星。他身后斜背着一把大刀,刀把和他的头大致齐平,身上繁复的黑色长衫和刀把上的黑色缎带在风中优雅地飞扬着。整个人站在那高顶上,象一幅镶在火红落日中间的动感图画。
一看我就已经知道他绝对是个高人。
“大侠到我这小地儿来干什么?听说鬼面刀只对大奸大恶感兴趣不是吗?我们这虽是土匪窝,但人一个都没杀过,连有人自杀跳井我们都救。大侠,我们只是贫苦人,混口饭吃。”奶娘满脸堆笑,手绢摇得比招财猫还勤,显然是知道他是谁。
我的心由刚开始的见到高人的激动变成了隐约不安,听奶娘的口气,鬼面刀应该是个正派人物。可貌似我们这个土匪窝刚才干了件很龌龊的事,这个大侠不会为了道德把我们全咔了吧?
“你是鬼面刀,哦——鬼面刀,我终于见到鬼面刀大侠啦。”我旁边的孟凡烈突然变成了一个狂热的鬼面刀粉丝简称面粉朝高处的人扑了过去。
奶娘抓住凡烈的腿,将刚起飞的他拉了下来,一脚踏在脚下:“哎呀,他是来要我们命的,你笨啊——”
“鬼面刀,鬼面刀,我好崇拜你啊,我愿意追随你……”凡烈被镇压在臭脚下还在不停地向鬼面刀抛着飞吻。
一听奶娘说鬼面刀是来咔我们的,我赶紧四下打量,想找个安全的地方逃跑。
“不要你们的命,我来要我的人,把人交给我我马上走。”鬼面具里终于传出了一道清冷而稳重的声音。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人家不想宰我们:“大侠,你要什么人?我们给。”
“听说是被你抓来做丈夫了。”
冷冷的一句话,却烫得我满脸通红。孟书啊孟书,你我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我指指那边看热闹的那堆人:“我只选了一个,那些都是落选的,我们已经要放他们走了。”
“不在里面,我要找的是一个少年郎,还有一个疯子。”鬼面具下的表情看不清,这样带来的压迫感让我极不舒服。
奶娘突然伸手,将我拉了一个踉跄,她顺势站到我前面:“可惜,那个少年郎马上要做我家姑爷了。”话音刚落,她袖中忽然飞出了十几道红光。我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就听见鬼面刀那边传来了几十声叮叮铛铛的兵器碰撞之声。再一眨眼,那抹黑色身影已经在一道银光的带领下朝这边扑了过来。
来不及对奶娘的贸然出手叫苦,我只知道敏捷地往旁边一滚。却不防被人拎住了衣领,再一回神,身体已经朝那道银光荡了过去。心酸心痛一齐涌上心头,有我的,也有孟书的。看着奶娘那双一瞬间满带恨意的眼睛,“为什么”噎在了我的喉咙口,没有喊出去。
“姐姐——”凡烈带着哭腔的嘶吼在耳边是那么清晰。罢了罢了,现在走未必不是好事,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什么麻烦呢。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刀尖的寒意瞬间已透过衣服渗透到我的皮肤。
“哗——”一声清脆的收刀声后,一只温暖地手将我拦腰抱住,紧接着是一声诡异的“啸——————”
“恩——”鬼面刀猛哼一声,身体一震,但他仍然将小心地将我扶在地上站好。微微颤抖的手臂表明,他有事了,我心里没来由地一紧。
“鬼面刀,以为老生真的怕你不成?”奶娘很惬意地笑着,仿佛刚才那个奶娘只是我的错觉。
“大侠,我不会碰你的朋友的。”我知道说这话很丢人,但如果我不说,奶娘手里奇怪的针不会吃素。我话音刚落,那些诡异的红光便铺天盖地袭来。带来了风刀般刺骨的冷痛,还有冰山压顶的窒息。银光再次一闪,顽强地挡住了我面前的冰针。
“恩——”鬼面刀再次闷哼一声,我刚想询问,却无意间看见他后衣领缝中露出的后背,不由一怔。恍惚间我被他一手拉了起来,随他一起飞上院墙。
“我信你,下次你奶娘打架躲远一点,我会回来。”鬼面刀对我说完,迅速转身飞走,将莫名其妙的我留在了院墙上。
“姐姐,你没事吧?”凡烈唤醒了还在发呆的我。我摇摇头,伸手揽住他的腰,让他将我带了下去。
“奶娘,你这回太过分了,我差点就没命了。”我打起精神笑道。
“臭丫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不用现在一个武功全无的人扔过去,老娘能打得过那个丑八怪吗?放心,鬼面刀绝对不会杀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你看,他为了救你挨了老娘好几针了呢。哼,什么闻名天下的大侠,不过是笨蛋一个,太好对付了。他最近都别想来找麻烦了,我的毒天下独一无二,他这两年都没法再运功。等他来的时候,你孩子都快生下来了。”奶娘平时总是那么笑嘻嘻,现在也不例外。
“是是是,那鬼面刀是很厉害,可谁让他碰到了奶娘您呢?天下几个人能逃得过奶娘的毒啊?”凡烈适时的拍马屁。奶娘听了很受用,摇着手绢,仰头得意洋洋,神情妩媚。
“可是奶娘,用姐姐这个美人计取胜的打法,”凡烈话锋一转:“您老不觉得和鬼面刀大侠比起来,很卑鄙吗?”凡烈深得奶娘皮笑肉不笑的真传。
“臭小子,敢教训老娘,快帮我准备结婚的东西,以后再收拾你,我去谈交易。”奶娘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呵斥了一声后转身离去,竟然没来揪凡烈的耳朵。
等她走远了,我这才捂住左肩,那里有一股奇怪的热意。奇怪的奶娘,奇怪的父母,还有那个鬼面刀。孟书,我们一起把事情弄清楚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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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烈,鬼面刀是个什么人?”我问。
“大侠,大侠,好大的大侠,姐姐刚才也看到了对不对?”说起他的偶像,凡烈两眼放光。
“恩,从他的行为来看他真是个大侠。不过他有什么事迹吗?”
“他啊,出现在大约三十年前,据说他脸上带一个面具是因为他很丑。那时他一直神出鬼没,武功高深莫测,正邪难辨,出现三年后突然消失。在五年前突然重出江湖,这次出现处处行侠仗义,很快侠名传满承天。有人猜测,这个鬼面刀应该是前任鬼面刀的徒弟。不过不管如何,他都是我心中的大侠。姐姐,今天要是换了别人,姐姐肯定命丧当场了。”凡烈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以后奶娘与人打斗,姐姐最好站远一点,特别是现在姐姐忘了武功。”
又是这样的劝告:“凡烈,奶娘她,不喜欢我吗?”我不确定地问。
“不知道,奶娘她,自从爹娘一出事后就有点不对劲。”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问过孟书爹娘的事:“爹娘是谁?凡烈,我真的全忘了。”
“姐姐你真是的,爹爹是天下闻名的”天极剑“啊,娘是……”凡烈忽然弯腰捡起一块石子用力扔出去,脸色发暗:“姐姐,不管爹娘是谁,他们都死了。”
看他的样子似有隐情,我刚要张口,突见凡烈笑面如花:“姐姐,别怕,有凡烈在。以后等姐姐想起来些,我们再慢慢谈好吗?”
看见凡烈这个样子,我不能再开口,因为不知不觉中孟书的责任已经由我来继承了:“凡烈,不用担心姐姐。一切有姐姐在,没事的。”
“恩。”凡烈拉住了我的手:“走吧姐姐,准备成亲去。”
有弟弟的感觉真好,在这个世界我不是孤独的。
把很多事情安排好后回到房间,一个妇人坐在我的竹床上,正慢慢地抚摩着床上的一套嫁衣。
“奶娘。”我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哎呀,书儿要嫁人了,刚见到书儿的时候,你才这么大。”奶娘此刻脸上没有平时那种笑眯眯的神情,也没有刚才对我露出的那种狠厉,只有一种长辈对小辈的爱怜颜色:“现在长大喽,要嫁人了。等你好好地嫁了人,我也能好好跟你娘交代了。”
“奶娘,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我脑子坏了,都忘了。”我小心地挨到她身边。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回头认真地看着我,忽然她伸出手抚摸着我的眼睛:“你的眼睛长得和你娘一模一样,很美。当年,唉,不提了。”
“奶娘。”我拉下她的手:“爹和娘,得病去世的吗?”
她的眼神暗了一下:“大喜日子,不提,不提了,以后告诉你吧。你看,这是你娘早就给你准备好的嫁衣,孩子,换上试试。”她手一抖,将那件嫁衣在我面前展开,顿时满室光华。
“苏州陈家的手艺,十位绣娘用一个月时间制成,价值千金,美吗?”她笑着问我。
“美,真美,太美了。”我赞叹着,这件衣服如清风拂过的手感,还有无可挑剔的绣纹,让我对这个时代的织造技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衣服美,还要穿在人身上才更美,来。”她招招手,我顺从地伸过手去穿衣服,心里暖呼呼的。冒牌老娘为她女儿准备了这么好的嫁衣,这种世间温情让我这个冒牌女儿也感动不已。
奶娘低着头,仔仔细细地帮我理顺每一根衣带:“哎呀,没注意,我家书儿长得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