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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事亲耳听见,你说和姐姐关系很亲密。”舒杳绮咬唇,小女儿的心态做了个十足。
然而,真正说出这句话的同事并不在看热闹的现场,几个人说错了话,躲还来不及。可是穆少涟确实说了这句话,虽然含义与舒杳绮所想天差地别。
“难道我们的关系不亲密?”穆少涟反问,隐隐有些不悦,“她是你的姐姐,也就是我穆少涟的姐姐。”
头回听见穆少涟在外叫她姐姐,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舒爽。杳然不说话,只兴致盎然的看着舒杳绮一时被噎的神色。
啧,看别人好戏就是比自己入戏来得爽快。
“我……”
“还有问题?”
“没、没有……”舒杳绮结结巴巴,就是还有不甘想问的,也在穆少涟冷然的神色中沉寂了下去。
就为了这么件事,把他叫来?穆少涟背转过身,“你过来。”
舒杳绮听话的跟了上去。
危险走了,同事们也一拥而上,七嘴八舌,“杳然,穆营长真是舒杳绮的丈夫?他们真的结婚了?”
真是让人幻灭,明明就杳然和穆营长更配。
“他们都结婚一年了。”杳然无所谓的耸肩,却得到更大的哀嚎。
她好笑。
“哎,杳然,”有同事的注意力落在了从头至尾都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男人身上,心里有些痒痒的,“这位是……”
“我哥,”杳然当机立断的挽上舒杳安的手臂,真诚认真的回视着同事,“我亲哥。”
“嘁……”亲兄妹什么的,一点也不萌好吗?!
人群渐渐散走,她飞快松开他,舒杳安却弯眼微笑,“然然还是这么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纪营长居然木有粗线!!!!!
17、试试
能不能别这么一厢情愿……
杳然嘴角微抽,实在无法将这话当成是赞美,“我晚上没时间。”
就算舒杳安亲自来到了她的面前,已经下定的决心也不会因此而改变的。她不想,也不愿意和他有进一步的接触。
“那就等到然然有时间的时候,”舒杳安不骄不躁,好脾气极了,可她却只觉难缠,“你等到半夜我也在忙!”
想找人吃饭的话,舒杳淮和舒杳绮都能陪他,根本就不缺人!
至于她……
还是算了吧。
“总得抽出晚饭时间吧。”就算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也行。
“没有没有没有!”所以别再烦她了!
“……”他俊脸一僵,缓缓收了唇边的笑意,“为了工作连饭都顾不上吃,经常这样?”
杳然不想理他,闷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舒杳安忽然觉得应该去找穆少涟讨个说法。
当初让他顺带看照着点然然,结果倒好,人三餐都吃不齐。他心里隐隐不悦,想让杳然等会儿却见后者抓起包就往后门冲,一副身后有猛鬼追杀的飞速。
他哑然。
然然这是把他当洪水猛兽了?
杳然一路没停的跑过半条街,直到跑到交车站牌下才松了口气。看了看身后,没人追来,她拍胸轻轻平复着呼吸,只觉喉口火烧火燎,干的就差没冒烟了。
经过眼前的车子忽然退了回来,纪痕静从车窗内探出脑袋,满眼惊讶,“咦,就下班了?”
她还特地提前了半小时出门。
就像杳然搬到纪家的头天一样,上下班接送都是纪痕静一手包办,而杳然虽还介意着纪痕静不要命的飙车技术,却总归是没法把拒绝的话说出口。要求接送是她提出的,现在人才送了一次就开始挑刺嫌东嫌西,实在有些不厚道。
“发生了一点小事情。”杳然不欲多谈,跑到另一边上了车,见座位上有包开封的薯片,抓起咯嚓喀嚓吃了起来。
——在纪痕静车上,最不缺的就是零食。
“那我们去吃饭?”纪痕静伸手,塞了片薯片进嘴里,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知道有个地方的牛排非常棒。”
“汪汪!”后座的纸盒里,小乖前爪抓着盒边缘,叫了两声。
“随你。”杳然一向对吃不讲究,只不过这只天天呆在纪痕静身边的小狗却让她有些兴趣,“你走哪都带着小乖?”
不管是在哪里见到她,脚下都会跟着这么只摇尾巴围着转的小狗。
“没了它我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这样啊……”她微微侧了身,脸颊贴在柔软的背椅上,“会不会很闹?”
她并没有特别注意过小乖,不过印象中的狗总是喜欢到处乱跑咬坏家具,管起来很麻烦。
“不会啊,小乖很乖,连哥哥也很喜欢它。”说起这点,纪痕静的语气充满了自豪,“能让哥哥喜欢上,真的不容易。”
“……”杳然默了默,为什么她没发现。
难道纪痕远很容易喜欢上一样东西的感觉,只是她的错觉?
两人闲谈着前往晚餐地点,时不时小乖还会附和汪汪两声,仿佛它也要发表意见一样,只不过没人能懂罢了。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纪痕远身上,听着纪痕静天花乱坠的说他,杳然忽然开口道:“其实你哥……人还不错。”
“哎?”纪痕静一惊,方向盘都差点脱了手。
杳然这态度转变得太快了,之前还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人挫骨扬灰,现在却为人讲起好话来。也怪不得纪痕静接受不能了。
是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了吧……纪痕静若有所思的看着杳然,心里不得不佩服纪痕远。
哥哥还真有够厉害的啊,这才几天的功夫,就让人对他改观了。不过,以哥哥的个性应该不会是收敛本性舍己为人什么的。
——难不成是又忽悠人了?
“只不过突然发现了而已,”薯片的咔嚓声不断响起,这个话题很容易就让她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纪痕远是一个很能让人心安的存在,每回的每回,都在她失败的时候送来新的希望。最开始的报纸头条如此,后来在纪老司令面前亦是如此,他给了她一种很强烈的归属感,仿佛遇见的所有困境都是送往他所在方向的枢纽。
没有谁能在那种情况下还保持平静无动于衷,纪痕远的那句‘好’……让她动心了。
她想,人始终是脆弱的动物,遭遇温暖的时候永远都拒绝不了、也舍不得去拒绝。
所以,纪痕远真的……真的不错。
待杳然回到纪家的时候,他正背倚着沙发闭目养神,灯光毫无保留的落在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柔光。
她走过去,“你吃饭了没?”
晚上那顿牛排是真的很好吃,她还特地打包了份回来打算当夜宵,不过,如果他还没吃晚饭……她倒不介意将牛排让给他。
“嗯。”他睁眼,“过来。”
幽沉的眸色很轻易就能让人沦陷,她咳了声,勉强收回有些飘飞的思绪,清清嗓音,“干嘛。”
别说,这男人的杀伤力还真是有够足。
他朝她伸出手,修长的指间有着她无法抗拒的温暖。杳然迟疑了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无视,“你不小心吃到葱了?”
杳然不喜欢吃葱,在她的认知里,葱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吃了很可能让人也变得奇怪起来。
他闷笑,微一倾身就触到了她细白的手臂,接着稍稍一拉,她便掉进了他怀中。
在这个化妆品如此泛滥的世界,眼前的女人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身上带着的从来都不是香水的清香,反而是食物的肉香……
“和痕静又去吃什么了。”他的手扣在她腰际,弧度优美的下巴搁在她头顶,说话时带出的气息拂动周遭的发丝。
纪痕静的口味与杳然几乎一样,都用着同样憎恨的蔬菜,肉类却是来者不拒,有多少吃多少。
“牛排。”本来还有些不爽他的拉拽,可一提到晚饭……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味道超级好!”
“果然很像小乖。”他隐隐带笑,低声叹息。
“……喂,不止我喜欢好不好,痕静也很喜欢的!”她挣扎了下,这人总说她像小乖是想怎样!
“有其主必有其宠。”
她锤了他一拳,于后者来说却不过是挠痒痒,“混蛋,合着我就不能像纪小姐了是吧!”
纪痕远挑眉,“像她做什么,我可觉得小乖比她可爱多了。”
“……”他这话说得坦荡,却不去想听得人会不会窘迫。杳然微微红了小脸,可还是无法抑制这满心的不爽。
这人的性格……还真是有够恶劣!
再可爱又怎样,不还是宠物,“那也比像你好。”
不仅专给人下套,还不讨厌葱蒜,没
肉也能吃得下饭!
纪小姐与其一比,品质特高尚优势特出众有没有!
“再怎么着……再怎么着纪小姐也是女的,”她不怒反笑,跟她斗,“你是女的吗?”
什么叫秒杀?
这就是!
纪痕远笑了,冷清的声音微微低哑,“舒杳然。”
他在她颈侧落下一吻,长久停留。
她浑身一僵。气氛突然突变,快得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试试么……”
18、顾淮辰
比起激将与挑衅,杳然从来都不会示弱。
“就怕你不敢。”她抬高下颚,语气丝毫不服输。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啊!
纪痕远低笑。
她难道不清楚男人的有些方面是不能质疑的么?
很显然,杳然并没意识到。她双眸睁得大大的,明润似水,却又熠熠神采生辉,其间参杂的倔强很有种让人沉醉的美。纪痕远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顺滑的感觉自指尖游走,“哦?”
他笑意渐深,“我不敢?”
杳然皱眉打开他的手。
少给她动手动脚!
这回他倒没坚持,只是扣着她细腰的大手微微收紧,将她更深的圈禁在怀中。
下意识的挣了挣,可惜箍着她的有力臂膀没动,稳稳接住了她的一切反抗。
“喂,松手。”她皱了皱眉头。
淡色薄唇染上笑意,他意料之中并情理之中的……无视了她的抗议。
***
嘹亮的号声奏响在这片静静沉睡的大地上,天边才刚露出丝细细的鱼肚白,军营里的战士们却已经开始出操训练。
训练场上,清一色的军绿色让人分不清谁是谁,可刚刚跑过去的一列士兵中,却有一个人引起了纪痕远的注意。
瘦瘦高高的背影,穿的迷彩服与周遭士兵没什么区别,只不过颜色明显更为新亮。他有些意外的挑眉,却并没出声,只是在待训练结束后所有士兵去吃早饭时,让文书跑了一趟。
——咚咚咚。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纪痕远靠着椅背,在男人进来时闲闲扫了他一眼。在此目光注视下的男人腰板一挺,笔直地站在那儿,用不咸不淡的声音道:“高射炮三营顾淮辰,营长有什么事?”
“顾淮辰?”纪痕远手指微曲轻轻敲着桌面,似笑非笑。
被点名的顾淮辰也笑,微勾的唇角有着抹淡淡的弧度,“怎么,见到我很意外?”
“确实有点,”顾淮辰是B市人,因为两家的关系自小便有往来,不过纪痕远去当兵后,两人之间的联系就少了,“什么时候来的?”
顾淮辰坐了下来,来部队的决定下得仓促,以致于现在穿的军服
并不是那么合身,他松了前两粒纽扣,“昨天晚上。”
纪痕远看着他此举,了然了,“又和谁闹脾气了。”
顾淮辰在外少有衣着不整时,哪怕是一根领带,都会系得一丝不苟,而那唯一的几次……无一例外都是因为家里的某位长辈。
顾家和纪家一样,都不太平。
“懒得闹。”顾淮辰声音淡淡,可他这反应已经证明了有事发生,可惜前者并无打算细谈。
“所以……你是特地来这锻炼身体?”顾淮辰不愿说,他自然不会追问,有些事适合心照不宣。
“刚好有休假。”
休假?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纪痕远挑眉,从认识他起,这个词可没在他身上出现过,“你昨晚是睡在部队吧?”
顾淮辰点头,只不过脸色却有些僵,很显然是想到了昨晚的那一夜。
他从小就受不了异味,部队的内务虽然抓得紧,但总归比不得家里,何况他还不喜闹嚷,昨晚之于他……想必非常难忘。
纪痕远顿了顿,忽然道:“需不需要……”
“不用,不要特殊对待。”
未说完的话被冷淡打断,他也没勉强,只是眸底笑意渐渐变深,“行吧,你慢慢锻炼。”
两人谈了会儿,便打算去食堂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