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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陶的脸越来越白,我知道我嘴贱。可是,每每想到当年被她像犯人一样盯着,气焰比我这个主子还要嚣张,这口气闷在胸口,无法顺畅。即便后来是金宫大夫人。只因她与箫满萱同一阵线,又不能将她如何。
没想到,今日让我说了个够,总算是出了当年胸闷已久的那口气。
“**!”突然,她扬手朝我挥来,我立刻扣住怒视:“放肆,你真当自己是金宫娘娘了!”
忽然,银白的袍袖甩过我的面前,“啪”一声,打在了彩陶的脸上,惊得我瞬间放开了彩陶的手,彩陶竟是被一掌扇在了地上,半天没有出声。
我怔怔地看走到我身旁的龙墨焎,冷冷的杀气让他白色的龙袍越加显得冰冷。刚才的一切发生地太快,快得我都没发现他到我身边并打了彩陶。
之前只是传闻他打彩陶,而现在,却是真真正正在我的面前,让我一时心惊。
龙墨焎拂袖转身,阴沉的脸上是隐忍的杀气,“滚!”异常无情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彩陶立刻爬起来,捂住脸庞遮面而去。
我缓缓回神,心里还不至于像见到皇帝大叔那般害怕,但也已是发寒。因为龙墨焎只是给了彩陶一个掌嘴。这在这个重男轻女的世界很正常。
在这里,就算老公把老婆打死,都不犯法。
如果下次跟龙墨焎关系搞好了,我看有必要让他立一条不能打女人的法令。不过看来他自己……也未必能执行……
“皇上,您这样……不妥吧。”我垂脸站在他的身旁。
他缓缓卸去了身上的杀气,伸手朝我而来,我立刻后退一步,他慢慢收回了手:“这样你可开心了?”
开心?原来,他打彩陶是为了让我开心。
是啊,当初他说他喜欢我,我只说了一句:你要让我开心。
封我做大司乐,给石头一间酒楼,招小暹回宫,赦免箫家所有的罪,还有现在打彩陶,都是……为了让我开心……
“不,臣不开心。您打彩陶,彩陶不会记恨皇上,而是记恨臣。彩陶在宫中势力庞大,是金宫大宫女。皇上,您这不是让臣在金宫里多了许多敌人吗?”我抬眸看向龙墨焎,他的脸上早已没有打彩陶时的阴厉杀气,只有温柔的微笑:“那不如……让她消失吧。”
他含笑的话却让我全身发寒。
他轻笑转身,侧对我背手而立:“这彩陶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居然还威胁起朕来,让朕封她为妃。哼,连朕都敢要挟,她的确是不想活了!”轻描淡写的话语,让我再次想起那晚金宫的大屠杀。当时他又是怎样的表情?也是这样唇角含笑吗?
他缓缓走回龙椅,坐下,再次拿起朱笔:“放心,朕知道你不喜杀戮,朕不会要她命的。之后你就代金宫大夫人之职,帮朕打理这后宫吧!”
“不,皇上,这不妥!”夫人一职在后宫里,非常暧昧。她即可是皇帝女人的代表,比如被皇上宠幸,又得皇上喜爱,但还没到封妃子的地步,便是夫人。同样,她也是一种官职或是敬称,比如箫满萱封的金宫大夫人,或是臣子的诰命夫人。品阶随夫。夫为一品,则其为一品夫人。
第七十六章可怕的报复
当初箫满萱执政,封我夫人,自然不会有歧义。然而现在就不同了。是龙墨焎这个男人执政,再封我为夫人,还让我管后宫,就暧昧了。
“有何不妥?”他含笑淡语,“满月本是金宫大夫人,外人不知你们不同,也算是官复原职,旁人不会疑议。”
不疑议?怎么可能!箫满月才回宫多久,居然打理起皇帝的后宫来。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这金宫大夫人跟皇帝有jq,给自己老公戴绿帽子。
“皇上,还是不妥,臣刚回宫,便打理后宫事务,会遭人非议。臣倒有一个好办法。”
“哦?”龙墨焎停笔抬眸,温柔地注视我,“说来听听。”
我微微垂脸,避开他那温和中带有一丝火热的视线:“皇上登基,但后宫虚空。先皇即便再不喜后宫争斗,也封了个箫满萱为满妃,替其打理后宫,所以,皇上也该立妃才对。”
“哦?那箫满月,朕娶你可好?”龙墨焎的声音拔了高,带着玩笑,却又透着认真。
“皇上真是玩笑,臣已是人妻了。”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还是赶紧溜得好。
龙墨焎不再说话,总觉得火辣辣的视线晒在头顶,让人焦灼不安。
“过来。”他忽然说,带着命令的语气。
鬼才过来呢!这人果然和皇帝大叔有点像。
我立刻说:“臣肚子痛,臣告退。”转身赶紧跑。
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大大松了口气,门口的常公公眉眼含笑,年轻俊美的面容透出太监的妖娆。忽然想,龙墨焎喜欢女人做什么?他就该喜欢男人,跟墨焱折腾去。然后身边有这么个漂亮太监,多么和谐美好!
“箫满月!”里面传来龙墨焎阴沉的历喝,“你给朕回来!”
我缩在门边,对笑眯眯的常公公轻声说:“劳烦公公跟皇上说,就说我滚远了,改日再来面见。”说罢提裙快溜。
方才彩陶在,我才敢跟龙墨焎这头喜怒无常的乖戾狮子在一起。即便是跟彩陶争执,也不想跟龙墨焎单独相处。
他打彩陶那一巴掌,还有那清脆的巴掌声,至今清晰地回荡在我的耳边,太清脆了。这一巴掌若是落在我的脸上。
嘶——
入戏太深,真感觉右边面颊火辣辣地疼。龙墨焎真乖戾,还是躲远点好。
出了门,才想起找龙墨焎是要箫满萱的,结果被彩陶这一闹,给忘了。此刻,我是不敢再回去了,先回去压压惊。
走出东宫,到一处僻静假山之处时,忽然从假山里冲出两个宫女,一人扣住我一条手臂,将我用力拽入旁边的假山,迎面有人要扇我耳光,我本能地抬脚就踹!
一脚踹在她小腹上,她“哎哟!”一声跌地,我才看清是彩陶。她气恼地指向我:“给我打!”
立刻抓住我的宫女就要打我。
我是会三脚猫的,好不好!
这就是上戏剧学院的好处,什么都会一点的!
即便不能抓抓强盗小偷,对付两个柔弱宫女还是ok的!
一手一个,一脚一个。没两下,两个宫女都被我打趴下了,哎哟哎哟直叫。
“你,你,你会武功?!”彩陶惊诧地朝我指来。
从我入宫以来,因为受宠金宫,谁敢打我?自然没人知道我会防身术。
我拍拍手,冷视她:“你闹够了没有!是不是龙墨焎还不娶你,你急了?!”
彩陶一怔,旁边两个宫女赶紧开溜。她从地上站起来,被龙墨焎扇的半边脸依然红肿,她恢复镇定,沉脸看我,即便此刻再狼狈,也不能失了气势:“你怎么知道?”
我背手身后,侧身傲然而立:“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知道的,你未必知道。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箫满月了。我在这里警告你,要想龙墨焎早日娶你……”我撇眸看向阴脸的她,“以后就少管我的事!”
“哼,我还当你箫满月有多大的能耐……”彩陶也转身冷笑,“原来,也是跟皇上上过床了。”
“切!原来你也就这点智慧。”我冷嘲,她愤然朝我瞪来,我不屑看她,“不要拿你那点智商来侮辱我!难道女人只能靠身体上位吗?你这个白痴。正因为女人把什么都给了男人,男人才不稀罕。我已是有夫之妇,你若在宫中敢胡乱造谣,难保你不会也消失在私密局。”
“谁敢?”
“谁敢?”我轻笑反问,“皇上就敢!你夜夜威胁他娶你为妃,他已经心生厌烦。我是好心提醒你,现在,他已经不是五殿下,而是皇上了。而你,只是一个大宫女。你的身后有你的家族,但是,你确定你的家族能跟皇上对抗?莫到最后妃子做不成,连家族都给害了。”
她在我的话语中,缓缓垂眸,抿唇沉思。眸光游移闪烁,带出一丝恐惧与害怕。
“彩陶,你确定你真的了解皇上吗?你真的能在朝堂上揭发他吗?好自为知吧。”说罢,我转身而去。
走了没几步,身后却在此传来她的声音:“既然,你好心提醒了我,那我,也好心告诉你一件事。”
我立定脚步。
她缓缓从后而来,站到了我的身旁:“皇上因为憎恶箫满萱当年负了他,故而……命人将箫满萱,也就是你的姐姐……给强/暴了。”
心中立时一惊,双耳只剩一片嗡鸣。
“我彩陶佩服你的大胆,敢跟皇上要箫满萱,所以,也劝你一句,要了箫满萱之后,你还是速速离开金宫的好。今日皇上因我告发你而打我,这一巴掌,倒是把我给打醒了。原来你在皇上的心里,与我,与箫满萱,与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不同的。你……没感觉出来吗?”
我转开了脸,脑中依然震惊于龙墨焎如此让人发寒的报复手段。
彩陶缓缓俯到我的耳边,轻吐话语:“看来……皇上想要你呐……箫满月!但是,你也别得意,你是不知皇上的可怕。如果,他得不到你的身体……他会发狂,会发疯!他会像虐待你姐姐那样,打你,亵玩你,找人来凌辱你……”
“够了!”我厉声喝断她的话,她在我身旁仰天而笑,笑容竟是有些扭曲:“哈哈哈……我们谁也不了解皇上,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的目光开始变得涣散,出现了让我心惊的空洞神情,“可他,最喜欢的还是我,只是我最近有些不乖……我会听话,会听话的……那样……他就会封我为妃……我会成为金宫唯一的妃子……唯一的妃子……”她一路轻喃,一路趔趄地走出了假山。
我呆愣愣地站在她的身后,她一步,一步失魂落魄地走出去,嘴里不停轻喃,一时感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有人忽然从我身后扶住了我,我戒备地转身,却看到了一个太监。然而,我一眼就认出了他的眼神,扑入他的怀中:“刑,你看到了吗?变态了,真的变态了!”
他将我拥入怀中,轻抚我的后背:“别怕,老五不会这样对你。而且,彩陶的话也未必是真。她只是……被龙墨焎打怕了……”
身体一阵战栗,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从上到下一抖:“我想起皇帝大叔了……”
“别想了,老五比父皇……好些……”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低落。我知道,我让他想起当年他的母亲和他被皇帝大叔虐打的光景。
“这里的女人跟你们世界不同,她们有奴性,男人至上。所以,她们被打不会像你们世界的女人那样反抗,用你们那里的法律保护自己,这里的女人……只会忍受……直到……再也忍不下去而疯癫……”他的声音就像秋风一样让人心寒。
“也不一定……我们那里的女人也不是都会抗争,很多也是这样忍受下去,畏惧自己的老公。可是,我真的无法相信,彩陶说龙墨焎找人强暴箫满萱,他,他……他真的会那么做?”
“不会的,老五还不会那么无情。”墨刑近乎肯定地说,宛如他不会接受龙墨焎变成第二个皇帝大叔的事实,“我离开金宫后,为以防万一,中断了与金宫的所有联系,所以对金宫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也是我……不想知道。”他垂脸一叹,金宫有他太多不好的回忆。
恍然发觉他没有变声,疑惑地看他:“墨刑,你怎么没有变声?”
“哦……”他笑了起来,总算扫去了脸上的阴翳,“小太监何须变声,是不是~~~老婆大人~~~”忽然,他老婆大人四个字瞬间卡住了音,音调细而高,再加上他敲起兰花指点上我的唇,活脱脱一个妩媚小太监。
抚额,原来如此。
“箫大司乐~~要不要奴才伺候你啊~~~”他娇滴滴地说着,要吻下来,我抬手就挡住他嘟起的红唇:“我可没心情跟你玩。箫满萱,玉清泉的事让我闹心死了,我得尽快解决。”
他的神色一正:“说得是,私密局也不安全,若是有人在饭菜下毒……”
“啊,真麻烦!你呀,把所有线都快些连起来,金宫里没了眼线,跟瞎子有什么两样!”尤其是在龙墨焎这么乖张的人下面,没眼线的话,逃都来不