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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爷此时伤了人难道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夜之初狠狠的瞪了那书生一眼,那小子这样说话摆明了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只是一想今日的事情也算是闹大了,她就不信南王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杀了她。
她的手指头轻轻弹了弹架在她脖子上的刀道:“把刀收了吧!这架式吓唬谁呢?”
那些侍卫个个抽了一口凉气,吓唬人?他们可是堂堂的铁血卫,杀个人对他们而言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从来都不需要吓唬任何人!只是南王爷此时坐在轿子里,没有指示,四周又围满了百姓,还真不能就这样一刀杀了眼前这个不怕事的小子。只是此时若是把刀收起来,又似乎太没面子了些。
夜之初见那些侍卫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个个眼睛里都寒的像冰,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的冰块。她心里不禁微微有些犯述,再也没有胆子去撩拨他们,万一他们真的下手,她只有一条命,可跟他们玩不起。
她瞟了一眼那顶四平八稳的轿子,当下将胸脯挺的高高的道:“君者,素来是要立足于民,皇室中人,更要体恤百姓,我相信南王爷是一个忠君爱国的好王爷,绝不会草菅人命,更不会无视皇上立下的法纪!”
轿子里依旧一片安静,她的心里开始犯嘀咕,这南王难道是个哑巴不成?都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了,也没听他说句话,她心里着实有些好奇,是什么人能带出这么一群如同冰块一样的侍卫。
刀依旧森冷的架在她的脖子上,甚至朝她的脖子更近了一分,刀锋上的寒气顺着她的脖子直渗入她的心里,她心里有了怯意,却依旧将头扬的高高的,眼里满是不屑。
四周静的连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到,无形的压力向四周散开,没有人敢说话,仿佛觉得只要一说话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汗水从众人的头上溢了出来,再顺着下巴掉到了地上……
“好一句‘君者,立足于民’,本王今日受教了!”冷如寒冰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这个声音一响,四周的压力顿时全消,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得松了一口气。
架在夜之初脖子上的刀也被撤了下来,那侍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大步朝前走去,那个一袭白衣的帅气冷男也跟着马车走了。
夜之初扭了扭微微有些发酸的脖子,再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忍不住低低的道:“好强的气场,这个南王还真有点可怕!以后还是不要再见到这尊瘟神了。”
事情总不会事事如她所愿,有时候越是不想见到的人就越是会相见。她不知道的是,她方才的举动已经引起了某人的注意,而她那逍遥自在的生活也因为这一件事情而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第六章杀人
“派人去查查那个小子的底细。”南王燕雨辰低声吩咐。
“是!”贴身侍卫白云端低声答应。
燕雨辰往马车上微微一靠,微闭着眼睛道:“本王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了,那人绝非普通百姓,只怕是太子的人,若查出来是太子的人,直接把她杀了,然后把尸体扔到太子府的门口。”淡漠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轻松,仿佛杀个人对他而言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如果她不是太子的人呢?”白云端问道。
燕雨辰的眸子再缓缓睁大了些许,不紧不慢的道:“如果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其它皇子别有用心派来的人,那就把她变成我们的人,必竟这年头有这种胆识的人不多。”
“殿下惜才呢?”白云端的有些奇怪的问。他跟在南王身边十年了,见惯了南王的冷漠,很少会见他主动招揽人。
燕雨辰的眸子里升起一抹寒气道:“贪生怕死的人更多,临危不惧的人少,趋炎附势的人多,不畏强权有自己气节的人少。方才那小子听到是我不但身体不动分毫,还懂重用皇威来压我,这些年来你可见过不怕我的人?如果她没有被人收买,这种人才就是我们不可或缺的,一定要想办法把她变成我们的人。而她若已是太子的人,这种人通常很难叛主,自然就该杀,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白云端低声答应。
夜之初依旧懒懒散散的走在大街,全然没有将方才的插曲放在心上,夜大学士是个财迷,她也是个财迷,这十万两银子到手的感觉让她觉得爽到极致。她晃晃悠悠的穿过小街走过小巷,七拐八拐到了一家装修的甚是豪华的庭院前,这才不紧不慢的停了下来,“含香院”三个鎏金大字在太阳下散发着金光,房子雕梁画栋,气派异常。
这是一条花街,“含香院”在街正中心,此时正值白天,街上行人不多,四周显得有些冷清。
屋子里的人眼尖,一见到她站在门口,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忙迎上来道:“老大,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们都快被流香院的人给欺负死了!”
“怎么呢?我才几天没来,你们就又闹腾出什么事情来呢?”夜之初微眯着眼睛道。
“老大,这次我们可没有闹事,完全就是他们欺上门来了!”祁阳满脸愤慨的道:“对面的那家流香院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靠山,这几天挨着将这条花街上的妓院全部征缴了一次税,就只有流香院没有缴税。我们虽然不缺钱,可是这口气可咽不下,所以我一直拖着没有将税上缴,没想那些个兔崽子还横的很,昨天还打伤了,说今天再不缴税就要把这里给封了,我正等着老大来给个主意了!”
夜之初眯了眯眼道:“你查过呢?就只有流香院没有缴吗?”
“早查的清楚了,我还觉得这一次的事情他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含香院是京城最大的妓院,也是最有格调的妓院,所以他们来征收的税贵的吓人!”祁阳气愤愤的道。
夜之初知道妓院的税平日里缴纳的并不少,但是自从两年前她接手含香院以后,就再也没有缴过税,原因很简单,她让夜大学士替她去户部打点过了,那省下来的税银拿一成送给了户部官员,另一成孝敬了她那个贪财的爹。这两年来一直风平浪静,没料到今天又有人来催收银两,八成是哪里出了什么事情。
她抬脚就往祁阳的屁股上招呼过去,一边踢一边骂道:“骂有个屁用,还不快给老了去打探打探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子让你这里看着这一大摊子事,可不是要听你的报怨的!”
祁阳扁着嘴委屈道:“我前日溜到流香院去打探消息,听到红姑和一个侍卫说话,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是和太子爷攀上关系了,他们想把我们的含香院一并吃掉,所有就来征税!”
他的话才一说完,夜之初的手就往他的头上拍去,一边拍一边骂道:“浑小子,跟老子说个事还留心眼,看我怎么收拾你!”
祁阳被她打的怕了,忙求饶道:“老大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过这一劫吧!这一次要是过不去,我们这些个兄弟姐妹就没住的地方了!”
夜之初停手后瞪了他一眼后道:“猴崽子,你放心好了,有老子在,饿不死你的!”
祁阳忙问道:“老大你想好办法呢?”
夜之初瞪了他一眼道:“你把我当神仙啊!说想到办法就想到办法吗?”
祁阳不敢再问,夜之初缓缓的走到窗台前,心里也开始犯愁,她爹只是一个大学士罢了,在朝中虽然说得上话,却也不能和皇族去斗,她一时想不明白,堂堂的太子为什么要染指青楼?
正在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流香院的门口,祁阳忙道:“老大,我认识那个人,那人就是那天和红姑说话的侍卫。”
“没认错人?”夜之初问道。
“我那天躲在衣柜里,他就在我的对面,看得再清楚不过!”祁阳信誓旦旦的道。
夜之初将手中的折扇“扑”的一下展开道:“很好!既然如此,就陪我过去试试水深水浅!敢打老子产业的主意,管他是什么天皇老子,都得给老子乖乖的吐出来!”她将手中的折扇一收,就不紧不慢的下了楼,再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流香楼。
躲在暗处的白云端见到她进了流香楼后微微一愣,一双眸子里顿时凝结成冰,手中的剑也微微拔了拔,若是再打探清楚些,他就可以动手杀人了。
第七章耍横
夜之初才一走进流香楼,一个龟公就迎上来道:“公子,现在时辰还早,姑娘们还没起床了!你迟些再来吧!”
夜之初的折扇重重的敲在龟公的头上道:“去你的狗崽子,是看不起大爷还是觉得大爷没钱?”
龟公是新来的,却还算机灵,一看她这个架式便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当下忙道:“是我狗眼不识泰山,大爷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姑娘去!”
他屁颠屁颠的跑到房子去找红姑,红姑正在和太子的人谈事情,懒得理会他,让他自己去找几个姑娘去应付。他敲响了几个姑娘的门,姑娘们一听说生意来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也穿好衣裳前来迎客。
夜之初见那些个女子一个个打着呵欠,由于都没抹粉上胭脂,看起来真有几分倒胃口,有的眼角边还有眼屎,她原来就是来找事的,当下冲上前去一巴掌就把龟奴掀翻在地,再一边踢一边骂道:“狗娘养的,就给老子找这样的货色!”
龟公被她打的怕了,忙爬起来道:“爷,你老别动怒,我这就给你换姑娘!”说罢,连滚带爬的上了楼。
夜之初大声道:“把你们的头牌芍药给老子叫出来,否则老子宰了你个狗娘养的!”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重重的放在桌上,那架式嚣张到极致。
龟公新来没多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客人,只得去找红姑,红姑听他说完之后,媚眼一横道:“没本事的东西,这样就招架不住了。没看到今天有客人在这里吗?你去找阿三,让他帮你解决这件事情,你以为芍药是随便哪只阿猫阿狗都会伺候的吗?”她又扭过头对太子的近侍张文远道:“对不起公子,他新来的不太懂规矩。”
龟公挨了骂只得再次走了出去,张文远淡笑道:“无妨,太子殿下交待的事情,红姑可要记仔细了,把这件事情办好了,殿下重重有赏!”
红姑脸上笑的如一朵花,谄媚的道:“公子尽管放心,我办事素来不会有任何差迟,那含香楼,用不了几日就会变成流香楼!”
张文远轻轻点了点头道:“很好!”他看了一眼红姑道:“只是我来这里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你也是个老江湖了,应该很清楚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个我知道,公子大可以放心!在这流香楼里,除了我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公子的身份!”红姑信誓旦旦的道。
张文远淡淡的道:“事情都交待完了,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红姑忙将他先出门,她随后也跟了出去,才走到门口,另一个在这里做了很长时间的龟公道:“那两个小子纯粹是来捣乱了,他们中间有一个我认识是含香楼的龟奴,另一个有些陌生,看那架式只怕是有备而来,妈妈你可得小心一些。”
张文远一听来了兴致,扭过头看着红姑道:“我还没见过你的本事,今日里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收拾他们的!”
红姑扭过头吩咐道:“来人啦,搬把椅子出来,公子要看戏!”说罢又满脸堆笑的对张文远道:“您就在这看戏看了,看我如何对付那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夜之初把二郎腿翘的高高的,只见一个着大红衣裳浓妆艳抹的女子朝她款款走来,她斜眼间见一个长的有几分帅气的男子也老神自在的坐在二楼的阁楼上,祁阳在她的耳畔轻声道:“那小子就是太子的人!”
夜之初心里有数,见红姑满脸杀气越走越近,她冷冷一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冲到红姑的身边左右开弓就是几个耳光,她一边打一边骂:“该死的老妖精,让你大爷我等这么久,怎么,看不起你大爷的银子吗?”
她下手极重,只这几下就把红姑打的头晕眼花,红姑大怒道:“哪里来的狗杂种,居然敢打老娘!”她身边的龟奴忙来拉夜之初,更有人马上去叫了护院,她冷着看了一圈那些龟奴,寒着声道:“你们今天碰一下大爷试试!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碰大爷一下,就割了你一块肉,碰大爷两下,就拧掉你的脖子!”
祁阳没料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只觉得有些头大,却忙护在她的身边道:“都给我退到一边去!”却又在夜之初的耳畔道:“老大,事情是不是闹大呢?”夜之初只当没听见。
红姑纵横花街也有几十年,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当下大怒道:“哪里跑来的野小子,连姑奶奶都敢打!”
“老子花银子就是花的开心,你们让老子不开心了,就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